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火自焚
何啟堯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她的那天。
剛成為大學新鮮人的他,背著簡單行李提前北上移居,彼時正值大暑,台北無風無雲,天空高掛的太陽奮力綻著最熾熱的光,馬路燙得幾乎要冒煙,午後一點鐘,路上行人僅零星幾個。
似乎在教訓他低估台北濕熱似的,才剛從冷氣充足的捷運站出來不過五分鐘,上衣幾乎被汗濕了一半,他拖著沉重的步履沿著大學旁的巷子邊緩行,肩上的大背包沉重厚實,貼得背後幾乎都被汗水浸濕,從早到現在尚未進食的他,又餓又渴,狼狽不堪。
前方正巧有家不起眼的小店,他走到店門口翻看架子上的菜單,心裡快速盤算餐費應該不會超出預算後,便迅速的躲進小店裡享受冷氣的清涼。
「歡迎光臨!」
一個女孩快步走向他,遞了一疊厚紙巾給他。「不好意思,店裡只有這個,不過你快擦擦汗,免得感冒了。」
何啟堯接過紙巾,看著眼前圓潤的女孩。
她看來年紀不大,不像時下審美風格那樣美麗纖細,皮膚甚至比他略黑,但圓臉上甜甜的笑,讓他倍感舒心。
後來的用餐他記不得自己吃了什麼,只記得那個親切的女孩,似乎誤會他經濟不佳,除了原本點餐的麵條外,還送了兩份自製的涼拌小菜。
她笑著說,「今天店裡生意不好,您不介意的話幫忙消耗一些小菜,避免浪費。」
但他留意後來上門的客人,她仍在門口迎接並遞上紙巾,卻沒有人得到這份店家招待的小菜。
也許是真的有緣,約莫一兩個月後,他被自家親姐再次拖進這家小店。
「臭小子!這是我學妹顧之悠,也可以叫她毛毛。」
「毛,這我弟。」
在自家姐姐的介紹下,他們正式認識了,她不記得他,他也沒再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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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之悠的店不大,店名也不走文青風,就叫「大學路小店」。
依常理來說,這種小店若要增加營收,最是在意容客量了,令人咋舌的是,大學路小店有個不招待外客的小包廂,沒特別裝潢,就簡單一張長桌和幾張單人沙發椅。
剛認識她的時候,何啟堯只覺得包廂瓜分掉店裡不少空間,限制了客流量頗為可惜,他從沒開口問過,卻漸漸能懂,那是她為了親友留下的一方小天地,只要是毛毛身邊的人,來店吃飯都是直接進包廂的。
何啟堯熟門熟路的進了小店,向櫃台裡的學妹點餐後,逕自進了小包廂。
這兩年他陪顧之悠討論、調整多次小店走向及裝飾風格,原本不起眼的大學路小店,竟然默默在餐飲競爭激烈的大學路上殺出一條血路,忙碌的讓顧之悠難以顧不上店務,在何啟堯的建議和牽線下,介紹直屬學妹阿妙過來工讀,他自己也常過來幫忙,是以批踢踢北大版江湖傳言,這家小店的店主極有可能是資訊工程系系草,平日交給姐姐打理,時不時過來巡視狀況,否則怎麼會出入如此頻繁。
何啟堯走進包廂時,裡頭只有顧之悠和一個年輕男人,他們坐得很近,她看起來像是在向他說明些什麼,聽見他進門的動靜,兩人一起抬頭。
「阿堯。」她笑著招手,「這是新來的工讀生俞明;俞明,這是股東的弟弟阿堯。」
何啟堯淡淡的頷首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坐在她身邊,一發不語的低頭滑手機,沒有搭話的意思。
顧之悠倒也沒客氣招呼他,繼續被中斷的說明,過一陣子阿妙送餐進來時,她才順道讓阿妙帶俞明出去熟悉環境。
何啟堯將餐盤上的冰美式遞到她面前,以餐巾紙充作杯墊吸水。
她接過杯子急急抿了口冰涼的咖啡,舒服的瞇起貓眼,縮在小沙發裡繼續盤點店務,兩人各做各的事,直到他用餐結束,才淡淡的問她:「怎麼又多請一個工讀生?」
