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新警察故事05

　　第三百一十五章：新警察故事

　　“爸爸，我要留下。”

　　最後一雙大人倒是雙雙對一對小娃表示了屈服，留著拍著胸脯保證不會傷到弟弟的關祖在醫院，又請了專門的護工看著一對孩子，然後關爸爸夫婦就離開了。

　　守著新撿到的弟弟，大腦皮層一直處於興奮狀態的關祖，就著朦朧的月光看著又睡著了的顏鴻，忍不住偷偷地伸出手指點了點小家伙粉嫩的臉蛋，然後小心地用自己的臉頰蹭了蹭顏鴻，這才打了個哈欠，睡眼朦朧地看了會兒顏鴻的睡顏，眼皮逐漸耷拉下來，也進入了睡眠狀態。

　　第二天一大早，關祖是被家裡的幫傭叫醒的，看到幫傭手中從家裡拿過來的衣服和書包，沖著幫傭點了點頭，輕巧地爬下床，然後看著還在酣睡的顏鴻，從書包裡拿出紙筆，一筆一劃地寫了幾個字後，又想到了顏鴻還這麼小，而且聽爸爸的意思，之前在孤兒院還被虐待了，認不認識字還是個問題。這樣想著的關祖，又在寫的幾個字下面，畫了幾張圖，寥寥幾筆勾勒出一棟學校樓，又畫了個背著書包去學校的小人，這才將紙交給自己的媽媽：“我等會兒坐司機的車去學校，你將這個給顏顏看，讓他等我放學。”

　　關夫人見到自家兒子畫的東西，寫的字，卻是笑瞇了眼：“我們家Joe寫的字真好看，化的畫又傳神又好看，真厲害。”

　　關祖對於自家媽媽有別於走暴力管制教育路線的溺愛話語，只是從左耳進右耳出，又重復了一遍要照顧好弟弟，然後利索地再次爬上床，低下頭准備在顏鴻的額心留個早安吻的時候，卻發現小家伙迷迷瞪瞪地睜開了眼睛，然後笑得跟個小天使似地看著自己，頓時心軟的一塌糊塗：“哥哥去上學了，下課再來陪你。”

　　迅雷不及掩耳地在小家伙額心留下淺吻，然後就快速地跳下床，兩頰閃著粉撲撲的色澤就踢踏著離開了病房，只是剛剛出了醫院，進了自家座駕，關祖就有些後悔了，應該再跟小家伙多說幾句話的。

　　而在這之前，倒是關家的幫傭先一步趕了過來，將早餐給關祖送了過來。一大早就心不在焉地去上課的關祖且不提，只說病房中的顏鴻卻是一整天都沉默不語地瞪著大眼睛看著病房中來來去去的人。關夫人並沒有將兒子留下的紙條給顏鴻看，看過顏鴻資料的關夫人並不覺得這個不過三歲大的孩子能夠看懂兒子畫的畫寫的字，只是讓請來的護士照顧好顏鴻後，就拿著兒子畫的紙條離開了。

　　等到關祖快放學的時候，知道兒子的脾性的關夫人這才從美容院出來，換上了上午逛街新買的鞋子包包去了醫院，看到顏鴻小小一團地蜷縮在病床上，雙眼無神地看著窗外，兩只小胳膊將屈起的膝蓋攏在懷中，小腦袋枕在膝蓋上，就這樣子粉粉嫩嫩的一團，沒有了昨天的生機和靈活，就好像是一尊將自己的內心封鎖起來的瓷娃娃，讓人不由得放緩了呼吸，小心地去對待。

　　“顏鴻，怎麼了？”關夫人可不希望兒子回來的時候看到顏鴻這麼一副憂郁的樣子而變得不開心。

　　原本目光放空看著窗外的顏鴻聽到聲音，將腦袋扭了過來，大大的眼睛慢慢地凝聚了星光，定定地看著面前的關夫人，卻是抿著唇，什麼都不說，甚至關夫人可以看到顏鴻更加將自己縮成團狀的動作。本來心底有些不悅的關夫人突然想到昨晚丈夫說的話，皺了皺眉，心底卻是歎息了一聲。這個孩子在孤兒院中一直被虐待，也不知道自家兒子是怎麼突破這個孩子的心房的，竟然在昨晚這樣子生生地擋在了兒子跟前。

　　緩和下心情的關夫人又試了幾次後，發現這孩子始終這樣子無聲無息地看著自己，甚至到了後來，關夫人越說越有種自己再說下去，這個孩子就要哭給自己看的錯覺，沒有辦法，只得閉上了嘴。

　　“關太太，醫生判定這孩子有自閉症的傾向，所以，不太喜歡有陌生人太靠近。”一直在病房中伺候著顏鴻的護士見機說了一句。

　　關夫人點了點頭，看看時間，兒子也快過來了，坐到病房中的沙發上，拿了一本雜志翻看著，聽到推門而入的聲音後，關太太揚起笑臉看著進來的兒子，卻見到自家兒子竟然連跟自己打聲招呼都沒有，就直接地走到了病床邊，臉色不由得就有些暗沉。

