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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女尊做廢人凰太女》176~180回
  176.所謂的男戒司(H)

  經過一個驚心動魄的早晨之後,鐵伽楠有些悻悻地坐在自己房裡,跟姚雙鳳一起吃早餐。
  他不知道剛剛發生的事情是什麼,又到底是不是姚家的規矩或習慣?現下問不出口,他打算私下找房盼妹或莫儒孟試探性問問。
  早餐吃得差不多了,鐵伽楠對雙鳳說:「男子庇護所也運營一段時間了,有些年紀已經快到嫁人之期,如果要婚後得妻家重視,起碼得幫他們上貞操環。」
  姚雙鳳喝了一口豆漿:「那就上啊!」
  鐵伽楠繼續道:「我國有男戒司,可將男孩送去穿環,那兒提供一旬的免費食宿,並且還會教導如何照顧孩子、侍奉月事及月子期間的女人。」
  「嗯?福利這麼好?那就送去呀!」
  鐵伽楠有些躊躇:「可是……聽聞男戒司近年風評不佳……但玄黃寺在關於女人方面的事情又知之甚少……」
  「什麼風評不佳?」
  鐵伽楠的眉頭緊皺,都擠出一條直線:「這……總之都不是好的風評,唯男戒司對於穿環經驗非常豐富,能減少傷口發熱與高燒的機會,而且也不是每處男戒司都風評不佳,但咱們的男子庇護所遍布各處,而各地的男戒司良莠不一……」
  姚雙鳳看著鐵伽楠猶豫不決的樣子,她知道師長並不是這般婆媽之人,定是有什麼難處;她想了想:「那,我去找梅夏獻或夏景打聽看看吧!」
  於是當日,姚雙鳳吃過早餐,跟莫儒孟一起去姚百貨,吃過午餐、睡了午覺之後,就去找梅夏獻了。
  覓鳳閣內,梅夏獻正在為姚雙鳳剝葡萄,她便問起此事。
  梅夏獻淡淡地說:「男戒司啊……設立之初是給那些窮困的良家處子上貞操環的地方,既能在穿環時照料他們,也能教導侍奉女子之事……一開始的立意是良好的,但隨著尊弼國越來越繁盛,許多人家自幼時就幫孩子穿環,小時候穿環也較不易生病,有些世家還會用黃金啊、玉石之類的,為孩子在舞勺之年換上終身所用的貞操環。」
  「所以呢?男戒司怎麼了?」
  梅夏獻用小刀將葡萄籽挑出,餵姚雙鳳吃葡萄,拿了帕子擦拭流到手腕上的汁液:「自從人們發現幼時穿環比較方便之後,幾乎家家戶戶都自己幫孩子穿環了,只有那些連吃飯都有問題的人家,若是能把孩子養大、找到妻家,才會在孩子即將出嫁之前把孩子送去穿環;當然也有的人家,不想孩子受苦,將孩提之時的孩子送去,只是未來待孩子出嫁前,還是要換一個大些的貞操環……」
  姚雙鳳嚥下葡萄:「嗯嗯,然後呢?」
  「男戒司要收留的男子變少了,但每年預算是不變的,於是就成了一個肥差。早年男戒司將這些餘錢拿去編書,諸如《訓夫錄》、《敬妻訓》、《月事顧》、《男貞》等,都是男戒司出版的書籍,出到後來,也只是再版,然後不定時免費贈送給鄉民,美其名是達到教化之功,但鄉民嘛~光大字都不識幾個,又怎能看得懂這些書籍呢?」
  姚雙鳳還是不解:「所以這跟男戒私風評不佳到底有什麼關係?」
  梅夏獻慢條斯理地剝下一顆葡萄:「男戒司的餘錢多到能印製那些書冊讓農戶當柴燒了,裡頭的管事人也幾乎是一代又一代世襲,尸位素餐、飽食終日,久而久之,一些不該有的念想也產生了……」
  「所以到底是怎樣啊?」
  梅夏獻笑笑:「用說的,雙鳳可能不好理解,咱們花街有個戲碼,就是讓貴女充作男戒司官員,在房裡享受當官的威能,一逞獸慾呢!」
  「獸慾?」
  「嗯,仗著自己是官,隻手遮天,作威作福,在奴家看來,簡直禽獸不如。」
  「那你們還有這種戲碼?」
  梅夏獻掩嘴笑:「呵呵!在商言商嘛!客人喜歡,咱們就演,商場情場歡場,都只是萍水相逢、逢場作戲、戲說人生罷了!」
  「我怎麼覺得你話中有話啊?」
  梅夏獻飲了一杯酒:「人哪……總是貪心的,總是不斷追尋得不到的東西……虛無縹緲……也不知何時是個頭……」她的眼盯著姚雙鳳,好似在控訴什麼。
  姚雙鳳有點心虛,她喜歡梅夏獻,但那是喜歡她的肉體,她也很欣賞梅夏獻的儀態與神韻,但就只是想跟他做愛的那種喜歡。
  雖然聽聞梅夏獻在救她的時候出了很多力,但姚雙鳳難想像如果梅夏獻住進自家後院,家裡會是什麼風貌?
