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雯不人不鬼的過了幾天後,終於接受事實,想起陳漢良臨走前對她說的話,搬家!
她開始找房子,找房子過程不是很順利,某天在她看過幾間房後,回到住處樓下時,聽到了一聲「嫂子!」
林靖雯轉過身,面前的人好眼熟,好像在酒店看過?
阿銘趕緊自我介紹:「嫂子,我是阿銘,陳哥的小弟。」
林靖雯警戒的往後退兩步。
「嫂子,妳不用怕我,我是有事情要拜託妳……」
林靖雯突然反胃,她捂著嘴乾噁兩聲後說:「你說。」
阿銘看她的反應直問:「嫂子妳懷孕嗎?」
林靖雯沒有回答他,不耐的問他:「你到底要說什麼?」
「喔,是這樣的,嫂子,妳能在陳哥被判刑前,暫時不要離開這個城市嗎?」
林靖雯緊張的問:「為什麼?他現在在哪?」
「他現在暫時只能見律師。」阿銘有點失落的說:「本來我們老闆要安排他偷渡出去,沒想到他會去自首,陳哥知道太多老闆的事情,又無父無母一個人,老闆怕他會轉污點證人,而他又給對方留了一口氣,對方沒死,所以我們老闆認為他有心判逃,很生氣,想在獄中滅了他。」
林靖雯心頭一驚,反胃感更嚴重!
阿銘觀察了她一會繼續說:「我的命是陳哥救的,我不能看著他死,陳哥把妳藏的很好,除了我與阿宏,沒有人知道妳的存在,所以我把妳供出來,讓老闆以此要脅陳哥,這樣陳哥就能保命了。」
「什麼?噁!」林靖雯直接在馬路邊的水溝吐了。
阿銘非常抱歉的說:「嫂子對不起,老闆不會拿妳怎麼樣的,他只是要確保陳哥不會出賣他。只是官司期間,妳不要離開,判刑下來後,妳要跑多遠都沒關係!」
「他會被判多久?」林靖雯忍著吐意終於說出一句話。
「不一定,自首可能十幾年,表現良好,幾年就假釋了,我會派一些小弟保護妳的。」
林靖雯緩緩站起身,沒有回應阿銘,轉身要進社區時,看到了許久不見的盧永傑。
§
陳漢良以前在外面得罪不少人,進了監獄後,天天有人找他麻煩,他每天都打架帶傷,但讓他生氣的是,阿銘出賣了林靖雯的消息。
終於到了第一次會客時間。
「陳漢良會客。」
陳漢良走到會客室,見到阿宏開心的對他招手,並比著話筒。
陳漢良看到不是阿銘,才拿起話筒冷冷的:「喂!」一聲,沒再說話。
阿宏嘻皮笑臉的:「陳哥,你不要再怪阿銘了,老闆已經答應不會動你,如果還有人找你麻煩,是陳議員那邊的人……」
「嗯。」
「阿銘有去找嫂子……」
陳漢良猛一抬頭怒斥:「找她做什麼?」
「跟她說明情況,派一些阿弟仔保護她……阿銘說,嫂子好像懷孕了。」
陳漢良愣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
阿宏繼續為他打氣:「陳哥,你要撐住,你一定要活著出來,你有老婆小孩了!」
陳漢良終於回神,苦著笑臉:「我沒有,都不知道判幾年,我憑什麼要人等,說不定她回頭就去拿掉了。」
阿宏說:「陳哥,我們看過這麼多女人,阿銘不會看錯的,他覺得,嫂子肯定會把小孩生下來。」
陳漢良不想抱著任何期望,直接掛上電話站起來對獄警說:「會客結束。」
在浴室洗澡時,陳漢良感覺四下突然安靜無人,有2-3個人影靠近,很快就有拳頭落下,陳漢良本想回手,但硬生生受了幾拳後,伸出一隻手抹掉嘴角的血:「等一下,有幾句話你們帶給陳議員。」
