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將自己困在黑暗中,渴望從這熟悉的地方尋求一點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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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苒,你媽媽找你」櫃台小姐的聲音如同一記重錘,擊中了沁苒的內心。
她猛地回過頭,眼中閃過一絲錯愕和困惑。
媽媽?我沒有媽媽,從來都沒有……
我對“媽媽”沒有任何具體的印象,只知道父親常常說自己像媽媽,也許這就是為什麼父親這麼討厭我吧….
「你說什麼……?」沁苒的聲音里帶著些許顫抖。
她衝出大廳,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她望向前方,只見一個與她身材相仿的女人站在玻璃窗前,背對著她,似乎在凝視著外面的風景。
沁苒的腳步突然停滯,那種難以言喻的情感壓得她幾乎無法動彈。
女人緩緩轉過身,目光溫柔卻帶著些許疏離。
她的臉龐逐漸清晰,沁苒的心中一陣顫抖。這個女人的臉,她的氣質,即使沁苒沒有任何關於母親的具體記憶,卻依然直覺地感受到。
這個人確實是她的母親。
「沁苒,媽媽回來了」女人的聲音輕柔中帶著些許懇切,彷彿在試圖修補她們之間缺失的歲月。
沁苒站在原地,眼中泛起微光。
儘管她對母親的具體印象完全模糊,但內心深處的某種感覺讓她無法否認這位女性的身份。
她能感受到母親那種複雜的情感,卻也無法完全理解這一切。
「媽媽?」沁苒的聲音微微顫抖。
「媽媽現在才出現……..會不會太晚了…..對不起喔」她自責的說,眼眶還泛出幾滴淚。
沁苒楞在原地,腦中無數思緒跑過,卻又好像一片空白。
「沁苒…..你吃飯了嗎?你……願意跟媽媽一起吃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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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餐廳中,沁苒和她的母親面對面坐在桌旁。
沁苒的心情複雜,既有期待,也有緊張。
母親點了些簡單的菜餚,雖然並不豐盛,但卻顯得特別用心。
她的眼神充滿了期待和一絲焦慮,偶爾低頭看向桌上的菜單,然後又不時抬頭觀察沁苒的表情。
沁苒一邊用餐,一邊偷偷觀察母親。儘管她無法確切回憶起母親的樣貌,但眼前的這位女性似乎有一種與她自己相似的氣質和神情,這種相似感讓沁苒感到一絲陌生而又熟悉的親近感。
「沁苒」母親小心翼翼地開口,聲音溫柔卻帶著幾分顫抖。
「這些年你過得怎麼樣?我知道,可能我現在出現讓你很意外,也許我不該再打擾你的生活,但……我真的很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
沁苒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輕輕地將筷子放下「這些年我……………都很好」原本有很多話想講,可是最後卻濃縮成“都很好”這三個字。
「我知道,我的離開給你帶來了很多困擾和痛苦。我一直在後悔當初的決定,不知道怎麼彌補這些年里失去的時光。希望我們可以重新開始」母親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內疚和痛苦,她伸手輕輕握住沁苒的手。
這簡單的一句話,卻帶著滿滿的歉意。
沁苒這種個性,就算是眼前這個不知道名字的“媽媽”她也忍不住心軟。
「我沒事……..那,媽媽你呢?」她小聲的說,聲音中帶著點試探。
李蓉眼眶泛紅,眼淚在裡頭打轉。
她摀著臉,沁苒叫她媽媽了……自己的女兒叫她媽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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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她們小聊了一下,沁苒也藉著上廁所的名義偷偷付了錢。
「不過沁苒,你住在那裡啊?媽媽可不可以跟你一起住?」她眼神閃出一絲期待。
突然被問到這個問題,沁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想了想後回答道。
「啊……我住在男朋友家…」她害羞的說,絕對不能讓媽媽住進來,那些事被她發現怎麼辦….
