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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時代(LM/SS)》第48章
  第四十八章缺席

  耶誕節真是棒透了!西弗勒斯無法不這麽想。足以收錄成一本百科全書的貓頭鷹勤奮地拍打翅膀,準時將聖誕禮物送進蜘蛛尾巷,他與母親開心而忙碌地動手拉開每一條彩帶,不時對禮物發出讚歎,愛琳甚至把每一張包裝紙折好,仔細收納在一隻餅乾盒裡。

  盧修斯的禮物是一瓶消味劑,透明的液體裝在六角玻璃瓶內,細長的彎口用白銀與金線熔出玫瑰圖案,西弗勒斯第一時間拉下嘴角,那乍看之下就像瓶無用的香水,不過在翻轉過精巧的玻璃瓶後,透過光照下特殊的紫色偏光,他順利辨識出高效率的消味劑,能夠輕易消除身上或房間的任何味道。

  他讓烏頭送到瑪律福莊園的禮物,則是一瓶能迅速減輕疲勞的自製沐浴劑。

  羅德送了本多功能魔法筆記簿,傑森直接寄了一年份《癩蛤蟆》收據過來,西弗勒斯各自贈送了生物營養劑與一大包惡作劇糖果。全部送來的禮物最後堆滿半個成人高度的衣櫃。

  其中最有趣的是莉莉的禮物──一雙黑兔毛手套,它們是以兔子的型態從禮物盒中蹦出來,西弗勒斯的下巴差點兒沒被兔子腦袋撞到,之後更是追在它們身後繞了好幾圈,才用籠子抓住它們。而他送給莉莉的禮物是一盞能自動調整亮度的的銀火燈,考量對方遵循了葛萊芬多的傳統,沒少在宵禁後夜遊,這能為她照亮道路。

  西弗勒斯與母親倆人待在蜘蛛尾巷共度了稱得上美好的假期,托比亞從耶誕節前一天出門,帶走了西弗勒斯剛帶回的英磅,留下一隻空罐子,再也沒回來過。

  對此,西弗勒斯只是冷淡的看了眼空罐,掏出第二次從古靈閣兌換的英磅填滿,仍然會到瑪律福莊園或是到那面山坡與莉莉碰面,不同於一般人的父親,托比亞從來沒能帶給他一個愉快的耶誕節。

  假期結束前倒數第四天,愛琳坐在托比亞平常躺的床鋪位置,環住雙臂,輕輕地晃動,顯得焦躁不安。

  「他沒有這麽久沒回來過。」她朝站在門口的西弗勒斯說道。

  「他不會去什麽地方,也許只是這次的錢足夠讓他開心得久一點。」西弗勒斯語帶諷刺的回答,他正準備出門與莉莉碰面,他們約好了要一起到森林裡餵養貓頭鷹。

  「不丶不,我知道的,西弗,他應該要回來了,我知道的。」愛琳搖了搖頭,鬆散的頭髮垂在兩側遮擋住面頰,讓她顯得很是憔悴。

  「我們都知道──在那些錢花光前,他是不會回來的。」西弗勒斯冷笑了下,  他並不覺得有任何值得擔心的地方,托比亞除了酒館外,只會多走幾步到另一條巷的賭坊,幾乎不會去其他地方。

  最後,他加重了語氣強調,「他有足足一百英磅能夠好好使用。」

  愛琳再次搖了搖頭,這次她什麽也沒說,面上陰鬱的神情沉重地重新壟罩蜘蛛尾巷的家,過去一個禮拜以來的歡樂瞬間蕩然無存。這讓西弗勒斯無法不感到失望,在以為母親已經擺脫了父親的陰影,剛剛度過快樂的耶誕節後,才發現一切從來未曾改變。

  與莉莉的碰面沒能讓他開心一些,因為女孩試圖改變他的看法。

  「我覺得你和其他人都太強調一些沒那麽必要的事情,喔,我是說巫師和麻瓜之間的差別。」莉莉蹲在地上用手指順著號角梟的羽毛,扭頭對西弗勒斯說道,「不覺得我之前就像個傻瓜嗎?這不過只是場普通的吵架罷了!你知道嗎?姵妮送給了我一份比以往都還要來得棒的禮物!」

