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嶄新的一天的開始……
文安言,依舊公事公辦地,給湯君白講他今天一整天的行程。
「等會這邊的拍攝結束之後,會有笙月娛樂的人過來採訪,這張紙,裡面寫著的是採訪內容概要,採訪內容主要是集中在《月滿江樓》這一劇上,你先看看,下午的拍攝是三點,搭檔是最近最火的人氣明星傅思悅」
湯君白接過那張紙,上面寫了不少回答建議參考,一看就是蘇元飛寫的。
「對了!」文安言忽然想起什麽「這邊結束之後,會有個小型的粉絲見面,就在攝影棚外面」
「唉……總老愛搞這些」湯君白嘆氣,蘇元飛怎麼老是想要他增加一下日常曝光度。
「已經和你的粉絲後援會那邊說好了,就近距離給你一些小禮物,你好好收下就行了」其實蘇元飛的意思是要湯君白,多和粉絲交流交流,好為他下一張專輯做準備。
但這是不可能的,湯君白,是個極難控制,表裡不一的人,雖然知道怎麽應對那些喊著愛他的狂熱粉絲,但私底下遭殃總會是自己。
拍攝和採訪很快就結束了,採訪人員顯然對湯君白的印象不錯,臉上總是掛著笑容。
換好衣服之後,湯君白就要去面對自己的粉絲了,他皺著眉頭,臉上的笑容總感覺有些僵硬。
文安言只覺得好笑,但又不能表現得太明顯,但還是勸他:「你別這樣,讓別人看到了多不好」
「一想到待會他們扯著嗓子在我耳邊喊,我就頭疼,還要虛情假意的表現,可以不要嗎?」
「只要你好好配合,等等給你買好吃的」看湯君白又耍起大少爺脾氣,文安言撫額道
湯君白得意一笑:「可以,拉勾,不准食言」
文安言看他拉勾的手勢,只感覺自己上當了,他只能尷尬的和湯君白儘快拉勾,敷衍過去。
見外面也放好了圍欄,從門口到保姆車也就一百多米的距離,粉絲有捧著花,有帶著禮物,也有拉著橫幅,人都還沒出來就開始喊口號了。
湯君白和文安言也在保镖的保護下走了出去,湯君白一一接過粉絲們的禮物,一直維持著臉上的微笑,一次又一次的說著謝謝。
此時,人群彷彿瞬間更加沸騰了起來,一波接著一波人的人群直挺挺地,往他們這邊擠了過來,相機手機全部往這邊對焦。
身為Omega 的文安言,身體很自然的相當排斥這種狀況,但他卻一刻都不敢鬆懈的,一直注意著人群,一看見有失控的傾向,他便低聲囑託湯君白走快兩步。
這時,一個穿著風衣,不僅戴著帽子,還帶著口罩,帽延還刻意壓著很低的男人,逐漸往他們這邊擠了過來,或許是因為他一直低著頭,又或許是在這大熱天裡,他的穿得太多的緣故,文安言一眼就看見了這個人。
他心裏直覺得不對勁,可沒等他反應,人群就朝著他們這邊擠了過來,推到了立在地上的鐵質欄杆,有不少人摔在了地上。
文安言下意識去扶摔在自己面前的人,湯君白也同樣上前扶人,保安忙著維持現場的秩序,直喊著……別擠……別擠。
等他回過神來時,那個黑衣男子已經走到湯君白跟前。
彎著腰的湯君白一擡頭就看見了男子手上,那把閃著銀光的小刀,那雙裸露出來的一雙眼睛,目露兇光,一伸手,他手上的那把小刀,就朝著湯君白刺了過去,文安言見狀往後拉了湯君白退後,湯君白也習慣性往後退了幾步,那人動作很快,刀子就正巧不巧劃傷了文安言的手。
事情發生得很快,在旁邊的保安和粉絲也都反應了過來,有人開始大叫。
黑衣人見狀不妙,一把拉過了離自己最近的文安言,把刀子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刀刃上冰冷的觸感抵在了文安言的脖子,又加上附近許多Alpha 信息素的凝聚,文安言漸漸感到身體越發不適,卻能聽到,那人低沉沙啞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給我退,全部都給往後退!」
瞬間周圍開出了一片小小的空地,任誰也都不敢上前。