「最近生意比較好, 我都弄到九點多才收完店,這幾天都有遛鳥俠到處晃,我怕嚇到阿妙,扛了幾天實在不行了,但總不能讓你的寶貝學妹受驚嚇。」她睞他一眼,偷笑。「跟俞明說好了,他就負責收店,一開始我們兩個輪流陪他,上手以後就他專責,我和阿妙也能早點回家休息,有時晚餐時段人會比較多,他要時間許可,也可以來幫把手。」
何啟堯聽完臉黑得嚇人,雙手環胸的看著她,久久不發一語。
顧之悠被他盯的有點慫。
阿堯這人,生得就一付白白淨淨的少年模樣,長相英挺帥氣,個性沉穩,是個貼心可靠的小男生;偶爾見他笑,竟莫名有種明豔可愛的感覺,簡直是電影、小說裡頭妖女們喜好採食的標準型。
此時這個笑起來明豔可愛的少年,以從未有過的嚴肅、陰沉的表情,瞪著她。
明明自己年紀較大,沒道理怕他,卻被看的越發心虛,雖然她有點摸不清頭緒,究竟自己是講到什麼讓他翻臉,但她知道此時要說錯話就完了,只好露出十足真誠的笑容,眨巴眨巴的望著他。
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何啟堯被她看的沒了脾氣,也知道以這女人的神經粗長程度,決計是參不透他在氣什麼。
「遇到壞人怎麼不早說?要是遇到危險呢?」他捺著性子,啞著聲,用教育小孩的口氣對她說話。
「啊哈!這個你大可放心了,姐姐走跳大學路多少年了,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顧之悠哈哈一笑,小孩子就愛窮操心,但他擔心的表情讓她心頭一暖,忍不住伸手拍拍他的頭。
「今晚我送妳回家。」他沒再跟她爭論,逕自下了決定。
「不不不用、不用,你最近不是忙嗎?」她趕緊擺手,「別擔心,我今晚會早點收店,還會請俞明陪我,你專心忙你的功課才要緊。」
當初學姐帶阿堯來店裡吃飯,說是小店離學校近,讓她多幫著照顧他的,怎麼這幾年她沒怎麼盡到照護之責,一開始他很少來店裡,她也不好意思騷擾他,近兩年他漸漸常來了,但反而是他照顧她居多。
哪有一點當姐姐的模樣。
何啟堯皺著眉,似乎在思考可行性。
「毛毛姐也不是第一天在這邊開店,何況還有俞明呢,那小子看起來兇,一定能嚇退壞人。」她拍拍他的肩膀,哈哈笑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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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我讓妳笑!
顧之悠真想抽自己幾巴掌!
暗夜中,她揪緊背包,快步走往家的方向,身後依稀能聽見成年男人的腳步聲緊跟在後。
小店位於巷內,當初為了省錢,她租賃的房子在更深的巷裡,好處是不受車聲人潮紛擾,壞處就是夜晚人少,過了下班時間太久,巷內幾乎沒什麼人。
今晚客多,俞明第一天上班被累得狠了,幫著她收完店,她就請他回家休息了,本以為今天也如同過往的每一天,頂多就是遛鳥俠一晃而過,沒想到……
她喘噓噓的疾步而行,身後的男人也跟著加快腳步,在轉進巷口時,她被人從身後抓住,來人比她高大,一把將她砸向牆邊,抓著她胸前渾圓的嬌嫩,她嚇得大腦當機、一片空白,連話都講不出來。
就在顧之悠以為自己就要被強暴的時候,後方傳來一聲肉被重擊的悶聲,身後的桎梏也隨即鬆開,她惶然回頭,就見何啟堯壓著變態男人,望向她的神情關切又擔憂。
「還能動嗎?幫我報警。」
她愣愣的點點頭,僵硬的掏出手機報警,磕磕巴巴講完,掛了電話,她才發現自己渾身發顫。
「毛毛看我。」
她隨著他的聲音,木然的轉頭望向他,他認真的看著她眼睛,很慢很慢、一字一頓的說:「沒事了,妳現在很安全。」
