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沒想到這么不禁嚇＆土豆我是地瓜　獸人因為繁衍的問題在交配上很自由，但是一起生活的伴侶很少有一家幾個人的，陳震他們每次吃飯都熱鬧的跟聚會一樣，雖然話多的只有柯裡一個。飯桌上莫奇關於雷的事情教育了柯裡一通，後者歪頭朝陳震做鬼臉，陳震只當沒看見。

　當做桌子的木頭台子並不高，幾個人一邊吃飯還要注意聞著肉味一直往台子上扒的兒子們。

　作為客人留下用飯的卡索坐在陳震旁邊，剛開始還有點不適應，但是有柯裡這個粗神經的自來熟在，三兩句話就沒了彆扭的感覺。

　柯裡剛被教育完，還記得剛剛那茬，“那個方浩是你哥哥的伴侶吧，你哥哥眼光太差了，跟這么莫名其妙的人在一起生活一定很累。”

　莫奇扶額。

　卡索點頭，“我也不喜歡他，但是他在我們族裡很有威信，卡薩也很相信他。”

　“他長得那么瘦弱生育後代肯定很危險，捕獵一定也不行吧？”

　“唔，他……腦子很好使。”

　“哦哦我想起來了，我聽班德說過！據說很厲害！不過看著也就那么回事，我還是不喜歡他。他因為雷的事這么生氣，雷也是他的伴侶？”

　“……不是，不過雷喜歡他。”

　“你們獅族人眼光真奇怪。”

　“……”

　兩個人隔著陳震你一句我一句，柯裡一邊說話還一邊探頭，腦袋都要伸到陳震懷裡了，陳震拿一塊肉塞進他嘴裡，“吃完飯再聊。”

　“嗚嗚”柯裡咬著肉，大眼睛咕嚕嚕轉。吃了沒幾口嘴又閑不住了，朝著卡索擠眉弄眼，“說起來你最近要小心點，跟陳震交配過，說不定已經有小崽了。”

　卡索毫無防備的聽見這話，差點被嘴裡一口肉噎死。他身上沒有大傷，但那些擦傷也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更別提後面那個感覺最奇怪的地方。當時整個過程他都是承受的那一方，硬要說的話是一段不太好的記憶。短短不到一天，他雖然用了木塞，但也沒認為一次就能有小崽。

　可是現在帶著三個小崽的拉爾就坐在他左手邊，簡直是活生生的例子。卡索聲音都有些僵硬了，“應該不會……”他視線一移，跟扒著桌邊的老三拉尼滴溜溜的眼睛對了個正著。

　拉爾看著他笑了，“如果真的有了是好事啊，只是不知道會是獅族還是狼族，最好還是獅族吧，這樣你們就能生活在一起。”卡索和陳震不是伴侶，如果真的有了，在父親在世的情況下，這個孩子也只跟陳震在生理上有關係。不過像這種跨族的情況，如果生出來是狼族後代，那孩子就要留在狼族跟著陳震。

　陳震聽著他們說話，這些獸人對繁衍太熱衷，只是乾了一炮而已八字都沒一撇連孩子都惦記上了。當事人卡索還一副“你們好像說的很有道理”的表情，兄弟你振作一點，射精又不是種地，今天一發射進去明天開花過陣子就結果。

　“狼族也行啊，大不了卡索你可以來我們狼族。”柯裡來了這么一句，在場只有陳震不是很懂，“獸人還會到其他族裡居住？”

　“有，不過特別少，安傑和安弗的爺爺就是獅族過來的，不過已經去世了。他來獅族的時候安傑都已經出生了。”

　其實柯裡也就是這么一說，不過卡索卻聽得心裡一動。

　他知道自己不該抱有這種想法，離開自己族類的情況有但是非常少，畢竟一個異族想要融入另一個族群不是說說那么簡單的事情，更別提還是十分團結的狼族。卡索的理智在說服他，但是另一個念頭怎么也滅不下去，咀嚼的動作都慢了下來。

　陳震注意到他的沉默，意識到卡索還真的動了這個心思，看來他現在在獅族受的孤立比他想象得要嚴重。

　獸人雖然不是人類，但是他們跟人類一樣，是群居動物，在一個族群裡想要排擠一個人出乎意料的簡單，並不需要做什么，只要什么都不做就行了。

　在沒有什么娛樂條件的地方，這種冷漠的效果就要被放大無數倍。

　“你想離開獅族？”