湯君白在文安言拉開他的一瞬間心好像要停止了跳動,看到那把刀子抵上他白皙的脖子,他覺得自己快都要站不穩了。
那些保安立馬圍住了湯君白,湯君白卻往前走了兩步,他柔聲說:「你……你想幹什麽」
他怕激怒了黑衣人。
看見湯君白,那人好像更加激動了,他握著小刀的手不住地在顫抖,整個人更是激動。
「都是你!都是你!你怎麽就不去死!」
文安言除了身體感到不適外,覺得自己的脖子也有些刺痛,像似有什麽順著皮膚流了下來。
「你……你別動!你要什麽我都可以幫你」見到血流出來的那瞬間湯君白已經有些失了冷靜。
文安言這會又受傷了。
他真的想要去撥開擋在自己面前的人,衝上去把人給救下來。
那人情緒波動很大,上一秒還在怒吼,下一秒就開始哭,他的喉嚨發出壓抑的哭聲,有些無助地看著湯君白。
「為什麽你就是不看他一眼?他明明那麽好,那麽喜歡你?」接著他眼神飄忽,也不知道在和誰對話。
「我那麽喜歡他,他為什麽就是看不見我呢?」
他一直自言自語,聲音越來越小,只有文安言聽見他在說什麽,文安言也大略推斷出,這人應該是喜歡上誰了,但是那人卻看不上他,他就把所有氣撒到湯君白身上,認為那人是因為喜歡湯君白才看不上他的。
但他不敢說話,他怕再次激怒這個人。
遠處已經有粉絲開始報了警,一些有經驗的保安開始安撫他的情緒。
「先生,你先放開他好嗎?有什麽要求你可以和我們提。」
那人用著一只手掐著文安言的脖子,用另一只手將沾了血的刀子指向湯君白,歇斯底裏地喊著:「讓他去死!只要他死了我就放了這個人!」
周遭沒人說話,湯君白卻開口:「可以,但總要讓我知道,為何要我死」
這句話擲地有聲,在人群中掀起了很大的波瀾,有不少人開始竊竊私語。
挾持著文安言的人似乎也愣住了,連情緒都穩定了下來,他輕聲詢問:「真的嗎?」
湯君白隨即推開那些圍著自己的保安,往前走了幾步。
「只要你放了他。」
那人難掩的興奮,抑制不住地咧開嘴笑了起來,他的表情顯得十分詭異。
聽見湯君白這麽說,人群中忽然有人哭喊著:白白不要!
眾多粉絲也忽然回過神來,似乎意識到什麼?開始跟著喊:白白不要!白白不要!……
連文安言也非常不認同地看著他,對他輕輕搖了搖頭。
那人回頭朝著那些粉絲吼了一聲:「你們閉嘴!你們閉嘴!都給我閉嘴,聽到沒……」似乎真的怕湯君白會反悔。
見他轉過頭,手也鬆懈了下來,有個保安便很快的衝了上去,一手抓住他拿著刀子的手往後一扭,刀子便應聲落地。
文安言擺脫了禁锢,他往前走了一步才發現自己的雙腳已經發軟,他只覺得自己整個人,幾乎是往前撲了過去,湯君白眼疾手快接住了他。
「沒事吧……」
「嗯。」
他深知自己是個Omega,文安言下意識的不著痕跡地想離他遠一點,但是湯君白卻緊緊地抓著他的手緊緊不放。
他一擡頭,對上湯君白,深邃的五官,他發現此刻湯君白的臉上已然沒有了笑容,正釋放著Alpha 原有無比憤怒的氣息。
面對這麼近距離的Alpha 釋放的怒氣,身為Omega 的文安言只能掩鼻,他側著頭不敢去看,正在生氣的湯君白,他只感覺湯君白說話出來的話裡,透露出陣陣冰冷,話語連帶一點起伏也沒有,難道這就是一個優質Alpha 的怒氣。
「走吧。」他一直沒有放開文安言的手
隨即文安言被送到醫院,醫生表示文安言,身上的傷,並沒啥大礙,只要上藥包紮好就可以回去。
處理完傷口後,離開醫院,兩人一同上了保姆車,保姆車並沒將送文安言回家,而是在湯君白住處前停了下來。
文安言百般不願意,湯君白作勢要抱他抱下車,文安言只能乖乖的下車。
進了屋,文安言坐在沙發上,見湯君白打了電話把下午的工作給推了,他也不管對方同不同意,就將剩下的問題,推給蘇元飛這個經紀人去處理,這樣的做法還真合乎他湯君白的作為。
一掛完電話,見他往廚房方向走去……。
文安言看湯君白從上車到醫院再帶他回來,這一路他一句話都沒有和他說過,即使在車上他不停地看,他脖子上和手上的傷口,他也只是催促著司機開快一點。
