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宮中,秋風帶著菊香從御花園徐徐飄入。重陽節宮宴在皇后主持下即將舉行,各宮妃嬪都在忙著梳妝打扮。
碧玉宮內,洛瑾歡一襲淡紫色織金長裙,裙擺上繡著細緻的銀菊紋飾,發間點綴著珍珠流蘇釵,顯得溫婉而端莊。侍女芙蕖一邊整理她的衣襟,一邊說道:“主子,今日的宮宴,皇后娘娘和陛下一定會注意到您的氣度。”
瑾歡笑而不語,目光從銅鏡中移向窗外,輕聲道:“在這重陽佳節,大家都會竭盡全力表現自己,我只願不出錯,穩守本分即可。”
與碧玉宮不同,梅花閣內的氛圍顯得更加熱烈。孫時染一身明艷的紅色宮裝,腰間點綴著金玉鑲邊的絲帶,顯得光彩照人。她對侍女小翠說道:“今日的宮宴,我定要讓陛下看見我與眾不同的一面。”
小翠低聲笑道:“主子如今位份雖不高,但已是陛下寵愛的紅人,何須多費心思?”
時染神采飛揚:“寵愛是暫時的,若要穩固,便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價值。”
另一邊的芙蕖院,洛織煙也在忙碌著。她身著一襲淺白色宮裙,儘管裝飾簡單,卻襯托出她柔美的氣質。侍女小蘭有些憂心地問:“主子,您這樣樸素,是否會被其他娘娘比下去?”
織煙淡然一笑:“我不過是低位御女,不需要太過張揚。今日宮宴,能安然度過便好。”
宮宴設在御花園的長亭內,亭中擺滿了精緻的糕品和菊花酒。皇后端坐於主位,淑妃與惠妃分列兩側,各妃嬪依位份次第而坐。
宴席上,妃嬪們紛紛展示才藝,有人作詩,有人歌舞,場面熱鬧非凡。
輪到瑾歡時,她起身向皇后和皇帝行禮,隨後朗聲吟道:“清菊含霜迎曉露,遙山依舊鎖寒煙。”她的聲音清雅,氣度從容,贏得了眾人的喝彩。
皇帝微微一笑:“洛美人品行端莊,才藝不俗,確實難得。”
緊接著,時染以一曲輕盈靈動的舞蹈登場,裙裾飛揚間,仿若秋日菊花在風中綻放。皇帝目光中閃過一絲欣賞,笑道:“孫美人的舞姿,令人心悅。”
宴席接近尾聲時,皇帝開口宣旨:“洛美人品行端莊,深得朕心,特封順儀,入列從四品;孫美人靈動可愛,才藝出眾,特封德儀,入列從四品。”
話音落下,席間一片驚嘆。瑾歡起身叩謝:“臣妾謝陛下厚恩。”她的語氣平靜,神色間卻難掩一絲欣喜。而時染則強壓下內心的狂喜,謙遜地說道:“臣妾定不負陛下期待。”
封賞過後,碧玉宮和梅花閣的待遇迅速升級。內務府送來了大批新的陳設與錦緞,福安興奮地向瑾歡稟告:“主子,您如今位列從四品,這些新的物品都是規制之內的。”
瑾歡點頭,語氣依舊淡然:“待遇的提升只會讓人更加關注,從今日起,碧玉宮的一切事宜,都需更加謹慎。”
而梅花閣中,時染則顯得格外歡喜。她看著侍女小翠為她換上新到的桃紅色宮裝,笑著說道:“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是那些小主中的一員。”
小翠附和道:“主子如今可是陛下寵愛的德儀,誰敢小瞧您?”
儘管未被晉升,但洛織煙也得到了皇后的私下賞賜。幾件精美的珠釵與一卷珍稀的書卷被送到芙蕖院,侍女小蘭看著這些賞賜,滿心歡喜地說道:“主子,皇后娘娘對您是真心看重。”
然而,織煙卻並未顯得太過高興。她輕輕拿起珠釵,喃喃道:“位份的提升才是立足的根本,僅靠這些賞賜,又能改變什麼?”
她的目光中多了一絲決絕,低聲對自己說道:“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必須找到屬於我的機會。”
宴後,重陽的涼夜逐漸浸透宮牆。淑妃宋楚緒回到靜心殿,眉間掠過一絲不屑的冷意。她抬手解下簪子,對身旁侍女輕聲說道:“洛順儀?孫德儀?這兩個新人倒是風頭無兩了。”
侍女婉然低聲道:“娘娘,洛順儀雖端莊有度,但論手段卻遠不如您。至於孫德儀,不過仗著一時寵愛,恐怕難以持久。”
淑妃輕笑一聲,手指輕點梳妝台,目光深邃:“不要小看任何人,尤其是洛順儀。一個能夠從新入宮的低位妃嬪穩步晉升的人,必定有她的過人之處。”
她頓了頓,語氣變得冷厲:“去查查她們宮中的動靜,還有……告訴內務府,梅花閣的膳食供應可以適當‘調整’了。”
婉然行禮應聲退下,淑妃眼神幽幽:“後宮爭寵,從來不是誰笑到最後,而是看誰能夠站得最穩。”
重陽宴的次日,皇后召見洛瑾歡。瑾歡身著新得的淡紫長裙,端坐於鳳儀宮偏廳中,神態從容。皇后放下手中的茶盞,溫聲說道:“洛順儀,如今你位列從四品,想必宮中的事務也需多加操心。”
瑾歡恭敬地答道:“多謝娘娘教誨,臣妾謹記於心。”
皇后緩緩點頭,聲音微微低沈:“後宮之中,表面風平浪靜,實則波濤暗湧。你如今受陛下青睞,日後更要謹慎行事,切莫讓那些低位妃嬪有可趁之機。”
瑾歡垂眸應聲:“臣妾明白,定不敢辜負娘娘的栽培。”
皇后注視著她片刻,緩緩露出一抹笑意:“有些人雖位份不高,卻並非安分守己之輩。洛順儀若有機會,不妨替本宮多留意一二。”
瑾歡微微一怔,旋即點頭:“臣妾謹遵娘娘吩咐。”
走出鳳儀宮後,瑾歡抬眸看著碧藍的天空,眉宇間略顯思索:“皇后娘娘這番話,或許是別有深意。”
幾日後,宮中傳來消息,皇帝決定重陽節後巡訪各宮,以示恩寵。消息一出,後宮妃嬪立刻開始精心籌備。
碧玉宮中,侍女芙蕖忙著整理新到的貢品:“主子,內務府送來的這些珍稀香料,可是專為陛下巡宮準備的。聽說這次巡訪,陛下極可能留宿。”
瑾歡卻不以為然,淡聲說道:“巡宮不過是表面恩典。真正的用意,或許是為了觀察各宮的風向。”
與此同時,梅花閣內,孫時染一邊試穿新得的宮裙,一邊笑著對小翠說道:“陛下重陽節前才來過,想必這次也不會漏了我。”
小翠應聲道:“主子如今是從四品的德儀,內務府上下誰敢怠慢?”
而在芙蕖院,洛織煙則顯得格外冷靜。她對侍女小蘭說道:“我們不用刻意鋪張,只需保持院落整潔即可。太過張揚,反而容易招致不必要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