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5月25日P.M.9:34
「就在前面了,他才剛經過這裡而已!!」衝在最前頭的梅瑟琳說道。
從離開過道到目前為止,梅瑟琳三人便再無遇到任何傀儡的阻攔了。
也正因此,三人才能再無忌憚地專注在對傑克的追捕上。
周遭的場景似乎因為我們來到不同區域而發生了變化。
和先前的整潔環境不同,走廊上擺滿了施工告示、梯子、工作台等等的工地設備,牆面上還有部分重新粉刷的痕跡,經過的辦公室往內簡單一瞥也能發現到正在重新裝潢的工作進度被擱置了下來。
隨著越加靠近傑克,他的移動路線也越加毫無規律性可言了,感覺就像是無頭蒼蠅般,只要找到條可通的路線便會立刻轉了進去一樣。
雖說這就像是快無路可逃了而做出的掙扎行為。但不得不說,不熟悉環境的我漸漸被他影響到,繞路都快繞到頭暈了。
「他到底是要去哪啊!潔西卡,妳知道我們現在在哪裡嗎?」我緩下腳步,靠在了走廊轉角處上的牆邊稍歇一會兒說道。
「說實在,我也不是特別熟悉這區域。但我記得這裡就快靠近軍備庫。」潔西卡回說。
「裝備庫?我們正前方位置處的方向嗎?」我指向了所看見痕跡留下的位置說道。
「對!軍備庫就在前面了!」潔西卡點頭肯定道。
聽到她如此回應,我也顧不上喘氣的時間,趕緊動了起來。
「現在還依舊是往軍備庫的方向移動嗎?」我問道
「沒錯。難道梅瑟琳小姐妳看到的足跡也是往這方向嗎?」潔西卡反問道。
「是啊,但為什麼傑克要往軍備庫移動啊?」
「我.....我不知道,我也完全不知道他現在究竟想幹嘛。」
又出現了令人搞不懂情況的難題。他現在像無頭蒼蠅一樣亂竄是為了什麼?為了甩掉我們嗎....?
不對勁.......這其中有部份太不合理了,一股違和感順著背脊往上爬至了我的思緒當中。
「梅瑟琳小姐,或許傑克並不是單純想甩掉我們這麼簡單。」身後的艾米莉如此說道。
「這怎麼說?」
「更多的目的.......他或許只是想走捷徑而已。」
捷徑.....?
「捷徑?是什麼捷徑啊?」
「梅瑟琳小姐,妳不是說過了傑克是想向全體"獵魔者"復仇嗎?可是────他應該沒必要親自深入敵營吧?」艾米莉斬釘截鐵地說自己的困惑。
「深入....敵營.....?───…..….!我懂了!!」
一語點醒夢中人。艾米莉所說的───正是困擾著我思緒的『不合理』之處。
「艾米莉說的沒錯!從外面的情況就能看出了,"獵魔者"根本無法在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中做好萬全的防禦措施。只要傑克願意,他大可躲在遠方不知何處,任由傀儡們屠殺掉"獵魔者"。」
「那他深入總部之中是有什麼重要目的嗎?」潔西卡問道。
「肯定的,他根本沒必要在這陪我們玩貓抓老鼠。在此前提下,結合出艾米莉所提的『捷徑』一說───他估計是要找到什麼重要東西才對......又或者....找到某人才對。」
找到....某人...?────潔西卡口中重複呢喃出這句話,蹙眉苦思一番後,似乎發覺到了其中的正確解答。
「某人....?重要.....啊啊──!!他的目標難道是"獵魔者"領袖?!」得出可能性解答的潔西卡驚訝出聲道。
「有可能....──不對。若是以組織領袖來看,那麼他想一口氣摧毀掉"獵魔者"的話,對其組織的重要人物出手肯定是最優解。」梅瑟琳點頭肯定了這個解答道。
「那這樣我能解釋出傑克會來到這一區域的緣故了。領袖辦公室是為在西敏宮最上層的四樓位置,若想透過一般路徑抵達的話得連續穿過二、三層複雜又撩亂的區域才能直達,但這裡依舊是第二樓層。」潔西卡停下來往後退了幾步,指著貼在牆面上的區域地圖說道。
「最近總部打算擴充軍備庫以及魔術實驗室,這裡正好處在施工地點,是可以直接連通到第四樓層的地方。」潔西卡指向了我們正處在的地圖位置說道。
「斬首行動嗎.......」梅瑟琳瞥了眼地圖,再次看向了接近軍備庫的前方走廊上。
我們走吧────不多說什麼,一行人再次踏上路程。
最後我們追上了才剛剛遺留下的足跡,詭異的黑霧狀"魔能"停在了一扇鐵大門之前。
大門微開,"魔能"順著那一絲門縫流入其中,比起走廊上的光亮,僅靠這點門縫也能看出內部空間充斥著黑暗。
「就在裡面,他才剛進去而已。」我說。
我們三人站到了門前,互相確認好各自狀態,一同推開了厚重的金屬鐵大門。
沉重而尖銳的金屬摩擦聲清楚地傳遍整個空間,身後走廊的光亮照入了大門口附近。
「這裡就是軍備庫啊......」先走出幾步的我呢喃著。
放眼望去,無不都是裝載了眾多武器彈藥等等的大型軍用箱整齊不一地堆排於指定位置,高數十米的大型鐵架直式羅列成一排排。
這裡空間之大,甚至還有樓上分層的空間。似乎這裡都在全面整修著,工程鐵架以及新打通的連通道位在倉庫各處,高樓層的作業通道封上施工布條掛上了厚厚的遮擋布。
我們先站在大門口附近審視一遍環境,這裡雖並未開大燈,但月光透過了頭頂的天窗玻璃照射而下,有幸能讓我們看清倉庫內的大致輪廓。
「這裡太大了,他人肯定躲在哪處。」我拔出手槍警戒著周圍不起眼暗處。
傑克的"魔能"再次顯現出來,我隨之望去。剛剛殘留下的痕跡穿行過箱子堆,繞開了兩排巨型鐵架子,隨後爬上倉庫邊緣處的工程架────
碰───!!碰碰───!!