  就在她心虛地胡思亂想的時候,梅夏獻早就令人佈置好了“男戒司”的廂房,已經來人請他們過去。
  姚雙鳳穿著原本的衣裙,梅夏獻則是換了個短打男裝。
  他讓姚雙鳳坐在主位上,自己站在一旁,像是個為虎做倀的壞師爺。雖然沒有鬍子。
  “師爺”道:「帶人進來!」
  然後就是一群高矮不一的男子被帶了進來,他們穿著各異,有的粗布衣,有的衣著稍微乾淨整齊。其中也有尤洱芝,他穿著一身薄紗,也不知從哪裡弄來的,但是這群男子當中穿得最好看的。
  “師爺”又道:「請司長依相貌挑選,美男一邊、醜男一邊。」
  姚雙鳳先是愣了下,覺得這樣也太傷人?她不明所以,但還是照著自己的喜好將那些男人分類了。尤洱芝是屬於長得好看那類,似乎胸有成竹,姿態婀娜地往好看的那區移動。
  師爺當眾宣佈:「男德有四,為男德、男言、男容、男功,德謂貞順,言謂言辭委婉,容謂儀態柔順,功謂治絲麻、紡織、縫紉等事。如今以男容來判別優劣,優者可得到司長教導學習伺候妻主之道,男容劣者由我指導,除非得到司長提拔,否則不得僭越。」
  之後梅夏獻讓他們依序排列跪好:「男容優者,每日向司長請安後,可得白麵饅頭一顆,肉湯一碗;男容劣者,每日向我請安後,領得糙麵饅頭一顆,醃糠菜一杓。」
  他又對旁邊來支援的教習哥哥們招招手:「現在就由前輩為你們示範如何請安。」
  兩名教習哥哥分別跪在兩堆男子前面,然後用爬的爬到姚雙鳳身前和梅夏獻身前。
  姚雙鳳身前那位,恭敬地邊掀邊折姚雙鳳的裙子,撩到腿根部,然後湊上去舔舐。
  梅夏獻身前的那位,則是伸手解開“師爺”的褲襠繩結,把屬於男子的陽具掏出來,放入口中便開始吸吮。
  姚雙鳳本來不喜歡陌生男子與她太過親密,不過這裡是覓鳳閣,尋花問柳的地方,又是梅夏獻的地盤、他手下的教習哥哥。姚雙鳳沒防備,也沒想到會假戲真做,就被舔上了;還蠻爽。
  梅夏獻在旁小聲說:「司長若覺得還行,就換下一位,若見著喜歡,想多欺負點,就讓他侍奉久一點。」
  姚雙鳳被舔得有點臉紅:「下、下一位。」
  教習哥哥忙退到旁邊,招手讓隊伍第一名男子過來。
  男子順從地爬過來,在姚雙鳳腿間抬起頭,長得眉清目秀的,他學著教習哥哥前面的動作,先是磕了一個頭:「賤侍給司長請安。」然後才湊近女陰,顫巍巍伸出粉舌,專注舔了上去。
  梅夏獻那兒也換了一個男子,只不過是相貌比不上姚雙鳳腿間這個。
  就這樣輪了幾名,姚雙鳳從來沒體驗過同時被這麼多男子服務,而且面貌都是她挑過比較賞心悅目的那種。
  一長溜的清秀男子,匍匐在自己身前,排著隊給自己口交,簡直不要太爽!她似乎可以體會到男戒司官員的感覺了,怪不得“男戒司”還是覓鳳閣常見的戲碼。
  其實這兒的男子都是覓鳳閣的新人,本來就是挑過相貌的,說醜也不會醜到哪去,隨便拎一個出來都比路人強,只是不合姚雙鳳的喜好而已,而好看的自然是比醜的要更端正。
  這樣的刺激又是前所未有的,雖然每名男子都侍奉不久,但因為興奮程度很高,姚雙鳳還是到達了高潮。
  站在姚雙鳳身旁的教習哥哥注意到,立即宣布:「李四表現極佳,等會兒可多得一顆肉丸子。」
  待那名男子喜孜孜離去後,下一個輪到的就是尤洱芝,他眉開眼笑地爬到姚雙鳳身前:「雙鳳姐姐,你是我來覓鳳閣後接的第一位客人。」
  「閉嘴!司長沒有允許你說話!」教習哥哥抽出腰上短鞭,朝尤洱芝的屁股就是一抽。
  「啊嗯!」尤洱芝露出好像很痛的表情,但眼底盡是笑意。
  “師爺”在旁說:「這孩子出戲了,帶出去。」
  教習哥哥過來一人一邊,把尤洱芝拖走了,他被拖走的時候還說:「我很皮的,我不聽話,罰我去五音牆吧!」
  姚雙鳳略帶歉意地看向梅夏獻,沒想到這廝到這裡,還是這麼令人不省心。
  梅夏獻小聲道:「他是個可造之材,但畢竟是雙鳳給我的人,我自然會乾乾淨淨地調教他,之後再讓雙鳳查驗。」
  姚雙鳳則說:「把他交給你就交給你了,我沒有要檢查的意思。」
  梅夏獻只是笑笑,招招手就繼續了。

  之後梅夏獻隨便尋了個理由,說要特別指導李四侍奉妻主與主夫之道。
  他讓李四跪在姚雙鳳腿間舔舐,他自己則在李四身後脫他的褲子。
  李四察覺褲腰帶被鬆開,連忙伸手阻攔,但沒有用,梅夏獻左手就將他伸過來的那隻手反箝在背後,將他壓向姚雙鳳。
  李四本來伸出舌頭舔著,突然被一壓,就像是把臉塞到姚雙鳳的腿間,令他眉頭緊皺。
  李四的褲子很快就被梅夏獻褪到膝蓋,光潔的屁股和小菊穴暴露在眾人之前。
