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番外二

　　兩個人在一起的好處， 大概就是這樣了，什麼事情都能互相開導，開導不了的，也能互相撫慰。

　　許樂忽然想到，之前看的雷劇裡面的台詞，什麼「用身體安慰我」之類的。

　　然後跟應帆親著親著的時候，就笑場了。

　　應帆雖然有時候， 還是跟不上許樂突破天際的腦洞， 但結婚三年多， 對他這種時不時抽風的行為，簡直已經習慣的不能再習慣了。

　　所以他只是輕輕的，咬了一下許樂的嘴唇，帶著一點點警告意味的，提醒他現在是做正事的時間。

　　許樂只好強行收住了自己腦洞， 專心的跟應帆繼續接吻。

　　他們倆用的是一樣的牙膏，是許樂選的檸檬薄荷的味道， 因為他覺得這個味道好像檸檬薄荷茶，感覺很清爽， 但又莫名的給人一種甜甜的的感覺。

　　應帆這會給他的感覺就是甜甜的， 讓他忍不住想要多嘗一口。

　　許樂三十歲，雖然對微光的開發研究還沒有取得進展，但他和應帆依舊相愛，並且他相信，他們會永遠向這一刻一樣愛著對方。

　　但很快， 許樂又在心裡反駁自己。

　　不對，怎麼會永遠像現在一樣呢。

　　應該是越來越相愛才對。

　　許樂忍不住又笑，然後在應帆有反應之前，先採取了行動。

　　怎麼說呢，許樂覺得製造小孩的過程還是挺帶感的，就是他擔心自己可能再不久的將來就要體力跟不上應帆了。

　　誰讓他一直是個死宅，而應帆堅持鍛煉呢……

　　都說男人婚後就容易鬆懈吧，但許樂自己一直都挺鬆懈的，對應帆這種幾年如一日的作息運動安排，還是很欽佩的。

　　至少他倆真的人到中年的時候，應帆是絕對不可能長啤酒肚的。

　　至於他嘛，額，按照遺傳情況來看，應該也不會，他爸這會身材也好著呢，雖然沒有應帆這樣的八塊腹肌吧，但那也是清瘦有型款的。

　　許樂這麼想著，就人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入手感覺好像還挺軟綿綿的……

　　忽然有點緊張，這是怎麼回事？

　　應帆聽他哼哼這些，就伸手捏捏他的鼻子：「讓你一塊鍛煉，你又不肯。」

　　許樂拍開他的手：「你這是強人所難你知道麼，我要是那種能幹體力活的人，我至於當程序員麼……」

　　再說了，屁股疼的早晨，讓他去跑步啥的，這不是二次傷害麼！

　　應帆倒是沒跟許樂聊過這個話題，便問：「那你原本想幹什麼？」

　　應帆一直都以為許樂對自己的職業規劃就是當程序員呢，而且他也確實是喜歡這個，現在冷不丁聽許樂這麼說，應帆就有些意外了。

　　認認識五年多，結婚三年多，他們倆竟然沒說起過這個。

　　許樂自己先樂，一邊樂一邊還抱怨：「我笑的肚子要疼了……」

　　應帆對他這種沒事自己傻樂，還把自己笑的肚子疼的行為，有些無語。

　　但他還是任勞任怨的給許樂揉揉肚子，等著他笑完了以後給自己解惑。

　　許樂想想就覺得小時候的理想，實在是有點太可愛了。

　　許樂：「……我小時候想當水手來著。」

　　應帆想了想，問：「所以才那麼喜歡海？」

　　他們每年都會抽幾天一塊出去旅遊，一般去的都是有海的地方，因為許樂很喜歡。

　　許樂：「額……其實是因為我小時候喜歡看大力水手……」

　　當年還為了變身，忍痛吃了好一陣子菠菜來著。

　　小時候可天真了，以為不能像大力水手那樣吃了菠菜就變身，是因為他還小的關係。

　　哦，對了，他從小就看張川東的電影，然後就總以為自己長大了，能長得像張川東……

　　現在回想起來，真是又覺得囧，又覺得好笑和懷念。

　　應帆被許樂說的這個理由給逗笑了，他以為許樂怎麼著也能說出來個大海很美，又或者當水手感覺很酷之類的。

　　結果只是因為動畫片……

　　許樂看他笑，就給自己找場子：「我那時候還小呢！」

　　後來不就長大了，知道了好些事情，跟小時候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比方說以他的體格，跟懶得動彈的性格，他也就只能搞搞文職工作了……