文安言很肯定,湯君白生氣了。
此時的他只覺得心裡有些不安,正在心裏斟酌著自己要說些什麽,但好像說什麽都不大妥當的樣子。
文安言醞釀了很久,見湯君白手上拿著一杯水走了過來,他鼓起勇氣開口:「你是不是生氣了……?」
湯君白頓了一下,接著就將一杯裝了將近八分滿水遞給了他,見文安言接過杯子後,他才在另一旁沙發上坐下,說了聲:「沒有」
文安言看著他的表情,湯君白沒有生氣才怪,也不清楚他到底在生氣什麽,幾乎無從下手。
兩人就這樣對視坐著好一會兒,誰也都不說話,文安言正想著要說什麼時,湯君白,很嚴肅的問他:「你不該道歉嗎?」
文安言有些懵了,這話什麼意思他有些聽不懂,原來他一路,黑著臉不說話就等著他道歉……?文安言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這什麼跟什麼啊!自己不是受害者嗎?
他知道湯君白的個性,誰讓他是自己的藝人,就得靠自己哄,他就是順著湯君白的話說:「對……對不起?」
湯君白感覺他一點道歉的誠意都沒有,那上挑的尾音明顯就是心存疑惑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
「你知道你錯在哪裏了嗎?」
這問題還真的是難倒了文安言,他蹙眉想了很久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只能用求助地眼神看著湯君白,希望他可以給自己一點提示。
湯君白只覺得自己的腦袋更疼了,到頭來自己生了那麽久的氣,身為當事人的文安言,卻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
他冷臉看著文安言,語氣帶點怒氣:「為什麽總要強出頭?上一次這樣,這次也一樣」
上一次……?喔…他知道,而這次……?他說的……,不會……是把他往後拉導致自己受傷……。
「當時我沒想那麼多,就……那樣做了。」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湯君白不能受傷,所以腦子都沒有想清楚就下意識把人往後拉,沒想過自己會不會因此受傷。
而湯君白氣的就是這一點。
「對方帶著刀呢?」湯君白情緒顯得有些激動,他扭過頭,沉聲說道:「你這樣一次又一次,就那麽不惜命嗎?要是他真的……」
要是那人真的一點情面都不講,一刀割下去,文安言肯定就沒有活路。
文安言也終於知道他為什麽生氣,心情一下子也放鬆了下來。
他笑著說:「我怕啊!怕得很,怎麼會不怕呢?我可惜命啊!可是……我更怕你出事」
這句話觸動了湯君白心中的那根弦,讓他心裡所有的怒氣,也因此煙消雲散,突然猛地抱住了文安言,在他耳邊說道:「下次不能再這樣了,知道嗎?」
當湯君白將他抱入懷裡時,文安言的整個頭就埋在湯君白的頸窩處,湯君白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淡淡的Alpha,專屬海洋味的信息素味道,讓他直覺的暈眩,他猛然的一股腦兒的將他推開。
「怎麼了」
文安言馬上撇過頭「沒,傷口有點疼」
「對不起,我……」
「沒事,既然下午工作,都被你推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今天就留在這裡別回去了,你是因為我而受了傷,理應讓我來照顧你」見文安言似乎想開口推辭,「不准推辭」
文安言見湯君白這般,文安言不禁看了看他,只能乖乖的點頭應許。
文安言知道,他要是這樣一直和湯君白待在一起,肯定相當危險,他還是趁著湯君白不注意,就偷偷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