顧之悠還在驚嚇中,基本上就是跟著何啟堯的指令動作,他帶她到警局作筆錄,引導她把狀況說清楚,再帶著她回家,自從警察到場以後,他始終將她護在身邊,手也緊緊牽著她的。
心神甫定,她才發現,何啟堯的手好大。
認識他時還算是個高中生,即便這幾年他常常幫她,長相容貌也早已脫去了青澀稚嫩的少年模樣,但在她心裡,始終沒有意識到,他已經是個男人了。
變態男讓她害怕,但此時腦海揮之不去的,卻是他那雙溫暖含情的眸。
何啟堯讓她去洗澡,不敢讓她獨處太久,他趁著空檔迅速做了兩碗煎蛋麵線,喊她出來吃飯。
一廳一衛的房子,簡單的在客廳旁擺了小型的餐桌椅充作飯廳,兩人坐著吃飯還頗有餘裕。
餐桌上的湯麵熱氣騰騰,冒著煎蛋的香氣,她低頭吃麵,不由自主想起,認識他多年,第一次吃到他的手藝。
「好吃。」鹹香適宜的湯入了腹,暖了身心,她笑讚他一聲。「以後師傅請假,你來幫我打工吧,打著北大資工系草的招牌,我還能多招些女大學生上門消費。」
他抬起頭來看她,正要說話時,外頭門鈴大響,來人萬分沒有耐性,催命似的一按再按。
「急什麼?」他揚聲大喊,邊起身踱向門口開門,「都幾歲了,只長年紀皺紋都不長耐性的嗎?」
「臭小子!讓你講我、讓你講我!」接下來就是一連串袋子砸向肉體的悶聲,「拿去!給老娘擺上餐桌。」
顧之悠小跑奔向何啟萸,後者一把抱住她。「哎喲我的心肝學妹,有沒有怎樣?」
「沒事、沒事,都這麼晚了妳還跑來?」
「我剛好在這附近吃飯,幸好這臭小子打電話給我,否則妳的個性肯定不會講。」何啟萸捏捏她的臉,「走,遇到死變態就是要吃肉喝酒!等等其他人就來了,等著!今晚不醉不歸!」
何啟萸和她兩個室友以潑辣直率聞名,關於她們三人幫的風言風語眾多,也不知是怎麼傳的,總之她們三人的直屬學弟妹不是一開始就不親近,不然就是中途斷了聯繫,唯一倖存下來的就是何啟萸直屬學妹顧之悠了,三人幫感情極好,何啟萸帶著帶著,一來二去的,也跟其他兩人感情極佳。
當顧之悠決定要開店營生時,彼時已出社會的三個學姐們無不出錢出力幫她,最後乾脆有空就去店裡窩著、懶得動手做飯也去店裡窩著,若不是最近她們各自談了戀愛,私人時間大幅減少,再加上何啟堯最近工作學業兩頭燒,否則哪有多少讓顧之悠落單的機會?
「我酒量很差欸!有沒有別的選擇?」嘴巴邊嘟嚷著,顧之悠還是乖乖跟著走。
「有啊,找個男友嘿咻?」何啟萸挑眉,大剌剌往沙發一坐。「我看妳六根清淨到能直接出家吧?」
顧之悠也跟著坐在她身邊,揚起圓圓的臉蛋,一幅不可一世的姿態。「別小看我,我只是沒男友,床上的男人可是一個接一個換的。」
「喲!出息了?」何啟萸掐她一記腰,「早跟妳說了吧,男人最喜歡妳這種大奶妹,非要在林紹威這渣男樹上吊死。」
何啟堯整理好吃食,各種口味的韓式炸雞、烤雞、啤酒一應俱全,他撿了一隻雞腿遞給顧之悠。
「他很渣是真,但我可沒吊死喔。」她很自然的接過雞腿,小口小口的吃。「我只是懶得談戀愛,賺錢第一。」
顧之悠吃完雞腿,小快步跑去餐桌,捧了何啟堯給她做的煎蛋麵線回客廳吃。
「吃肉啊!吃什麼清湯寡麵!」何啟萸扭開一瓶啤酒往顧之悠旁邊塞。「喝!秀秀說她們到以前,妳必須喝掉一瓶。」
「阿堯給我做的麵,不能浪費他的心意!」她乖乖接過酒瓶,小小抿一口。
「喔……」何啟萸笑得十分曖昧的看向何啟堯,後者淡定而無聲的發去個警告的眼神。「不能浪費,當然不能浪費。」
她在唇邊比了個拉上拉鏈的手勢,再吆喝顧之悠一聲酒不能停。
沒多久,三人幫的另外兩人也加入拼酒的行列,顧之悠原本酒量就差,再被三個學姐輪流勸酒,所幸她也不是能撐的人,喝了兩瓶啤酒便倒在沙發邊昏沉睡去。
何啟堯本就一直注意她的狀況,發現她不勝酒力,隨即將她抱進房間休息,此舉還引起三個女酒鬼一陣曖昧的轟鬧,甚至還有人吹了口哨,他出來後,冷眼瞪著三個興奮討論總算肥水不落外人田的酒鬼,並在她們哀嚎哭鬧下,連絡她們的男友來接人。
最後一個被帶走的是自家親姐,何啟萸被她男人強勢抱走時,還扒拉著門鬼吼一些「毛毛還小記得戴套」、「這次機會不好好把握以後就吃不到鴕鳥肉」之類的渾話。
