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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和獅子》第17章
第十七章

  聽見紀欣然的聲音,陳勻差點要跳起來。

  他慌裏慌張地轉過頭去,正巧看到紀欣然投來的兩道興味的眼神。這混蛋,陳勻想:她到底在笑什麽?

  陳紀則非常高興。“周叔叔!姜叔叔!”他眉開眼笑地和他們打招呼,又扭頭給紀欣然介紹:“周叔叔是我們的鄰居,對我可好了……姜叔叔是爸爸工作上的朋友。”

  紀欣然點一點頭,身姿搖曳地走過來,和周薑二人握手:“你們好。我是陳紀的媽媽。”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客套。又說周中宇:“陳紀和我提起過你……說你給他補習物理化學。真是謝謝你。”

  周中宇“呵呵”笑了兩聲,沒有居功。低下頭看到陳勻一臉被火車撞到的表情,想了想,還是說:“不打擾你們……我先回去了。”

  陳紀登時小臉一塌:“啊?這就走了?”他好幾天沒看到周中宇,也怪想他的:“周叔叔再坐一會。”

  “不了。以後還有時間。”周中宇摸摸他腦袋,拿了旁邊沙發上的外套,問姜獻:“你走不走?”

  姜獻聳聳肩,無可無不可地跟上去。陳勻站起來,看著他們兩個拉開了門,猶豫一下,跨前一步說:“我送送你們……”

  紀欣然看了他一眼。

  周中宇就笑:“送我到對過嗎?算了吧。”指了姜獻說:“要麽你送送他。”

  姜獻却撇撇嘴,道:“我也算了。又不是三歲小孩。”看陳勻神情有點兒尷尬,面色也不好,他心又一軟,不忍再逗這老男人,放緩了聲音說:“回去再聯繫你。”

  陳勻只好“哦”了一聲,也不敢多做什麽表示,看那倆人魚貫從門裏走出去,又把門帶上了。

  客廳裏重又安靜下來。

  但很快陳紀又猴似地跳到了餐桌邊上。看著那一桌也沒怎麽被動過的飯菜,問陳勻:“這是周叔叔做的嗎?姜叔叔怎麽也來我們家吃飯呀?爸你也不留留他們……”說話快得和熱鍋炒豆子一樣。

  陳勻沒好氣地捏了把他紅通通的小臉:“關你什麽事?賴著不上學還興奮了是吧?看我給你們班主任打個電話。”

  把老師搬出來陳紀頓時歇了菜。灰溜溜地看向他媽,企圖得到紀欣然的支持。紀欣然被他可憐的小眼神逗樂了,也捏了把陳紀肉嘟嘟的臉,說:“瞧見了吧?大人的事你少管。看你爸都惱羞成怒了。”

  陳紀嘟一嘟嘴,不滿意地說:“這又不是什麽要害臊的事……”

  陳勻在旁邊一聽,頓時腦袋要大:敢情這小鬼還在念叨他的“性生活”呢。他趕緊沖紀欣然使一個眼色,讓她把兒子擺平了。紀欣然接到命令,憋住了笑,拖了陳紀的手往他的小臥室裏去:“你不是回來路上還說很累,要補一個覺……”

  過了好一會她從臥室裏出來,關了門,沖陳勻做一個“睡了”的口型。陳勻松一口氣,但轉眼看到紀欣然臉上表情,又知道要不好。他咳嗽一聲,裝作要去收拾餐桌上的飯菜,結果還沒把幾隻碗叠好,就被紀欣然凑過來拍了記屁股。

  “喂!”陳勻嚇一大跳,全身都打了個寒顫。紀欣然撇撇嘴,不懷好意地笑道:“幹嘛,別人拍得,我就拍不得嗎?”

  陳勻立時鬧了個大紅臉。“什麽別人拍得……”

  紀欣然抱著胸看他,一邊看一邊還晃動著兩道眉毛,和七八十年代街頭的小流氓似的。“你之前可沒說他們倆竟然長這麽帥。”

  “我不知道你說什麽……”陳勻還想嘴硬。但紀欣然完全不吃這一套,逮著了陳勻就不放手,問他:“行了,別裝了。是不是就他們兩個?怎麽陳紀也認識他們?你把他倆都領回家過了?你不是之前才說和他們斷了……”

  和連珠炮一樣。

  陳勻頭都要炸開,指了陳紀臥室的門,紀欣然才翻個白眼,把聲音放輕了。“我有權利知道事情的真相。”說得好像她是陳勻合法的太太。

  陳勻拿她沒辦法,抬手爬了爬頭髮,低嘆口氣,往旁邊沙發上一摔,想了好久,才艱難開口道:“是他們兩個沒錯……”

  紀欣然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真的?”她一屁股在陳勻旁邊坐下來,先是咬著嘴唇笑了一會兒,一副腦子燒壞掉的傻樣。“我就知道。哎呀,能讓你那樣糾結的兩個人,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陳勻被她說得不好意思,含含混混地說了句“也沒有”。紀欣然却又突然安靜下來,輕輕摟住了陳勻的胳膊,挨著他低聲地問:“那你之前說和他們分了手……”

  陳勻苦笑一下,帶了點茫然地抓抓鼻子,半晌說:“我也不知道……”

  “什麽叫你也不知道?”紀欣然錘他一記:“他們今天過來幹嘛的?”