  李四看著姚雙鳳的眼神帶著點哀求,但梅夏獻立即道:「除了叫,不能說話。舌頭伸長!」
  李四的手被拑在身後,只剩一隻手支撐自己,有點痛苦。他被梅夏獻壓著,努力伸出舌頭不敢縮回,口涎順著舌尖溢出,將姚雙鳳下體弄得濕漉漉的。
  之後梅夏獻讓教習哥哥抹上“潤菊”,他扶著自己那鑲了馬蹄環的雞巴,朝李四的小菊穴中頂去。
  李四發出狗鳴般的嗚噎,表情明顯痛苦,他淚眼婆娑,小嘴張著喘著氣,伸出舌頭,被抵在姚雙鳳身前,鼻子貼著陰阜,哈出的熱氣給女人的下陰帶來陣陣暖意。
  這時姚雙鳳才覺得不對勁:「他真是第一次?」她本以為這些小倌都是調教好的。
  梅夏獻看著她,下身持續擠入:「在男戒司,本來就有這調教之法,覓鳳閣只不過是如實呈現。」此時他已盡根沒入,開始抽出男根,挺送起來。
  李四隨著梅夏獻的動作,身體前前後後地搖晃,始終不敢把舌頭縮回去,只是一下一下抵上姚雙鳳的下體,整張臉不斷撞擊女陰,口涎沾得臉頰兩側牽出淫糜的銀絲。
  他默默流著兩行清淚,隨著身後的撞擊,發出陣陣哀嚎,整張臉紅得快要蒸熟,連脖子都紅透了。
  「司長~」梅夏獻妖嬈地朝她拋媚眼,鑲了舌珠的舌頭舔了嘴唇半圈,又張開嘴巴,讓舌頭在內靈巧舞動,誘惑著她。
  姚雙鳳湊上前與梅夏獻接吻,他伸出手,隔著衣物愛撫姚雙鳳的乳兒。
  上頭是令人銷魂的旖旎之吻,下身是青澀的濕潤粉舌,上面下面的嘴,都照顧到了。

  177.政府這樣不行(劇情)

  一時嫖伎一時爽,一直嫖伎一直爽,姚雙鳳終究是爽到了頭;戲碼結束後,她在寬大的浴池內,攤在梅夏獻的懷抱裡沉澱。
  喝了幾大口果茶,腦袋清明許多,開始問梅夏獻一些細節:「你剛才為什麼要那麼粗魯幫那男子開苞?」
  梅夏獻靠在她頭上用迷人的煙嗓說:「在男戒司,可是連潤菊都不用的呢!有些輔佐官,自己當年被欺凌過,爬上位後,就喜歡欺凌其他男子。還有許多女官,越是聽見男子慘叫就越是興致高昂。」
  「可……這些男子不都是家人送去的嗎?不怕他們回家告狀?」
  「男戒司在收人時早就觀察過對方家世了,何況會送到男戒司的,多是無權無勢無依的男子,比如本來是打算蓄養一輩子的勞動力,突然給人看上、有了嫁人的價值,才送來鎖上貞操環,假裝是自家良家子,以便在媒郎來時,說得高些的聘金;所以就算在男戒司受了委屈,也不會聲張。」
  「但不是也有普通人家,只是家裡不懂得穿環的技術,所以把孩子從小就送來的嗎?」
  「男戒司貪瀆腐敗,積習已久,只要不破壞男子的處男膜,進入男戒司,她們要怎樣都是有的。還有單純以凌虐男子為樂的;就算孩子身上有傷疤,也可以藉口說是不聽話頂撞了貴女,本來是死罪的,因男戒司官員求情所以只教訓一番就完事;聽完這些冠冕堂皇之詞,男子家人還感激涕零地向男戒司官員道謝。」
  「這可真是黑啊……大家都知道這事嗎?」
  「那要看雙鳳說的大家是哪些大家了,中等以上的人家多自己為兒子穿環,根本用不著男戒司,就算男戒司腐敗也與他們無關;而低等人家總相信男戒司那些經過千錘百鍊的謊言。」
  「那你們覓鳳閣都是怎麼處理?」
  「伎子或身分卑賤的男子,可沒有貞操環的呢!」
  「覓鳳閣裝不起貞操環嗎?」
  「並不是裝不起,而是沒什麼必要。咱們販售男子初夜,只需驗處男膜便知是否為初夜,而穿過了的鞋就是舊鞋,誰還在乎情樓裡的舊鞋被穿過幾次呢?」
  「嗯……我聽說……男子後庭的初次也有在賣的,那你剛剛不就浪費了一個商品?」她是指被梅夏獻假戲真做的那名清秀男子。
  「呵呵!」梅夏獻的笑聲非常有魅力:「這些成本,本來就算在男戒司的戲碼當中,至少有一個男子被開苞是正常的。」
  「你們這些戲碼一年演幾次啊?有那麼多男伎可以被開苞?」
  「有道是──男子的青春有限,青春的男子無限哪……這世間男子多如浮萍,就算每年都由大水沖掉那麼幾批,仍有源源不絕的孩子長成少年。」
  「……也是……」姚雙鳳看過他們住宿區的大通鋪,數量真的很多,男人多到不值錢。「那……年老色衰的怎麼辦?」
  「攢不夠錢給自己贖身的、嫁不到好人家做夫侍的,就便宜賣了;總有些窮鄉僻壤還等著收我們覓鳳閣調教過的伎子呢!」
  姚雙鳳想起了平川城和洛陽鎮的賈藤櫻等人,姿色平均不如覓鳳閣,也是靠賣身給男人生存,這世間的生命總會找到出路。
  洗好澡,姚雙鳳跟梅夏獻一起烘乾頭髮,兩人坐在鋪著絨布的舒適地面上,手肘靠著憑几,讓周遭的小廝為她們端茶、搖扇。