待將客廳一片殘局收拾停當後,已是半夜了。
何啟堯嘆口氣,這幾年他怕嚇到這沒用的女人,千方百計要溫水煮青蛙,卻被那隻傻蛙直接畫進朋友區,相處也許親暱熟稔,卻不是他想要的模式,千算萬算,沒想到第一次到她家竟是因為發生意外。
他進了浴室稍微擦洗過,還是有些放心不下她,打算弄個熱毛巾給她擦擦臉,沒想到一進她房間,就看她窩在床上,上衣已經褪去,小手胡鬧無章的扯著內衣,喉間還不停逸出不耐的嗯哼聲。
「怎麼了?」他坐上床輕輕的拍拍她。
「內衣脫、脫不掉……」她又硬扯,委屈不爽的哼了一聲。「很痛……」
她左肩延伸到左背有一大片青紫,應該是晚上被那變態傷到的,何啟堯將人撈進懷裡抱直,坐在自己腿上,雙手繞後試著幫她解開。
「乖乖抱好,我幫妳脫,嗯?」
她靜下來,頭靠在他肩上,像隻溫馴小貓似的乖乖抱著,任他溫熱的手在背後動作。
另一邊何啟堯就沒這麼安穩自得,他的下身早在進她房間時就硬了,她又這麼毫無防備的靠在自己身上,但那該死的內衣卻怎麼都脫不下來,他本以為就是幾個小釦子罷了,卻沒想到如此難纏。
好不容易解開,當他褪下內衣,那兩團嫩乳從束縛中彈出來,輕輕擦過他手心時,他忍不住罵了句髒話。
「幹!」
懷裡軟綿的女人迷迷糊糊的坐起身,不明所以的看他,她滿臉通紅,雙眼迷茫的看著他,軟胖的雙乳隨著動作輕晃著,上頭綴著兩朵嬌花,又粉又豔,像是勾著人吞吃似的。
她揉揉眼睛,憨憨笑著說句「別氣,阿堯笑起來最好看了」,而後雙手捧著他的臉,啾了他嘴唇幾下。
「妳先招我的,妳得負責。」
何啟堯將她後頸摁著不讓走,急迫又熱烈的吻她,一下又一下,交纏出曖昧的聲音。
她乖巧的任他箍在懷裡,唇手在身上遊移玩鬧,直到他將手指送入她濕軟的穴內肆虐,並輕易將她推上一波波高潮還不停手,她才渾身顫著、哭著喊「阿堯停一停」、「阿堯別看」。
何啟堯原本還覺得,自己最愛看她的笑容,但他現在好像對她高潮時失魂哭泣的模樣……
上了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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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之悠已經很多年沒睡這麼飽了。
工作使然,她總是得在清早去市場挑菜,即使是偷懶託合作多年的菜商送來,也是得早早到店裡收貨,廚師上班前,她有時還會先幫忙整理食材、做些前置準備、打掃餐廳……通常都得忙到午餐時段過去,才有空閒躲進小包廂裡補眠。
她覺得自己睡的前所未有的舒暢,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想看時間,卻被映入眼簾的男人睡顏嚇壞了。
這張臉,她近兩年來幾乎天天看,熟到不能再熟,但她從未聯想、幻想過,有天竟然會在自己床上看到這張臉,而且還是全裸的。
顧之悠妳這個禽獸!
撇過頭去,無聲的唾罵自己。
她有點慌,待她看到鬧鐘上的時間,她更慌了——老天,她禽獸不如強撲小男孩就算了,還睡到這麼晚,連店都快來不及開。
她還沒準備好面對他,雖然他放鬆下來的睡顏好看,雖然把人家吃了以後就跑簡直是渣女行徑,但她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顧之悠慌亂中強作鎮靜,輕手輕腳的,退出他的懷抱,動作過程中還不小心看到他精實的裸身,對比自己的圓潤肥美,她內心罪惡感簡直衝破雲霄。
摸進浴室洗漱時,她整個人還是很慌亂,完全沒有頭緒要怎麼面對這件事、面對他,擠破頭撿回關於昨夜的記憶,好像也只有自己半夢半醒間,見到美人發怒時的盛豔,想著似乎是作夢,貪戀美色大膽嚐一口應該也不礙事,於是便親了他。
老天,她吃誰不能,偏偏就吃了他?
