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進城的隊伍算不上太長,又因為也不是什麼特殊時期,盤查也大多走個形式的緣故,兩人不過聊了幾句的時間,也就跟著隊伍一起進了番臨城中。
出於對這個時代的好奇,賀宇帆在進城之後,那雙眼睛就開始發起了精光,東張西望的打量著街道上的一切,一直到桓承之把他拉去客棧門口時,仍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
“你注意一點,這不是山裡了。”桓承之扯了扯賀宇帆的手,對這個剛進城的土包子無奈道:“我再提醒你一遍,城裡人很多。你總是這種表現,很容易讓那些普通人認為,你是來踩點的賊匪的。”
賀宇帆聽他這麼一說,也意識到自己之前的表現有多神經了。尷尬的扯了扯嘴角,他輕咳一聲,還是小聲辯解了一句:“哪有賊匪長得像我這麼帥的。”
桓承之挑眉。
兩人對視一眼,後者也不多說,只上前一步,帶人走進了面前的客棧。
這間客棧名叫安同,規模和城裡別家比起來算不上多大,但好歹配置齊全,環境也說得過去。
老闆是一個約摸二三十歲的書生,在兩人進門的時候,正捧著一冊竹卷靠坐在櫃檯後面兒,眯著眼睛也不知是在看還是在閉目養神。
此時午飯已過,晚飯又太早。所以客棧一樓的大堂裡那七八張方桌邊兒也沒人在坐。
桓承之四下打量一番覺得還湊合,便兩步上前,食指在那張泛黃的木頭櫃檯上輕磕了兩下,待老闆睜眼看過來,便開口道:“一間普通單人房,十天。”
“一兩銀子。”掌櫃的合上書,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應著。
桓承之聽著價格,扭頭看了看賀宇帆,用眼神兒詢問對方是否滿意。
賀宇帆思索一秒便點頭同意了。
他一共有五十兩銀子,如果十天一兩住宿,就算只出不進,也夠他在這生活一年了。
之後付帳登記不提。
因為店裡現下也沒什麼人住,賀宇帆便占了個便宜,得到了一間面向東方的客房。
賀宇帆進屋之後從那張單人床看到桌椅,最後站在窗邊兒望著外面,勾唇滿意的笑道:“這地方挺好。白天出門的話把窗子打開,還能曬曬太陽透透風。”
“你喜歡就行。”桓承之坐在椅子上瞥了一眼,口中隨意的應著。
他是修者,挑房子也是看風水和靈脈。現在這間客棧風水不過平平,而靈氣更是沒有。所以從桓承之的角度來說,他其實是真看不出來有什麼“挺好”之說的。
心下想著,桓承之猶豫了片刻,還是從腰間儲物袋中摸了摸,最後掏了一個淡青色的荷包遞在了賀宇帆手中。
後者倒是沒跟他客氣,接過來之後就低頭研究了起來。
桓承之沒有直接去解釋什麼,直到賀宇帆把那個巴掌大的荷包打開,想伸手進去摸摸結果伸進了半個胳膊時,他才適時道:“這是儲物袋,貴重點的東西放在這裡,也總比你那個布包要安全多了。”
賀宇帆聞言,沒有直接接受,卻是反問道:“你把這個給我,你還有備用的嗎?”
“多的是。”
桓承之說著,指了指自己腰間。
賀宇帆順著看過去,那裡明晃晃的掛著一個和自己手中一模一樣的荷包。
這麼一來,賀宇帆也就放心的收下了這個禮物。
他雖說不想修仙,但不意味著他會頑固到不願用修者的東西給自己行個方便。
跟桓承之道了謝,又學著對方的樣子將荷包別在腰間。
賀宇帆沒有注意到身前人在他動作時猛然閃過豔紅的雙眼,只自己對著鏡子照了照,覺得不錯後就轉身去扒拉他那個抱了一路的行李了。
桓承之看著近在眼前的背影,眼中的豔紅也慢慢沉澱成了一抹危險的血紅。
他拿儲物袋給這人,理由確實如他所說,也沒去多想什麼。但當他意識到這東西是同款的時候,心底那種幾乎能讓人入魔的思緒便再次湧了起來。
可是根本沒給他想清楚那感覺到底什麼意思的機會,賀宇帆在翻了一會兒後,就轉身把一疊用細綢綁好的宣紙塞進了他的手中。
桓承之先是一愣,隨即便無奈的看向了對方那張寫滿了得意的臉,一時間倒不知是該哭該笑了。
他甚至不需要去看,也能猜到這手裡這東西,絕對就是賀宇帆說了一路的“藏寶圖”。
果然,在兩人視線接觸之後,賀宇帆便愉快的拍了拍他肩膀,語重心長道:“事不宜遲,趁著剩下幾個靈根的人還沒走,你快點兒過去找寶貝吧。記得沒事幹就看看書,一定要像狗蛋一樣機智啊。”
桓承之不置可否,只翻了翻手中的宣紙,臉上無奈更甚道:“你真信這東西?”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再怎麼說這都是百利無一害的事兒,沒道理不去的。”賀宇帆眯著眼睛笑的開心:“況且狗蛋可是主角,這是我給他安排的第一個副本,難度本來就很小,再加上還有光環庇佑,你自己稍微小心一點兒,就絕對不會發生危險的。”
賀宇帆說的一臉堅定。
桓承之嘴角微抽,看向他的眼神兒就像是在看一個走火入魔的瘋子。
只是話至此,他哪怕再不相信,也沒法再拒絕下去了。
雖說理智告訴他,賀宇帆那天馬行空的想像力在現實都是絕對不該發生的。但當視線對上那雙充滿期待的鳳眼後,桓承之就很沒原則的點頭歎道:“明天啟程,今天晚上我再看看你寫的這本書。”
賀宇帆滿意的將臉上笑容咧的更大了。
狗蛋的第一個仙器解決了,剩下就是他自己的問題了。
賀宇帆伸了個懶腰,又把包袱裡的另外幾卷宣紙拿著看了看,最後挑了其中兩卷抱在懷裡,便轉身朝桓承之道:“我要去找工作了,你是在這兒先研究一下那個秘境,還是……”
“先陪你去,晚上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