「哎呦!我們家沁苒有男朋友啊,也對,現在都幾歲了,當然有男朋友」李蓉笑著說,眼中卻帶著失望。
「可是我會問問他」沁苒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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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苒和梓淵坐在沙發上,電影的光影在他們身上投下。
沁苒靠在梓淵的身旁,手指不斷地玩弄著他的手指,指尖輕輕摩擦,顯示出她的焦慮和困擾。
「我今天遇到我媽了。」沁苒試圖以平靜的聲音告訴他,但她的緊張情緒卻依然顯而易見。
梓淵微微側頭「你媽媽?她….怎麼出現了?」
沁苒輕輕地撫摸著梓淵的手指,仰望著他的眼睛,「她說她想重新開始,還想跟我住在一起。」
梓淵的眉頭微微皺起「這樣的要求不太合適,但是如果你也想的話…..你以後就要叫小聲一點」
沁苒立刻羞紅了臉,然後打了一下梓淵的手「認真一點啦…..」
「我不想直接拒絕她,也許她真的想修補我們的關係」沁苒靠在梓淵臂上。
沁苒從小被父親家暴,母親又離家。
李蓉的出現就像是把沁苒拉回小時候,渴望父母疼愛的年紀。
梓淵卻擔心李蓉心懷不軌,先不說她怎麼找到沁苒的。
一下子就到人家公司還要一起住?
過不久就要借個二十萬了吧?
「小心」他簡短的說,梓淵不想讓沁苒傷心,可是也怕是自己想太多。
「什麼意思?」沁苒從梓淵懷裡坐起來。
我一生渴望別人來愛我,渴望有愛我的父母。
現在那個人出現了,你卻要我小心?
「小心什麼?」她困惑的問到。
其實李蓉另有所圖的事情沁苒不是沒想過。
但是就不能讓她沈浸在美夢中嗎?難道一定要什麼都往壞處想嗎?
「你自己知道我在說什麼」梓淵淡淡的說道,眼神回到電視螢幕上。
「嗯,我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是我不喜歡。為什麼你覺得沒有人能真心待我?連我媽都不行,同事也不行。那你就可以?」沁苒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她情緒不能控制的激動。
「我知道這世界很複雜,也知道李蓉可能有她的動機。但是,難道我就不能有一絲希望,去相信她真的想修復我們的關係嗎?」她繼續說道。
梓淵冷冷的看著她,他知道她在想什麼但是梓淵就是個死直男。
「我只是想保護你,你怎麼知道你媽是不是真的愛你,愛你她幹嘛離開,然後現在再出來討住處」他直直盯著電視,這種態度成功惹怒沁苒。
「那你就愛我?我也不知道啊,你是圖我身體還是什麼?你想保護我?想保護我就不要拉我頭髮,不要掐我脖子!」沁苒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傷痛。
梓淵的臉色變了,他站了起來直直盯著沁苒。
梓淵比她高出一個半頭,寬大的肩膀和挺拔的身姿將他的氣場完全展現出來。那種壓迫感如同一堵無法跨越的牆。
面對這樣的梓淵,她的情緒抗爭似乎微不足道。
沁苒怕了。
她急忙轉身,想要逃回房間,以躲避那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然而,還沒來得及跑幾步,梓淵的手就緊緊抓住了她的肩膀。
他的力氣大得讓沁苒幾乎無法掙脫,沁苒的身體被迫停下,她的心臟幾乎要跳出胸口,眼中泛起恐懼委屈的淚光。
「你再說一次?」梓淵的聲音低沈而充滿壓迫感。
他的手掌緊握著她的肩膀,另一隻手搭上她的腰。
沁苒是真的真心討厭動手的男人,最討厭像父親那樣的家暴男。
雖然梓淵是在性方面比較粗魯,但沁苒多少還是感到一點反感。
卻也在某種程度上喚起了她內心的熟悉感。
每一次你那戲謔的眼神,每一次你挑逗的動作,都讓我感到一種扭曲的依戀。
也許我不該渴望這種痛苦中的安慰,但在你的壓迫中,我找到了屬於我的歸屬感。
是我將自己困在黑暗中,渴望從這熟悉的地方尋求一點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