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辭衍這輩子都活在父親及母親嚴厲的教育下。
初次見郁燕曉時,他十二歲,那時只覺得這小孩好乖,怎麼大家說什麼她就做什麼。
後來,郁燕曉漸漸的長大,越來越叛逆,表面上對父親母親千依百順,實則陽奉陰違。
看著好似活的自由自在她,郁辭衍有時會覺得自愧不如,不知是帶著什麼樣的心情,時常在父母對她施壓時偷偷的幫襯一下。
當郁燕曉跑來跟自己說她想逃離時,他第一個想法其實是想留住她的。
他想要她陪他繼續待在這深不見底的深淵之中。
可他又有什麼資格和藉口挽留呢?
於是幾乎是毫無考慮的他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所以當他看到父母走進機場抓人時,他竟可恥的感到慶幸。
回到現在。
他躺在病床上,神色平靜的處理著公事,好似前一天被打到滿身是傷,又因傷口發炎被送來醫院的人不是他一般。
感受到病房門被推開,郁辭衍下意識抬頭,然後就見陸修遠走了進來,身後跟著臉色蒼白的郁燕曉。
他唇角微微勾起,隨後又很快的被他壓下。
「你們慢慢說吧,我在樓下等妳。」陸修遠說道,語畢離開了病房。
「哥哥,你沒事吧?」郁燕曉擔憂的問道。
他將手上的公文放到一旁,笑道:「我能有什麼事呢?」
「你騙人!」郁燕曉道:「我聽說父親打你了。」
兄妹倆在病房內談了許久郁燕曉才下樓。
看著緊閉的房門,郁辭衍扯了扯唇角,自嘲的笑道:「我在奢望什麼呢?」
樓下,陸修遠牽著郁燕曉在停車場走著。
「陸修遠,我……」郁燕曉話還沒說話就被打斷:「那天的事情,我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行不行?」
陸修遠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郁燕曉便主動的閉嘴了。
二人坐上了車,郁燕曉看著窗外的景色,直至發覺他們已經駛出了鬧區,郁燕曉發現不對勁,抬頭看向駕駛座上的陸修遠。
陸修遠在一旁停了車,轉頭對上郁燕曉的雙眸。
「曉曉。」他喚著她的名字:「我忍不到回家了,就在這裡好不好?」他嗓子微啞,是動情的證明。
沒等郁燕曉回答,他就一個轉身,從駕駛座跨到了副駕,動了動按鈕讓椅背微微往後躺,然後是鋪天蓋地的吻落下。
另一邊,病房內。
郁辭衍一手拿著讓人調查的,他父母回國後的行程及和什麼人見了面,另一隻手在桌子上一搭一搭的敲著。
「小郁總,還有一件事情要報告。」那人小心翼翼的,深怕下個要報告的事物會惹怒眼前的人。
「說吧。」郁辭衍莫得感情的開口。
「小姐和小陸總離開後,車子往郊區開,後來停在路邊,似乎在……」後面的話,那人不開口,郁辭衍也明白。
他瞇了瞇眼,呢喃般的道:「他們又在一起了?」
隨後自嘲的勾唇一笑,讓那人滾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