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劍笙與慕劍仇雖是雙生子,長相近乎相同,性格行為卻差別甚大,慕劍仇處事較為圓融,沒什麼立場、正義之分,只要能為己所用皆是同道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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璧琹璘傷好後回書院,自然屬於他們這一掛的,分了小團體更能暢所欲言。
從那之後王晴看他的眼神徹底變了,是救贖,是依戀,四、五歲的王晴還不懂太複雜的情感,但他確信自己很喜歡很依賴璧琹璘,只要拿到什麼好吃好喝的,都會給璧琹璘帶一份。
辛德書院是金璘最大的書院,入學門檻極高,全是非富即貴,也收女弟子,乾坤分開上課,教習內容有所不同,課餘時間是能互相交流的。
一日王晴在課堂表現良好,拿到兩個山果,吃了一顆覺得香甜,就想著另一顆拿去給璧琹璘,結果才踏出門檻就聽到竊竊私語。
「又來了,又要去諂媚大皇子。」
「就是說啊,我娘說這叫不要臉。」
「想麻雀變鳳凰還不挑個好的,大皇子還是個不得寵的。」...
王晴隱忍著沒回頭也沒跑起來,眼淚早就充盈眼眶,腳下虛浮,直到走出他們的視線範圍才抹淚跑開,衝到後院一顆樹後悶頭痛哭。
那幾個男生見到如此就知道王晴又被欺負了,慕劍笙帶著弟弟和璧琹穆首當其衝的往女生教室走去,那邊還在交頭接耳,最後一句便是「呸,賤民都能進的了辛德書院,晦氣。」
慕劍笙當場發怒,著君子之禮保持男女距離,未進教室,用力的拍響門板「我慕家血親也是你們能議論的嗎?虧你們還是大家閨秀,說話如此不堪,表妹父家為農,乃百姓也,你們這是污衊!如此污言穢語,毫無聖賢之心,才是敗壞書院門風!」
這一聲確實響亮,嚇的教室裡的小女生們全都禁了聲。
「這是最後一次,誰在讓孤聽到,必會呈報父皇,你們好自為之。」璧琹穆第一次擺出皇子氣魄,也是第一次有了未來鎮魂大將的一點影子。
另一邊,璧琹璘等王晴哭完了才靠近安慰,遞上自己的帕子,「他們這是忌妒你呢。」
王晴吸吸鼻子,還帶著哭腔糯糯的喊了聲「璘哥哥。」
過了一會才又開口「他們都說我是賤民,說我爹沒文化,我不喜歡我的名子。」
「不要妄自菲薄,你也不是賤民,士農工商皆是平凡百姓,若不是這些辛勤者,他們吃什麼穿什麼,都值得被尊重。」璧琹璘摸了摸王晴的頭「你爹正是希望你一生都是萬里天晴。」
小哭包馬上被哄好了,破涕為笑「謝謝璘哥哥。」
幫忙出頭的三人也回到後院,慕劍仇興奮的說璧琹穆剛剛有多帥多氣魄,他沒想到平常個性溫和的阿穆也有那麼威風嚇人的一面,璧琹璘與璧琹穆四目相對,兩人都有些尷尬。
後宮的那些破事多少都有傳言,眾人陷入一陣沉默,璧琹璘雖然對嬌貴妃有怨,卻也分得清璧琹穆是個好孩子,這大概是他那混帳父皇少數做得好的事,非常用心教育璧琹穆沒把孩子帶歪,但背後心思多猜只能多心寒。
五人在書院感情極好,皇家兄弟在宮內幾乎沒有互動,出了宮門有默契的將宮內之事拋卻腦後,絕口不提,也常一起到丞相府串門子,慕容筠低嫁願意吃苦,卻不捨女兒一起,所以一直將王晴寄養在丞相府,結識達官權貴,之後找一門好親事,戶籍也能提一提。
數月後,將軍夫人喜得麟子,一小兒生得眉清目秀,大眼汪汪很是討喜,滿月酒那會眾人與琉璃珵第一次相見,小小一隻被抱在將軍夫人懷裡,孩子們好奇的研究剛出生的人類幼崽想要抱一抱,但他們自己都還是五、六歲小娃,夫人怕他們手軟腳軟的將琉璃珵摔了,璧琹璘不服站出來說「我今年八歲了!很強壯,還有習武,身體結實的狠!」
豪爽的將軍聽到這話樂的哈哈大笑,將琉璃珵從夫人手中接過抱給他。
小小人兒在璧琹璘手中軟軟綿綿的,嬰兒似乎感受到他的歡喜,笑的非常開懷,差點將璧琹璘融化,一群孩子很喜歡去將軍府逗弄、抱抱仍在襁褓中的琉璃珵。