  來幹你前夫……

  陳勻臉又要紅。他連忙清了清嗓子,把一些不合時宜的念頭從腦袋裏趕出去。可惜紀欣然眼睛尖得很,一下子抓到他神情裏的不自然,腦子一轉,臉上就也慢慢浮起了一層淡淡的粉色。

  “你這傢伙……”她伸手往陳勻腰上的軟肉上狠狠掐了一記:“萬一我和小紀早回來了怎麽辦?”

  “什麽?”陳勻一怔,隨即整個人轟的一下,快要燒成焦炭:“沒有……我沒有……你不要亂想。”又色厲內荏地去拍紀欣然的手:“你給我坐正了!”

  紀欣然哪里肯放過他,扭著身子又往陳勻的腰上掐一記:“還不承認!你當我傻的……那他們兩個一起來找你幹嘛,開黨會啊!”

  陳勻頭頂都快要冒烟了。他和紀欣然關係好歸好,但從沒想過會在這樣突如其來的境况下被人窺到私生活的一角。更何况也幷不是什麽很光彩的私生活……

  “他們就是、就是來找我談一談。”他兀自强撑著,不願意把面子都落下來:“談我們三個人的問題……”

  紀欣然從鼻子裏嗤了聲,但也不好再鬧他,順著陳勻沒有任何技術含量的假話哦了一下。“那你們……”她問:“談得怎麽樣了?”

  陳勻總覺得她那句“談得”加了重音,話裏話外地有別的意思。“我說了……”他無奈又窘迫,往後仰倒在沙發柔軟的靠背上面,視綫裏天花板上那盞發著橙黃光綫的吊燈,幽幽地將他溫柔地覆蓋:“我也不知道……”

  客廳裏飄蕩起暖氣若無若無的香薰味道。陳勻坐在那裏,脖頸裸露在外的皮膚泛起一陣淡淡的凉意,好像被人用手指輕柔地、一寸一寸地,往下撫觸。他閉上眼睛,深吸口氣,又緩緩地吐出來;眼底裏却又再一次掠過周中宇和姜獻的影子,像兩道繩索,把他的一顆心給圈住、拉緊,不放鬆。

  老實說,他覺得很不好意思;又有些惶恐和不安。這幾個小時……發生得太快了,讓陳勻幾乎有種在做夢的錯覺。但周中宇的吻不是錯覺。姜獻的坦白也不是錯覺。他們三個人的那一場激烈的性事,更是讓陳勻不得不面對這一個稍顯荒唐的現實:

  周中宇和姜獻,確實相互妥協,寧願以三人行的方式,也要和他在一起。

  可是……

  陳勻實在是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有多大的魅力,能叫周中宇和姜獻兩個人這樣的死心塌地。

  他早前的三十幾年,也沒過著萬人迷的日子啊。

  陳勻又嘆一口氣,偏過頭去,瞧見紀欣然蹙著眉心看他。他無奈地笑一笑,低聲道:“說出來你或許不信……他們都想和我在一起。”

  紀欣然花了兩分鐘來理解陳勻的這句話。等她終于明白過來,眉毛都要挑到了天花板上去。“你的意思是,”她不自覺地放低了聲音,好像在說一個天大的秘密:“你們……呃,3P了?”

  頓一頓,又說:“而且以後……都是……要三個人一起嗎?”

  陳勻被她盯得耳朵發燙,抬手揉了揉臉,苦笑道:“所以我說我不知道啊。”

  他不知道周中宇和姜獻心裏究竟在想什麽。也不知道他們兩人之間做了怎樣的溝通和協議。他好像一塊身不由己的巧克力,被夾在他們兩個中間,還什麽都沒想明白,就要被壓扁、融化。

  枉他之前還下定决心和他們兩人分手……

  結果他倒變成那一個惡人。

  紀欣然說得真是沒錯。他總以爲他能做出一個對大家都好的選擇。可到頭來只是給自己一個逃避的藉口。

  而現在……

  現在他要怎麽辦呢?

  “你答應了嗎?”紀欣然又問他。

  “呃……”陳勻尷尬地抿住嘴:“我們還沒有真的談到之後的事……”

  “好吧。”紀欣然說:“那我換個問法……你會答應嗎?”