　　然後他就歡樂的開始當碼農了……

　　許樂想到這裡，揚了揚下巴，有點得瑟的說：「虧得我懶得動彈呢，不然你怎麼碰得到我？」

　　還好啊，還好選了這個專業，還好投了簡歷，還好進了這家公司，還好……

　　遇到了他。

　　只要命運裡稍稍出一點差錯，或許他們就不會遇到了。

　　許樂四十歲的時候，應帆有了一些危機感。

　　許樂不明所以，一臉懵逼：「啊？」

　　應帆神色間有點許樂不太懂的不安，語氣也不太對：「你不覺得我大哥現在有點顯老了嗎？」

　　這還是許樂頭一回覺得自己跟不上應帆的思路，他忍不住問：「啊？大哥怎麼了？」

　　他倆不是在聊應帆為什麼這兩天感覺有點反常嗎，為什麼會忽然說起大哥開始顯老的問題？

　　而且大哥有點顯老，這完全不能怪大哥啊！

　　只能怪嫂子太會保養了！

　　都四十歲的人了，打扮起來看著還跟二十多歲的小姑娘似的，本來就比她大了十歲的應常跟她站一塊，能不顯老么！

　　大哥這純粹是敗在了女明星的保養技術上！這算是躺槍！

　　哦，忘了說。

　　他們嫂子，叫邵晴晴。

　　許樂真是萬萬沒想到，最後應常會跟邵晴晴走到一起！

　　而且還是邵晴晴倒追的應常！

　　就在他們婚禮那天，邵晴晴就把應常給堵了，當場就直接問應常要不要跟她搞對象。

　　邵晴晴表示自己從十八歲進公司就一眼看中了應常，但是這會她都快二十八了，自己明示暗示了這麼些年，應常也沒個反應。

　　要是能搞對象，那她就繼續還在應常公司呆，要是不搞，呵呵，白白了，她就準備解約擁抱新東家去了。

　　當時應常很震驚，表示自己完全不知道自己家一姐竟然對他有想法……

　　許樂聽到這段的時候，也不知道應該噓應常呢，還是啥，反正他這段要是說出去，邵晴晴的影迷肯定撓死他的心都有了。

　　而且應常平時很細心一個人，竟然就對這個事情那麼遲鈍！

　　還尼瑪老少女心的想要追求純潔的愛情，就他這個戀愛腦哦，要不是嫂子主動出擊，估計能單身到下個世紀。

　　雖然每次吐槽這個的時候，許樂都感覺應帆看自己的眼神很微妙，但他還是堅持要吐槽……

　　然後應常跟邵晴晴就好上了，還特別驚人的三年抱倆兒女雙全了……

　　許樂每回看到那倆小孩，都恨不能搶回來自己養，簡直不要太乖太可愛哦！

　　唔，還有一個，他也想搶回來養來著，就是應希家的小崽子，嘻嘻嘻，也超級可愛。

