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被長老一路帶進屋裡,又帶到屋後的一間矮小屋子,一進去,李文雅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牆上掛著捕獸夾、鞭子、刀、矛等武器,還有一套獸皮做的衣服,一邊的櫃子上有瓶瓶罐罐,裝著一些不明的物品,小桌上有泛黃古老的書籍,紙張泛黃的程度,彷彿一翻書,紙張就會破碎般的脆弱。
長老從桌上的一個紙盒,拿出一根線香,用桌上的打火機點著後,插在香盤上,檀木的香味立刻溢滿整間小屋子。
長老隨意指向地上的坐墊說:「坐吧!」
徐臨安與李文雅小心翼翼地坐下,長老則是從旁邊拉了一張藤椅到他們面前坐下,搖擺著籐椅問:「說吧!想問什麼?」
李文雅心情有點激動,考慮到長老重聽,還是一字一頓的說出心中的問題。
「我、沒、有、戰、鬥、能、力!」
長老灰濛濛的眼睛瞇了下,手緩緩指向徐臨安:「他是普通人?」
徐臨安侷促不安的點頭:「對。」
長老充滿皺紋的手又緩緩指向李文雅:「妳說妳是藍眼族人?」
李文雅斬釘截鐵回答:「是的!」
「世道平安,妳為什麼要戰鬥能力?」
李文雅從皮包掏出手機,翻開當年滅門案的照片,拿到長老面前,長老瞇眼看了一眼,揮了揮手:「老花眼,看不到。」
李文雅覺得有點受挫,收起手機,對長老說:「紅眼吸血族人殺了我家人!」
長老疑惑地瞇起眼睛,眉頭緊皺,一臉的不可置信。
「不可能,已經很多世紀沒有種族屠殺了,與人類混種到現在,幾乎都同化了!」
「可是我在現場聞到紅眼吸血族人的味道!」
李文雅堅持自己不會弄錯的。
長老見李文雅如此固執,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妳注意看我的手。」
長老將右手手心向上,聚精會神地凝聚力量,手心慢慢有藍色的冰雪球產生,但非常微弱,冰雪球消失,指甲慢慢伸長,但也是只有一點幅度的變長。
「小姑娘,妳看,因為長久下來不需要戰鬥,所以與生俱來的法力使用不上,就漸漸退化,到我這一代純種的藍眼族人,都無法好好的匯聚戰鬥力,更別說混種的,根本沒有能力可言,相對的,紅眼吸血族人也一樣喔!」
「可是我明明......」
李文雅急於辯解,卻被長老打斷。
「我認為不是種族屠殺,應該是一般仇殺,與種族無關,妳想要有魔法能力,要先把自己的身體鍛鍊好,也許有一天,法術就自然生成了。」
「長老......」
「我只能跟妳說這麼多了,妳好好想想,也許是與人結了仇,才引來犯罪的。」
長老站起身就要送客。
李文雅還想說什麼,卻被徐臨安拉住了。
「我覺得長老分析的也挺有道理,也可能我們第一次來,她不肯說太多,我們先走,改天再來。」
「學長......」
「走吧!」
徐臨安對長老深深一鞠躬,大聲說:「謝謝長老,我們先走了!」
李文雅遲疑了一下,微微彎身與長老道別。
徐臨安扶著李文雅走到車邊,因為他知道李文雅承受不了這個打擊,連腳步都是虛浮的。
李文雅坐上副駕後,情緒終於潰堤,她覺得好受挫折,她以為能得到有用的資訊,或者如何使用法術方法,可是沒想到長老給她的訊息,一點幫助也沒有!只給了她一個進化論的說法,她實在不能接受!那母親告訴她的都是假的嗎?她為了能報仇,守身這麼久,原來都是一場笑話?
李文雅一直哭泣,徐臨安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問她:「要不要去別的地方逛逛?還是直接回家。」
李文雅一點遊玩的心情也沒有,她搖搖頭。
「回家吧!我好累、好累。」
李文雅什麼也不想說,靠著車窗閉上眼睛,任由眼淚不停地流下,徐臨安輕嘆一口氣,發動汽車,踩著油門往回家的路上奔馳而去。
回到家後,李文雅衝進房間,趴在床上放聲大哭,徐臨安默默地收拾這兩天的髒衣物,並且圍上圍裙,到廚房做了兩碗麵,做好放在餐桌上,走進房間叫李文雅。
他走到床沿拍拍她的背,安慰她別哭了。
「先吃點東西吧!吃完才有力氣再哭!」
李文雅聽了破涕為笑,伸手往臉上抹掉眼淚,抱住徐臨安。
「謝謝你,你對我真好。」
「妳是我老婆,我當然對妳好,來吃麵吧!」
吃完麵後,李文雅不死心地給舅舅打了電話,敘述今天拜訪長老後得到的答案。
舅舅在電話那頭沈吟了一會兒,久久才說:「長老說的也沒有錯,幾世紀的混血下來,各種族很多能力都喪失了,不是純種血統的種族人,沒有特殊能力的佔大多數,就算是純種血統,也會因為不需要戰鬥,而魔法能力一代不如一代,這也是合理的。」
「那長老說,不是種族屠殺,是個人恩怨,舅舅認同這個說法嗎?我沒聽過爸媽有跟誰結過怨,警察的調查,爸媽並沒有被謀殺的理由!」
「所以不是以隨機入室搶劫殺人結案嗎?只是至今尚未找到兇手。」
「可我家沒有丟失貴重物品,也沒有被翻動的痕跡,兇手分明就是衝著殺人而來,而且我有聞到紅眼吸血族的味道......」
舅舅打斷激動的李文雅:「文雅,有沒有一種可能?對方剛好是紅眼吸血族人,他隨機入室搶劫被發現,所以殺了妳爸媽和弟弟,想要翻動物品時,妳剛好回來了,他過於緊張就逃跑了!妳家一樓後門不是有採集到半個腳印嗎?至於妳說聞到與現場相同紅眼吸血族人的味道......」
「舅舅,怎麼?」李文雅心急的問。
「不知道是否與人類繁衍與進化的關係,我這輩子碰過幾個紅眼吸血族的朋友,他們身上的味道都差不多,甚至聞起來沒有差別,所以妳聞到與現場相同的味道的那個人,不代表他就是兇手。」
「什麼!」李文雅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手機從手中滑落掉在地上,一直以來的信念被打破,她完全不能接受,眼前一黑,往地上倒去。
徐臨安大驚衝上前:「文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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