  他會答應嗎?陳勻眨了眨眼睛,一時有些默然。對一個即將奔四、情感經歷却一片空白的中年男人來說,三人行……好像有點超出他的理解範疇了。

  這樣說來,陳勻想:姜獻和周中宇都比他小。姜獻三十歲都不到,周中宇也不過三十出頭。大概年輕人的世界他真的不懂……

  紀欣然却又突然猛地掐了他一記。陳勻吃痛,立刻回過神來,剛瞪起眼睛,就聽到紀欣然說:“你還猶豫什麽啊!兩個這麽帥、又年輕的男人,你不要,給我啊!”

  陳勻無語看她:“我會如實轉告你先生的。”

  “切。”紀欣然很鄙視地聳聳鼻子:“他早就年老色衰,我又不是沒說過他。”看陳勻撇嘴,她又換上一副正經的面孔,伸手捉住了陳勻的下巴,盯著他的眼睛問:“陳勻……你在害怕什麽?”

  他在害怕什麽?

  “如果到頭來……我們發現……還是沒辦法這樣相處下去呢?”陳勻喃喃道。

  紀欣然笑了。她輕輕捏一捏陳勻的臉,低聲道:“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不才是最重要的嗎?”

  她重新攬住了陳勻的胳膊,歪頭和他膩到一起。“陳勻,我們都三十七了。”她略有些悵然:“人生裏還有多少個三十七年呢?”

  +++

  晚上周中宇和姜獻相繼發了短信過來。周中宇讓陳勻“別多想,好好休息”,姜獻則問他:“你前妻長得挺漂亮呀。”

  陳勻給周中宇發了個笑臉,又回了姜獻一個“呵呵”。

  餘小也發了條慰問短信。問陳勻“身體怎麽樣”。大概是他之前發燒,今天又突然請假,讓她心裏有些憂心。小姑娘如此懂事,讓陳勻欣慰之餘,又不免有點羞愧。但不管怎樣,他是不會把姜獻和周中宇的事情和她說的……

  好在余小幷不清楚他這些亂碼似的情感經歷。第二天看陳勻來上班了,也只是笑著和他打招呼,和他說:“又有人送花哦。”

  “什麽?”陳勻楞了楞,進了辦公室一看,果然桌上又有一大捧的玫瑰花。新鮮嬌嫩,幾片花瓣上還帶了圓潤的水滴。他躊躇著走過去,在花心底下找到一張卡片,上邊龍飛鳳舞寫了“這回換我送”,五個字張牙舞爪地盤踞在卡片正中,和踩場子似的。

  陳勻撇一撇嘴,轉頭看到窗臺上頑强屹立著的周中宇之前送的玫瑰,想了想,把手上的這一捧也搬過去,肩幷肩擺到了一起。

  餘小扒著門框看過來:“是之前那個人送的嗎?”

  陳勻把她趕走了。

  誰知道姜獻中午竟然過來了。外邊大辦公室的人全都出去吃中飯,只剩下陳勻一個坐在他的小辦公室裏,埋頭批閱文件,也沒聽到外頭動靜。一直到姜獻走到他辦公室門口,咳了一聲,陳勻才抬起頭來,看著姜獻睜大了眼睛。

  “幹嘛,”姜獻看他的表情心裏好笑:“我不能過來?”

  “呃,不是……”陳勻訥訥的,望著姜獻朝他一步步走過來,喉嚨裏緊張似的乾燥起來。“我只是……我沒想到……”

  他還沒做好和周中宇或者姜獻見面的準備:也不知道是害臊還是怎樣。今天早上爲了躲開周中宇,他又起了個大早,偷偷摸摸跟做賊一樣。哪料到姜獻就這樣闖上門來。

  姜獻就翹著嘴角看他。瞧得出來:年輕人心情不錯。“行了,我不會對你做什麽。”他彎下腰去,伸出手指按住陳勻的下巴,又緩緩地揉壓往上,按住了陳勻飽滿的下嘴唇。“還是你想我對你做什麽……”

  陳勻無意識地分開了唇瓣。嘴唇上被壓住的感覺,讓他心臟漸漸跳得快起來。還有姜獻盯著他的眼神……直接、灼熱。雖然嘴上說著“不會做什麽”,壓著陳勻唇瓣的手指却似有似無地在往裏邊磨蹭。像是想要陳勻把他的手指含住一樣。

  “陳隊……”姜獻粘膩膩地低聲叫他。嘴凑到了陳勻的臉頰邊上,口中呼出的熱氣像膠水一樣,要把陳勻的呼吸全部粘住。陳勻心越跳越快,身體却不敢動彈,生怕一轉頭就能親到姜獻的嘴唇。

  “怎麽啦,陳隊,”姜獻貼著他的臉問:“臉這麽紅……不會勃起了吧?”

  陳勻咽了口口水。隨著姜獻話音落下,褲襠那兒還真有點緊綳的感覺。要死了,他想:他那邊都快要變成條件反射了。

  姜獻却又突然直起身來,收回了手。“好了,不逗你了。”他挑著眉毛,眼神戲謔:“我過來找餘小看一份資料……她人呢?”

  陳勻張著嘴,簡直想把姜獻從窗戶裏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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