　卡索聽到陳震問他，下意識的否認，“沒有……”

　陳震倒也沒準備在他這立刻就得到答案，不過是看看他的反應，獸人都不太擅長掩飾自己的想法，一看他的表情就一清二楚，跟寫在臉上沒什么區別。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雖然跟方浩性格不合但是撐死就是道不同不相為謀的程度，不過想也知道有那么個金手指大開的人在，以穿越小說的尿性，如果你不能被主角征服，那就要被主角炮灰。

　方浩在後悔自己的一時衝動，陳震其實也在反省，在兩個族內本可以井水不犯河水，陳震真心不想玩什么穿越者一號二號的遊戲。

　如果卡索真的動了來狼族的心思，就一定不能讓他用錯誤的姿勢離開獅族，像這種粗神經的獸人保不準哪句話哪件事就會觸動新世紀青年人類脆弱的神經，打碎他的玻璃心。

　已經吃飽喝足的陳震靠在一邊看著無憂無慮拉著人聊天的柯裡一手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他感覺他也要變成玻璃心了。

　之後兩天方浩都沒再弄出什么動靜，直到第三天陳震外出，方浩打聽到他總是一個人打獵，便跟了上來。他對獸人的感知範圍已經很了解了，他現在的距離加上腳步的注意，卡薩那種英勇的獸人也是很難發現的。

　然而事實上陳震雖然沒有聞到氣味，但他隱約感覺有人在後面。距離比較遠說明對方很刻意很小心，會這樣的人除了方浩他不作第二人想。

　孤男寡男在一塊，如果不是乾柴烈火，那就是殺人越貨。雖然說先下手為強，但是他也不知道看似弱雞的方浩金手指到了什么程度，硬碰硬未必是好事，只能先當做不知道了。他轉念一想，他跟著也好，一會兒秀一下自己的獸型，最好能讓他知難而退。

　其實方浩跟出來也只是因為知道陳震總是一個人打獵之後，覺得他可能有什么秘密，事實上他還真沒什么武力值，所以他更希望能抓住陳震的把柄，至少讓他別妨礙自己。

　方浩屏息遠遠的跟著，看著陳震隨手獵了兩隻野雞大小的獸類丟到背著的筐裡，陳震特意用骨刀劃開了它們的脖子，這樣就會有大一些的獸類聞到血腥味找過來。

　他又走了一陣沒再太過深入，如果不小心走到其他獸類群居的地方，他一個人就只能跑了。其實人少的時候捕獵大多數都是這樣，運氣好的時候在周圍就能遇到單個跑出來的獸類，或者像他這樣稍微深入一點等獵物上門，最慘也不過白等一陣子。

　於是方浩便看見陳震停了下來，開始在周圍摘一些植物，似乎不打算繼續走了，他觀察了一會兒，原地坐了下來。

　不過陳震還算幸運，方浩估摸著自己已經坐了一個小時的時候，他這邊有動靜了。

　聽腳步聲是體型比較大的笨重獸類，從陳震後方過來的，距離他還有一段距離，陳震為了不驚擾獵物，待在原地沒回頭。而方浩那邊因為距離遠還沒注意到這邊發生了什么。

　而當他因為獸類的嚎叫注意到的時候，已經被視線能及之內的景象弄愣了。

　兩個獸類撕咬在一起，其中一頭方浩認得，因為繁衍的快數量比較多，體積大肉又嫩，是獸人桌上常見的肉類。他眨了一下眼看向另一頭。

　如果忽視那個異常的體積，那應該一匹狼。

　方浩雖然坐了一個小時，但是他時不時就會抬頭看一會兒陳震以免跟丟，他不覺得那匹狼是別的什么人。當然也更不可能是什么奇怪的野獸，這裡以狼為獸型的只有狼族的獸人。

　方浩咽了一下口水，看著陳震一頭牛那么大體積的獸型，當狼有這樣體積的時候，戰鬥力簡直可以說是成倍增長，大概因為是穿越者的原因，他的毛髮不是常見的灰白色也不是棕白色，而是像北美灰狼品種之一的全黑，因為個頭看上去就像是詭異的魔獸，讓方浩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黑色的獸型高高躍起撲在野獸的身上，野獸被他撲倒在地笨拙的翻滾，陳震一爪子拍在它的頭上，野獸一懵，下一刻已經被咬斷了喉嚨。

