第395章 中斷服藥會怎樣(1)
「問他們!」梁兄的心情嚴重不爽,先瞪一眼何蓑衣,再白一眼鐘唯唯,「呼」的一下,消失了影蹤。
小棠神色古怪地看著鐘唯唯和何蓑衣,莫非,他們倆那啥那啥了?
不可能吧?何蓑衣倒是心懷不軌,鐘唯唯卻是不可能的啊。
鐘唯唯心裡沒有鬼,大大方方由著她看。
何蓑衣更是淡定,坦然自若地扶正飯鍋,收拾廚房,打發夏梔:「重新擇點菜來。」
再讓鐘袤:「把地掃了。」安排小棠:「去告訴梁兄,讓他別沒事兒瞎抽風。」
小棠看不出來什麼,「哦」了一聲,順手在桌上抓了一把糖,高高高興興跑去找梁兄談心。
小廚房裡恢復了平靜,只是做飯的變成了鐘袤和夏梔。
鐘唯唯和何蓑衣改為坐在飯桌旁剝瓜子吃,偶爾動動嘴皮子,指揮兩個毛頭小夥子做飯。
一會兒飯熟肉香,小棠拖著梁兄進來,使勁把梁兄摁在凳子上:「不許再多話,吃飯!」
梁兄和何蓑衣對面坐著,彼此看不順眼,互相斜瞅著對方。
梁兄忍不住開口:「有些人……」
小棠夾一片肉,硬塞進他嘴裡:「吃!」
鐘唯唯舀一碗大白米飯,塞到他手裡,鐘袤則遞一雙筷子塞過去。
三雙眼睛眼巴巴地看著梁兄,都是希望他不要再鬧的意思。
梁兄:「……」
何蓑衣慢條斯理地夾一塊肉,半垂了眼睛品嚐,再微微一笑,若無其事地道:
「味道不錯,大家多吃點,尤其是梁兄,你辛苦了。」
真不要臉!但是真和他鬥得兩敗俱傷的話,萬一有強敵入侵,那鐘唯唯就要倒大黴了。
梁兄左思右想,決定忍了這口氣。
一會兒的功夫,眾人吃好了飯,各就各位。
鐘唯唯出去散步,小棠洗碗,梁兄照舊找個陰暗的角落蹲著,鐘袤把小雞趕回雞窩裡去,夏梔去晾衣服,何蓑衣熬藥。
小棠見何蓑衣翻看藥罐子裡的藥材,便道:「這是今早才熬上的藥,熱一下就好了。」
何蓑衣淡淡地道:「剛才我去看過李藥師了,要調整藥方。」
要換藥方?可是今早李藥師過來送藥時,並沒有提要換藥方的事啊。
小棠忍不住表示疑問:「但是今早李藥師並沒有提,還說姑娘好多了。」
何蓑衣淡淡地道:「我帶回來了新的藥。」
這樣就說得通了,小棠期待地問何蓑衣:「何爺,有您新找到的藥,姑娘的病能好嗎?」
何蓑衣沉默片刻,淡聲道:「希望。」
意思就是,還是沒把握?小棠失望地輕嘆一口氣,默默打掃乾淨廚房,退了出去。
何蓑衣注視著翻滾的藥汁,右手無意識地摩裟著裝著解藥的白玉小葫蘆。
既然有不速之客到來,估計重華很快就會到了吧?他要不要繼續給鐘唯唯服用解藥呢?
鐘唯唯近來恢復得不錯,雖說只是暫時現象,但無論她自己,還是小棠等人,都以為找對了大夫,以為總會好的。
若是她以為自己很快就好了,那麼如果重華找來,她會不會再次心動,跟著重華回去?
若是她再次發病,堅定地以為自己永遠好不了,那她肯定就會堅決地拒絕重華,無論重華怎麼哀求,用盡所有辦法……
只要接連幾天不給她解藥服用,那她的病情就會再次惡化……
都不用他多說,她自己就會明白面臨的情景。
該怎麼辦呢?
何蓑衣覺得自己的心,就和這一罐子藥汁一樣,備受煎熬,亂麻麻一片。
他無意識地把白玉葫蘆的蓋子打開又關上,猶豫不決。
「阿兄。」鐘唯唯叫了他一聲,遞給他一隻漂亮的小瓷碟子。
碟子裡裝著剝了殼的瓜子仁,她笑眯眯地看著他:「阿兄辛苦了。」
何蓑衣眼眶微熱,沉默地注視著鐘唯唯。
他愛吃瓜子,但是懶得磕。
因為覺得自己這麼風流倜儻的人,像個婆婆大娘似地,上下嘴皮子翻飛磕瓜子,吐瓜子殼兒,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所以向來只是用手指剝,但是又嫌麻煩。
之前一直看鐘唯唯剝瓜子,還以為她自己要吃,沒想到是給他的。
就算是她不愛他,但的的確確是把他當成親人,放在心裡眼裡的。
這麼好的姑娘,真的要讓給重華嗎?
不!他絕不!
何蓑衣不露聲色地把白玉葫蘆收入懷中,鎮定地道:「不是讓你散步麼?怎麼又來了?」
鐘唯唯固執地要把瓜子仁遞給他:「阿兄不要嫌棄,我是用指甲剝的,沒有用牙齒磕,乾淨的。」
他倒希望她能用牙齒磕呢,何蓑衣遺憾地接過碟子,笑道:「謝了。」
鐘唯唯很認真地道:「哪有哥哥對妹妹這麼客氣的?」
何蓑衣一笑:「是。」
藥汁撲出來,他趕緊拿筷子攪一攪,叫鐘袤:「過來看著藥,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必須去找找李藥師。」
再交待鐘唯唯:「不累就再走幾圈,累了就回屋去,我很快回來,告訴梁兄警惕些。」
飛快出了院子,警惕地四處觀察一番,確定此時是安全的,就藉著暮色的掩護,往李藥師的房子飛快掠去。
李藥師的傷已經養得差不多了,趁著何蓑衣不在的這段日子,他又另外抱了兩條小狗來喂。
兩條小狗都不是尋常的土狗,看著毛乎乎的,一臉呆像,格外可愛。
看見有客人來,也不懂得吠叫示警,而是傻乎乎地撲過去,抱著何蓑衣的腳嬉戲。
李藥師嚇死了,連忙斥罵:「不懂事的畜牲,快回來!」
何蓑衣蹲下去,抓起一條小狗,湊近了細看,笑眯眯地道:「喲,不是尋常的土狗,是獒,老李你這是要養了防誰?」
李藥師不敢說自己就是為了防他,緊張地道:「就是有人送我,我看著可愛,一個人也孤獨,所以就養了。
沒想著要防誰,何爺,不過是兩隻什麼都不懂的小畜牲而已,別污了您的手……」
何蓑衣輕輕將小狗扔到一旁,起身拍拍手,含笑往裡走,和氣地道:「吃過晚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