顧之悠身體機械式的洗去自己一身酒氣,腦袋淨顧著胡思亂想,全然沒發現浴室門被悄悄開啟,等到她被全裸的男人摁在牆邊舌吻時,她才暗惱自己拖拖拉拉作什麼,應該穿了衣服就跑才是王道。
「等、等等……」她輕輕推開他,在他唇邊急喘。「我喘口氣、喘口氣……」
「我等夠久了。」他啞著聲在她耳邊抱怨,口吻曖昧纏綿,還直接啃上她耳垂。
「啊……你、你你你冷靜點……別、別弄那兒……」一句話講的七零八落,她被他又吻又舔的,手撐著牆面,否則腿都要軟到站不住了。
「所以其他地方都能弄,嗯?」
他低頭望進她眼裡,專注而熱烈的鳳眸中瀰著漫天情慾,他神情全然與平時溫和的小男生不同,那是男人看著女人的眼神,又像是餓狠了的狼,要一口口吞吃掉獵物似的。
「你、你先放開我。」她實在招架不了被小男生用那麼色慾的眼神盯著,虛軟的抬手遮住自己的臉。「這樣沒辦法說話,我們先出去?」
何啟堯沒回話,啃了她肩膀一記後,倒是讓步了。
感受到他退開,她鬆了口氣,拉過毛巾架的浴巾遮住自己,快步離開浴室。
她回到房間正要關門,何啟堯就擠了進來,一把將她抱上身,她驚呼一聲,為了穩住自己,也擔心壓壞他,只好牢牢抱緊他,原本用來蔽體的浴巾也被他扔到一邊。
「阿堯!」她著急的拍他,害怕以自己的噸位,亂動可能會壓傷他,反而乖乖抱好不敢亂動。「放我下來,我太重了!」
「妳想跑。」他將她帶上床,欺身壓著她,讓自己最硬燙的部位熨著她的柔軟,一雙星眸鎖著她的。「壞女人,妳害我硬了整晚都沒法睡。」
他沒讓她有回話的餘地,直接啃上她幼嫩的唇,要不是方才考量到他們的第一次應該還是要在讓她舒適的環境進行,否則他根本不會讓她有逃避的機會。
狗改不了吃屎,顧之悠到哪都是隻縮頭烏龜。
顧之悠被箍在他懷裡吻得昏昏然,鼻間盈滿他的氣息,耳邊一聲聲傳來是他在她唇間鬧出的水聲,舌頭被他熱切的吮弄纏吻,胸前柔軟的紅蕊,被他揉捏玩弄,酥麻的爽快令她忍不住逸出呻吟。
「嗯嗯……啊……」
她覺得自己要被他玩壞了,前幾秒明明想著要讓他冷靜下來談談,但現下在他懷裡扭得歡快的,挺身將奶頭送到他嘴邊的都是自己。
何啟堯叼起她一隻乳頭吸啃,單手探進柔軟的花唇裡暗示性的抽插。「濕透了,可以做嗎?」
她被插得嬌嬌哼哼的,還是沒忘記現實的差距。「不、不行……啊……」
「那讓我蹭蹭就好,嗯?」
他也沒管她肯不肯,她也沒理智去思考太多,就被擺弄成與他面對面的跪坐姿態,花穴緊貼著他燙硬的那處,剛貼上去時,他們都忍不住的呻吟出聲。
何啟堯箍著她的腰,輕拍她一下屁股。「寶貝,動一動。」
顧之悠羞恥的想哭,但還是乖乖的扭起屁股,生澀的前後用穴外的花唇磨著他龜頭,她很努力的蹭著他的敏感處,想讓他趕快射出來。
偷偷看一眼躺在身下的他,鳳眸瞇起,眼尾、臉龐染著紅暈,豐潤的雙唇微張粗喘著氣,活脫脫就是深陷情慾之中的美人。
她看呆了。
鬼使神差的,她以雙手撐著自己,微抬起臀,輕輕的用穴嘴淺淺的吞吃一小部份的龜頭,滿意的看著身下美人一臉淫蕩的呻吟出聲。
「啊……」
她對他的反應有些上癮,她緊盯著他迷離不已的表情,稍稍挪開屁股後,他不滿的粗喘,再以極緩的速度讓他的龜頭掀開花唇,嵌進穴口輕吮幾下,再退開用花唇輕磨整根肉棒,如此往來幾次,他似乎仍沒有要射的跡象,但表情越發淫豔誘人。
「啊…還要……」他喘著,大手掐著她的臀,暗示她快點動。
「不行了……」她撩撥他,自己也被慾望燒透,雙頰豔紅似火的要從他身上退開。「我、我沒力氣了,你自己打手槍好不好?」
「不好。」餓了這麼多年的慾火,又豈是她淺淺吃個幾下能抒解的?