　這場以秒計的捕獵看得方浩脖子一涼。

　陳震確定野獸已經斃命就立刻變回了人型，從筐裡取出裝水的木製容器拔掉塞子，趕緊漱口。獸型的戰鬥力爆表，不過這血的味道簡直酸爽，陳震來一次噁心一次。

　方浩長出了一口氣，轉身靠著身邊的樹，他本來還只是猶豫，現在已經確定沒必要跟陳震對著乾了，不是因為他的戰力值，而是那么巨大的獸型一定有特殊的含義，總歸不會是普通狼族不小心長太大了。

　他距離陳震遠，又自認為沒被發現，忽然聽到旁邊草叢動靜嚇了一跳，回頭才發現陳震不知道什么時候走過來了。跟蹤被抓了個正著，方浩也有點尷尬。

　“額，挺巧啊。”

　陳震：“……”

　方浩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腿邊，這是他的習慣，沒穿越之前他總是在褲子的兜裡左邊煙右邊打火機，想抽就往外摸，過來兩年了還是沒改掉這個小動作。如今當然是什么也摸不到，他嘖了一聲，抹了把臉。

　陳震靠在另一棵樹上看著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覺得這個時候的方浩比前幾天真實了一些。

　穿越者無法擺脫的優越感，被肯定的虛榮心，眾人皆醉我獨醒的錯覺，大概是個人就很難避免。但難得的是，這一刻兩個人不約而同的覺得，對方的出現或許不是一件壞事。

　陳震看了沉默不語的方浩一會兒，也蹲了下來，朝他伸出右手，“陳震，26歲，A市人，你知道A市么？”

　方浩心情複雜的看著那隻手，不過還是握了上去，“方浩，23歲，C市人。”

　“挺年輕啊。”

　方浩的心情也放鬆下來了，“恩，我A大的。”

　“學什么的？”

　“……計算機。”

　“真夠沒用的。”

　“你呢。”

　“上班族，大學學金融的。”

　“臥槽還說我……”

　“哈哈。”

　陳震笑了，方浩想想，也笑了。

　“我們這也算老鄉了，不打不相識啊。”

　“我可不敢跟你打。”

　兩個人沒坐太久，引來更多野獸的話就算宰了也不好搬回去，陳震拖著野獸，方浩背著筐，兩個人慢慢悠悠往回走，一邊走一邊聊。

　其實方浩也不是純潔到非要一夫一夫什么的，只不過可能因為穿越者體質的原因，他到這裡來沒多久就有很多獸人想要跟他交配，儘管當時卡薩跟他關係已經很好了，可因為獸人交配的自由度遠超他的預料，有這種想法的越來越多。

　他是身穿，穿越前雖然是個gay，不過是個1，他的身材在這裡一點優勢都沒有，獅族的情況比狼族還糟糕，除了前幾天柯裡那事兒不地道和陳震這個非正常獸人以外，其實狼族還是多少會注意交配對象的意願的，畢竟他們崇尚團結，可獅族崇尚的是個人力量，掠奪對他們來說簡直是本能。

　方浩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基本上一直不太敢離開卡薩身邊，但凡落單就經常會有其他獅族獸人過來糾纏。他的體格承受獸人的交配本來就很艱難了，他可不覺得其他獸人都會像卡薩那樣注意他的感受。

　他大概過了半年左右為自己菊花擔驚受怕的日子，那時候他跟卡薩的關係確定了下來，為了以後能安然度日，他才決定給獅族獸人灌輸對伴侶忠誠的想法。

　陳震聽了方浩的經歷之後覺得他居然還能忍半年也是挺厲害。

　而對於陳震沒來幾個月就左擁右抱連兒子都有的事實，方浩之前也就是心裡不平衡，現在終於能當面說出自己的感想：“你妹啊。”

