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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我寫什麼都會成真》第88章
第88章

  賀宇帆向來不喜歡在想不清楚的事情上浪費太多時間, 所以也只是糾結片刻, 關於靈根的問題就被他再度拋去了腦後。

  他不提, 桓承之自然也樂得換個話題。

  時間尚早, 於是沉默片刻後, 兩人便在賀宇帆的提議下, 如之前所說, 一同去看那本和鬼界有關的小說了。

  要說這本小說寫出來的部分其實沒有多少, 但好在大綱寫的較為細緻,看上一遍也大概能知道是發生了什麼。

  故事的主角是個孤兒, 還是個嬰兒的時候, 就被一個以掐算為主的修真界門派長老撿回了門派。長老是個單身漢, 修為很高但是在育兒方面卻總是掌握不到要領,好在對主角的態度是真好, 所以主角的童年雖說過的有些苦笑不得,但至少是有求必應就是了。

  等主角六歲的時候,長老帶主角測了靈根,發現他是千年難遇的純天靈根後, 再往後的日子, 慈父就又扮演起了嚴師的角色。

  就這樣一晃百年。

  主角從一個小孩兒抽長成了大人,修為也隨著每天不停的修煉變得越來越高, 與此同時, 天賦對他的加成也越來越明顯了起來,眼看著已經隱隱有了要超越他師父的趨勢了。

  對於這種變化,他師父是高興的不得了。

  但是門派裡的其他長老弟子, 可就沒有什麼愉快可言了——

  一個沒有身份沒有地位的棄子,只不過因為有點兒機緣,攀上了一個好師父,就能用不過百年的時間超越他們這群修煉幾百甚至數千年的人。這實在不是一件能讓人高興起來的事兒的。

  於是不滿滋生嫉妒,嫉妒又轉為怨恨。

  在時間的步步疊加中,這種怨恨也跟著一層層的累積至深。

  直到後來一次,他因為一件寶貝在密境中被歹人暗算,而養傷之時,又被同門師兄弟趁著他師父不在的時候,借機以門派存亡為由,逼他這個實力第一算上一掛。

  窺探天機的報應,再加上本來就沒好徹底的傷勢,使得主角沒過多久,也就一命嗚呼了。

  剩下的故事就是在鬼界的修煉,還有後期遇著機緣重返人間的復仇。

  桓承之大概翻了兩遍,才將那疊宣紙重新放回到桌上,指著大綱上人物設定裡的那個“長老”問道:“你懷疑這個人是指韓子川?”

  賀宇帆點頭。

  主角是長老唯一的弟子。

  在主角死後,長老也直接離開了門派,改頭換面以散修的身份在修真界中遊歷。

  在遊歷中,他學習了各種和鬼魂之術有關的東西,也自己慢慢開始接觸起了以前從未學過的煉丹。為了等待之前掐算所得的機緣來到之時,能為他那個可憐的徒弟再做點兒什麼。

  桓承之又認真的看了一遍介紹,隨即搖頭否認道:“你要說別的還有可能,就韓子川那個吊兒郎當不務正業的樣子,他能和這種慈父嚴師類的角色相提並論嗎?”

  “誰知道呢。”賀宇帆攤手應著。

  這種事兒也不過就是個猜測,要說問的話,其實也沒辦法說點兒什麼。畢竟就按照之前他們和韓子川提到這方面的事情時,那人的反應來看,人家根本不願意提及往事就是了。

  這話題到此,桓承之又皺眉看了兩眼,便把那遝宣紙疊了兩下,還到賀宇帆手裡,一邊繼續道:“這主角的經歷看起來,好像和風慕良有點兒像?”

  “不一樣。”賀宇帆搖頭道:“慕良兄是靠著自己的性格和努力得到的那種成效,這個主角在死之前靠的都是天賦和機緣。還有就是和慕良兄相比,這人可算不得什麼善茬的。”

  桓承之聞言皺了皺眉,薄唇也抿了起來。

  賀宇帆說的沒錯。

  比起風慕良那種到死也只是震驚和悲傷的反應來看,這個主角光是從臨死前自爆金丹炸了他半個師門的舉動來看,也不可能是個好惹的角色就是了。

  然而不管好不好惹,也不管性格如何,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他們此次前去鬼界,絕對是得和這人相識。

  桓承之有些頭疼的按了按額角,又歎了口氣道:“走一步看一步吧,還是先找材料要緊。”

  賀宇帆點頭:“這我知道的。”

  閒話不提。

  像之前說好的那樣,當天下午黃昏之時,桓承之便帶著賀宇帆去了後院西北方的一處站著。

  按照前者的話來說,就是根據風水而言,這個位置的陰氣最甚,相對而言也最容易破開界門。

  賀宇帆對這種玄乎的描述向來是不太懂的,但是本著對桓承之的信任,他也只是跟著去了那地方站定了步子,才仰頭問道:“那破界之物如果是你的血的話,你是不是也得給我滴兩滴才行?要不然一會兒會不會只你一人過去,我在這邊兒被攔著過不去了?”

