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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我又有了》第13章
  

  第十三章

  夜深,風急,體熱,汗落。

  幽暗無聲的寺廟角落裡,兩個青年和尚藉由一個病中和尚的身體,體貼與溫存著,終於在暗夜時分催綻出醉人的花苞。

  於不知不覺中,當午終於感覺到了來自身下淳一身體的奇妙變化。

  那是一個讓他骨肉酥軟的變化,也是一個讓他魂飛魄散的變化。

  當午終於知道系統為什麼會被嚇得昏厥,也終於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凡事想當然的錯誤。

  原來一隻小小的蝌蚪,真的可以變成偉岸的鯨魚。

  此時的當午,心裡面竟然忽然想到這樣一個問題。

  性空那只老山羊,你怎麼還不出來?

  你要是不出來,你就和你那相好的在禪房裡再多挺一會兒。可千萬不要在不應該出來的時候,來攪老子的局啊!

  風聲漸重,一邊的幾杆修竹在風中搖擺,卻不改挺直而陽剛的身姿。

  “淳一法師,你身上這裡……沒什麼事罷?”

  當午知道自己若出口相問,這淳一和尚勢必羞不可抑。

  但是,不讓他羞愧交加,自己又如何佔據主動?

  “沒……沒事,是小僧身上有疾,驚到了法師,當真慚愧,還望法師見諒。”

