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1•絕代雙驕09

　　第四百三十一章：絕代雙驕

　　邀月被隨後趕到的憐星給帶了回去，憐星還送了顏鴻和花無缺一個有關當初出賣江楓的小書童江琴的消息。雖然就算憐星不說，江琴已經成了江湖上聲名鵲起的江別鶴江大俠的消息，顏鴻也早就掌握，不過憐星既然賣了這個好，顏鴻和花無缺自然也承情。

　　燕南天的傷勢，顏鴻留下了藥，就帶著花無缺離開了惡人谷。而江小魚則是自己選擇留了下來。就好像現在對於花無缺而言，最重要的是是顏鴻一樣。江小魚也有自己的選擇，不管是燕南天燕伯伯，還是惡人谷中自小教養他長大的幾位師父，都是江小魚不願意輕易離開的。兩兄弟彼此誰也說服不了誰，約定了等到燕南天的傷勢好了之後，一起去解決江別鶴的問題後，顏鴻就和花無缺先行離開了。

　　“鴻哥哥，燕伯伯和小魚兒是不是在怪我？”當日，邀月只身趕來，被燕南天重創，可惡人谷中的一幫人忌憚移花宮，又有江小魚在，本來就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完全可以將邀月給解決了，以免留下不必要的後患。結果卻因為花無缺的態度，顏鴻在給了邀月忘憂水後，也間接地表明了自己的態度。眾人忌憚顏鴻，才會沒有出手，可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他顧念師徒情誼的緣故。

　　那日小魚兒氣急之下，隨口一句話，到底還是刺痛了花無缺小小的內心。他這是為了養恩就不顧生恩了。更何況邀月和憐星兩位師父從小照顧他，本就是打了讓兄弟倆自相殘殺的主意，從一開始就沒安好心。

　　顏鴻也是看出了花無缺呆在惡人谷中心情抑郁，才會提出要告辭的。如今離了惡人谷，見花無缺總算是肯將心底話說出口了，倒是松了口氣。

　　大手拍了拍花無缺的小肩膀，又自然地上移，捏了捏花無缺粉嫩的臉頰，見花無缺原本有些慘白的臉色被自己這麼一捏後，倒是添了粉色，看著健康許多，這才開口勸慰：“便是沒有你，燕南天也不會下得了手的。對邀月，本就是燕南天先負邀月在先。於情於理，江家的禍事，卻是因燕南天而起。至於江小魚，你跟他相處了這麼幾天，難道還不了解他的性子，雖說有時候有些性子惡劣，喜歡捉弄人，卻是個心善的。你是他兄弟，他自會明白你的處境。只是，僅此一役，無缺你也已經償還了移花宮的恩情，從今而後，卻是不必再如此束縛著自己。”

　　花無缺心底的萬般愁緒，千般心思，到了顏鴻跟前，似乎都不算什麼。這幾月又長高了些許的花無缺抬頭仰望著顏鴻，伸出手，將方才在自己臉上作怪的大手給握住，只覺得有顏鴻在，似乎自己什麼都不用怕了。

　　收到燕南天傳來的消息後，顏鴻和花無缺就趕往了江別鶴所在的江南，兩人趕到的時候，燕南天已經帶著江小魚擒拿住了江別鶴。

　　“無缺，你都不知道這個江別鶴有多狡詐，看著倒是與世無爭的樣子，實際上卻是一肚子壞水。幸虧我小魚兒聰明，識破了這江別鶴的詭計，要不然差點兒就著了對方的道。你不知道，剛才可凶險了……”同胞兄弟的感情自然非尋常人可以感悟，江小魚再見花無缺早就已經想明白了當初是自己一時口不擇言，易地而處，如果換成是有人要害教養自己長大的幾位師父，他也是不願意的。所以，再見到花無缺後，倒是格外地親暱。

　　顏鴻帶著花無缺在江湖中四處游歷，並沒有提前來將江別鶴給捉住，就是知道，上一代的恩怨，邀月如今忘卻前塵，又因為花無缺和燕南天同移花宮的糾葛的緣故，不得不不了了之。可這一段仇，總要有個發洩口，江別鶴如果當真如自己在江湖上的名聲一般謙謙君子風范，說不得以燕南天的性子也就就此作罷了。可偏偏憐星卻將江別鶴暗中布局，設計陷害，意圖染指武林盟主之位的陰謀統統告知。這段時日，也足夠燕南天查清楚憐星所說話的真假，如此一來，便是江別鶴看起來多麼風度翩然，也掩蓋不了他道貌岸然的本質。

　　江別鶴在群雄武林面前被揭露了所有的陰謀，一身武功被盡數廢去，不知道是不是行俠之人，都是心軟的，如此後，卻是在將江別鶴押送到惡人谷，有小魚兒的一幫師父坐鎮，江別鶴便是想再興風作浪，也要看有沒有這個機會。反倒是江別鶴之子，江玉郎成了一個問題。江玉郎這般年紀已經能夠記事，且小小年紀已經受到江別鶴這個做父親的影響，移了性情，最後干脆也被送去惡人谷與其父親作伴。