  她歇了會兒,說:「其實會問男戒司的事情,是因為我開設的男子庇護所,有許多男子到了該上貞操鎖的年紀。要不是這個社會看不起沒上貞操環的男人,我也不想他們受這個苦。」
  「雙鳳的想法真有趣,能上貞操環,是家境富裕、出身良好的象徵呢!」
  「能不能我們自己上,別把孩子送去男戒司那種地方?」
  「男子若不是在幼時就穿孔,十歲以後才穿的話,傷口易受毒生蛆,更甚者,男根潰爛致死的也不在少數。男戒司雖然貪腐,連麻沸散都苛扣使用,但存活率的確是最高的。如果雙鳳的男子庇護所要自個兒穿環,必須要有黃金打造的整副穿環擴孔用具,還得有個老練熟手,每日細心看護才行。」
  「麻沸散……?」
  「嗯。」梅夏獻抿了口茶發出鼻音嗯了聲,然後才繼續說:「男子年歲月大,穿孔越痛,而且還有晨勃,那可是最痛不欲生的時候。」
  「那你的……」
  「我這馬蹄環的確是前年才穿的,而且還穿在最敏感之處。」
  姚雙鳳目露憐憫。
  「我當時是有麻沸散可以用的,這只是為了當上閣主所付出的代價之一,如今能見到雙鳳,奴家從未後悔。」
  他放下了茶杯:「但男戒司裡,會找藉口讓某些男子受罰,不給麻沸散就直接穿孔,甚至是放慢速度,故意折磨男子。」
  梅夏獻看著遠方:「曾有個聽過慘叫聲的男子說,那聲音讓他一個月都噩夢連連。」
  之後他又說了一些男戒司罄竹難書的罪狀,聽得姚雙鳳是義憤填膺:「難道就沒人能夠管管男戒司嗎?」
  梅夏獻冷冷地說:「誰管這些窮人的死活?何況沒鬧出人命,就算男子在男戒司被玷汙了,未來妻家也只會覺得該男子不守夫道,認為他如果拚死抵抗,就不會失去貞節……妳才經歷過古意郡的亂事不久,應該可以想像天高凰帝遠,許多事情根本鞭長莫及吧?」
  姚雙鳳知道這是個女尊男卑的世界,但:「不是有大司馬嗎?他可是男人,還做了那麼高的官,如果找他出面處理,難道也沒幫助嗎?」
  梅夏獻沉吟了會兒:「大司馬的確是男德典範……但他出生……明面上是出自邊疆名門,才能給人抬做正夫,只是他娘家勢力不豐,他有如今的地位多靠自己爭取得來,要是為了男戒司的事情得罪許多世家權貴可不值當……畢竟男戒司這肥差可是長年由世家把持,所以大司馬也不見得會答應淌這渾水,我認為他是一個相當會審時度勢的男子。」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你剛剛說的那些事情……就算是這個世界的骯髒角落會發生,也不該發生在政府單位裡面,如果政府都帶頭欺凌男子,那其他地方的男子不就更命如草芥了嗎?」姚雙鳳見過艾大司馬,她覺得這樣一位克己守禮的人,一定是位好官。
  梅夏獻用複雜的眼神看她,男子本就命如草芥,他一方面驚訝於姚雙鳳的天真,一方面也對她那麼為男子著想而感動,沉默半响後,他說:「現在北疆無戰事,艾大司馬多住在雲都的妻家,若雙鳳要去雲都面見大司馬,這一路上我可為雙鳳打通關節,讓此行順暢無阻。」

  178.準備前往雲都(劇情)

  姚雙鳳好奇:「幫我打通關節?你在雲都也有認識的人呀?」問完她才想到梅夏獻是有靠山的。
  梅夏獻椅在憑几上,舉手投足慵懶嫵媚:「覓鳳閣在雲都有總舵,雙鳳憑著那片紫水晶葉,就可免費吃住,若是遇見危機,還能尋得官員協助。」
  姚雙鳳睜大眼睛。
  梅夏獻慢悠悠地說:「奴家再寫封信給您捎上,閣內人事盡可聽妳遣調。」
  姚雙鳳受寵若驚:「不不不,能讓我住就已經很好了,遣調人事什麼的太大了吧?」一整個伎院的男伎都聽她遣調,光想就美滋滋……不、不對,她可是去雲都想拜託大司馬管管男戒司的人公器私用而已,她自己怎麼能也公器私用。
  「沒有雙鳳,就沒有今天的我,奴家所做也不過就是報恩而已……」他說著還眉目含嗔看著她:「若能得到雙鳳多一些的垂憐,奴家也就值了。」
  姚雙鳳看著他,吞了一口口水:「這……不好吧?還是你跟我一起去?」
  梅夏獻的手撫上臉頰:「奴家也想與雙鳳一起,只不過江南這兒最近有些動靜,奴家得查清楚了才能離開。」
  「什麼動靜?」
  只見對面的梅夏獻揮退了侍從,而後緩緩爬過來,在她耳邊悄聲說:「最近有人發現了鳳凰的羽毛。」
  姚雙鳳嚇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鳳、鳳凰?」
  「是的呀~」
  「鳳凰不是神獸嗎?真的有這種生物?」
