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7章 扒皮鐘欣然(2)
穿著鮮豔,造型誇張的鄭家母女被帶上來,一看這個場景就嚇得趴到地上去了,沒頭沒腦地亂磕頭:「貴人饒命,我們再也不敢了。 」
端仁笑了起來:「是本宮的錯,一大清早就請你們入宮做客,竟然忙得忘了,到現在才讓你們出來,餓壞了吧?」
鄭家母女使勁搖頭:「不敢,不敢,能得殿下邀請,那是福氣。」
端仁笑笑,問鄭家母女:「聽說你們是大司茶的親戚?你們認得她麼?」
鄭家母女一陣驚慌,抬起眼來四處亂看一氣,一眼看到端坐在重華身邊的鐘唯唯,激動地想要叫,對上重華殺氣騰騰的眼神,就蔫了:「不是。」
端仁又問鐘唯唯:「阿唯,你認得這兩個人麼?」
鐘唯唯很認真地看過之後,說道:「不認識。從未見過。」
「明白了。」端仁的聲音清晰有力:「聽說你們仗著是大司茶的親戚,在外面為非作歹,欺壓鐘大姑娘並以此討好大司茶,可有此事?」
鄭家母女嚇得又是一陣亂抖:「沒有的事,沒有的事,我們和鐘大姑娘是因為別的原因……」
鐘欣然見勢頭不妙,裝作羞愧的樣子連忙出聲:「只是一點小誤會而已,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殿下算了吧。」
「不能算!」端仁斬釘截鐵,用力一拍桌子:「今天必須把話說清楚!真是她們欺負了你,就一定要把賬討回來。不但如此,她們家裡的人沒管好她們,也要跟著受罰!」
重華涼幽幽地來了一句:「該免就免,該關就關,該殺就殺,該罰就罰,決不輕饒!」
鄭家母女一聽,呆了,隨即鄭姑娘指著鐘欣然道:「是她先招惹我們的!她罵我是肥婆,醜八怪,沒人要,還是當著我未婚夫的面,氣得我的未婚夫非和我退婚不可!我這才恨上她的。」
端仁挑挑眉,看一眼阿彩,問道:「這麼說,和大司茶沒關係?」
鄭姑娘心虛地看看鐘唯唯,小聲道:「我們家只是和大司茶家裡有個轉彎抹角親,不知隔著多遠了。我做夢都想有大司茶這樣的親戚,覺得很有面子,和人吹牛的時候就誇大了兩句,其實我話都沒和大司茶說過,就是在她斗茶的時候看過她。」
她討好地道:「大司茶,我特別敬佩您,覺得您比那些表裡不一的壞東西好多了!」
鐘唯唯勾唇一笑,朝鄭姑娘頷首:「謝你誇讚。」
鄭姑娘憤憤不平地瞪向鐘欣然,大聲道:「呸!臭不要臉的東西。」
鐘欣然搖搖欲墜:「你怎能這樣侮辱冤枉我?我沒事兒招惹你做什麼?我何曾是這樣的人?你口口聲聲說我這樣欺負你,你是親自聽到我這樣說的嗎?」
鄭姑娘道:「你的丫鬟說的!」
鐘欣然暗暗得意:「哪個丫鬟?你說出來,我一定嚴加管教,給你出氣。」
鄭姑娘道:「誰知道是叫什麼鬼,反正是你指使縱容的就對了!」
端仁不耐煩:「這個稍後再說,我還請來了另外一個人。」
一個形容猥瑣、穿著短褐的年輕男人被帶上來,不要說站,就連跪都跪不踏實,只能算是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阿彩,你認識這個人嗎?」端仁指著地上的年輕男人,要阿彩看清楚。
阿彩彎下腰去看了看,道:「這個是那個茶樓的夥計。」
端仁冷冰冰地衝著那伙計說道:「你是自己說呢,還是我讓人來幫你?」
那伙計瑟縮了一下,大聲道:「小人全招……」
鐘欣然裡衣都被冷汗濕透了,兀自撐著,強顏歡笑:「這是誰啊?」
那伙計不敢看她,說道:「前些日子,有個嬤嬤拿了錢來打聽,是不是鄭家母女經常會到小店喫茶用點心,小人貪圖錢財,就說了。
她就給了小的很多錢,讓小人幫她一個忙……那天早上,她們帶著一個小姑娘來喫茶,坐了鄭家母女經常坐的桌子,然後就起了糾紛,那個小姑娘問小人是怎麼回事,小人……」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不敢說出當時的話,只管使勁打自己的嘴巴:「小人財迷心竅不是人……」
端仁溫和地道:「你這麼想被打,等會兒本宮一定成全你,讓你被打個夠……」
夥計硬生生嚇得停住手,大聲道:「小人騙了那個小姑娘,說是鄭家母女仗著大司茶的權勢,欺負鐘大姑娘……」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鐘欣然「哇」地一聲哭了起來:「我和你什麼仇怨,你怎麼這樣害我?」
阿彩氣死了,跑過去踢了那個夥計一腳:「你為什麼要騙我?」又怪鐘欣然:「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
鐘欣然哭得死去活來:「阿彩,這些都是他們說的,我問你,我可有和你說過半句諸如此類的話?都是讓你不要信,不要提,對不對?」
阿彩陰沉了臉:「你莫欺我年小記性不好,你那個刁奴王嬤嬤,親口和我說的,說你的臉是因為救駕才弄傷的,陛下本來要嘉獎你,但是被大司茶撒嬌撒潑,硬生生壓住了,還放話說,誰敢關照你,就是和她過不去!」
阿彩轉過身,看向眾人:「你們有誰聽到過大司茶這樣說?」
眾人齊刷刷地搖頭,看向鐘欣然的眼神都充滿了鄙夷,沒想到這鐘大姑娘平時看著挺溫柔和善,很懂道理的,居然這麼卑鄙;當然也有被鐘欣然長期以來的表現矇蔽住,不肯輕易相信的。
鐘欣然道:「我沒有說過這個話,王嬤嬤她老糊塗了……阿唯,你要相信我,你和阿袤出事,我急得不得了,到處給你求情,不信你問她們,我騙一個小孩子做什麼?我若做了這種事,讓我天打雷劈!」
她話音未落,只聽外頭一陣風起,一道白光閃過,「咔擦」一聲響,竟然真的打了個雷。
眾人「啊」了一聲,挨擠在一起,驚恐地看向鐘欣然。
鐘欣然也被嚇了一跳,哭得更淒慘了:「阿爹,阿爹,是您對不對?女兒冤枉啊,是您不忍心看到女兒被如此欺負侮辱,走投無路,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