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院的夜晚,月光流瀉,院內燈籠昏黃而柔和,增添幾分暖意。洛織煙倚靠窗前,手中把玩著一枚白玉簪。經過一系列試探與攀附,她逐漸脫離了淑妃的掌控,開始暗中建立屬於自己的小圈子。
“小主,徐柔姬和胡採女已經到了。”小桃輕聲提醒道。
“請她們進來。”洛織煙微微一笑,將白玉簪放回案台,起身整了整襦裙,轉身迎接。
徐柔姬身著淡粉色襦裙,氣質溫婉,卻略顯拘謹;胡採女則一襲湖藍衣裙,言談間透出些許世故精明。
“姐妹們相聚於此,便當是一場知心之會,不必拘禮。”洛織煙溫言說道,隨即親自奉茶,舉止從容。
徐柔姬感激地說道:“織煙妹妹能這般待我們,實在是難得。日後若有需要,我定當全力以赴。”
胡採女則輕笑著附和:“妹妹聰慧過人,若能共進退,自然是我們這些人的福氣。”
席間,洛織煙輕聲說道:“姐妹們入宮以來,是否也感受到宮中資源分配的冷暖?”
徐柔姬垂下眼眸,聲音微弱:“我入宮時家世普通,自知難得陛下垂青。平日里的用度,倒是經常被內務府克扣。”
胡採女接話道:“我倒不是無意爭寵,但內務府刻意針對,這日子實在難熬。”
“若姐妹們信得過我,不如一同努力。”洛織煙的目光柔和,但語氣堅定,“內務府不過是看人行事。只要我們團結一致,便能逐漸扭轉這局面。”
“妹妹有何打算?”胡採女問道。
洛織煙笑而不語,只喚來小桃:“備上些點心,再請人送些東西去徐柔姬與胡採女的院中,務必精心些。”
小桃領命退下,胡採女與徐柔姬面面相覷,卻從洛織煙的從容中感受到幾分底氣。
不久之後,洛織煙因在低位妃嬪中逐漸展現的影響力,終於引起皇后的注意。鳳儀宮內,皇后親自召見洛織煙。
“御女,近來本宮聽聞你在後宮頗得人心,倒是少見。”皇后坐在高位上,語氣不緊不慢。
洛織煙盈盈一禮:“娘娘謬贊,臣妾不過是與姐妹們偶有往來,未敢逾矩。”
皇后低頭端詳著面前的茶盞,若有所思地說道:“御女的聰慧與才情,本宮早有所聞。只是後宮之中,多一分謀劃,便多一分禍端。你可明白?”
洛織煙連忙跪下:“臣妾惶恐,從未想過逾越分寸。娘娘教誨,臣妾銘記於心。”
皇后微微一笑,放下茶盞:“你有才情,本宮願意給你機會,日後若有需要,定會召你前來。”
洛織煙叩首謝恩,退出鳳儀宮時,心中卻暗自思量:“皇后娘娘此番態度,究竟是籠絡,還是試探?”
與此同時,惠妃陸雪琴正倚窗品茶,聽著文雨瀟的彙報。
“惠妃姐姐,御女洛織煙近來頗得皇后賞識,似有攀升之意。”
“皇后的人?”惠妃冷哼一聲,“不過是低位的,能翻起多大風浪?”
文夫人低聲道:“娘娘不可小覷此人。洛織煙心機深沈,若能與皇后聯手,恐怕不容輕視。”
惠妃放下茶盞,冷冷說道:“本宮自有分寸。讓她們鬥個你死我活,咱們靜觀其變。”
夜晚,洛織煙正在案前抄錄詩卷,小桃忽然稟報:“娘娘,延和殿的青棠姑姑前來傳話,請主子即刻前去拜見。”
洛織煙心中一震,卻不敢怠慢,連忙起身整理衣裙,匆匆趕往延和殿。
淑妃的目光如炬,淡然說道:“近來御女與幾位姐妹相處甚好,倒是難得和睦。”
洛織煙跪下說道:“娘娘教誨在先,嬪妾不過是謹記在心,與姐妹們相互扶持罷了。”
淑妃的唇邊帶著一抹冷笑:“扶持也罷,團結也罷,若你真有心,日後便為本宮多出些力。”
洛織煙低頭恭敬:“嬪妾謹記。”
回到芙蕖院後,洛織煙坐在窗前,凝視著月色出神。小桃問道:“主子,您為何遲遲不敢拒絕?”
洛織煙淡淡說道:“拒絕她,等於與虎謀皮。不如暫且周旋,再尋良機。”
數日後,皇帝在御花園中偶然遇到洛織煙,因其為皇后所提拔,特意停下腳步,與其閒談。
“洛御女可曾習得新詞?”皇帝問道。
洛織煙連忙答道:“臣妾近來抄錄《離騷》,略有所感,但才疏學淺,怕是惹陛下笑話。”
“說來聽聽。”皇帝目光溫和,卻帶著幾分探究。
洛織煙輕聲吟道:“悲回風之搖蕙兮,心冀君之高翔。”
皇帝點頭道:“果然是有心人,日後多多用心,或許還能有更好的造化。”
這番話傳至宮中,引起眾人紛紛議論。惠妃冷笑:“不過是說了兩句詩,便能得陛下青眼,真是後宮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