　　想到這，許樂在心裡為余元鼓掌了。

　　要說應常跟邵晴晴在一塊，雖然意外吧，但說到底還挺合理的，最紅的影后跟娛樂帝國的國王結婚了，想想都覺得帶感。

　　相比之下，余元跟應希，給人感覺就不是那麼順理成章了。

　　可余元就是把人追到了了，還結婚了，還生了個白白胖胖的兒子。

　　本來應希眼饞應常家有女兒，準備再拚個女兒出來的。

　　但生孩子這種事情，可不是想有就能有的，折騰了兩年也沒動靜以後，余元就心疼老婆，怕她大齡產婦再折騰有風險，就好說歹說的讓她打消了念頭。

　　許樂那時候還八卦打聽過，他倆都是看上了對方的啥。

　　余元那邊的答案特別直白，特別直男：「好看……」

　　許樂瞪眼：「就這？」

　　余元笑的有點傻：「那什麼，第一眼肯定是看臉來著，但認識以後，覺得她特別有性格，就更喜歡了。」

　　許樂想了想應希的性格，忍不住拍拍余元的肩膀，的確是有性格，余元能喜歡，挺好的。

　　然後他就就又暗搓搓的打聽應希看上了余元什麼。

　　應希一向都女中豪傑，說話相當直白：「看上他人傻長得帥還聽話，當然了，最重要的是追著我不放的這個勁頭，很值得鼓勵。」

　　許樂：「……」

　　鼓勵著鼓勵著就把自己給嫁了？？？

　　嗯……等等，越想越遠了，這些好像跟大哥顯老這件事情也沒什麼具體的關係，所以應帆到底想說些什麼？

　　應帆說：「……我頭回見你爸，你爸就跟我大哥差不多年紀。」

　　許樂想了下，又問：「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應帆：「……」

　　問題大了去了，許家爸媽都特別顯年輕，許樂都四十了，看著也還不顯年紀，但應家的基因好像沒那麼抗老……

　　在發現自己大哥已經開始染頭髮，長皺紋，並且跟他嫂子站一塊，有明顯的年齡差距感以後，應帆就對自己的衰老進度條有點擔心……

　　許樂聽完了應帆的這番擔心以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然後就抱著應帆一陣親，覺得應帆簡直不能更可愛。

　　許樂摟著應帆的脖子，跟他額頭抵著額頭，笑著說：「帥哥，就算你滿臉皺紋了，在我心裡，皺紋也都是帥的，白頭髮也是好看的，你會變成一個帥大叔，然後再變成一個帥大爺……哈哈哈……」