火光於遠處乍現,隨之是三聲槍響在這股寂靜當中顯得格外響亮。
「小心!!」潔西卡蹲低身,迅速將艾米莉推向箱子後。
伴隨穿透空氣的尖嘯,一瞬間子彈就打在了我腳邊。火星夾雜碎屑四濺開來,令我受驚嚇的同時蹲低身子,手忙腳亂地爬到了面前箱子當做掩體。
其餘兩發子彈則打向了我另一邊的潔西卡倆人,幸好她們也並未被擊中。
「槍襲..!是傑克嗎?!」潔西卡從箱後微微探出頭望向剛剛子彈襲來的方向說道。
碰───!!
對方再次發難,潔西卡迅速將頭縮回去,而那一槍則精準打在了剛剛潔西卡探出頭的木箱邊緣上。
「妳們是真難纏啊!我是真沒想到連傀儡們也沒辦法攔下妳們。」聲音從遠處工程架上傳來。
傑克撥開了面前的遮擋布,朝我們露出硝煙未散的手槍槍口。
「住手吧!傑克!沒必要變成這個局面!!」躲在箱後的潔西卡大聲喊道。
「住手....?哈哈!現在叫我住手,難道妳腦袋剛剛是撞到了嗎?!潔西卡。」傑克舉著手槍,踩著鐵架上的樓梯慢慢向上爬。
「我叫你住手剛剛好而已!!」潔西卡憤怒大聲回道。
「來了,又一個搞不清楚狀況說出低能言論的蠢貨。潔西卡,若妳真想讓我住手的話,妳倒是給我一個理由啊。」
理.....理由.....───潔西卡突然語塞,緩緩低下了頭。
「這......現...───現在外頭可是有數百上千的人慘死在了你的傀儡之下,難道光這樣還無法滿足你嗎?!」潔西卡斷斷續續地說道。
「呵......所以呢?」傑克語氣冰冷地說。
「啊───我懂妳的意思了。數百上千條的鮮血正流淌於大地之上啊....聽起來是如此慘烈....如此殘忍.....神啊!何等的罪孽呀..!!我是何等的大罪人啊!!!───」傑克身子向內緊縮,口吻開始哽咽。彷彿是在向上帝乞求著贖罪般。
「但妳真的以為我會就此滿足嗎....?」
傑克恢復成了正常模樣,他雙手下垂,隨意地靠在鐵欄杆旁。
原本那雙虛假眼眸裡的澄淨早已消失殆盡,取代而之的是疲憊、無力、不屑等等的低沉情緒。
那副眼神.....我很熟悉,那是我以前就一直掛著的眼神────『想死』的眼神。
再這樣僵持下去也沒用,我打算行動了。
趁著傑克的注意力仍被潔西卡牽制住,我朝了右邊正和潔西卡一同躲在箱後的艾米莉示意自己打算移動的意圖。
後者注意到我了,她眼神猶豫了一會兒但隨後也朝我點點頭回應道。
「可是這其中還包括了無辜者的傷亡啊!今晚的集會人數可是高達了數萬平民到場,難道你心裡都沒點數嗎?!」潔西卡仍不死心,依舊朝著遠處的傑克喊道。
傑克的表情開始感到不耐煩了。他咂了下嘴,眉頭皺起,臉上滿是鄙視之意。
「他們可不是『無辜者』!妳好好想想,今晚的集會是為了什麼?是仇恨的散播之地啊!才沒有所謂的『無辜者』。無論是"獵魔者"亦或是狂熱民眾們,還是那些視若無睹的人,他們都有罪!!罪該萬死!!」傑克情緒激烈地怒罵道。
「別想拿那套言論來情勒我,我就問妳。我們"法師"都幹了什麼?」
唔......───潔西卡再次語塞,她嘴唇不明顯地重複開合念念有詞。
「妳們將其視為『理所當然』的平靜生活,對我們來說卻奢侈至極!!口中喊著冠冕堂皇的正義口號,對我們進行種族滅絕。一切都是正常的,非常正常。」
「但是───」
潔西卡正欲反駁,突然傳來聲框啷巨響,直接嚇住了她。
「夠了───!!」
傑克控制不住情緒,用槍托打在了一旁的鐵桿上。
「我聽夠妳的詭辯了。今晚就是那群豬嘍們的死期!!」
永別了,潔西卡───說完,傑克轉過身踩上了樓梯。
但還不等他向上踏出一步,雙腳卻突然不受控地跪了下來。
「什.....!」
碰──!!碰───!!
