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野悠閉著眼睛躺在病床上,護士正在幫他上點滴,醫師則對著站在一旁的北原說著:「病人有過勞的狀況,需要多休息。」北原點頭表示了解。
醫師及護士步出病房,北原稍稍走近高野悠,看著沈靜地睡著的高野老師,溫柔的似乎不會再傷害他。高野悠緩緩睜開疲憊的雙眼,北原的眼眸裡仍有著些許擔心與恐懼,腳步緩緩後退了一步。
高野悠的視線瞄了一下點滴,又轉回北原的臉龐。高野悠的眼睛裡裝滿懊悔與苦惱,還有些許失落以及卑微的期盼。他對著北原,語氣既溫柔而虛弱,道:「謝謝你送我到醫院。」
北原謹守的最後一道防衛即將瓦解,他的眼光閃躲著,沒能憤怒地瞪著眼前這個欺負他身體的男人。
高野見他眼神閃躲,沒有再盯著他看。「你會原諒我嗎?」高野悠溫柔地問著。
「……」北原的眸光飄向高野悠,那是最後一道防衛鬆動的前兆。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拿把刀子把我殺了…」高野繼續說著。他的眼睛緩緩轉向北原,乞求施捨原諒的眼光泛著淚。
北原眉間微蹙,秋水般的雙眸充滿慌亂與不安,憐憫與兩難,自責與無措。高野悠忽然抓著北原的左手,北原嚇了一跳,卻沒有退縮。高野悠稍稍用力拉了一下,把北原拉到他可以碰觸的眼前,他看著北原大大的眼眸,淚水汪汪,高野悠撐起身子,靠在北原的懷裡,靜靜地抱著北原,沒有其他越矩的行為。北原蓮之助的最後防線徹底瓦解。
接下來的一個學期,高野悠一直是一個認真教學與作研究的老師,他的研究論文以及學生的論文報告太多,北原又開始幫他處理這些助理的工作,兩人的關係慢慢又恢復到事件發生前的和諧狀態。偶爾,高野悠也會找北原出去吃飯,高野悠一直給北原一個安全的空間與距離,只是為了能多和他在一起,能多看著他。北原動人的臉龐總是時時刻刻騷動著高野悠的腦海與心跳,不管白天或黑夜。然而,為了讓北原乖乖地待在他的身邊,他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欲望,想盡辦法昇華為柏拉圖式的精神交流。他始終為此努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