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是誰吃了虧(2)
「如果陛下將繡囊交給可信的太醫查驗,再結合當時的情景,那麼,春霖酒加神仙丸等於****的秘密必然暴露……」
韋氏保留了很多年的秘密也可能會因此洩露,家裡一定會把這個罪過算到她頭上的!
韋桑想到自己進宮之時,嫡母看著自己的陰冷眼神,忍不住著急起來。
韋太后不動如風:「人年輕了就是這點不好,經歷的事兒少,沉不住氣,顧前不顧後。
神仙丸哪有那麼容易被抓住的?之所以要用雙層袋子密封,正是因為它遇風便會蒸發。
兩個時辰之內,香味散盡,它也就化盡了,不然咱們祖上早就死了若干次了。」
韋桑喃喃地道:「家裡沒人告訴我。」
韋太后冷笑:「我的生母只是一個侍婢,而且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死了。沒人告訴你,不是理由。」
韋桑試探道:「姑姑之前曾經告訴過我,春霖酒加神仙丸,不但可以讓中者意亂情迷,還可以增加受者懷孕的可能,如果鐘唯唯有了身孕,那麼……」
「身孕?」韋太后冷笑一聲,揚長而去。
「太后是什麼意思?我總覺得她有事瞞著我。這次的事情雖然她也很生氣,但並不是非常生氣,似乎是另有打算。」
韋桑低聲問菊嬤嬤:「嬤嬤,入宮之前,我躊躇滿志,現在卻覺得沒有底了。」
菊嬤嬤抱著一匣子碎玉挑來挑去,答非所問:「老奴想了個法子,挑塊和娘娘牙齒顏色相近的碎玉,打磨成牙齒的樣子,再用金或者銀鑲嵌起來,能最大程度地彌補。」
韋桑眼睛一亮,隨即皺眉:「玉石易碎,不怎麼好吧。」
菊嬤嬤道:「總比一張口金燦燦的要好。娘娘啊,遇到事兒不要怕,不然咱們就是死路一條。
我看夫人對淑嬪的死有所疑慮,只是苦於沒有證據罷了,我們若是不努力,轉眼就該我們死了,您要打起精神來啊。」
韋桑點頭:「我知道了。」
一個宮女走進來,小聲說道:「萬安宮李總管讓奴婢稟告娘娘,抬肩輿的宮人已經招了,說是受了鐘唯唯的指使。」
韋桑心裡總算要好受了些,吩咐道:「自此時起,緊閉宮門,非要緊事,沒有我的准許,不許出入芝蘭殿。」
宮女傳令出去,菊嬤嬤也挑好了玉石,站起身來:
「娘娘先睡覺吧,老奴出去一趟,找人把這個牙齒弄好。多則三五天,少則一兩天,就能弄好了。」
韋桑低聲吩咐她:「嬤嬤千萬小心,多事之秋,別被人發現了。」
菊嬤嬤點點頭,鎮定地往外走。
烏雲遮月,春寒料峭,菊嬤嬤悄無聲息地出了芝蘭殿,手腳輕快地沿著偏僻冷清的小路一直往前走。
若是有人看到,一定會驚詫於,她這樣一個才入宮沒有多久的老嬤嬤,為何會對宮裡的道路這樣的熟悉。
菊嬤嬤七拐八彎,熟練地躲過巡夜的侍衛,走到兆祥宮外停下,左右看看,輕輕叩響了宮門,再學了一聲鳥叫。
兆祥宮的門悄無聲息地開了一條縫。
菊嬤嬤閃身入內,跟著來人一起快步走進一間小小的屋子,屋內未曾掌燈,黑黢黢的什麼都都看不見。
一條聲音在黑暗中響起來:「失敗了吧?我早說過,咱們這位陛下比不得前面兩位皇帝,他心性強著呢。
我早年和他交過手,本以為他已被殺死,沒想到居然還活了下來。」
菊嬤嬤道:「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我來,是想讓你找個人,給萱嬪制兩顆假牙出來。」
「你放在桌上,三天後來取。」
「萱嬪擔心鐘唯唯會有孕,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有孕?哪有這麼容易的事。」
那人輕笑一聲:「怎麼,太后娘娘沒有告訴你們嗎?」
菊嬤嬤連忙追問:「什麼事?」
那人卻不肯說了:「既然太后娘娘不肯說,想必是有她的考量。你先回去吧。」
菊嬤嬤滿頭霧水地離去,之前引她進來的宮人小聲問道:「尊使,為何要和她提起太后娘娘的事?」
那人淡淡地說:「因為我要讓他們大亂鬥。韋氏和呂氏彼此生疑,就不再是鐵板一塊;
皇帝陛下和韋氏、呂氏鬥得不亦樂乎,我們才能有機可趁;
韋氏內部亂成一鍋粥,咱們才好掌控她們,為我們做事。
等到時機差不多了,咱們去把少主接回來,重振崑崙殿。」
宮人虔誠地拜倒在地:「天祐崑崙。」
那人狂熱地道:「天祐崑崙。」
夜色漸深,一陣風吹過,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
鐘唯唯從睡夢中驚醒過來,聽到了重華的心跳聲,沉穩有力,綿延不息。
他就在她身邊,緊緊摟住她,頭貼著她的頭,大手摟在她的腰肢上,一條腿還翹起來霸道地纏著她的腿,是一副生怕她會跑掉的樣子。
這個霸道又小氣的傢伙。
鐘唯唯忍不住勾起唇角,輕輕在他睫毛上落下一吻。
重華驚醒,睡眼朦朧地從睫毛縫裡瞅著她看了半晌,懶洋洋地笑了。
他把她摟緊,毫不客氣地低頭吻上去。
鐘唯唯察覺到小重華又有蠢蠢欲動的意思,趕緊喝止他:「不要!再敢禽獸我就走了。」
重華遺憾而不甘地放開她,懶洋洋地躺在床上,乜斜著她,聲音暗啞:「我不管,你得想個法子幫幫我。」
鐘唯唯死活不干,被他歪纏到天亮,無奈還是被糊了一手。
迷迷糊糊睡過去,再醒來,就已經是中午時分。
她剛在床上翻了個身,小棠就掀開了帳子,喜氣洋洋地衝她擠眼睛:「餓麼?給你備著很多好吃的,你想吃啥?」
鐘唯唯厚著臉皮坐起身來,非常淡定地道:「心情好,吃什麼都好。」
「嘖……」小棠誇張地「嘖」了一聲,曖昧地看著她的肩頭,低聲說道:「真是禽獸啊。」
鐘唯唯順著小棠的目光一看,身上斑斑點點,全是紅痕。
又羞又惱,卻又十分高興,翻個白眼扔過去:「不服氣麼?咬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