傑克反應過來,急忙側過身子。
一發子彈打中了他的左肩,另一發則擦過左腰只在樓梯上留下了小小彈孔。
「該死!」梅瑟琳罵出聲道。
梅瑟琳趁著這段時間繞到了傑克下方,原本還想在靠近點打出致命一擊,卻沒預料到對面這麼快便要離去。
「妳這該死的"魔女"──!!!」
無視左肩傷勢,傑克扭身奮力撐起了右手,朝下方的梅瑟琳連開數槍。
後者慌忙朝一旁的箱子衝去。子彈接連打在她周邊,呼嘯過的尖聲迴盪於耳邊,令梅瑟琳不敢有一絲動作遲緩的想法,逕直衝到箱後。
傑克再次連扣板機,但槍膛已空,只發出幾聲清脆而尖銳的餘音。
「艾米莉──!!」梅瑟琳俐落退掉彈夾,同時呼喚道。
不讓傑克有喘息時間,艾米莉立刻從他的視野死角內衝出。
「"迴光"──!」
艾米莉大力橫揮出魔杖,金光頓時射出,幻化成一柄弧刃襲向傑克。
看向弧刃襲來,傑克趕緊爬起身往樓上衝去。
但艾米莉的目標並非是傑克本身。
看著傑克向上移動,她金色瞳孔微亮,操控了弧刃向工程架的下方鐵支柱斬去。
弧刃低空飛去,斬斷了底部一大半支柱,工程架瞬間失衡。
在其上的傑克踉蹌了好一會,但眼看即將失去立足點,他又強行穩住了身子,踩著周圍結構變得零碎的梯子向上爬,試圖趕在工程架完全倒塌前先一步跳到其他架子上。
可是金光弧刃還未就此消逝,它在斬斷鐵柱後又一次以弧線角度繞行工程架半周。
而這次的目標正是傑克爬行著的梯子上方處。
近距離感受強光靠近的傑克下意識抬手遮住雙眼,弧刃的鋒利轉斷了他行徑之路上的一切。
這時他腳下開始感到騰空,工程架已經完全傾斜了。
眼看即將從架子上滑落,傑克一咬牙,借助腳底下還未散架的梯子當跳板,奮力躍向了身旁矮一樓的週邊走道上。
倉促跳起,讓傑克重重摔到了走道上。此時身後的工程架早已坍塌,變成散落一地的鐵桿子堆。
傑克爬起身,同時換上新彈夾,調轉槍口瞄準了底下的艾米莉。
子彈速度遠比艾米莉詠唱防禦術法來的快,但她周圍皆是空曠地,更別說是找到掩體了。
但她也只能選擇躲閃掉傑克打出的子彈。
火星、碎屑於她腳邊乍起,腳步撩亂、身子緊縮、心中害怕著。
誰又知道下一槍聲響起,會不會就打中了她呢?
「唔啊....!!」子彈擦傷了艾米莉的右小臂,導致手中魔仗沒拿穩,掉了下去。
艾米莉驚恐地看著鮮血沿著小臂滴滴流落,頓時僵在了原地。
傑克則眼看艾米莉一動不動,於是將准心對準了她的身子。
正當艾米莉抬起頭看向傑克時,也同時注意到了腳下前方有條細小流水迅速繞過了她。
潔西卡舉劍向上揮起,原本的細小流水隨著這一動作也向上升成了一道水波浪潮,將艾米莉以及周遭環境都給遮擋了起來。
子彈打穿了浪潮,但上方的猛烈流水也讓彈道完全偏離開。
眼看子彈遠遠打在其他地方,艾米莉雙腳突然失力,跪在了地上。
「手...!!好痛啊!!!」艾米莉閉上雙眼,表情猙獰,死死按住了小臂傷口,痛苦呻吟著。
趁著浪潮還存在,潔西卡迅速跑到了艾米莉將之扶起。
「沒事的,妳會沒事的。治療術式妳會的對吧?冷靜下來。」潔西卡溫柔安撫著被嚇得臉色慘白的艾米莉。
嘖!!───傑克不滿地咂下嘴,但也收回了槍口。
他抬起頭看向對面剛打通完的新通道,那是他原本正欲前往的。
但因為傑克掉到了下方處,以至於他現在必須另尋出路才能返回預定路線。
傑克大致掃過一眼環境,隨後朝向了走道對面搭建的扶梯跑去。
「喔不!你休想!!」梅瑟琳將手槍裝上了閃著赤色螢光的彈夾,抬槍預瞄著傑克的行徑之路。
正當傑克離扶梯的距離只剩一半時,一枚子彈穿過了他面前。
走道瞬間被一股衝擊給炸斷,氣焰直逼傑克,他用手遮擋,但一半的臉龐依舊被爆炸烈焰灼傷。
走道的樑架被毀,支撐不了傑克。導致他沒踩穩直接從上方摔下來,砸到了下方木箱堆之上。
梅瑟琳緩緩落下了被爆破彈後座力震得發麻、發痛的雙手,又朝艾米莉倆人的方向望去。
艾米莉無力地靠坐在箱後,臉上滿是冷汗,正左持著魔杖幫自己治療右小臂。
「梅....梅瑟琳.....!!!」倉庫盡頭處的箱子堆裡,傳來對梅瑟琳的憤恨指名道。