　要么說年輕人說風就是雨，前幾天還能在心裡問候你八輩兒祖宗，這會兒就能跟你勾肩搭背稱兄道弟，方浩來到這裡兩年早沒了那股子新鮮勁兒，反倒是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身在外國的人，他能聽懂獸人說話獸人卻有時候無法理解他說話，雖然同樣都是吃飯睡覺，卻總是缺了些歸屬感。這會兒遇見了陳震還冰釋前嫌，感覺有一肚子的話要跟他說。

　一路上基本上都是方浩再說陳震聽，時不時應兩聲。

　只是這樣方浩就覺得自己自從穿越以來繃著的那根弦終於松了下來。

　他開始不再說話陷入了思考，當狼族的房屋出現在視野中時，他在心裡做了一個決定。

　他人類的身體結構是不能生孩子的。也許他還沒辦法下定決心把自己所有的秘密告訴卡薩，但是至少他想先告訴他這一點，不管最後卡薩是怎么決定的，大不了沒人要他來狼族投奔陳震。

　想到這裡方浩突然想到一件事，“陳震，你知不知道你們族裡有個雙性人？”

　“啊？！”陳震被這突然一句弄得一愣，他的確驚到了，這個雙性人是他想像中的那種雙性人？！這裡從來也沒有女性，為什么會有雙性人？

　“是系統裡的信息，祖上有穿越女的血統產生的。”方浩賊賊一笑，“雙性人在這裡雖然不至於被驅逐，但是也基本不會有獸人跟他交配的，一個人過活多凄慘，身為穿越者你不去收了他嗎？像小說裡那樣救世主似的出現在他面……臥槽，你打我幹嘛。”

　陳震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獸型把這傢伙嚇傻了，他本來以為這是個湯姆蘇玻璃心穿越者結果實際上卻是個逗比，果然不奇葩無穿越嗎。“就算本來感興趣也讓你給說噁心了，救世主大人你不如去算算獅族照這個情況多少年後滅絕。”

　方浩被戳痛處，半晌嘆了口氣，“說到這個這幾天在這也是讓我大開眼界，我剛到獅族的時候雖然交配混亂不過至少都在暗戳戳的進行，你們這裡真是太開放了。”

　“這叫團結。”陳震說。

　方浩想或許他和獅族可以各退一步，對，還是那句話，有什么問題大不了來投奔陳震！

　“你還沒說完那個雙性人怎么回事呢。”

　方浩回神，“啊我也沒見過呢，不過名字叫班尼，就是你們族班德的弟弟。”

　“班德？”陳震皺眉，總覺得這名字在哪聽過。

　“就是上一次帶隊去獅族跟我們交換貨物的那個。”

　哦。陳震想起來了，就是回來之後跟柯裡他們誇方浩的那個，他瞥了方浩一眼，“想起來了，你的崇拜者。”

　方浩一手捂住嘴，一手舉到陳震面前，示意他打住。

　在獸人世界裡的崇拜一個人基本等同於想跟他交配，求放過。

　陳震雖然是個Gay不過是後天的，也沒有女性恐懼症，更別提只是擁有女性器官的男人了。他對班尼有了些興趣，決定回去問問柯裡或者莫奇。

　方浩把這個信息告訴了陳震，至於他感不感興趣他就不想過於插手了。事實上他知道這個信息後，有過將班尼帶到獅族的想法。

　他不能懷孕，而且雖然不想這么說，他雖然老二尺寸正常，卻沒法跟這裡的獸人比，想要讓獸人懷孕基本靠命。他本來想拖一天算一天，這裡獸人生育率低，可卡薩是族長，如果他最後真的必須跟其他獸人生下孩子的話，方浩就準備跟班尼做愛生下孩子。

　不過既然已經下定決心，他準備斷了自己後路。

　就算他不再去幹涉別人，他本身也不想為了繁衍後代而去隨便跟人交配。

　說到底，方浩雖然內心猥瑣思想無下限，但是要是讓他真像陳震那樣他還真做不來。只能說活法不同吧。

　兩個人回了陳震家，正好其他捕獵的獸人也都聚在這一起分打獵得來的野獸。知道前幾天事情的幾個人看見他們倆一起回來都很驚訝，陳震嫌解釋麻煩，把野獸往院子裡一丟就到一邊坐著去了。

　方浩深吸一口氣，朝著轉身看他的卡薩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