琉璃珵是在愛中成長的孩子,剛出生就有一群哥哥姊姊喜歡他、愛護他,是將軍府唯一的獨子,將軍夫婦二人對他賦予重望,在他三歲前都很快樂,但隨著年齡增長,他不明白的事情越來越多,例如:為何他母親總是半夜哭泣、摔東西;為何父親長年不在家,回來總是多一位姨娘;為何母親總是咒罵他的侍女;為何後院長年傳出慘叫及痛哭;當然也不是一直這樣,父親在家的時候,這些情況會少很多。
後來這些為何他都懂了,父親常年不回是在保家衛國,是國家英雄,是他的榜樣;母親半夜哭泣是因為父親花心;後院那些慘叫是母親又在折磨那些姨娘了,家裡總是有屍體抬出,反正死不完,父親也沒太在意;但他還是不明白,為何母親要特別針對他的侍婢呢?父親讓花月姊姊伺候他,還說要多照顧花月姊姊。
琉璃珵常在花月手上看見針孔,他想,他母親又拿花月當氈子了,小時候的他很是聽話,父親叫他保護花月,因此撞見母親虐待花月時會跳出來阻止,可是母親會哭著罵他不孝,將軍夫人打了花月一巴掌,歇斯底里的大吼「是不是這個狐媚子教你頂撞阿娘?」
「珵兒不能幫他說話!他出生不祥,會害阿娘、害將軍府!」
「珵兒是阿娘的好孩子,不可以忤逆阿娘,不要管這個賤婢!」
每當琉璃珵還想說什麼,將軍夫人就會情緒失控,又哭又罵,後來他就鮮少讓花月在府裡走動,出門一定把花月帶在身邊。
琉璃珵四歲開始文化啟蒙,被送進辛德學院上課,花月就會在後院涼亭等他。
有次花月跟著琉璃珵參加宮宴,在宴會上看見舞姬翩翩起舞,像自由的鳥兒,從此愛上跳舞。之後眾學子上課時,會在後院照著宮宴上的舞蹈練習,技術逐漸成熟後,還自創起編舞,在宴會後偷偷向將軍私養的舞姬請教。
琉璃珵從小就很親近璧琹璘,可能是嬰兒時的初見,可能是璧琹璘年紀最大最為穩重,也可能是內心深處的同病相憐,將軍府發生的一切他都沒有表現出來,大家對他的印象還是將軍獨苗金枝玉葉,而他總是一副乖巧快樂,天真單純的模樣,對他們哥哥、姊姊的喊著,比璧琹穆還要像璧琹璘的弟弟,只有他自己承受那不為人知的憂鬱。
凡事都有塊遮羞布,一旦被掀開,大家再也無法裝作若無其事。
琉璃珵六歲那年,花月九歲,五官開始長開,初有美人的輪廓,那群十幾歲男孩正值性啟蒙的年紀,慕劍仇跟璧琹穆撞見在後院起舞的花月,春心萌動。
花月害怕的求兩人不要將他跳舞之事說出去,璧琹穆向來溫和重義,立即答應為其保密,如果有人路過後院,還會幫忙把風;慕劍仇就沒那麼紳士,屬於面對有好感的小女生就喜歡抓弄人家的那種,常常用輕功躲起來嚇他,或是放些蟲阿蛇的在後院涼亭,但他玩脫了,一次宮宴上將花月偷習舞的事私下告知將軍夫人,想著嚴重不過被送去樂坊,他還能將人買回來,打著這如意算盤,面對花月一點心虛都沒有,還能輕浮的調戲他。
回到將軍府後,大夫人完全忘了儀態,衝進琉璃珵的院子,抓著花月的頭髮將人扯到大廳,拿著鞭子往他身上招呼,嘴裡不忘咒罵「你這個賤蹄子,小小年紀就學這些勾引人的行當!」,鞭打的越發用力「狐狸精!你這個下賤胚子,看我不打死你!」
琉璃珵擋在花月前面,將軍夫人罵他不孝,他只能跪下請求母親放過花月,被大夫人叫小廝架開,命人拿來滾燙的熱水「賤人生的賤種,今天就好好洗洗你骯髒的身子,毀了容看你還能勾引誰。」
這是琉璃珵第一次親眼見母親虐待別人,還是和他一起長大,一個才九歲的小女孩,母親狠毒的手段跟猙獰的面孔,和之前那些被抬出府的屍體,讓他心理留下巨大的陰影。
琉璃珵瘋狂的掙扎著,嘴裡拼命求饒,但六歲的小身軀根本掙脫不開兩個成年男子的牽制,好在,熱水要潑下時,外頭的門衛喊到「老爺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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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較慢熟,因為不想角色成為工具人,花了一些篇幅在堆人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故事,小攻小受是雙向救贖,其實原本歸類在武俠,但是還沒開始武俠,不敢下武俠的標籤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