傑克從箱子堆中爬出。他右小腿上正插著一片木板碎片,右手按住依舊流血不止的肩膀槍傷,半張臉多出了燒傷痕跡,細看之下還長出了點點水泡。
他身後的走道殘骸重重砸下,火光於倉庫盡頭處綻放,令其附近的所有貨物隨之點燃。
「放下武器!!一切該結束了,傑克。」潔西卡走到梅瑟琳身旁大聲朝對面傑克喊道。
傑克不為所動,他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同時從箱子堆上緩緩走下來。
「我受夠了......我.........我已經對妳們這些煩人的渣子感到厭煩了──!!!」
黑色"魔能"再次顯現,連同另外半張無損的臉都佈滿了宛如血絲般蔓延開的術式迴路。
梅瑟琳舉槍瞄準傑克,但上方突然傳來巨響。
一架傀儡打破了玻璃直直朝下方的梅瑟琳倆人作勢砸下。
梅瑟琳才剛抬頭看去,便被潔西卡大力推向一旁,而她自己也跟著向另一邊撲去。
傀儡重重砸到地面,巨響連同震動都令她們倆人站不穩身子。
整個人躺到地上的梅瑟琳才剛將身子翻回到正面,微微扶起身看向面前的濃濃塵埃。
一隻巨手從中竄出,打向了梅瑟琳。
梅瑟琳大驚,但反應迅速向左側過身子,令重拳只打碎了她身旁的水泥地。
驚訝之餘,她抬起了右腳直踢向依舊藏於塵埃中的本體。
「這是....!」擊中了目標卻感到不對勁的梅瑟琳脫口道。
等到石塵已散,梅瑟琳的腳正頂在傀儡的面部上。
熟悉的緊裹皮大衣,但更加陌生的巨大體型,被特殊改造過的雙手鐵拳。
梅瑟琳將腳收回,圍住傀儡面容的厚厚圍巾也被弄散,露出了之前她遭襲擊時,所見過的模樣。
潔西卡從傀儡身後發動攻擊。但傀儡並未回頭,只簡單抬起手,就用前臂擋下了細劍斬擊。
後者發力彈開了細劍,潔西卡向後踉蹌幾步。等到站穩腳步,傀儡又朝其揮出左拳,她想臨時以細劍護手檔在胸前,但卻沒用,轉眼間便被一拳打飛出去,撞上了牆面。
「咳啊───!!!」潔西卡大口咳出血,從牆面落下便躺在了地上。
「潔西卡──!!」梅瑟琳爬起身大喊道。
在另一頭───傑克默默撿起了地上的手槍低頭確認槍械狀況。但聽見了梅瑟琳的大喊,他也朝遠處躺在地上的潔西卡看去。
看著目前一動也不動的潔西卡,他的瞳孔微微放大,眼皮也不自覺地跳動著,嘴唇微開,不知做何心情。
但隨後他抬起了手,用手指制止住了越加激烈跳動的眼皮。同時深吸口氣,眼神再次變得冰冷。
「那倆架傀儡可是我的改成版,就為在今晚拿來對付領袖用的殺手鐧。現在就讓它們陪妳們好好玩玩吧!」說完,傑克便咬牙直接拔出了插在小腿上的碎片。
倆架.....?!!───梅瑟琳朝傑克瞥去,隨後又轉過頭再次面對著眼前將目標轉到自己的傀儡之上。
同一時間───艾米莉看見梅瑟琳倆人遭到攻擊,顧不上自己還未完全恢復的右手,便急忙站起身打算前去幫忙。
此時身後傳來一絲寒意,艾米莉察覺不妙,迅速向後看去。
一炳巨刃擦過了她的秀髮,斬斷幾根髮絲,直接將她剛剛靠坐著的巨型木箱給砍成破木。
「咦呀....!!」艾米莉慌忙躲閃,卻絆倒了自己,跌坐在地。
如先前在地下室遭遇的瘦長傀儡。但它這次雙手都被改為了破壞力更佳,同時輪廓更加龐大且駭人的巨刃。
艾米莉想爬起,但傀儡開始逼近。它舉起雙刀左右交替發動斬擊,步步緊逼前方跌坐著的艾米莉。
「別!!別過來啊──!!」艾米莉尖叫道。
她不斷踢著腳向後挪動身子,試圖遠離斬擊。
不斷後退下,她背後突然撞上了某冰涼物體,撇頭一看,正好撞上了擺放貨物用的巨型鐵架子。
傀儡雙刀舉過頭作勢要下砍。艾米莉抓準傀儡的破綻,緊抓魔杖,將尖端對準了傀儡面部釋出"光之行"。
傀儡被致盲,斬擊偏向一旁,只砍斷了架子支柱。
艾米莉趁機爬起,繞開了傀儡。
等到遠離了瘦長傀儡,艾米莉左右來回尋找著梅瑟琳身影。
這時左側傳來了巨響,順著看去,但只見梅瑟琳一個後撤步勉強躲開了皮衣傀儡的雙手重捶。
她用了"魔眼"將剛站穩的傀儡定在原地,隨後舉槍打出了三發穿甲術式彈。
傀儡抬手且微轉身子擋下了襲來的術式彈,其右大腿、胸腔、脖頸處各中一發,但並未對其造成多大傷害。
它恢復了過來,又朝眼前的梅瑟琳襲去。