  此時的淳一和尚渾身汗濕,面紅耳赤,連聲音都變得無力又沙啞。整個人帶著一份孩童做了錯事被大人發現般的羞恥,看起來既有幾分莫名的狼狽,又有一股說不出的憨萌。

  沒辦法,誰讓堂堂一介藍若寺的僧值風紀,眾僧人心中冷臉冷面的淳一小師叔,在這個碧浪法師的身下露了原形呢。

  要知道,那可不是簡單的現出原形,而是足以讓膽小之人魂為之喪的巨大變化。

  說來話長。

  從淳一知人事之日起,他便發現了自己天賦的異稟。

  那是一種無法說出口的羞澀體驗。

  在戒律森嚴的寺廟裡,在青燈古佛的禪室中,淳一隱隱覺得日漸成長的自己,似乎和其他人的身體有所差異,卻又不敢確定是否真的不同。

  青春歲月裡,便是周遭遍佈泥塑木雕塗滿金粉的佛像,也不能阻擋寺中少年僧眾與生俱來的天性。

  每當夜深,同住的師兄弟中,總有那麼幾個夜不能寐之人,在鵝黃色的月光下,交頭接耳,半遮半掩,講述一些佛門之內絕不許言談的東西。

  每逢此時,淳一從來都是佯裝沉睡,一雙機敏的耳朵卻立得高高的,連最微弱最不好分辯的耳語都不曾錯過。

  這些年輕僧侶有的是在俗世有過家室後半路出家,有的是在外公務時偷偷犯過戒條,自是比淳一等天性淳樸、自幼在寺中長大的僧侶多了太多風月談資。

  世間男女、水中鴛鴦,太極陰陽,多少事,枕邊榻上,聽得少年淳一的心裡,如同寺中那眼幽潭,風吹、潮湧。

  漸漸,他從這些青年師兄口中,知悉了些人間風月,洞外風光。

  可是知道的越多,淳一心下越是暗暗驚恐。

  為何自己從身到心,都是這般與世人不同。

  聽他們所言,世上男人之物,即便有異,也不過以尺為限,便已是世上少有。

  可是……

  可是為何自己,卻早已是尺所不能量也。

  而且,對一眾青年僧人來說,大多對到寺中進香的女施主另眼相待,尤其是有些姿色的妙齡女子,出入佛堂香案之際,總是更能在暗中吸引那些青年僧人的目光。

  可是淳一發現自己卻恰恰相反,無論多麼秀美的纖弱女流,都引不起他半點的綺思與欲念。

  一度,他甚至以為自己出生時便被人拋棄在這寺廟之外,或許是自己真的天生有著一段佛緣。

  對那些其他僧眾需要大定力大佛修才能努力戒除的各種塵緣,諸如對女子的諸般欲念,在自己心頭,卻從未燃起過一星半點。

  可是慢慢地,就像當初發現自己身體上那個驚人的秘密一樣,淳一在某一天的午夜綺夢裡,終於發現了自己的心中不是沒有欲念,而是那欲念的對象,不是女子,而是同性而已。

  在青春懵懂的時期,這簡直是淳一心底裡最痛苦的兩件事。

  擁有常人不可想像之驚人物事,又擁有常人不能入目之欲念,這樣的雙重壓力,讓淳一在那段日子裡,比尋常沉穩的他更安靜,也更落寞。

  他不敢將自己身上的異狀說與人聽,只覺得自己似乎是被什麼妖魔附了體,才會讓自己在平時與常人無異,卻常常會在夜深無人、花開鳥啼之時,異形上身,妖念入腦。

  故而他只有用加倍研讀佛經、佛理,並拼命學習寺中功夫來排遣自己的愁苦。也曾經在少年的單純心事裡,渴望能有佛門的名師能夠讓自己真正悟透佛的真諦,帶自己走出無邊的痛苦和困境。

  他這樣苦學精研的表現很快便入了住持德缺法師的法眼。

  這個他親自從藍若寺後門口抱回寺中收養長大的少年和尚,從小至少,始終都在德缺的關注之下,只不過淳一自己,並未察覺罷了。

  見到淳一少年老成,勤學苦修,無論佛法還是寺傳功夫,都是全寺年輕僧眾中的上上之選,德缺老懷欣慰之餘,更是連續數次破格提拔。

  所以淳一今年不過二十七歲,便已是寺中舉足輕重的人物。在德缺年末即便歸隱之際,同性空法師共為寺內住持的最佳人選。

  也因他主管寺中風紀和糾察,為人嚴謹,寡言少語,又屢被破格提拔,故寺中與他年紀相近的僧人,都不由自主地便遠著他,身邊並無可交心之輩。

  而在他從少年成長為寺中翹楚的十餘年光景裡,一邊是苦苦的修煉和壓抑著自己,一邊卻又難免在春草叢生、萬物復蘇的季節,在某些個月圓潮湧的子夜,徹底放縱一次自己。

  而每每又會在這樣的放縱之後,內心焦悶,情難自己。

  總幻想如果身邊若有一貼心暖床的知己在側,既可談經,又可論道,更可在寂寞時互相慰籍,也不至於讓自己落得個青燈古佛,月冷星殘般的落寞。

  當然,便是這樣帶有綺思的男色幻想,淳一都不敢在腦海中多有停留。

  畢竟自己身在佛門聖地,又是寺內眾僧侶行為的標杆,心底裡有關貼心知己的一幀幻像,從來都是一閃而過,不著痕跡。

  而現下,夜色之中,月光之下,在自己的身上,那個從來都是朦朦朧朧的幻像,竟然化為了有血有肉的真身,與自己相偎相伴,肌膚相親。

  兩個人間親密的程度,早已超過淳一自行幻想時的畫面。

  更何況這碧浪法師又何止是有血有肉這般簡單,在淳一看來,這膚白體柔易推倒的法師,簡直就是擺在自己面前的天字第一大誘惑,更像是一簇來勾天雷的地火,一旦燎原,必將火燒連營。

  而方才碧浪法師覺察到自己身上的異物,有此一問,倒也在情理之中。畢竟自己那物,實是太超出常人的想像。

  聽到淳一羞中帶窘的答覆,當午唇角微翹,哪肯放他矇騙過去。

  “身上有疾?那倒不能掉以輕心,人身上但凡種種,只要有異狀,往往便是蘊藏禍根之兆。你知我略通醫術,便幫你檢視一下,可好?”

  他說著話更動了動身形,淳一只覺一陣血氣上衝,呼吸急促,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系統:“太長君,你這是終於要出手了是嗎?”

  當午:“此時不出,更待何時?”

  系統:“好好好,等我去搬個小板凳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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