　　他眉眼笑得彎彎的，看起來格外的年輕有神采。

　　五十歲，一直被時光厚愛的許樂，也被細小的皺紋爬上了眼角。

　　但好在，他眼底仍然保留著一點天真，目光仍舊是澄澈的，跟應帆說起微光的研究進度的時候，仍舊會眉飛色舞的露出孩子氣的表情來。

　　這讓那一點點歲月的痕跡，幾乎難以讓人察覺。

　　當然，到了這個歲數，他也能夠坦然的面對越來越多的失敗例子。

　　雖然年過半百是個有點可怕的詞，人生路已經走完了一半的感覺，讓人越發能體會時間的珍貴。

　　但這時候的許樂已經不會再因為不知道能否完成微光這件事情，而害怕和彷徨。

　　因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走向怎樣一條路。

　　這條路本身就不是坦途，與其彷徨迷惑，害怕這個擔心那個，不如堅定的走下去。

　　更何況陪著他一起走的，還有應帆。

　　想起應帆，許樂仍舊會忍不住開心的笑。

　　他們仍舊相愛，想起對方時候仍舊會心中甜蜜，牽手時候，心跳的雖然沒年輕時那樣快速有力了，但愛情的感覺卻沒有減少。

　　六十歲，許樂跟應帆都邁入了帥大爺的行列。

　　應帆因為堅持鍛煉的關係，倒是沒比許樂顯老多少，許樂之前一直都擔心的啤酒肚之類的情況，也沒再自己身上出現。

　　都穩定到這個年紀了，許樂想著應該是不會再長了吧……

　　然後值得開心的是，生物能的應用已經在科研領域普及，一系列關於這種神奇新能源的研究課題都在立項。

　　微光的前期開發，也基本完成了，只剩下最重要的自主意識喚醒那一環了。

　　許樂知道，這意味著，他跟微光重新見面的日子，已經進入了倒計時階段。

　　雖然人生已經過半，再沒有年輕時候那麼多時間可以浪費，但他也不再是年輕時候那樣容易急躁的性格。

　　三十多年的研究，讓他已經有了足夠的自信，來證明微光會重新在他手中誕生。

　　所以，他不會再為無法停下的時間而焦躁，而是從容的等待著重聚。

　　七十歲以後幾年裡，許樂跟應帆都過的有些艱難，因為他們終於要開始面對親人的離去。

　　許樂跟應帆開始正式的討論死亡這個問題，他們甚至倆買好了可以合葬的墓地。

　　因為他們倆帶頭的關係，王曦跟齊盛他們幾個，也都跟風買在了一塊。

　　連去拍遺照，幾個人都是一塊去的。

　　倒不是悲觀啥的，只是覺得年紀到了，該準備的是該準備起來了。

　　王曦還笑呢：「回頭每年拍一張，時刻準備著。」

　　死亡在他們這個年紀來看，其實已經不那麼可怕了。

　　如果說還有什麼害怕與放不下的話，那就是如果先走的人是自己，那麼留下的那個人，怎麼辦？

　　晚上，許樂跟應帆躺在一塊的時候，忽然說：「我希望你先死。」

　　他有經驗，所以還是繼續讓他來吧，別讓應帆感覺到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是個什麼感覺。

　　這個話冷不丁說出來，其實還挺寒的。

　　但應帆卻懂他，他握住了許樂的手，輕輕的捏了捏：「這回換我。」

　　許樂想要說話，應帆卻打斷了他：「你心疼我，我也心疼你，這事情不是我們能選的，睡吧，晚安。」

　　許樂想了想覺得也是，這也不是能選的，所以還是要開開心心過日子。

　　七十五歲的時候，許樂再第無數次嘗試啟動微光之後，聽到了一聲「叮」。

　　許樂瞪大了眼睛，捂著胸口，感覺自己一瞬間要背過氣去了。

　　要不是應帆在身邊，他這口氣可能真要一下子緩不過來。

　　應帆剛想要問許樂怎麼了，是不是人有哪不舒服的時候，許樂眼睛裡卻是已經有了淚水。

　　許樂腦海裡迴響著一句話「啟動完成，祝您體驗愉快」。

　　許樂怎麼能不哭哦，這個電子音，他都想了半輩子了！

　　應帆也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他眼中也閃過激動的情緒，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是……成功了？」

　　許樂眼睛裡還有淚水，但卻是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時隔五十年，他再一次在應帆頭頂看到了褲衩……唔，感覺還是挺奇妙的。

　　許樂說：「也不知道我現在走出去，還能不能忍住不去看別人腦袋頂。」

　　還有啊，也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了，王曦那幾個騷包一把年紀了，褲衩品味會不會變。

