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與安然的初次對話

　　將試卷塞進書包裡，仔細檢查了好幾遍，確認沒有遺落之後，凝月將書包背好，從房間裡退了出來，輕輕的帶上屋門。

　　剛要經過程韻房間的時候，就聽到裡面傳來了開鎖的卡茲聲。

　　「哇，真巧啊，早上好！」房門打開，這時候穿著睡衣，頭髮亂糟糟的程韻突然走了出來，她臉上洋溢著青春的笑容，與這夏日初晨的陽光一樣和煦。

　　「程韻姐早。」凝月乖巧的點了點頭。

　　「嗚，這個顏色的書包，是凝月吧！」程韻神情嚴肅的繞著凝月轉了一圈，最後得出了結論。

　　如果不是這些穿著打扮上的細微差別，就算是凝雪和凝月的親生父母也很難分辨出她們，更不用說程韻了，在她眼中這兩個萌物沉默的站在一塊兒時，就彷彿是鏡面世界的投影。

　　「你們不是還沒開學嗎？背著書包是要去幹什麼？」

　　「暑假作業還沒有做完，現在正打算去同學家裡請教問題。」凝月如實說道。

　　「如果是暑假作業那我就沒辦法幫你們了，自求多福吧。」程韻攤了攤手，高中的知識她早就還給老師了。

　　「啊，對了。」程韻眼睛忽然一亮，將酥軟的雙手搭在凝月的肩膀上，得意洋洋的說道，「說起來你們還得好好感謝我呢，早上在貼吧和微博上看到有些跳樑小丑在罵你們，我就果斷的幫你們罵回去了。」

　　那眼睛微眯，腦袋上抬的嘚瑟樣，彷彿就是在對凝月說「快誇獎我，快誇獎我」！

　　「呃……」

　　凝月無語的撫了撫額頭，都這麼大人了，有時候怎麼就跟個小孩子似的。

　　「幹的漂亮，那程韻姐還請繼續努力。」敷衍的說了兩句，凝月就打算告辭離開。

　　「就不來個愛的擁抱嗎？」程韻遺憾的說道。

　　「愛的擁抱沒有，嫌棄的推搡倒是會有一個。」

　　「那就來推倒我吧！」程韻張開雙臂，臉上露出俏皮的笑容。

　　「噗——」

　　凝月捏著小巧的瓊鼻，愕然無語，要不要把話說的這麼有歧義，根本把持不住啊。

　　深吸了一口氣，凝月說道：「好啦，程韻姐別鬧了，我還得順路去吃早餐呢，去的晚了附近的早餐店就關門了。」

　　「行啦行啦，出門小心點。」和凝月揮了揮手告別，程韻就又打著呵欠進了屋。

　　凝月去的早餐店就是凝雪常去的那一家「一日之計」。

　　十幾分鐘前才接待了行色匆匆的凝雪，在看到消失了大半個月後，又元氣滿滿復出的妹妹凝月，年輕夥計只覺得自己精神飽滿，接下來一整天都將處在亢奮期。

　　「咦，似乎多給了一個。」走到馬路對面的時候，凝月才發現塑料袋裡裝著兩個糖包。

　　她回頭看向早餐店，坐在凳子上發呆的年輕夥計立刻興奮的朝她揮了揮手。

　　「呵，青春真好啊！」

　　凝月笑顏綻放，這大概就是思春期青少年的初動啊。

　　抬頭看了看正在變得熾熱的太陽，少女走進了路邊的一家小超市。

　　心動平價超市。

　　「老闆娘，打個電話！」

　　「哦，是蘇家的小姑娘啊，你自己整吧。」蜷縮在椅子裡的中年大媽，愜意的搖著老蒲扇，睜開眼睛看到是凝月後，笑著點了點頭。

　　「好的。」

　　將一元硬幣放在櫃檯上，凝月開始按下大學霸宋安然的電話號碼。

　　998－8848－2048！

　　「嘟嘟嘟——」

　　「喂，請問是？」紅色的聽筒裡，沙沙的電流聲中，是少女似空谷幽蘭般的嗓音，只是貌似有些倦怠。

　　「安然，是我，蘇凝月。」凝月說道。

　　「哎。」電話裡的聲音由大及小，又由小及大，在凝月還疑惑著對面發生什麼事的時候，宋安然的聲音再次從聽筒裡傳了出來。

　　「原來是蘇凝月同學啊，找我有什麼事嗎？」像是捧著貴重物時小心翼翼的態度。

　　凝月奇怪的說道：「嗯，也沒什麼大事啦，就是關於暑假作業，有些問題想要請教下安然大學霸。然後快一個月沒見面了，順便來看看你。不知道安然你現在在家裡沒？」

　　「是這樣啊。」鬆了口氣的樣子，然後電話那邊的宋安然說道，「沒問題，我這幾天都在家裡待著呢。你可以隨時過來。」

　　「這樣啊，，總感覺你說話的聲音不太對啊，算了，那……」正打算道別，這時候從聽筒裡傳過來的一陣咳嗽聲打斷了凝月的話。

　　「咳咳……咳……」

　　「哎，安然你感冒了嗎？」凝月問道。

　　緩過勁來的宋安然回道：「晚上睡覺得時候著涼了，這兩天有些咳嗽。」

　　「咳嗽嗎？好吧，那安然你好好休息，我等下坐車過來，拜拜了。」

　　「嗯，我等你。再見。」

　　掛斷電話，凝月從超市裡走了出來，轉身環顧四周，在街角發現了一家蛋糕店。

　　「隨便買點什麼吧。」

　　凝月才不會說是自己也想吃蛋糕了，也不知道稻穀音樂那邊的收入能有多少，但在那邊的錢發下來之前，她總共也就只有不到300塊了。

　　真正的赤貧人家啊。

　　「好貴啊，這麼點大才夠幾口吃啊。」

　　從蛋糕店出來，看著裝在盒子裡的小蛋糕，凝月不由得感到一陣肉疼。

　　「算了，這些都是必要的投資，暑假作業能不能完成，全靠你了。」

　　……

　　在羲和廣場站搭乘127路公交車，期間越過星沙大橋，來到比較清靜的河西新城區。

　　從公交車上下來之後，街道上只能看見零散幾個行人，併排種植著兩列大樹，木條圍成的方框裡是容易栽種的紅花，能夠聞到淡淡的清香。

　　漫步在這清涼的樹蔭下，就感覺一陣心曠神怡。

　　抵達小區門口的時候，守門的保安剛要盤問一陣，在看清楚凝月的外貌之後頓時露出了笑容。

　　他對這名少女印象極為深刻，除去天使般的蘿莉外表，最主要的是上次凝月是和凝雪一起過來的。

　　兩個十分的合法蘿莉併排站在眼前，任誰的印象都會無比深刻。

　　「是來找宋安然同學的嗎？」

　　「嗯。」凝月點了點頭。

　　「進去吧。」保安微笑著打開了門禁。

　　凝月道了聲謝就沿著水泥小道進去了，看著那搖曳的嬌小身姿，純白如雲彩的連衣裙隨著清風微微飄蕩，偶爾露出來的小腿更是令人忍不住眼前一亮，保安坐在椅子上，心情愉悅的捋了捋頭髮。

　　「哎，年輕真好啊！」

　　這一刻，眼光透過玻璃的縫隙，灑在他的臉龐上，像是鍍了一層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