但才剛踏出一步,腳底下湧出的數條金光鎖鏈全方位地纏上了它的四肢。
察覺到艾米莉的支援,梅瑟琳強撐著雙眼劇痛,再次令傀儡失去動力。傀儡因鎖鏈向下收緊,跪倒在地。
順著剛剛打穿的三個彈孔,梅瑟琳看穿了傀儡核心的所在處。
她緊撐著禁魔術式的維持,同時又屏氣凝神地小心瞄準位在如人類心臟位置處的核心。
在雙眼來到極限之際,她叩響了版機。
這次總算不負她本人,術式彈精準命中了核心。核心內的強大能量伴隨著子彈打穿軀體併發而出,綻放出刺眼光亮。
看著傀儡重重倒下,梅瑟琳大鬆了口氣。
強撐著的雙眼終於能夠歇息一會,同時她雙腳脫力,跪坐了下來。
但梅瑟琳知道事情尚未結束,她看向對面剛剛傑克所處的箱子堆,卻不見他的身影。
來回尋找後,這才發現了他正一瘸一拐地朝另一邊還完好無損的工程架移動。
梅瑟琳一咬牙,站起身朝傑克跑去。
但在向右繞過倒下傀儡時,它的左手卻顫抖了一下。
隨即梅瑟琳在沒意識到危險的狀態下,傀儡反手就將她給拍飛了出去。
「梅瑟琳──!!!」遠處驚恐的艾米莉大聲喊道。
這一下直接將梅瑟琳給拍飛到了倉庫另一側,直到撞上了某箱子才停下。
梅瑟琳宛如斷了線的人偶般,纖細四肢無力垂下,隨後整個身子重重落到地上。
.........我.....我的頭...視線....看不清。
好冰.....臉上碎石還有木屑的觸感,我是躺在地上了嗎....?一根手指都難以移動.....腦子感覺被攪爛了,頭痛欲裂。
梅瑟琳緩緩扶起身子,一隻手一隻腳輪流切換移動,彷彿是在熟悉自己四肢的新生兒般。
她抬手摸著已經被大片鮮血浸濕的額頭處,而後看向剛剛將自己拍飛出去的傀儡。
它又動了,這令梅瑟琳萬分不解,明明都摧毀核心了,為何它站了起來?
當梅瑟琳使用"魔眼"查看時才發現,它體內居然還有顆備用核心,現在正逐漸取代掉了主核心的能量輸出。
傀儡爬起身看向梅瑟琳,但金光鎖鏈又纏上了它,它只簡單發力便擺脫了束縛,轉而朝身後的艾米莉襲去。
梅瑟琳將浸滿鮮血的白手套脫下,站起身向後靠在破碎的箱子前。
正當她撥開擋住視線的撩亂短髮後,只見瘦長傀儡靈活躍起,高舉雙刀正欲砍向她。
一道身影衝出,刀刃相撞,擦出點點火花。
「梅瑟琳...小姐,快走!!」
潔西卡雙手持劍擋下了傀儡的猛攻,雙方互不相讓,在刀刃及力氣的比拚僵持不下。
「潔西卡.....?」梅瑟琳看不清擋在眼前之人的面容。
「走──!!傑克就拜託妳了!」
在潔西卡的大聲催促下,我恢復了正常意識。
無視地上的帽子,我只撿起了手槍及掉落彈夾就跑了出去。
瘦長傀儡注意到我,它彈開潔西卡的細劍,便跨大步從後方追著我。
在潔西卡被傀儡彈開刀向後退的瞬間,她後腳跟發力,強行穩住姿勢,隨後術法發動。
湛藍流水覆蓋上她腦中預想的行徑路線,一個箭步,流水帶其靈活的步伐,潔西卡瞬間衝到了傀儡眼前。
她舉劍瞄準其最脆弱的腰部,毫不猶豫直接刺入傀儡左腰中,刀尖刺出後腰。
傀儡從右朝自己身下的潔西卡揮出橫砍,但礙於刀具過大,潔西卡只微蹲身子便輕易躲開了。
細劍護手上的刻印開始發難,湛藍以螺旋式纏繞上了整個劍身。
手腕一扭,刺入傀儡體內的劍刃開始鬆動。
輕輕一拔便抽出劍身,低頭躲過傀儡的左橫砍。潔西卡順勢轉動整個身子,閃到了傀儡後方,反手就將細劍刺入它的左後膝。
不等傀儡下一步動作,潔西卡用力一掰,直接攪斷了它的關節機構。
她拔出劍,向後躍出一大步,躲開了它針對身後的大範圍斬擊。
傀儡轉過身看向潔西卡,但它的左腳已失去了行動力。在兩炳巨刃的重量下,甚至連站起身都成問題。
「呼......───速戰速決吧!」潔西卡眼神堅定,深吸一口後朝傀儡說道。
潔西卡改變劍姿,雙腳合攏,左手背於身後,細劍舉於面前。
「"蒼之圓舞曲"。」
術法開始具象化。潔西卡身上的西裝色彩緩緩轉變成了鈷藍,條條水花波紋以不規則形狀浮現於她四周向上飄散著,那一頭幽藍秀髮的光彩則更加鮮豔,隨著周圍波紋四散而開。
「試著跟上我的舞步吧。」潔西卡保持原本姿勢朝著對面傀儡說道。
傀儡彷彿被激怒般,它肆意用雙刀刮蹭著水泥地發出刺耳尖音,隨後拖上了殘廢的左腳朝眼前一動不動的潔西卡衝去。
