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可以做的事很多
鐘唯唯正說得高興,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西京的建設事務上,見重華遞了帕子過來,也就順手接了,順手給他擦上了背。
擦了兩下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昨天原本發過誓,這幾天都堅決不理重華的,他居然敢當眾打她屁股!
但是這時候表示寧死不屈,似乎也有點晚了,便板著臉,使勁地擦,使勁地搓,指望重華受不了,自己主動放棄。
誰知重華反而道:「繼續用力,再用力一點,不夠,使勁……」還嘆息了幾聲,「你的力氣太小了,還是我來吧。」
「……」鐘唯唯忍不住面紅耳赤,這太容易讓人遐想了,只怕不到天黑,整個宮裡就要傳說,她和重華才剛回來就開始戰鬥。
重華見她紅了臉,若無其事地道:「你臉紅什麼?熱的?要不要一起洗?」
誰怕誰啊?難受的人又不是她。鐘唯唯作勢要解衣服:「行啊,只要陛下不嫌棄……」
重華眸色變深,定定地看著鐘唯唯素白的手,他當然不嫌棄,哪怕望梅止渴,也比看不到人的好。
鐘唯唯停下了動作,重華挑釁地道:「繼續啊,朕不嫌棄,朕求賢若渴。」
鐘唯唯轉身就往外走,好吧,是她自己難受。
重華沒有再出聲,而是很快洗完,披著衣服出來:「去洗吧。」
鐘唯唯低著頭走進去,宮人已經換好了乾淨的水,小棠抱著一疊她從前穿的衣裙走進來,衝著她調皮地吐舌頭:「我們又回來了。」
我們又回來了。
鐘唯唯看到小棠調皮的樣子,忍不住微笑著揉了揉她的額發:「調皮鬼。」
小棠幫著她脫下早就汗濕了的官服,往外面呶呶嘴,低聲道:「和好啦?」
鐘唯唯摸摸下巴:「不知道。」
又沒吵又沒鬧的,除了不能在床上翻滾之外,其他都很好,算是和好了吧。
小棠就笑:「我就知道,你見了他就扛不住的。」
鐘唯唯瞪她,她連忙舉手:「不是,您意志堅定。」
鐘唯唯嘆氣:「我正是意志不堅定,所以才會害怕啊。」
女色誤人,男色何嘗又不誤人?
鐘唯唯洗完澡,換上原來穿的那些華服美衣,自覺體態輕盈得不是她自己了。
小棠再塞一把花卉團扇給她,往她鬢邊簪一朵梔子,推她出去:「快去,人生得意須盡歡,別像護國大長公主似的,這會兒才感嘆自己吃虧了。」
半邊軒窗低開,湘妃竹簾半卷,重華閒閒地披著一件家常的輕袍,在窗前的榻上半倚半靠,手邊一杯清茶,手裡一卷書冊,非常難得的閒適。
聽見聲音,他抬頭看來,眼裡是不加掩飾的驚豔和渴求,他朝她伸手:「過來。」
語氣不是商量央求,而是命令式的。隱含著威脅,若是不聽話,就要×××……
都到了這一步,鐘唯唯也沒什麼好拗著的了,心裡已是肯了,只是面上過不去,便故意慢悠悠走過去,站在重華身邊,半垂了眼,一言不發。
重華目光掃去,小棠立刻識趣地帶著眾人退下,留他二人親近。
重華拍拍自己的大腿,命令鐘唯唯:「坐下。」
鐘唯唯才是猶豫了一下,便被他抓住胳膊,使勁往懷裡一帶,結結實實地坐在了他懷裡。
清涼的風從窗外吹進來,二人卻全都出了一身薄汗。
鐘唯唯明明白白感受到重華的身體發生了某種變化,她如坐針氈,靈魂被撕扯成了兩半,一半隻想不顧一切,哪怕只能活一天,她也要和他在一起,一半卻又在警告她……
重華並沒有給她糾結的機會,他乾脆利落地把她抱起,平放在榻上,俯身合上,然後低頭吻下去。
鐘唯唯顫抖著抓住他的肩頭,本是想哭,卻又哭不出來,她閉著眼睛,摟緊他,感受著他身體一絲一毫的變化。
她對他太熟悉了,知道他每一寸肌肉的鬆緊變化,意味著什麼,她知道他忍得很辛苦,可是他並沒有任何越過雷池的意思,他只是盡了自己最大的力氣,溫柔地去愛她。
他的手靈活地穿過她的衣服,落在她的肌膚上,輕巧卻又霸道,時重時輕,在鐘唯唯身上點起一串瘋狂的火苗。
鐘唯唯被炙烤得難受,覺得內心有一頭野獸,隨時隨地都可能衝出來,不顧一切,同歸於盡。
重華並不去管她,慢條斯理地脫了自己的衣服,再次合身覆上,鐘唯唯以為他會把她也剝光,然而他並沒有。
但是隔著那層薄薄衣服,他把夫妻之間該做的那點事全都做了一遍,只差最後一層屏障未曾突破。
直到最後,太陽落山,天邊只剩一抹瑰麗的晚霞之時,他才心滿意足地起身,翻身躺在她身邊,拉起她的手送到口中,狠狠咬了一口,惡狠狠地道:「再敢不聽話,再敢作,真的揍你了。」
房間裡散發著熟悉的氣味,鐘唯唯吹著手掌躺在重華懷裡,覺得自己大概永遠也忘不了這個燥熱卻又清涼的傍晚。
許久,外面點起了燈籠,李安仁小心翼翼地在外面低聲道:「陛下,該進膳了。」
重華低下頭,捧著鐘唯唯的臉,盯著她的眼睛,低聲道:「只要有你在身邊,不管什麼樣的事,我都不會覺得煩,你要明白這件事。」
鐘唯唯的眼睛有些熱,她又何嘗不是,只要有他在身邊,再怎麼難的事,她也不會覺得難。
重華非常認真地道:「鐘唯唯,你記好了,我的話你必須聽。第一次,你丟下我進宮,事出有因,我不怪你。
第二次,你再次丟下我出宮,這次我很恨你。
第三次,你悄悄入京,卻不告訴我,而是躲起來,所有人都知道你來了,唯獨我不知道,我還是很恨你。
我是你的陛下,是你的天下,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我不要你死,我要你聽話,別讓我恨你。」
別讓我恨你。你若讓我恨你,我便永遠也不要見到你,將你趕出京城,再不願意見你。
哪怕就是我死了,我也不要再見到你,不要聽見有關你的任何消息。
就算是要成全,我也不需要你來成全我,死也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