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詠心最近十分消沉,內疚又不安的情緒,折磨的她幾天都睡不好覺。
好一陣子沒見的媽媽終於結束出差回家,見到媽媽的瞬間,她的心情複雜,竟是有些抗拒的。
她明明就很想念媽媽,也很愛媽媽的。
但母親的出現,好像打破了她某個不可言喻的夢,將她硬生生的,拽回了現實。
那個夢,她連想都不敢想。
雖然很美好、很有安全感,但參雜在其中的,是䙝瀆、是背叛。
她意識到自己無處安放的情意後,抱著兔子玩偶,羞恥的哭了好久。
用盡所有她知道最惡毒難聽的辭彙,往心裡扎,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
書房不許再去了。
接下來好幾晚的餐桌上,她膩著羅鈴,避開繼父探究關切的目光。
但她實在不會演戲,做不來自然拉開距離,只能硬生生的撕扯。
繼父敲了房門,坐在她荒廢已久的書桌前,軟著聲問她怎麼回事。
她埋在被子裡,實在不知該如何面對,又不能說出實話,一通胡說八道、敷衍了事,連她都記不得自己胡謅些什麼。
她只聽見男人隱忍的嘆息,溫熱又令人眷戀的大手,揉散了頭頂的髮。
她聽見腳步聲由近而遠。
房門被關上的聲音傳來,眼淚同時滾了下來。
她終於,在她和繼父間,撕開了安全的距離。
但怎麼能疼成這樣?
*****
高三期中考結束後的某個下午,羅鈴反常的早早就回家了,她眨著明媚的眸子,勾著何詠心的手肘,問她想回從前的家住,還是住到德和一品去。
她繼父送她的成年禮物。
「是前繼父。」羅鈴對女兒拋去一個媚眼,嬌滴滴的糾正她。「我們離婚了,妳收拾一下行李,整理好我們再搬。」
她哼著歌,離婚這件天大的事,似乎並未對她造成什麼影響。
羅鈴仍舊沒心沒肺,甚至連白知羲都一如既往工作、生活,這對離婚夫妻甚至還能在餐桌上,言笑晏晏的討論起下一季的業務目標,半點埋怨或尷尬的情緒都沒有。
何詠心卻是整夜整夜的作惡夢,顯而易見的消瘦萎靡。
幸好還有升學壓力給她當藉口,否則她實在難以面對那兩人的關懷。
要搬出去的前一天,她放學回家,這個時間家裡不會有人,即便是王媽或王伯,都會在後頭忙碌,不會待在主屋。
她一如既往的繞到白知羲的書房,再「經過」他的房間。
房門虛掩,何詠心皺了眉。
平時不會這樣的,他那麼細心,怎麼可能忘了關好門。
悄悄推開門,卻見繼父躺在床上,何詠心驚了一瞬,忘了自己設下的規矩,忘了要保持距離,隨便丟了書包,便匆匆往他身邊趕。
平日裡絕對強勢的男人,臉色疲憊虛弱,雙頰泛著病態的紅暈,皺眉閉眼而眠。
他身上甚至還穿著西裝。
她強迫自己深呼吸,伸手探了他的額溫,果真發燒了。
類似這樣的經驗,何詠心多的是,但明知這只是生病發燒,心裡卻慌亂的發顫。
他在她心裡,向來是矜貴而強悍的存在,此時卻像是要碎了一般的躺在床上,令人心疼。
白知羲懶懶的睜開了眼,確認自己聞到的暖甜香氣,不是作夢。
他的小姑娘來了。
不躲他了。
真的來了。
「我、我看到門沒關好……」她嚥了下口水,「你發燒了,我去請王媽給你找醫生。」
「睡一覺就退了,找什麼醫生。」他困難的開口,喉嚨發乾,聲音又粗又啞。
他狂妄的發言,似乎戳到了她,她顯而易見的變了臉色。
小姑娘沒想管他的意見,就在他面前撥了手機聯絡王媽,然後仰著自以為高傲的小臉蛋,可愛到不行的宣佈要給他換衣服。
白知羲聞言,忍不住笑了出來。
王媽知道他的規矩,但凡沒他開口,她是不敢上樓打擾的。
他完全有充裕的時間,作一個乖順的病人,任她動手動腳。
真是荒謬,第一次默許女人碰他、脫他衣服,竟不是為了要做愛。
她的關心與慌亂溢於言表,若不是渾身疼痛難忍,又怕傳染給她,他也許就不再管那些顧忌、約定,當場就將她拆了吃掉。
他身量比她高大許多,她困難的給他脫去外套、背心後,已是微微發汗喘氣,那雙小手伸來給他解襯衫釦子的時候,白知羲閉上雙眼,誠摯的想著,若她能聰明些,先騎上來再給他解釦子該有多好?
