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和北原搭著回東京方向的新幹線,北原低頭看著書,沒有和夏目說話。手機在夏目口袋裡震動著,他取出手機,摀著嘴小聲接聽:「是,我是夏目……很抱歉…真的很抱歉…老師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嗎…拜託您…是…是…有…紙本交了…真的很抱歉…明天我會過去…真的很抱歉…謝謝您。」
北原看著夏目,覺得很過意不去。
夏目收起手機,沒有說話。
「抱歉…」北原輕輕說著。
夏目轉過去看著北原。
「抱歉,害你口試沒辦法參加。」北原看著夏目,眼裡充滿歉意。
夏目搖頭,微笑,道:「沒關係啦,指導教授會再給我一次機會補考。」
「謝謝你,春彥,謝謝你趕來。」北原大大的眼眸,亮亮的,柔柔的,看得夏目小鹿亂撞。夏目害羞地趕緊把目光挪開。
「還有,幫我謝謝你的學長。」北原又道。
「嗯!」夏目笑著點頭。
晚餐之前,夏目帶著北原去市區重新配了一副眼鏡,夏目挑了一副黑邊細框的鏡架讓北原戴著,問:「喜歡嗎?」
北原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露出甜甜的笑容,點頭:「嗯。」
晚餐,他們又去了戀戀居酒屋。
「今天,好冷哦!晚上,天氣預報說會下雪,不知道真的假的。」老闆金城站在櫃台內,對著坐在櫃台前的夏目和北原說著。
「確實,白天就明顯降溫,冬天真的來了。」夏目搭腔,又看了看北原。
北原微笑著,點頭,斯文的眉宇間多了一絲溫柔。
「點餐,我要…拉麵。熱茶。」夏目道。
「又是拉麵,拉麵一份。」金城複誦一次。
「我也是。」北原對著金城道。
金城瞪大眼睛,瞄了瞄北原,又瞄了瞄夏目,微微痴漢笑,喊著:「拉麵兩份。」
「我可以點一小杯燒酒嗎?」北原看著夏目問著。
夏目愣了一下,答:「…嗯,天氣冷,喝一點暖暖身子。」夏目猜想,昨晚的事讓北原不太能承受,因此,又需要酒精了吧…
金城對著北原露出和善的笑容,道:「總覺得北原老師最近不一樣了。」
北原看了看金城,又看了看夏目,沒有搭腔。
夏目瞪著金城,示意他不要再說了。金城瞪了回來,嘴巴嚅動著,沒再說下去。
用完餐,他們一起散步回小宅。
愈晚愈寒冷,今年的初雪果然在今夜降下,從房間的窗戶看出去,昏黃的路燈把雪的姿態和身影模模糊糊映照著,北原已換上睡衣,坐在床上望著窗外的飄雪。夏目忙完作業後,近凌晨才換好睡衣,走進房間。他見北原靜靜地看著窗外,邊爬上床,拉上被子,問著:「還不睡?」
「嗯,下雪了…」北原看著窗外答著。
夏目凝視著北原老師看著窗外的清秀臉龐,很平靜,很溫柔,很細緻,很有吸引力,看著看著,夏目又著迷了。夏目不知不覺把鼻尖湊近北原的頭髮,仔細地聞著那股淡淡的香氣,北原轉過頭來,差點就撞上夏目的鼻尖。
北原的眸光溫柔地落在夏目看到發呆的眼睛裡,一群小鹿又開始在夏目的胸膛裡胡亂撞著。北原的呼吸裡有種甜甜的味道,夏目感覺自己快要窒息,「這種承受不住的感覺很難形容…」夏目在心裡想著。接著,夏目看著北原的雙唇,霎時間,就像被強力磁鐵吸過去般,夏目的唇緩緩靠近北原的嘴唇,然後就黏了上去。
北原老師沒有抗拒,閉上雙眼,靜靜地感覺夏目的溫柔在他的唇間游走。夏目輕輕地移動著雙唇,慢慢吻著北原的唇瓣,緩緩地用舌尖輕舐著,他的手扶著北原的臉頰,感覺北原臉頰暖暖烘烘的溫度。
夏目偷偷張開雙眼,看著閉上眼眸的北原老師,臉上滿是溫柔。夏目邊親吻著他,邊呼吸著他的呼吸,雙唇不知不覺之間移至他的頸子,他的舌尖在北原的肌膚上輕輕滑動著,夏目感覺到北原的呼吸瞬間緊促了起來,他抱著北原的身子,感覺到他強烈的心跳。一時之間,失去理智的夏目,居然開始對北原輕解羅裳。然而,北原張開雙眼,不自覺地抓住夏目的手,阻止他繼續解開他的衣扣。
夏目這才稍稍恢復了理智,他發現北原臉上有一些抗拒,道:「對不起,老師,對不起…」
北原搖搖頭,看著夏目,道:「沒事,我沒事。」
夏目還是好想抱著北原老師,他輕輕抱著他,今晚不敢再越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