  「咱覓鳳閣就是尋找鳳凰的處所呀!」
  姚雙鳳想起梅夏獻曾說覓鳳閣好像已經上百年了……?頓時把眼睛睜得更大,楞楞看向梅夏獻。
  只見他笑得風情萬種:「這可是最高機密呢!若不是鳳凰的足跡與雙鳳出入的地方有所重疊,奴家是不會說的。」
  他觀察著姚雙鳳驚訝的表情繼續說:「覓鳳閣是為了某世家權貴尋找鳳凰的處所,這些世家注重血統,鳳凰有著特殊能力能使世家壯大,然而因為靈氣日漸稀薄,世家能力逐漸下滑,越是強者的血脈越是凋零……現下掌握的幾個鳳凰世家,已經二十幾年沒有存活的新生兒了……」
  姚雙鳳有點冒冷汗,但她強裝鎮定:「這麼玄呼呀?」
  「這一方面出自奴家的私心……一方面是那世家權貴如今還小、用不著……最近出現的鳳凰是陰翥一脈,通體玄黑,是隻身強體壯的公鳳。」
  姚雙鳳心裡慌得直打鼓“尤金被發現了?”她都不知該說什麼。
  梅夏獻繼續說:「若是雙鳳在哪兒又發現黑色羽毛了,千萬要多加留心,並徐徐圖之,將之納入房中,可收獲奇效。」
  「什麼奇效?」姚雙鳳不知道梅夏獻知不知道她家男人都能返祖、甚至她自己也返祖的事情?而且也不知道覓鳳閣究竟是找鳳凰幹嘛?但她覺得不是好事。
  「就讓奴家賣點關子吧!咱們的人發現那隻公鳳常在雙鳳周遭出沒,雙鳳可得多多注意身邊的男子,若雙鳳已經將他收服,那麼奴家會抹去這條情報,以免被覓鳳閣的主子知道了。」
  聽到這裡,姚雙鳳冷靜許多,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來,梅夏獻是站在她這裡的。她問:「你不是覓鳳閣的主子嗎?」
  「奴家是覓鳳閣的閣主,但覓鳳閣是為了權貴創立的,只為她們尋得鳳凰之子……但雙鳳是奴家的恩人,又要前去雲都,奴家希望雙鳳能多加留意,畢竟,雲都就是權貴所在,目前這條情報尚未遞交上去,但若是在雲都發現了鳳凰的蹤跡,那奴家可攔不住這條消息。」
  「啊……所以你才會把總舵的人事調遣交給我嗎?」
  梅夏獻輕輕頷首:「若是雙鳳心裡有底,只管保護好他,奴家能為您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原來梅夏獻是為了查清楚這件事情和壓住這條情報,才只能待在江南,不能陪她去雲都。
  兩人說開後,姚雙鳳覺得自己剛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明明一路上受過梅夏獻明裡暗裡的幫忙很多,自己沒感激他就算了,還不斷忽視他的心意,甚至還玩弄人家的肉體……她在回家的路上越想越覺得過意不去。

  回到姚宅後,姚雙鳳說了要去雲都的事情,她本來希望莫儒孟陪她去的,但莫儒孟已經在江南待了很長一段時間,他至少一年得回去看顧產業一次;如已過中秋,他想在下雪前回來,所以不得不現在動身。
  本來莫儒孟還勸姚雙鳳明年再去雲都的,但姚雙鳳說那些男子都會逐漸長大,多拖一個月,他們就晚一個月上貞操環、晚一個月相看婆家,對男子的青春是一種耽誤;而且她早點去雲都、早點回來,還能跟大家一起過年。
  姚雙鳳的男人當中,蘇碧痕去東北採藥了,陸武在南滇國看守疆土,莫儒孟要回古意郡,房顧妹也是,鐵伽楠要在入冬以前確認所有庇護所都做好過冬的準備,正在幾個據點之間巡視,還有尤金正也在海外。
  所以就剩房盼妹和初四能與她一起去雲都了。
  在去雲都之前,姚雙鳳還擔心一件事情:就是她會不會被認出來?
  她也是在與鐵伽楠相認後才發現這個問題的,她只知道艾大司馬認不得她,但其他人呢?
  老實說她是有點慌,但她可是從現代穿越過來的女人,一些化妝技巧還是有掌握的:她把眉峰修掉,使眉毛看起來又彎又細,從有點精神的眉改成了柔順的柳葉眉。又拿了少許碳粉和磨碎沉澱後的大理石粉混和,加入少許油膏,調成比膚色黯沉一點的粉底,反向操作塗抹在鼻樑、顴骨和下巴處,又狠心把睫毛剪短,使她整個人看起來又低調平凡不少。
  在經過家裡男人驚訝的鑑定之後,她很滿意,決定用這個妝容去雲都走一遭,而且尊弼國的女人也常戴幃帽,她就有好幾頂,戴著也不奇怪。

  179.進入平侯爵府(劇情)

  雲都是尊弼國的首都,位於國土疆域的中部偏西,是一座高原城市。北、東、南四周都是懸崖,為天然地險,易守難攻。
  其中皇宮位於高原西側的陡峭山壁中,山頭終年白靄,聽說深處還有個活火山,姚雙鳳不懂怎麼有人敢住在這種地方?
