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身世暴露(1)
找到鐘袤?
鐘欣然雖然有些詫異,卻還是興趣缺缺:「找到就找到唄,有什麼用?現在大家都在找他,你趕緊把他拋出去,不然只會引火燒身。 」
慕夕輕笑一聲:「難怪你會輸給鐘唯唯,我看你的腦子,摔這一跤完全摔成豆腐渣了吧?那是多麼大的籌碼,可以問鐘唯唯要很多東西,讓她幫你做事情,哪怕就是讓她幫你入宮也是可以的。」
入宮麼?鐘欣然心臟狂跳,很快意識到這是慕夕的圈套,便冷靜下來,淡淡地道:「我入宮做什麼?我已經死心了。」
慕夕笑而不語,沉默許久,才道:「既然你死心塌地的跟著本座,本座少不得也要為你考慮一二。我有一個主意,或可讓鐘唯唯姐弟倆永無翻身之地。」
鐘欣然眼裡綻放出光彩,著急地道:「什麼?」
慕夕淡淡道:「你不是說,鐘唯唯姐弟倆的身世有問題嗎?我們可以在這上面做文章。」
想要知道真相,對鐘袤施展迷魂術,不就可以知道一切了?就算是鐘唯唯姐弟倆的身份來歷沒什麼大問題,也可以利用迷魂術,讓鐘袤說出不利於鐘唯唯的話來!
鐘欣然激動地拿起筷子,三下五除二吃了飯,起身道:「我們這就出去吧。」
得到慕夕的首肯後,她拍手叫王嬤嬤進來,把碗筷收拾了,再把人統統趕走:「我要休息了,不許來打擾我,不得我允許,不許隨便進來。」
她受傷之後也懶得裝了,脾氣更是越來越怪,王嬤嬤習以為常,樂得清閒,爽快地答應下來,收拾好屋子,送上熱水就把門關好退了出去。
鐘欣然吹滅了燈,由著慕夕將她帶出了太傅府。
京城東南角,是煙花聚集之地,此時正是最熱鬧的時候,笙歌夜舞,燈紅酒綠,客人川流不息。
最為清幽的一家妓館裡,鐘欣然和慕夕穿過樹蔭小道,走進了一座精緻的繡樓裡。
妖豔的妓子畢恭畢敬地對著慕夕行禮稟告:「按您的吩咐給他用了引夢香,您上去就可以開始了。」
樓上,鐘袤緊閉雙眼,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鐘欣然走到床前,厭惡地盯著他看了半晌,冷冷地道:「兩年不見,長大了啊,若是我爹和鐘唯唯看到,一定會很欣慰。」
她的目光落到鐘袤的右手上,沒有如願以償地看到殘指,便皺了眉頭:「這是怎麼回事?」
慕夕抱著雙臂站在一旁:「誰知道呢?要想知道真相,恐怕得問李尚了。」
鐘欣然抓起鐘袤的手,惡狠狠地道:「給他割掉!」
割掉食指就再不能寫字了,身有殘缺還不能入朝出仕,鐘唯唯不是揚眉吐氣了嗎?可她就是要讓這姐弟倆痛不欲生!
慕夕皺了眉頭:「割了手指,他就會痛醒,會影響我用功。你是要取他手指,還是要弄清楚鐘唯唯的身世?」
鐘欣然惡毒地道:「先施功,問清楚他的身世,再割掉他的手指,把他扔到隔壁小倌館去給人玩殘。」
「嘖嘖……好惡毒的女人。」慕夕伸手將鐘袤扶起靠著床頭,拿出一個香球,擰動開關,在鐘袤鼻端晃了又晃。
甜夢香的味道瀰漫開來,鐘袤眉間露出痛苦掙扎之色,慕夕耐心地等待著,直到鐘袤平靜下來,他才輕聲喚醒鐘袤:「阿袤,阿袤,醒來……」
鐘袤才睜開眼,就對上了慕夕黑得深不見底的眼睛,他茫然地看著慕夕:「你是誰?」
慕夕一笑,和氣地道:「我是大師兄啊……」
他侃侃而談,和鐘袤談到九君,再談到最近,等到鐘袤完全放鬆下來,全身心地信任接納了他,他才問道:「你真名叫什麼?你從哪裡來?你的父母是什麼人?」
鐘袤滿臉掙扎,眼裡透出血絲,一雙手死死攥住被子,喃喃地道:「不可以說,不可以說……阿姐說過,不能說……」
果然有大問題!鐘欣然激動得圍著床轉圈,卻又不敢打擾慕夕,急得恨不得撓牆。
慕夕突然停了下來,用力捏了鐘袤的昏睡穴一下,不高興地道:「臭小子還挺厲害的,居然抵抗得住我的攝魂大法。」
居然沒有成功!鐘欣然急道:「讓我來!」
慕夕蔑視地道:「你也配麼?還是你認為你比我強?光憑你那張臉,就能把他嚇醒了,還攝什麼魂?」
這話極大地刺激了鐘欣然,她訥訥地站到一旁,不敢再吱聲。
慕夕擦了一把汗,喝了兩杯水,養了一會兒神,加大了甜夢香的份量,再次把鐘袤弄醒,繼續剛才的問題。
這次他用的劑量很大,鐘袤目光呆滯,只是機械地回答他的問題:「我姓秋……雪溪秋氏……阿爹是秋澤,前任大司茶……我家啊,原來就住在大司茶府……」
鐘袤未及說完,便一頭栽倒在床上,口吐白沫,完全失去了意識。
鐘欣然和慕夕交換了一下眼神,兩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激動和不敢置信。
誰能想得到呢?鐘唯唯姐弟倆的身世居然驚人!
叛臣逆賊的後人,而且還是逃走的死刑犯!
這樣的人若是能做皇后,能做大司茶,那才見鬼了呢!
鐘欣然激動得全身發抖:「咱們得好好合計合計,怎麼處理這個事兒。」
慕夕道:「明天我把他扔到藥王廟外面去,你去上香,然後找到他,把他送交給鐘唯唯。」
然後她就可以繼續扮可憐,繼續求原諒,繼續混宮廷,再然後,嘿嘿……鐘欣然得意地笑了起來。
只是這樣一來,她就不能把鐘袤的手指割掉了,不然新鮮傷口很容易引起更多事端。鐘欣然看著鐘袤的手指,遺憾極了。
太陽升起,藥王廟外的人越來越多,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死人啦,死人啦,這裡有個死人!」
愛看熱鬧的百姓立刻扔了手裡的事情,「轟」地一下圍攏過去,把牆角的「死屍」包圍起來,指指點點。
太傅府的侍衛驅趕著人:「讓一讓,借過,借過……」
「怎麼回事?」帶著幕笠的鐘欣然掀開窗簾,驚訝地道:「咦,這不是鐘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