　　自此，該報的仇，似乎也都報了。

　　花無缺在察覺到顏鴻似有意要將他交給燕南天照顧時，這幾月越發沉穩的性情也難免添了慌亂。

　　“鴻哥哥，你不要我了嗎？”小手緊緊抓著顏鴻寬大袍袖，可憐巴巴地看著顏鴻，甚至讓顏鴻誤生了自己是這個小家伙唯一僅有的依靠的錯覺。

　　事實上，顏鴻也只不過是想了想這個可能性而已，如今的顏鴻在每個世界逗留，那種希望找個人陪著自己走過一段人生路的想法也就更淡了。因為境界的提升，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顏鴻就看出自己同花無缺之間淡淡纏繞的紅線。只是，花無缺不過是個孩子，顏鴻也就是隨緣而為，照顧他，寵愛他，更多的反而是長輩對晚輩的呵護，並無其他想法。

　　有些事情，即便還未開始，顏鴻卻已經看到了結局。到了顏鴻現在這般境界，便是真得同花無缺交纏一生，到最後花無缺在顏鴻的生命中也只不過是留下一道淺淡的痕跡，他自然會對花無缺好，可這份好中究竟是有幾分出自真心實意的愛戀，卻是顏鴻無法保證的。在看過邀月同燕南天之間的一段悲劇後，顏鴻頗有幾分感觸，待到所有恩怨結算清楚，才動了幾分心思，放手讓花無缺離開。趁著他現在對花無缺還只是淺淺關愛的時候。

　　顏鴻最是清楚自己的性子，他本就是霸道極了的性子，但凡他對花無缺多了一點兒心思，便不會再容許花無缺有轉身離開的機會。在知道花無缺將來會有喜歡的女子，甚至可以生兒育女，擁有一段美好的感情的情況下，顏鴻想趁著現在放手。畢竟，未來的事情太過難料，顏鴻也不能夠保證自己不會因為自己跟花無缺身上淡淡的紅線而在將來突然動了念。

　　可偏偏花無缺卻不承顏鴻的情，反倒是可憐巴巴地扒拉著他，就好像無家可歸的哈巴狗，只能夠僅僅地跟著顏鴻，好讓顏鴻不能夠輕易將他丟棄。

　　“無缺，燕南天乃是你生父的結拜兄弟。且現在江小魚跟著燕南天，你們乃是同胞兄弟，你難道不想要跟你的兄弟一塊兒長大嗎？”

　　花無缺本來還只是心底微妙的猜測，如今得了顏鴻的證實，卻是真得心慌意亂。一顆小腦袋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無缺只要鴻哥哥！”

　　人在慌亂的時候，說出來的話更能夠展現這個人的內心，看著被自己照顧了大半年的小小少年，純淨澄澈的雙眸中滿滿的全是自己的倒影，就好像他是對方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無人可以替代，顏鴻微微歎息一聲，伸出指尖點了點花無缺的額頭：“無缺，若是跟著我，今後可沒有後悔藥吃了。”

　　“無缺才不會後悔呢！”本來就差要淚眼汪汪的花無缺，乍然聽到顏鴻松口，卻是立馬笑逐顏開。本就生的極好的花無缺這一笑，卻是比海棠花都要來得灼灼其華。

　　顏鴻帶著花無缺告別了燕南天，兩人先回了顏鴻初來乍到這個世界置辦下來的洞府，休整了幾日後，卻開始教花無缺最基本的修真法訣。摸著花無缺的小腦袋，顏鴻明明知道作為小千世界中的存在，花無缺的修為一旦突破元嬰期就會受到天道的轄制，卻還是做了這個決定。

　　一個人縱使自在，可在顏鴻已經習慣了身邊有一個人陪著的時候，出現了花無缺這麼一個一根筋要跟著自己的小家伙，顏鴻在做了將對方留在身邊的決定後，倒也有了決斷。顏鴻給花無缺的只是最基本的修真法訣，也並不會給花無缺丹藥，助其修煉，一切且隨緣。

　　修真無歲月，一晃花無缺已經是十八歲風姿翩然的少年郎，如今已經是煉氣四層的花無缺，修煉速度在顏鴻的刻意控制下，倒也算是中上水平。收到了江小魚寄來的信函，說是江小魚已經通過了燕南天的考驗，被允許出師去江湖歷練的花無缺，倒是也動了幾分心思。顏鴻從來沒有拘束著花無缺的意思，是以，每年都會下山去看江小魚的花無缺對江湖上的事情倒也不陌生。只是，想到最近幾日修煉時，總是心煩意亂。不打坐的時候，閉眼睡覺卻總是出現那些大逆不道的畫面。明明自從他修煉小有所成後，就一直幫著鴻哥哥洗漱的，鴻哥哥也會給自己搓背，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怎麼到了夢中就變得如此臉紅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