  「是什麽?」西弗勒斯蹲在一旁看著烏頭在雪地跺步,依著莉莉的話語問道,事實上,他並不那麽想知道。

  「天啊!我現在想到都還會想尖叫,她親手織了一件黃色毛衣,棒透了!姵妮以前明明還抱怨織毛衣麻煩得要命。」莉莉哈哈大笑,臉頰與鼻頭紅通通一片,看起來可愛極了。

  「那很好。」西弗勒斯轉過頭,對莉莉露出微笑。

  「所以──西弗勒斯,麻瓜和巫師並沒有不一樣到無法相處,只不過偶爾有些誤會而已。」她聳聳肩,就著蹲下的姿勢蹭著腳挪向西弗勒斯,把臉湊近對方,「你也是──會好的!」

  「我不懂妳在說什麽。」西弗勒斯定定看了那雙碧綠的眼睛三秒,面無表情的扭過頭。

  「嘿!你知道的,我們在說我們的家人。」莉莉不氣餒地又移動到他面前。

  「如果妳說的是托比亞的話──他也許現在正待在哪個酒館。」他壓抑著心中湧起的煩悶回答,然而語氣仍舊無可避免的冰冷。

  「呃……耶誕節丶我說…....」面上閃過幾分無措,莉莉開始支吾起來,她顯然沒有把握能夠安慰對方,也許對於西弗勒斯直乎自己父親的名字,也讓她驚訝得不知如何反應。

  「他在耶誕節前一天就外出了,到現在還沒回來。」西弗勒斯冷著臉說,並不自覺地帶上指控的口吻,「母親和我對此什麽也不知道。」

  「你們不擔心嗎?或許該試著去找你的父親。」莉莉微微睜大眼睛,小心翼翼地勸說,「也許他有什麽事情……」

  「不,我不認為有什麽必要。」西弗勒斯扯了扯嘴角,冷漠的回答。

  莉莉皺著眉頭,張合著嘴巴嘗試想再繼續勸說,但西弗勒斯沒有給予她足夠的時間,飛快地站起身,低垂著腦袋,當她仰起臉時,映在他後腦勺的光線模糊了那張面孔。

  「至少我們有一個快樂的耶誕節。」西弗勒斯這麽說。

  「喔,好吧。」莉莉回道,她的聲音有如樹梢的雪花掉落到地面的響聲,如此細微,卻又讓自己嚇了一跳,她停止了這個話題。

  四天過去,西弗勒斯踩著微融的雪水,提起皮箱踏出家門時,愛琳依然沒能盼回托比亞填補他的空床。當他最後一次回頭,看見愛琳孤單的身影隱沒在那棟破舊的屋子,他悄悄期盼托比亞能夠在下一秒從巷口醉醺醺地歸來,就算接下來會是一場爭吵,而母親一如以往哭泣。

  緊繃著臉穿越吵雜的人群,提著行李踏上特快車後,他便站立在車廂中間,沉著臉望著門口處,腦袋高速地運轉,耳畔塞滿收音機收不到訊號發出的噪音,一隻隱形的手暴躁地扭動旋轉鈕,試圖調整到正確的頻率。

  當一道鉑金色的影子竄入眼裡時,西弗勒斯終於成功對上了頻道,他朝對方脫口問出:「你有辦法找一個人嗎?」不過一句話就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暈眩的頭重腳輕。

  「誰?」盧修斯抬起頭,訝異地停下腳步,他的另一隻腳還停留在車廂外頭。

  「一個麻瓜,我的父親。」西弗勒斯回答,聲音乾澀無比。

  「當然,這並不困難。」盧修斯微微點了下頭,闔上敞開的車門,他彎腰從行李箱翻出紙筆,飛快地寫下幾行字,最後打開鳥籠放出金雕,「我寫信請父親幫忙,如果有消息,他會馬上通知我。」