　　許樂衷心希望他們幾個上了年紀以後，能回歸正常套路，不然看他們一個個滿臉褶子頭髮花白的，雖然一個個在同齡人裡都帥的掉渣吧。

　　但這也不能阻止許樂把他們跟那可怕的褲衩聯想到一起時候，所產生的那種毀滅性的畫面衝擊感……

　　許樂：「……」

　　都這麼大年紀了，他為什麼還是沒辦法控制住自己的腦洞……

　　應帆的表情凝滯了一瞬間，然後他奇怪的問：「你之前研究出來的，就能看到？」

　　許樂愣了一下，然後恍然間意識到了什麼。

　　對啊！

　　他以前研究的時候，可是沒有看到過褲衩這樣奇奇怪怪的東西的時候啊！

　　微光之所以會讓他看到褲衩，大概原因就是它在時空穿梭中造成了不可逆的系統損壞，所以才會有那些不穩定不靠譜的事情發生。

　　那麼現在……他看到的是……

　　許樂的心在快速的跳動著，這個問題他之前一直都避免去想。

　　但他其實之前一直都很擔心，再次重新被開發出來的微光，還會是原來的微光嗎。

　　雖然他為現在的微光準備了更完善，更科學的研發使用方向。

　　但他想要的，一直都不是一個更好的系統，而是他的孩子，那個會為了他拒絕被別人開啟，千難萬難也要回道他身邊的微光。

　　但在應帆提出這個問題的瞬間，一切的擔心都變成了多餘。

　　許樂無奈了，笑中帶淚的說：「我搞研發搞了那麼多年，以為是研發，其實是在修復……」

　　又或者說，他剛搞出來個新機器，一扭臉就被原有程序給刷機了。

　　雖然這個程序毛病多多，但確實他做夢都想要重見的。

　　這大概是這麼多年以來，許樂所感受到的最大的驚喜了。

　　許樂在心底裡默念：「微光，出來吧，讓爸爸看看你。」

　　腦海中，那種闊別了幾十年的溫暖，再一次湧動了起來，讓人忍不住想要落下淚來。

　　他的孩子，靜靜地等待著他，而他終於做到了。

　　在應帆的注視下，許樂的眉心，慢慢的浮出了一個綠色的小光點。

　　小小的，也就螢火蟲大小的樣子，但卻格外的亮，看著生機勃勃的。

　　許樂看著那光點，有種想把熊孩子抽一頓的衝動。

　　個死孩子！沒掛也不知道給他留個信！

　　像是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似的，原本浮著的光點顫巍巍的抖了一下，竟然顯得有點委屈。

　　許樂擰眉頭：「說話！」

　　微光：「……叮！」

　　應帆：「……」

　　許樂想到自己曾經被各種「叮」的事情，內心是崩潰的。

　　許樂：「……我不是給你打了補丁嗎！怎麼還是只會叮！」

　　這跟說好的不一樣啊！

　　難道因為之前設計的啥，被刷機了以後，補丁就都沒有了嗎！

　　怪不得人家修機器，壞的厲害，都直接建議買新的呢，說修不划算呢！看來都是因為修太坑了！

　　微光不服氣：「叮！叮！叮！叮！」

　　許樂：「胡扯！女孩子的聲音有什麼不好了！貼心小棉襖怎麼不好了！」

　　微光：「叮！叮！」

　　許樂一把年紀了仍舊中氣十足：「你改個性別也不影響什麼，你就因為這個就把補丁給卸載了，你缺心眼不卻心眼！」

　　他選的這個小姑娘的聲源特別像應常女兒小時候的聲音，軟軟萌萌的，不要太可愛哦！

　　這個臭小子竟然還敢不滿意！還敢給他卸載了！

　　應帆：「……」

　　雖然他通過許樂的話，知道他倆再吵什麼了，但是……

　　應帆：「你能聽動他在叮什麼？」

　　許樂梗了一下，然後目光霍的看向了微光！

　　浮在空中的小光點頓時得瑟的抖了抖，還騷包的現場玩了一把化整為零，瞬間分散成了無數細碎的微小光點，繞著許樂飄了一圈之後，才重新匯聚到了一起。

　　那模樣，彷彿再炫耀說：「怎麼樣！厲害吧！誇我啊！」

　　許樂：「……得了吧，不揍你就不錯了，別得瑟了。」

　　微光：「……叮。」

　　許樂伸手戳了戳它：「真不喜歡？」

　　微光：「叮！」

　　許樂臉上露出了笑容來，說：「那行，給你換一個也行。」

　　他也沒想到，這次試驗會忽然成功，原本只是在實驗過程裡給自己找點樂趣的，結果這小子竟然還嫌棄……

　　微光聽他這麼說，滿意的「叮」了一聲。

　　許樂的神色柔軟了下來，輕聲說：「快，充個電，充完電帶你去看爺爺。」

　　微光就往應帆那邊飄，然後又騷包的化成了無數光點，圍繞在應帆身邊。

　　許樂看著面前臉上已經滿是皺紋的應帆，看著他眉眼含笑的看著自己，看著那細碎的光點從他身上湧出，簡直要鋪天蓋地。

　　那是應帆對他的愛。

　　縱使年華老去，這些愛也從未消失，它們一直都在。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