  後來想了想,這個世界的人都不是人,包括她自己也能長出翅膀,而且似乎古老世家都有掌握返祖的祕密,比如莫儒孟家裡的宗祠,但對一般人來說,已經幾代都沒有出現返祖之人,可能逐漸連祖先是什麼都忘記了,只是用來辨識新生兒是誰的孩子而已。
  姚雙鳳帶著房盼妹與初四,還有眾多護院,一家人雇了一艘船,逆流而上。除了船上的水手、風帆,還會搭配岸邊的撁夫拉船。
  行船行了快一個月,姚雙鳳一行人上岸了,改搭驢馬前進。
  越靠近雲都,路人商賈的衣著越光鮮整潔,光是喝茶歇息時要擺席煮水的女人也變多了。男子的衣著容貌也比之前看到的乾淨華麗,舉手投足都看得出經過良好教養。
  此行途中,多虧了梅夏獻給的信物,雖然不是官員,但姚雙鳳他們經過關隘的時候都比別人快,不用排隊可以優先通行。
  最後,進雲都前是一段又長又寬又陡峭的樓梯,雖然已經有鑿出彎角與道路了,但仍是爬一段之後回頭往下看會害怕的那種。
  高原腳下有許多揹夫,無論貨物或人物,都可以讓你在他們背上安穩前進。
  但樓梯太陡峭了,看起來就很高,姚雙鳳不敢坐在椅子上給人揹著,光是在平地上這樣倒坐著晃蕩她都有點心驚了,何況那人還要持續往上爬樓梯,姚雙鳳就只能背對著樓梯坐著,雙腳懸空,看著離平地越來越遠……反過來看更可怕呀!
  最後他們的行李給了揹夫,姚雙鳳趴在初四背上,讓初四揹她上樓梯。
  正式進入雲都前,山壁中鑿了一處平坦之地,用來檢查進都城的人。
  在這兒姚雙鳳她們也照樣不用排隊,拿出信物就可以優先通行。
  進入雲都後,他們住進了一間大型客棧,包下了一座院子,以便安置眾多侍僕和護院。
  雖然梅夏獻說覓鳳閣的總舵可以免費給他們住,但畢竟仍在煙花柳巷之地,姚雙鳳考慮到要去拜訪艾大司馬,如果總是出入花街柳巷可能會給他帶去不好的風評,所以作罷。
  經過長途跋涉,姚雙鳳是真的累級了,也沒時間欣賞風景,讓初四和盼妹伺候完沐浴,又讓他們按摩之後沉沉在床上睡去。
  隔天午後,她們才將拜帖送去艾大司馬妻家──平侯爵府,表達拜會之意。
  期間姚雙鳳都在客棧休閒打混,畢竟也沒其他事情作,而她暫時還不想出去逛街遊玩,最近一個月每天都在跋涉,她想暫時宅一陣子。
  喝茶聽戲的時候,自然又聽到許多小道消息,比如藺太鳳后垂簾聽政以後,朝政日益敗壞,不僅古意郡主逆反,一些貪腐陋習日益嚴重,藺鳳太后不僅處心積慮將藺家男子送入大官後宅,還到處挑選童男送給包大將軍,讓包大將軍足不出戶,不問國事。
  而被前凰太女欽點輔佐政事的除了包大將軍、左相和國師之外,就剩艾大司馬了。艾大司馬是有妻主的人,而且妻家家風甚嚴,藺鳳太后的毒掌伸不進去,才讓艾大司馬成了朝中難得的清流。
  至於艾大司馬妻家平侯爵府有多麼嚴格呢?聽說平侯爵只有凰家重大慶典儀式才會出席,其他應酬場合皆派其夫為代表。在與北疆戰時,艾大司馬多被指派押送糧草或驅除邊境匪寇等任務,臨近停戰之前,平侯爵家主夫過世,才讓艾大司馬扶正作了主夫。
  艾大司馬的兵馬是隨著去北疆平亂的先凰與先鳳后的遺體一起回雲都的,之後艾殷暘就在雲都定居,直到被藺鳳太后派去古意郡平亂,還差點遭遇埋伏,眾人都說這是藺鳳太后的陰謀,就是要趁機搞死艾大司馬,也不管國家會變成什麼樣子。
  即使艾大司馬後來拚搏出的官職比妻家原本的侯爵俸祿還要多,但妻主仍是不待見他,即使抬做正夫也不給他生孩子。平侯爵又有潔癖,還管得嚴,不准艾大司馬有過多交際應酬、也不准他招待同僚到家中。
  聽到這裡,姚雙鳳心都涼了一半,感覺她要見到艾大司馬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果然,第一次遞拜帖之後就無下文。
  過了三天,姚雙鳳再派人送拜帖,門房都是收下而已,之後怎麼問也沒消息。
  姚雙鳳還去覓鳳閣總舵拜託看看有沒有人可以引薦艾大司馬,總舵這兒的管事人是林夫人,林夫人告訴姚雙鳳說平侯爵家的人很喜歡源通行推出的鞋子和衣裳,建議可以從源通行試試有沒有人可以聯絡到艾大司馬。
  姚雙鳳還有尤金給的印鑑,她拿著去源通行,掌櫃以最高規格接待,並馬上找出負責平侯爵家的管事,讓他給姚雙鳳支招。
  反正最後,又耽擱了半個多月,姚雙鳳終於可以去拜訪平侯爵府了。
  平侯爵府的大門相當氣派,圍牆也寬寬寬得幾乎看不見底。
  進去之後,所有人都要脫鞋、淨足,有一整排的下人伺候客人洗腳。
  姚雙鳳看見這個,覺得平侯爵的潔癖真是絕了,來訪的客人都要洗腳,難怪不喜歡有客人來訪,這得多麻煩。
  普通人家的院子是有石板地的,但平侯爵府全是光可鑑人的木地板,濃深的木頭黑到發亮,給人一種沉悶的壓迫感。