他要操哭她。
何啟堯一把將她抓回來,她一個不設防就被他滿當當的直插到底,花穴裡的肉嘴放浪淫媚的層層緊縮,歡快吃著男人的肉棒,久未經人事的她一下被插的差點丟了身子。
他動作極重,沒有技巧性的胡撞重擊她的肉穴,偏偏他又粗長,每下都毫無保留的操進穴裡最敏感的那處,他才幹她幾下,她就哭著發抖丟了。
「阿堯嗚嗚……你出來、你出來!」
何啟堯被她咬的受不了,順從的停下動作,一手抱著她,一手給她擦眼淚。「高潮了?」
她坐在他身上委屈又可憐的點頭,眼圈臉蛋都紅透,就連胸前那兩團奶肉,都泛著淡淡的紅暈,就連奶頭也是豔的。「你出來。」
「妳不能這樣,是妳先扭著屁股吃我肉棒的。」他嘆氣,試圖跟她講理。
「那、那……」
他說的好像也有點道理,她支支吾吾,是她貪看美人豔色,是她得意於自己竟能有這種魅力勾起這個漂亮少年的慾火,現在丟下他的確很過份。
「那只能一次喔……」
她話還沒講完,就被身下餓狂了的少年幹到哀吟不止,看起來明明是她在上面騎著他,殊不知她才是被動的那方,她只剩高潮到顫抖和抱著他哭的能力。
「不是說床上男人一個接著一個,嗯?」他一字一頓,邊說雞巴邊重重撞進她敏感多汁的穴。「寶寶,牛皮吹破可是要哭的。」
年輕的男人在她身邊餓了多年,又怎麼會這麼輕易滿足?
何啟堯時輕時重的邊操穴邊玩她,要嘛逼她主動張嘴舌吻,哄她將自己渡過去的汁水吃下,要嘛讓她捧著那對奶子餵他,任他吸吮輕咬奶頭,求他也吃吃酥癢的另一邊,等她又呻吟發騷到他按捺不住時,就抱著她的腰重重操起她身下貪吃的穴。
又高潮好幾次的顧之悠開始哭著求饒,「啊、啊哈……不要了嗚嗚……阿堯、阿堯……」
「寶寶爽嗎?」
何啟堯含笑欣賞她連續高潮後的可憐模樣,滿佈吻痕的綿軟奶子,迷離紅腫的眼框都是淚,嘴邊是剛才舌吻時溢出的口水,被他嵌著而張開的腿顫著,穴嘴乖巧的邊吃著雞巴邊流口水,他腹間與雞巴上都是她的甜汁。
啊,這就是她被操乖的模樣嗎?
「嗚嗚……啊啊、啊哈……到了、又到了……你出來嗚……啊啊啊——」
「很累嗎?」他放慢速度,輕輕咬她耳垂。
顧之悠連忙點頭,可憐兮兮的望著他求放過。
「我還早。」他笑看著她幾乎要哭的臉,低聲在她耳邊誘惑的低喃。「但妳要是多喊幾聲老公射給我,也許會有用。」
太羞恥了,她猛搖頭,表示自己沒辦法。
「那我想辦法早點射,留一些明天再做,讓妳分期付款怎麼樣?」
她還來不及想,就被摁倒在床又一波新的操弄,身上的男人幹紅了眼,不管她怎麼求饒都沒見他慢下來,最後她實在不行了,也被一波波的高潮沖擊的失了理智,抱著他哭喊老公,任由他更兇猛狠辣的衝刺一陣子後,在她可憐又貪吃的穴心裡,激射了一股又一股熱燙的精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