它揮出斬擊,刀刃直逼潔西卡眼前,但後者依舊氣定神閒。
隨後潔西卡的身影瞬間消失,巨刃只斬斷了化作湛藍流水的遺留"魔能"。
傀儡很困惑。它左右搜尋著女人的身影,但低頭一看,只見剛剛斬出的右手巨刃早已斷成了兩半。
「三拍子───不管是慢三步亦或是快三步,我都能完美掌握。」潔西卡出現於傀儡身後,她正背對它,同時動作改為了斬擊後的收劍姿態。
傀儡向身後大幅度揮出刀,但同樣並未擊中她。這次反倒是它胸口上出現了一道切口平整且細長的完美刀痕。
不等傀儡動作,潔西卡再次發起攻擊。
一條條的刀痕逐漸出現在傀儡的身體各處,它看不清潔西卡的動作。
她左右交替來回攻擊,時而低下身子,卻在最後突然升高動作,宛如波浪式的優雅舞步。附有規律性卻又令傀儡抓不著節奏。
它慌了,開始在身體周圍揮砍雙刀,試圖以其亂槍打鳥的胡亂步伐來阻止潔西卡的攻勢。
但後者絲毫不懼,從各角度隨意揮砍來的刀刃反倒對她並無大礙。
她唯一要做的────就是配合好『舞伴』。
術法覆於劍刃,陣陣漣漪襲去,便輕鬆劃開金屬軀殼,但卻並未發出尖銳刺人的聲響;宛如是切割布料時所發出的點點細膩、柔順之音,每一劍斬出,都會令其各部位發出不同悅耳的音符。
那正是這支舞的弦樂伴奏曲,笨拙的『舞伴』、嬌如花艷的女主角、優雅動人的舞步────
「最後一段!!」
潔西卡向後彎腰,刀刃緊貼胸口滑過,手指輕抵下襲來的刀尖,又連斬出數十劍。
看準了傀儡大幅度揮刀後留下的遲鈍空隙,潔西卡輕輕一躍,身子於半空上優雅地扭轉,只用一瞬間,便將傀儡的兩臂連接處直接斬斷。
雙刀落下,潔西卡也跟著回到了地,落於傀儡身後。
傀儡還未失去攻擊性,它抬腳露出藏於大腿內的刀刃,朝潔西卡身後踢去。
後者甚至還沒轉過頭,只簡單向上揮劍便斬斷了它本完好的右腿。
四肢都失去了的傀儡向後倒下,它死死掙扎著,用著僅剩下但也無法正常移動了的左腳撐起整個身子。
但當它才剛坐起身時,數十條流水瞬間劃開了它的金屬胸腔,體內機械結構暴露了出來。
潔西卡一劍刺入深處的核心,將其拔出。
傀儡眼中的光芒伴隨著逐漸減弱的電子喘鳴一同消逝。它倒了下去,再起不能。
看著倒在地上的傀儡再無動靜,潔西卡將插在劍上的核心甩到地上,佈滿具象化術法的身體也恢復正常了。
潔西卡突然蹲下身,她表情痛苦,摸向了剛剛挨上重重一擊的胸口,將衣服拉開看向傷口,胸部偏上一點的位置有著一大片瘀青及微微凹陷的痕跡。
她在心中慶幸剛剛在受擊前有臨時詠唱出"肉體強化"的術法,不然自己早就死了。但也正因為是臨時詠唱,能有這樣的效果就算不錯了。
她現在很想休息,戰鬥完的疲憊以及傷痛上的折磨令潔西卡想就此仰頭倒地歇息一會。
但看向另一邊還在和皮衣傀儡繞圈子的艾米莉以及現在正和傑克扭打再一起的梅瑟琳,她還是以劍撐起了身子,朝艾米莉的方向大步跑去。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皮衣傀儡重重打出一拳,艾米莉下意識雙手舉過頭護住頭部,而傀儡的重拳也只打在了她的金光護盾上。
傀儡看著圓球裡毫髮無傷的艾米莉,又接連打出數拳。強大衝擊力讓艾米莉動彈不得,只能硬扛傀儡的猛攻。
最後傀儡高舉雙手,猛得捶出重擊。圓球護盾應聲破碎,艾米莉則被術法的衝擊力給推飛了出去。
她在地上連滾數圈才得以停下。緩緩抬起頭,眼中流下的淚水滴在手背傷痕上刺痛著思緒。
啜泣著的艾米莉站起身,看向朝自己緩步走來的傀儡,她身子不受控地顫抖著。
「"穿.....穿霧者"!!」
艾米莉揮舞魔杖喚出巨型箭矢們,直接朝傀儡射去。
箭矢同時朝傀儡高速飛去,一發直接打中了它的身子,卻只讓其踉蹌一下。
"魔術"塵埃散去,它以手臂擋下第二發,又以反手打碎了最後一支箭矢。
隨後傀儡抬起右腳,重踏而下。前方的水泥地應聲崩碎,衝擊造成的裂縫高高隆起襲向艾米莉。
艾米莉向旁撲去,驚險躲過。
但傀儡又朝她高高躍去,妄圖直接踩碎她。
艾米莉急忙向旁滾去,傀儡重踏下的一刻令她身子短暫騰空了一會,而後落於地。