可惜小姑娘解了一半便跑了。
他懶洋洋的想,跑了也好,肉棒硬成這樣,若是被她看見,嚇壞她怎麼辦?
人都燒成這樣了還能硬,他也真是十足的禽獸了。
何詠心搗鼓一會兒,才捧著盆泛著香氣的熱水回來。
「弄這些做什麼。」白知羲冷聲硬調的哼聲。
她躲那麼久,好不容易回他身邊轉,與其弄那些花花腸子,還不如坐下來陪他。
騎上來也行。
白知羲不只雞巴硬著,嘴硬著、腦也硬著,但何詠心為了他忙前忙後的柔軟愉悅,卻是爬滿了他的心,甚至還爬上他唇角。
被潑冷水的何詠心沒理會他,精油的好用之處,男人是不會懂的。
她將他的睡衣備妥在旁邊,才動手擰了熱毛巾,細心給他擦臉,才又繼續給他脫衣服。
白知羲沒再說話,任她擺布,赤紅的鳳眸直勾勾的盯著她瞧,連眨眼也捨不得。
上衣被她小心翼翼的脫去,不過就是裸露了上身,他的小姑娘便紅透了臉,卻仍是故作老成的給他擦身子。
熱氣蒸騰的在身上暈開,令人舒緩的香氣散在鼻間,她動作很快,擦了身子後就給他套上睡衣。
白知羲本以為結束了,卻沒料到何詠心膽大至此,竟想掀開棉被要給他脫褲子。
「小姑娘脫男人褲子像什麼話。」他緊緊將棉被護在身前不放。
荒唐、荒唐、太過荒唐!
想他白知羲何曾被一個女人逼到如此境地,更何況,還是個小女孩。
她脹紅臉,明明就羞得不行,卻還是強硬的要掀開棉被,替他擦身換睡褲。
「那我請王伯上來。」
「不要。」
「那我打電話叫媽咪回來給你換。」
「不要。」
「那你手鬆開,我、我幫你。」
「……」
白知羲憋屈不已,恨恨的擠出話:「……妳轉過去,我自己來。」
他花了點時間,才將合身西褲踢開,接過她及時的擰好的熱毛巾,粗魯隨便的給自己擦拭。
白色的子彈型內褲被直聳的棒身撐高,貼著龜頭的布料顯而易見的有著一塊被濡濕的水漬,他待她向來矜持隱忍,還不敢讓她見到自己這副樣子。
怨她是否不將他當男人看,又惱她不解風情。
他惡劣的拉開內褲,用毛巾將雞巴上的淫水,都擦了,這才將毛巾遞回去給她。
見她白嫩嫩的小手接過,碰到沾著他雞巴水的毛巾,他像是惡作劇成功的幼稚男童,愉悅的將睡褲套回身上,才淡聲讓她去換水、更新毛巾。
喜歡她沾上他的氣味,卻不想被自己的雞巴水糊滿臉。
清爽的香氣瀰漫周邊,他聽著她為他忙碌傳來的聲響,莫名感到安適。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刺骨的痠痛似乎稍稍緩了些,白知羲實在忍不住困憊,昏昏沉沉的跌進夢鄉。
再次睜開眼,眼前仍是她。
疼痛好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睏倦,但這孩子不知守了多久,他強撐著倦意,用盡力氣趕她走後,身體再也沒有力氣動半分,但強悍的意識卻還硬撐著,就怕自己睡過去,放任那傻孩子在他床前守一整夜。
果不其然,何詠心還是守在身邊。
她的甜香氣縈繞在周邊,他感到安心舒適,一邊卻又希望她離開,回房間好好休息。
不知過了多久,他感覺自己的手被牽起,嫩軟軟的手心包住他,她越來越近,香氣也越發甜軟濃郁。
一個顫抖的、小心翼翼的吻,既輕軟又慎重的,印上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