  所有人都赤足在上面行走,而且非常安靜,姚雙鳳還注意到這些奴僕有男有女,有些還有點殘缺,比如瞎了一隻眼,少了一截小腿,或是缺了耳朵等等。
  注意到姚雙鳳的視線,負責帶路的門房大叔說:「這些奴僕多是主夫從戰場上或邊疆村落帶回來的。每當戰亂發生,總有些人因故殘疾而生存不易,主夫說反正都是要養奴僕,能照顧幾個算幾個,盡量讓每個人都能憑自己的能力換取一口飯吃。」
  姚雙鳳感佩不已:「艾大司馬真是大善人啊!」
  後來護院們多在外間等待,姚雙鳳和房盼妹被引至正廳,初四貼身跟在後面。
  到了正廳,艾殷暘端正坐在兩張主位上的其中一張太師椅上,頭髮全部紮到頭頂成一個簡潔的垂髻,只在太陽穴上兩側別了金枝造型的髮夾,髮髻上沒有多餘裝飾。
  他仍舊將衣服穿得嚴嚴實實,連脖子都是高領。可能因為是武將的關係,他的前手臂處紮著腕套,褲腿也是綁腿的形式,雖然是赤腳,但整個人非常幹練,感覺隨時可以一個打十個。
  姚雙鳳的身份是平民,她見到艾殷暘之後行了個禮:「草民拜見艾大司馬。」
  艾殷暘微笑:「姚家主不必多禮,我家妻主身體有恙,不便見客,還請見諒。」
  姚雙鳳客氣道:「草民本來就是來拜見艾大司馬的,為此叨擾平侯爵,深感抱歉。」其實她也有約艾大司馬在外相見,但來人回信只通知了幾月幾號幾時來平侯爵府而已。
  之後他們又寒暄了幾句,平侯爵府的下人送上茶水點心,艾大司馬招呼盼妹和初四一起品嚐。
  姚雙鳳藉機誇讚艾大司馬對待夫侍和下人都如同常人,甚至連殘疾人都僱用,是個善人,一定不想看見平民男子在男戒司遭受苦難云云。
  本來在誇獎艾殷暘時,他臉上還帶著笑意的,提及男戒司,他卻皺起眉頭,一副為難的樣子:「這不是我不願意幫……而是力有未逮……」
  「此話怎講?」
  「藺鳳太后……」艾殷暘話還沒講完。
  姚雙鳳就昏睡過去了。

  180.小黑屋的一天(微H)

  姚雙鳳醒來的時候,躺在一間昏暗的房間裡。
  簡單的小架子床前方,放著一張圓桌,還有兩張圓椅。桌上有一小盞精緻的油燈,似乎隨著燃燒泛出一股甜膩的味道。
  她的左手腕被一根手指粗的鐵鍊鎖住,鐵鍊很長。
  她起床後,發現自己的外袍被脫下,整整齊齊掛在旁邊的衣架上。
  姚雙鳳僅穿著中衣和裏衣,提起油燈,觀察這個房間—
  房間不大,有一扇單門,推不開,被從外面上鎖了。門邊的牆很高、窗戶在上方,很像氣窗那樣;窗戶有格柵,頭都鑽不出去的狹窄。
  一張圓桌兩把椅子,一座簡單的架子床,不大,勉強可睡下兩個人;要知道,奉霜瑤穿越過來之後,看見過的床都超大的。
  床旁有一個衣架,放著她的衣服,還有一座格架,現在空著。
  床後面是空的沐浴桶和盛滿了木屑的恭桶,這一側也有隔柵窗戶。現在看出去都是漆黑一片。
  姚雙鳳手上的鐵鍊鎖在床上,剛好夠她在這房內活動、在床兩側各轉半圈的長度。
  視線所及,只有手中這盞過於繁複鏤空刻花的油燈所能照亮的範圍而已,大概是一個手臂的長度。
  姚雙鳳並不怕黑,卻討厭濃重的氣味。她被油燈那膩死人的香氣薰得鼻子都要歪了,所以在看完地形後,就馬上把油燈吹熄。
  她坐在床上,希望眼睛適應黑暗後,能看見外面有沒有星光。
  油燈才滅沒多久,門就吱呀一聲被打開了,有個彎腰的佝僂老者提著同款油燈進來,直接把桌上的油燈對換了。
  姚雙鳳靜靜坐在床上,白髮稀疏的老人看見她,混濁的眼睛瞥了一眼,並不驚訝、也不說話,就靜靜地提著滅掉的油燈又出去了。
  從打開的門可以看見外面似乎也是木地板走廊,似乎有著稀薄的月光,但看不是很清楚。
  因為那老人的動作太自然了,姚雙鳳本來以為老人會跟她說話,然後她就可以順勢詢問狀況的,但因為老人動作過於冷靜流暢,她反而像是看戲的人,靜靜地看他把事情做完、出去、鎖上房門。
  姚雙鳳搬了桌邊的椅子到窗下,踩上去,可以看到外面──有著很深的屋簷,走廊很寬,中間有個鋪滿碎石頭的院子,對面似乎也有房間,但黑乎乎的看不清楚。
  老人提著滅了的油燈,走向走廊的左側,消失在盡頭。
  姚雙鳳在吹滅油燈之前沒發出什麼聲音,但燈一滅就有人來了,表示她房間是有人監視的。
  她回到桌前,又吹滅了油燈。但這次不再有人來換,她大聲喊叫,也無人回應,最後她累了,就睡了。
  隔天她醒來的時候,桌上已經放了清粥小菜,一碗白粥、一盤煎蛋、一碟青菜、一塊豆腐乳。她先嚐了白粥,沒什麼怪味,就把東西吃得乾乾淨淨。
  到了中午也是這樣,她看見了來她房裡端盤送盞、更換恭桶的下人,但他們清一色的安靜,無論姚雙鳳跟他們說什麼,他們都充耳不聞,姚雙鳳懷疑他們是聾子。