  西弗勒斯從來不會羞赧於要求魔藥材料,對於物質上的幫助與贈予從來未曾回絕,唯一一項不被允許藉入的是他的家庭,連平日的言談也得盡可能避免,這無疑是個極稀罕的請求。

  盧修斯不著痕跡地打量男孩的蒼白的臉色,放緩腳步走近對方,縮短彼此的距離,他放緩面部的肌肉,讓表情愈發平和,並注意不讓自己的雙眼過於緊盯在對方身上,造成壓力。

  「謝謝你。」西弗勒斯試著彎起嘴角,但只有左側聽話地上翹,形成難看的弧度。

  「不用擔心,西弗。」盧修斯邁步走到他身邊,輕輕搭住他的肩膀,領著他收拾好行李在椅子上坐下。

  他考慮著是否拿出皮箱內的黑魔法書籍或點心來放鬆對方的心情,但是,感受到掌心下的身軀有多麽僵硬後,盧修斯選擇了保持沉默。

  西弗勒斯低頭凝視擱在腿上的兩個拳頭,默然不語,提出尋人的請求的同時,他如同吞下一大杯人面蝶鱗粉,比塵土要來得細密的粉末填塞了整個咽喉,發癢丶窒息丶難以言語。

  一刻鐘後,坐在一旁的盧修斯逕自翻閱起預言家日報,於是,西弗勒斯輕輕轉動了下脖頸,假裝出若無其事的遠眺窗外飛逝的風景。

  他們踩著夜幕抵達霍格華茲,黑夜中仍然顯眼的金雕緊追在後頭飛來,它仰著驕傲的頭顱,發出高亢的鳴叫。西弗勒斯轉過身,死死盯住愈飛愈近的大鳥,手中的行李砰地掉落到地面。

  金雕鬆開爪子對準盧修斯丟下信封,盧修斯接住信件直接遞給了西弗勒斯,當碰觸到對方的指尖時,他清楚地感受到那有多麽冰冷。

  西弗勒斯的手指隱隱顫抖,接過信的動作緩慢而僵直,盧修斯挺直背脊禮貌地保持一小段距離,然後他看見男孩抓住信紙的手緩緩收緊,臉色陰沉的嚇人。

  「謝謝你,盧修斯。」西弗勒斯深吸一口氣,「他沒事。」最後一句話有如自齒縫間狠狠磨出。

  接著,他把信紙交還給盧修斯。

  瑪律福家的人已把托比亞送回蜘蛛尾巷,他正醉醺醺躺倒在床鋪上。之所以會離開兩個禮拜的時間,不過是因為托比亞倒光玻璃罐內的英磅後,與一群成日混跡酒館的傢夥決定慶祝耶誕節,一起搭車到鄰鎮的酒館喝酒,飲盡了所有的英磅後,被店老闆趕出門外,只能一群人混跡在鎮上,希望假期過後能夠搭上送貨員的便車回家。

  「這是個好消息,西弗。」盧修斯收起信紙,灰藍色的眸子溫和地注視著再次握緊拳頭,挺直背脊的男孩,「這是個好消息。」他慢慢重覆了一次。

  西弗勒斯緊緊抿住嘴唇,原本單薄的嘴唇完全翻了進去,盧修斯悄然歎了口氣,伸出雙手輕輕搭住對方的肩膀,下一瞬間,他驚訝的發現西弗勒斯正渾身發抖,也許是因為寒冷的天氣,或是為了托比亞而氣憤。

  無論是為了什麽,在決定好要如何反應前,他已自動順從直覺彎下腰,張開雙臂攬住對方,讓那顆冰涼的頭顱抵上自己的胸膛,更令人驚詫的是,一股溫熱的濕意自左心房處逐漸潤濕他的黑天鵝絨長袍。

  善於言辭如盧修斯沒能說出半句話,他只是緩緩收緊手臂,不自覺地屏息闔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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