傀儡想站起,但艾米莉釋放出的鎖鏈牽制了它的行動。
「"且聽我祈禱,且聽我召喚。以主之名,向其墮落邪物,降下聖之裁罰!"」
此時傀儡的腳底下連同頭頂都浮現出了巨型金光魔法陣。
「"聖芒之陣"!!」
當傀儡掙脫開鎖鏈的束縛,上下兩端的魔法陣同時發出光芒,隨後傀儡剛站起身便被死死壓制住,彷彿受到某股重力般,周圍的地板也隨之破裂向下凹陷。
它跪於地,雙手拼命支撐著,以免自身會被上頭不知何來的力量給壓垮。
「"戒律裁決"!!」
艾米莉高舉魔杖,新一道魔法陣又現於傀儡之上。
魔法陣內湧現出了以金光幻化成的眾多銳武,方向直指下方傀儡。
艾米莉向下揮出魔杖,金光兵器瞬間射出,將傀儡的全身上下都給插滿了利刃。
兵器隨後綻放出耀眼光芒,一件件於傀儡背上炸開,濃煙將傀儡給壟罩了起來。
兩種"魔術"的效果都結束了,但傀儡依舊完好無損。
傀儡緩緩起身,朝身旁的艾米莉看去。
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從傀儡身後傳來,它下意識朝身後出拳。
鐵拳打碎了水泥地,但並未擊中朝它襲來的潔西卡。潔西卡向旁一躍,揮劍斬向傀儡的脖頸處。
細劍削去衣物,卻並未在傀儡的脖頸處留下明顯刀痕。
「艾米莉,妳後退點!」潔西卡落到了艾米莉身旁。
傀儡朝她倆出拳,倆人向旁四散。
潔西卡直接貼近到傀儡之前,利用傀儡速度緩慢的弱點加以消耗它。
艾米莉則繞行於它們周邊,試圖找出給予傀儡致命一擊的機會。
傀儡伸手想抓住潔西卡,但後者靈活的身子不給它一絲機會。
她踩著傀儡又一打下的重拳,借力跳到了一旁鐵架上。
但傀儡用空著的手打斷一旁的支柱,使潔西卡沒站穩,摔了下來。
傀儡朝地上的潔西卡重踩而下,卻只踩上了艾米莉施加的金光護盾上。
它本想再次踩下,卻被潔西卡抓住空隙,向旁滾去躲開了。
「該死....!到底該怎麼處理這傢伙啊?!」潔西卡狼狽爬起身大罵道。
「艾米莉,妳有什麼───」
艾米莉...?────正當潔西卡轉過頭看向艾米莉時,只見艾米莉緊閉雙眼頭冒冷汗,雙手持著魔杖舉於面前,金光粒子逐漸顯現,紛紛圍攏於她身旁,嘴中念念有詞著。
「......我懂了,需要爭取時間是吧?」
交給妳了!────潔西卡朝傀儡衝去,再次吸引它的注意力。
「"在此向祢祈禱,主啊!───」
潔西卡嘗試攻擊傀儡的後膝處,卻屢次失敗。
「請以祢全知全能的智慧指引我───」
潔西卡的斬擊以及突刺在傀儡堅硬的裝甲上宛如蚊子螫叮般,毫無效果。
「請將祢無人可及的威能賦予我───」
胸口的疼痛開始給潔西卡帶來嚴重負擔,作為唯一優勢的速度逐漸慢下來。
「請讓我在祢的仁慈下,成為聖輝的代言人───」
開始喘不過氣的潔西卡步伐越加笨拙,但傀儡的體力可謂是無盡無窮。使得她在一次次的閃躲下,連手中細劍都握不緊,脫手而出。
「在祢所賜予的試煉下,也請賜予我勇氣吧!"───」
潔西卡到了極限,眼前一陣恍惚,突然便被傀儡給右手擒住,重重拍到了地上。
唔呀啊啊啊!!!────潔西卡大口吐血,頭虛弱地撇向一旁。
正當傀儡高舉左拳時,卻被眼前越加耀眼的金色光芒所吸引。
它抬頭看向前方。
艾米莉單手高舉魔杖,其金髮正緩緩飄起,金光覆蓋於秀髮之上,不可見的術法躍動扭曲著周圍空氣,令其遍佈了金光粒子,禿顯出艾米莉本人正散發出的強大威震力。
只見她頭頂有一炳巨劍正逐漸顯現,那是炳體型比對面傀儡還要巨大的利器。
其周遭所散發出的陣陣粒子正構築出巨劍輪廓以及上方神聖而華美的誇張紋路。
「"獻神的詠嘆詩"!!」
艾米莉睜開雙眼,瞳孔拖拽出微微金光。她猛得揮出魔杖,上方的巨劍彷彿聽見主人的號令,以其肉眼都難以看清的速度直逼傀儡。
傀儡趕忙用高舉著的左手擋在胸前,但巨劍瞬間切斷了左手,貫穿了它的整個身軀。
衝擊力讓傀儡連退數十步,同時鬆開了抓住潔西卡的右手。
劍端刺出它胸膛,傀儡跪了下來,它想用僅剩的右手拔出巨劍,卻發現巨劍是不可碰觸到的存在。
在一陣無意義的掙扎後,傀儡的手無力垂下,最終靠在了鐵架子旁,失去生息。