  “當然不會。”桓承之微笑著應道,卻是忽略了他前一個問題一般,只抬手在賀宇帆頭上揉了兩下,順帶保證道:“你放心就好,就算你沒能過去,我也能再回來接你一趟的。”

  賀宇帆眨眨眼。

  既然對方都這麼保證了,他也便沒再疑惑什麼。

  似乎是上天也不想他們乾等太久,賀宇帆覺得自己才剛剛跟前來送行的念魂等人說了幾句,遠方的天空中的橙紅色就已經褪了下去。

  當第一抹涼風吹在臉上,還不等賀宇帆開口去提醒一句,桓承之就先一步出手,猛地扯著人胳膊往跟前一帶。

  賀宇帆一愣。

  下一秒,嘴唇便貼上了一個帶著一抹微涼又柔軟的東西。

  這觸感有些熟悉。

  更熟悉的是隨之而來的那種熱切又狂野的掃蕩。

  在最初一秒的震愣之後,賀宇帆也憑藉著他深諳各種套路的腦洞明白了眼下的情況——

  反正能破界的是血脈,那不光是指血液,津液或者x液應該也可以作為媒介,帶他一同過去的。

  如果這是篇十八禁小黃文的話,說不定此時破界的方法就是最後那種了。

  好在他們家的小狗崽是個羞澀的孩子。

  賀宇帆迷迷瞪瞪的想著,一時也在這過於纏綿的吻中恍恍惚惚的失了神志。

  桓承之雙手攬在他身後,豔紅的眼中閃過的光芒也隨著這吻的持續,變得越來越亮了起來。

  直到光芒最甚的瞬間,兩人周身驟然乍起一片墨色的雲霧。

  待雲霧散去,賀宇帆從禁錮中掙脫出來再次看向周身的時候,才驚奇的發現,他們已經離開了小院,來到了一個從未見過的地方。

  按照之前說好的,這裡就是傳說中的鬼界了。

  和想像中沒有太大的差距,放眼望去周圍只有一片漆黑——

  黑色的土地,黑色的石頭,就連一旁路邊的樹木草叢,也像是被潑了一層過於厚重的濃墨一般,從根到尖皆是一片墨色。

  天空中漂浮著星星點點散著微弱螢光的白色球體,作為光源點亮了周圍的一切。

  賀宇帆看完了周圍的景象,又看了看腳下向前的通路。

  他不知道自己這到底算是在哪兒,但是周圍都是一望無際的荒野,只有腳下這一條黑土小路,彎彎曲曲的不知通往何處。

  下意識伸手去扯了扯桓承之的衣擺,他開口問道:“咱們這是在哪?陰陽路?”

  “誰知道呢。”桓承之攤手:“我雖說是死過一次,但是陰界這地方倒是第一次過來。你稍微等上一會兒,我看看韓子川給的地圖,找找地方說不定……”

  他這邊兒話還沒說完,賀宇帆已經先他一步從乾坤袋裡摸出了那塊天鏡。

  桓承之見狀動作一頓,嘴角微抽的同時,他覺得自己似乎又可以去同情一下那面被譽為只有仙人才能使用的鏡子了。

  果然,他這邊兒還沒想完,賀宇帆就屈指在鏡面上敲了兩下,然後用一貫理所當然又特別浮誇的語調問道:“天鏡啊天鏡,你能告訴我,這……”

  話說一半,賀宇帆猛地停了下來。

  一旁圍觀的桓承之見狀也是一臉不解,有些納悶兒的問道:“怎麼?這鏡子是有什麼問題了?”

  “不。”

  賀宇帆應的聲音裡透著一股子難以言喻的尷尬。低頭盯著鏡面看了好一會兒,才重新回視了桓承之道:“它好像覺得我用這種語氣問他問題有點兒丟人,剛剛我還沒來得及把問題說完,它就直接給我把地圖顯示出來了。”

  桓承之聞言,面上表情頓時更奇怪了。

  他一點兒也不想告訴賀宇帆,其實就他這種唱戲似的提問法,作為道侶而言,他也挺尷尬的。

  不過賀宇帆倒是沒發現他表情的不對,只解釋了一下後,便抬手指了指前方,口中繼續道:“咱們順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大概走上半個多時辰之後,就能到枉死城了。天鏡說那裡有點兒亂,你看這個……”

  “亂也得去。”桓承之說:“有一種材料在枉死城附近,生長的地方還挺難找的。如果能在城裡買著,也省得咱們自己去浪費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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