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巧栗剛轉身準備離開,卻聽到安爺爺的語氣忽然低沉嚴肅,帶著幾分試探與壓迫:「所以,來自南城的殺手,不是為了攻擊兆家嗎?」
這句話像是一把無形的匕首,瞬間刺破了夜晚的寧靜。
言巧栗的腳步停下,臉上雖然依舊冷靜,但微微眯起的眼睛卻洩露了她內心的警覺。她緩緩轉過身,目光鎖定在安爺爺身上,語氣不動聲色:「安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安爺爺的目光依然溫和,但語氣中卻多了幾分壓迫:「南城的言家,我有些耳聞。他們表面是一個普通的中產家族,實際上卻是一個歷史悠久的殺手家族。妳的身手和反應能力……讓我不得不聯想到這一點。」
言巧栗並未直接回答,只是輕笑了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安爺的想像力還真是豐富,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分部長,能有什麼過人之處?」
「普通的分部長,能在綁架現場徒手打倒數名壯漢,還能在菁英部隊的追殺中帶著兆莉全身而退?」安爺爺語氣淡然,卻步步緊逼,「言小姐,如果妳真的只是普通人,妳自己相信嗎?」
言巧栗的笑容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的警惕。她看著安爺爺,片刻後才冷聲開口:「那安爺認為,我是來對兆家不利的?」
「不,我不這麼認為。」安爺爺微微搖頭,語氣又恢復了溫和,「如果妳真是來對兆家不利的,這次的綁架事件中,妳完全可以見死不救。但妳不僅拼命救了小小姐,甚至冒著生命危險與那些人周旋……這一點,足以證明妳的立場。」
言巧栗挑了挑眉,目光中帶著些許不耐:「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問?」
「因為我想知道,妳的過去,是否還有未解的危機,會對兆家帶來麻煩。」安爺爺的語氣變得更加真誠,目光直視著言巧栗,「少爺和小小姐都很重視妳,作為管家,我的職責是確保兆家的安危。如果妳的過去有什麼隱患,請務必告訴我,我們可以一起解決。」
這番話讓言巧栗沉默了幾秒,隨後她輕笑了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自嘲:「安爺倒是想得周到,但我的過去,與兆家並無瓜葛。殺手的事已經是過去式,我現在只是個普通的上班族。」
「真的沒有任何隱患?」安爺爺不依不饒,語氣中多了幾分懷疑。
言巧栗迎著他的目光,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堅定:「如果我說沒有呢?」
安爺爺注視著她的眼睛,片刻後露出一抹了然的微笑:「好吧,言小姐。既然妳這麼說,我就相信妳。但如果未來妳需要兆家的幫助,請記得,我們的大門永遠為妳敞開。」
言巧栗微微頷首,語氣淡然:「謝謝,但希望不會有那一天。」
「時間不早了,言小姐早些休息吧。」安爺爺整理了一下袖口,語氣輕鬆中帶著一絲結束話題的意味。
然而,言巧栗並未如他所願,反而挑眉淡淡地問道:「安爺,不然這樣吧,你也告訴我你的故事如何。畢竟,一個普通的管家,怎麼有辦法讓一支菁英部隊消失得無聲無息?」
這句話讓安爺爺的動作微微一頓,他抬起頭看著言巧栗,目光中閃過一絲玩味的笑意。
「言小姐,妳可真是好奇心重。」安爺爺輕輕笑了笑,語氣依然溫和,「不過,這個故事,或許並不像妳想得那麼精彩。」
「我倒覺得,一個能用飛刀精準壓制敵人、還能輕鬆對付一整支菁英部隊的人,絕不會只是個普通管家。」言巧栗語氣平靜,卻帶著幾分揶揄,目光冷靜地看向他。
安爺爺抿了抿嘴,整理好袖口後,語氣略帶自嘲:「妳要這麼說,我可承受不起。過去的事嘛,也不值一提。」
「不值一提?」言巧栗靠在走廊的欄杆上,雙手抱胸,語氣中透著幾分探究,「能有這樣的身手,您過去難道也和某些特殊組織有關?」
安爺爺沉默了幾秒,隨即低笑了一聲:「言小姐果然聰明,但我並不打算細說。過去的事情,就像一杯陳年的茶,回味無妨,但不適合再端上桌。」
「這倒是個有趣的比喻。」言巧栗挑眉,語氣淡然,「但您既然提到過去,那就代表它從未真正消失,不是嗎?」
安爺爺微微抬頭,目光穿過窗外的夜空,語氣中帶著一絲感慨:「或許吧,但每個人都有選擇的自由。我現在選擇做兆家的管家,妳呢?」
這句反問讓言巧栗稍稍一愣,隨後她輕笑了一聲:「我現在的選擇,是確保兆莉不再被捲入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安爺爺低頭輕輕一笑,語氣略帶深意:「那很好,至少我們的目標一致。」
言巧栗看著他,片刻後淡然地說:「安爺,您這麼說,似乎是知道些什麼。」
「我知道的事情,正如妳猜測的那樣,不多不少。」安爺爺目光微微一沉,隨即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不過,有一點我要提醒妳——兆家的水很深,但它同樣是一個可靠的避風港。只要妳願意,這裡永遠是妳的安全之地。」
言巧栗微微挑眉,冷笑了一聲:「避風港?只怕這座港口本身就充滿了暗流。」
「暗流不可避免,但妳是一條能逆流而上的船。」安爺爺笑得意味深長,「言小姐,我期待妳的選擇。」
這場談話的最後,兩人沉默對視片刻,各自收起了自己的試探與懷疑。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安爺休息了。」言巧栗最終率先打破沉默,轉身朝房間走去。
安爺爺目送她的背影離去,輕聲自語:「每個選擇,都是命運的伏筆,希望妳能把握住自己的方向。」
夜色深沉,整個莊園再次陷入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