　　而一直沉默的一整天都沒有說一句話的顏鴻卻在見到關祖後，突然整個人都變得生動了，臉上原本呆呆木木的表情被可愛明朗的笑容所取代，兩只小手松開後，下意識地就要往關祖的方向爬，倒是關祖的身手更利索，直接踢掉了鞋子就爬上了病床，然後，兩個小家伙就來了個喜相逢。

　　“顏顏！”

　　“哥哥！”

　　關夫人沉默地看著兩個孩子臉貼著臉的畫面，兒子臉上的笑容，她似乎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了。再看向明明被護士說是患了自閉症的顏鴻，這笑容燦爛明媚，眼神澄澈透亮的樣子，哪裡有半點兒陰郁自閉的樣子。

　　關夫人看著兒子跟顏鴻就這麼你一聲我一聲地膩歪了一陣後，咳嗽了一下，提醒自己的存在後，說道：“Joe，你班主任給我打電話，說是你昨晚的作業並沒有做。我已經跟他說了昨晚的情況，也跟他說，你會將作業補好。你現在是不是應該先做作業？”

　　關祖眉頭皺了皺，不過看到身旁乖巧的小孩後，點了點頭，又對著身旁的顏鴻說了一句：“顏顏，看到我給你留的字條了嗎？哥哥的字寫得好不好看？畫的畫好看嗎？”

　　顏鴻哪裡見到過什麼紙條，紙條現在還被放在關夫人新買的包包裡呢。關夫人一聽連忙從自己的包包裡將紙條找了出來，遞到兒子跟前：“我給顏鴻看過後就先收起來了。”

　　關祖也沒多想，只是，不喜歡自己說要給顏鴻的東西卻被自己的母親收了起來：“這是給顏顏的。”

　　倒是懵懵懂懂的顏鴻看著關祖手上的紙條，看著那背著書包去上學的小兒，還有紙條上寫著的“我去上學。”四個字，因為一大早醒來，昨天給自己吃冰淇淋的哥哥卻不見了而陰郁了一整天的心情，突然明朗了許多。

　　“哥哥好，沒有丟下顏顏。”雖然神魂受損，可該認識的字還是認識的，一些常識性的東西也是銘刻進靈魂的本能，所以大腦在接收了紙條上的信息後，顏鴻小小的人兒就依偎進關祖的小懷抱中，笑得一臉的春花燦爛。

　　只是，這麼簡單的一句，卻是直接將關夫人私自沒收了紙條甚至連拿都沒有拿給顏鴻看的信息給暴露了出來。關祖的臉色瞬間就有些不好，只不過在顏鴻的小動作安撫下，倒是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顏鴻身上，饒是如此還是沒忘記對著關夫人說了一句：“媽，我不喜歡有人隨便動我東西。”

　　幸好這個時候關爸爸走了進來，手上還拿著一份文件，說的事情也直接轉移了關祖的注意力，這才讓關夫人面對兒子的質疑偷偷地松了口氣，對著顏鴻卻是心情更加矛盾。也許女人的直覺真得是可怕的，就在兩個孩子還這麼小的時候，關夫人就預見了未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對於顏鴻霸占了兒子所有的注意力表現出了一個婆婆？對於未來兒媳的各種復雜心情。

　　關爸爸手頭拿著的文件卻是今天一天讓屬下去辦理的收養顏鴻的事情，有內部人員活動，這些手續也就精簡了許多。而顏鴻原本所在的孤兒院，也已經被所在轄區的機構給盯上了，在查清楚其對孤兒的虐待，以及貪污募捐而來的款項等事情弄清楚後，一場官司肯定是少不了的。而這些，是現在的顏鴻和關祖都顧不上的。

　　畢竟，對於關祖而言，將顏鴻真真正正地納入了自己的保護圈，才是他比較關心在意的。

　　隨後幾天，關祖每天也乖乖地去上學，等到雙休六日的時候，顏鴻也被接回了關家。只不過，到了這個時候，關祖卻是在醫院的時候，通過哪些護士醫生的談話，還有自己母親這邊的態度，知道了一些事情。那就是他的新弟弟腦子似乎不太好，還似乎得了什麼不得了的重病。

　　饒是如此，關祖仍然護顏鴻護得緊，並沒有嫌棄顏鴻笨，反倒是對顏鴻愈發上心了。甚至到了現在，連顏鴻穿衣服都是小小的關祖幫忙穿的，看著小家伙在自己的一手捯飭下變得粉雕玉琢，關祖突然有些模糊地明白了往日裡媽媽恨不得將童裝店的衣服都往他身上套的心理。起碼他現在也有種將童裝店給搬空的想法。

　　嗯，剛好明天是周日，可以帶顏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