艾米莉大口喘著粗氣,癡癡望著傀儡不再動彈的屍體,直到插入其體內的巨劍消逝,這才確認了事實。
「....!!潔西卡小姐──!!」
回過神來的艾米莉,急忙跑到了倒地不起的潔西卡身旁。
「潔西卡小姐,傀儡已經倒下了!聽得見的話請回應我幾聲!!」艾米莉用喜訊呼喚著潔西卡,試圖確認她的目前意識。
但潔西卡遲遲未接話,連一根手指都絲毫沒有動作。
艾米莉頓感不妙,於是用手指量測著潔西卡的右手脈搏。
「不好.....脈搏太弱了!」慌張的艾米莉鬆開了手。
正當艾米莉不知如何是好時,她瞥見了剛剛潔西卡拉開的鬆垮領口處。
「傷口在胸口上嗎...?!」
艾米莉換了個角度,拉開潔西卡的領口看向胸部位置。
「果然如此,可是.......」艾米莉不知為何,竟然在這情況下還臉紅了起來。
「唔唔......恕我失禮了!!!」
艾米莉用雙手直接扯開了擋在潔西卡胸前的西裝以及襯衫。
將胸罩微微拉下不露出遮擋部位,盡可能不讓潔西卡再丟失掉更多臉面,艾米莉拿起了魔杖朝她滿是鮮血的胸口施放出治療術式。
「主啊.....拜託祢了....!」艾米莉專注到治療上,同時小聲祈禱著。
不知過了多久,胸口上的鮮血終於清理了乾淨,大部份的瘀青以及血塊也都被艾米莉處理完了。
為了讓潔西卡完全甦醒,她還輪流施做了心跳復甦及人工呼吸。
「喝.....!!哈..哈......這是....?」潔西卡大吸口氣,對於目前情況表示出了困惑。
「醒了!!妳.....妳終於醒了.....!!妳....嗚嗚嗚.....」看見潔西卡緩緩坐起身,艾米莉才終於卸下心理負荷,哭出聲來。
「別..別哭啦...我沒死,感謝妳把我從地獄門前拉了回來。」潔西卡不明所以,但還是溫柔拍了拍艾米莉的肩膀。
「有點冷呢,話說....我這是.....?」感到胸口涼颼颼的潔西卡低頭看去。
咦.....!?呀啊啊啊!!!────看到自己完全露出胸口的潔西卡叫出聲來,慌忙拉起掛在胸前兩側的衣物遮擋住。
她朝艾米莉看去。只見艾米莉已經離得老遠,同時雙手合十,跪於地,低下頭來。
「妳這...───」
「真的非常對不起───!!!」艾米莉用近似尖叫的口吻朝潔西卡說道。
哎呀.......────意識到自己反應過烈的潔西卡感到了不好意思。
「對不起!當下真的是緊急情況,為此....為此我才......」艾米莉的聲音越加小聲,像是感到委屈的小孩般,再次縮緊了身子。
「抱歉....是我才該道歉才對。」潔西卡將一些沒被扯掉的扣子重新扣上後,來到潔西卡眼前。
艾米莉雙手緩緩落下,同時看向潔西卡。後者則對其伸出手來。
「畢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被脫衣服這件事我可不會這麼再意。」
說完,艾米莉也不再介意。握緊了潔西卡的手任她拉起自己。
「走吧,梅瑟琳她需要我們。」
「嗯嗯!」
倆人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後,朝了倉庫盡頭跑去。
「嗯....艾米莉。」跑著的同時,潔西卡面露困惑,朝了身旁跟著的艾米莉問道。
「怎麼了?」
「其實我剛剛昏迷的時候還是有點意識,所以對於妳扯開我衣服這件事,我不該有這麼大反應才對。」
但是呢────潔西卡接著說道。
「我好像記得妳在脫我衣服前.......臉可是紅到堪比顆草莓般。」
咦!!!────聽前者這麼一說,艾米莉的臉又瞬間通紅了。
「妳看!就像妳現在這樣!」潔西卡指著艾米莉目前被燒紅的臉頰說道。
「吶那那!!.....那煮是害羞鵝已!!害...害羞!!懂嗎?!」後者異常在意這點,甚至連話都講不了。
「什麼?妳是在說哪個單字?」
「沒事!我們還是認真點吧!」艾米莉撇過頭去,用雙手撫著自己兩邊燥熱的臉頰說道。
我就會害羞嘛......────艾米莉喃喃自者著,便跟隨著潔西卡,朝前方傳來打鬥聲響的盡頭處直直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