領頭的挑挑眉說:「喔?有什麼遺言快說。」
「你跟他說,我什麼都不會說,我只想好好坐完牢,從走入這一途開始,我就知道會有今天,所以我留了後路。」
領頭的人心口一滯:「什麼意思?」
「我有一個暗網的黑客朋友,我老闆與陳議員所有的犯罪資料都在他那,如果我死,資料就會在網路上散佈開來,雖然不一定足以論他們罪,但毀掉政治生涯綽綽有餘了。」
領頭的人眥目欲裂:「你竟敢……」
陳漢良沈穩的說:「我說了,我只想好好坐完牢,出去重新做人,所以我也不想把事搞大。」
「你以為說說我們就會相信你?」
「你們大可試試。」
三個人猶豫了,陳漢良直視的眼神不像在說謊,他們交頭接耳一番後,領頭的說:「就算是真的,我們還是要拿個東西交差,證明你廢了,以後都不會作亂。」
陳漢良一咬牙,伸出雙手:「隨你們選一手。」
他要活著出去,他一定要活著出去。。
§
鍾先生在辦公室的小房間看了一眼林靖雯的照片,對阿銘露出邪肆的笑容:「這就是阿良的女人?長的挺溫的,這樣吧,晚上把她送來我的會所,我跟她聊聊。」
阿銘不可置信的看著鍾先生:「老闆,她是阿良的……」
鍾先生突然變臉:「哪裡來的這麼多廢話?你只是我養的一條狗,叫你做你就做,知道嗎?哼!」
鍾先生拉了拉身上的西裝,從阿銘面前走過,準備離開辦公室,阿銘咬牙心一橫,伸腳從鍾先生腳踝後方勾去,鍾先生整個人往後重摔,後腦勺重重著地,立刻昏厥並流了一灘血,阿銘又往他心臟處,重重的猛砸三拳。
他咬牙切齒咒罵:「陳哥為了你出生入死,你居然想動她女人,你還是不是人?」
阿銘將放在辦公桌上的林靖雯照片收入口袋後,假裝驚慌對外面大喊:「救命喔!老闆摔倒了!」
鍾議員摔倒腦傷的事情在電視上傳開,搶救七天還是不治。
由於鍾議員兒子還在國外讀書,鍾太太向來不管事,所以他名下的黑產業,很快就被柳濤拿捏住了。
阿銘以為他會被追究,但柳濤得權後只問了他陳漢良在獄中的狀況。
「斷了隻手。」阿銘如實報告。
柳濤彈彈煙灰,他雖然跟陳漢良不是很好,但現在陳漢良勢微了,公司也確定柳濤接管,他就懶得再管他
「那他是廢人一個,沒什麼用了,不用浪費力氣為難他了,還要花錢打點,這錢不香嗎?花在別的地方不好嗎?」
「是。」阿銘點頭應下。
而陳議員那方面,得知鍾議員意外死亡後,心裡有了芥蒂,難道陳漢良外面真的有接應?那他繼續在獄中為難他,處境不是很危險,他當機立斷收了手。
陳漢良在獄中終於得到了寧靜。
閒暇時多了,他睡前總想起,與林靖雯初見面的那一天。
他正睡著覺,隔壁卻傳來乒乓聲響,他被吵的煩了,打開門大聲的問:「隔壁在幹嘛?」
一個女孩抱著箱子走到他面前,身上閃耀著光芒,對他笑饜如花的道歉:「對不起,我是今天剛搬來的,吵到你很抱歉。」
他愣神了一會,對比自己一屋子的黑暗,她的笑容彷彿是他遙不可及的光。
「沒事。」他關上了門,怕自己過於留戀那一道光,回憶裡的小高一。
他開始不經意的注意她,她生活規律,有男友,喜歡自己烤甜點,因為總會在假日時飄來蛋糕香。
他摸摸自己沒有知覺的左手臂,身處這黑暗中,現在他確定,他們已經是兩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