  她試著用肢體語言跟他們溝通,但如果他們的工作被阻礙,他們就是靜靜跪在原地不動,等一陣子之後再處理。非常消極。
  因為手上的鐵鍊,姚雙鳳出不了那扇小門。
  但在白天,她確定外面的確是有院子的,這是一個口字型的小院,四邊都是一樣的廊道、牆壁和窗戶,可以想見都是一樣的房間。
  這方院子很安靜,只有偶爾幾隻飛鳥停在屋簷上,喳喳叫兩聲。
  至於床後頭、浴桶那側的窗戶,因為鐵鍊繞到床後就不夠長,所以她無法把椅子搬去那邊、站上去看外面。
  到了晚上,艾大司馬來了。
  用過晚餐,下人收走空盤後,艾殷暘端著一盆熱水進來房間。
  他在姚雙鳳面前將水盆放下,也跪在她身前:「對不住姚家主,這兩日多有冒犯,但這是我家妻主的意思,艾某不敢忤逆。」
  姚雙鳳終於碰見可以說話的人了,而且還是關鍵話題:「平侯爵為何要把我關起來?初四和盼妹呢?」
  艾殷暘低著頭:「艾某並不知道妻主做何想法,她命艾某來為姚家主洗腳,說不定也只是為了折辱艾某罷了!」
  姚雙鳳縮起腳腳:「你可以不用幫我洗,我自己來就好。」
  艾殷暘抓住她的一隻腳放在自己大腿上:「外面都有人守著呢……艾某必須遵從妻主的命令。」
  幫她去除襪子,艾殷暘將姚雙鳳的雙足放入熱水盆中,用手指慢慢搓揉指縫和指甲邊緣。
  艾殷暘的手指有些薄繭,在熱水中這樣搓著卻是剛好的舒適。
  等姚雙鳳泡到雙足泛紅,他拿布巾披在自己大腿上,把姚雙鳳的腳抬上來踩著,再撩起布巾輕輕按乾。
  然後他還拿出一盒油膏替姚雙鳳保養雙腳。
  以前在姚宅的時候,蘇碧痕或其他夫侍也會來幫她洗腳,但她現在搞不清楚這是夫妻之間做的事情還是普通男人侍奉女人做的事情。
  她有點尷尬地看著傳說中的主夫典範:「其實你隨便做做就行……你剛剛都說是平侯爵折辱你……那麼你應付應付就好了……」
  身前恭敬跪下的男人雖有著上位者的氣場,但已歛至最小,語氣平順地說:「平侯爵不待見我不是一天兩天了,當她想折辱我時,我若是毫無反應,她只會更生氣。是故艾某並不在乎這些話給外邊的人聽去了。」
  姚雙鳳被他捏著腳,感覺有點爽,都爽得有點飄飄然了。憋悶了一天,這是第一個與她肌膚接觸的人,而且按得很好,姚雙鳳真的很舒服。
  但她還是努力維持理智:「初四和盼妹呢?他們被怎麼樣了? 」
  艾殷暘抬頭看她:「姚家主的人關在對面的房間,一切都好,待我向妻主懇求,請託讓你們見上一面。」
  「好,那就拜託你了,還有這油燈的味道好濃,可不可以跟他們說換一下啊?」
  「這是妻主慣用的香油,裡面含有使人昏沉、懶散、消極、嗜睡的成分,這方院子都燃著這種燈油……我明日偷偷捎帶一些普通燈油,加進去稀釋吧!」
  姚雙鳳很意外平侯爵會用這種東西:「平侯爵到底意欲為何?為何不直接與我談談?」
  艾殷暘搖了搖頭:「妻主喜怒無常,我也不知為何要關押您。」
  「那艾大人可以幫我問問平侯爵嗎?」
  艾殷暘看著地上,輕嘆一聲:「艾某問過一次,馬上就被賞了一鞭子……」
  姚雙鳳霎時無言,坊間傳聞艾大司馬的妻主平侯爵不寵愛他,還管教嚴格,但沒想到竟然到如此程度,她一時不知該回什麼好……
  艾殷暘將布巾摺疊好放在盆邊,端起水盆站起,似乎是要離開了:「不知姚家主在這兒的吃食可還習慣?若是有什麼愛吃的不吃的,我可去與廚房說,這點小忙,艾某還幫得上。」
  姚雙鳳連連擺手:「不麻煩了不麻煩了,我大部分的東西都吃的,沒什麼挑嘴,這裡頓頓有肉有菜,而且廚子手藝不錯,我吃得很好。」
  「那……艾某先行告退了,若我家妻主有進一步指示,再來告知姚家主。」說著就拿了水盆到門口,敲了五下門,外面的人把門打開,他才出去了。
  姚雙鳳的腳還暖著,她呆坐在床上,想著剛剛的畫面:艾大司馬烏黑的長髮梳得一絲不苟,古銅色的皮膚使他看起來非常健康,而且他的瞳仁是淺黃色的,在陰暗油燈照明的室內,看起來特別明亮吸睛,彷彿本身會發光一樣。
  他的居家常服有著武官的特色,護臂和綁腿總是伴隨著他,領口一樣高高緊緊,讓人抓不出一絲破綻。
  他的手指,關節分明,手背上青筋凸起,手指手掌都有些繭,看得出是長期使用重型武器的一雙手。
  但就是那樣富有力量的雙手,在為她洗腳時是那麼輕柔,彷彿怕用力會弄壞似的,力道剛剛好,讓她抑鬱了整天的煩悶都一掃而空。
  姚雙鳳又想起初見艾殷暘時的場面,原始的叢林中,他帶著戰損的傷痕,雖然虛弱但眼神卻透露著警戒,還有殘破戰甲下凸出的飽滿胸肌和粉色奶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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