敳靳搜索屺山無果,就把注意力放到侖山,開始向侖山施壓、要探知計都的消息。
但已經與洛全面開戰,是否與表示中立的侖山再起衝突,在堯的決策中心起了爭執。
在鹿城外新建的軍營外,四個貞官已經完成施法設置結界抵抗隱曜月孛的窺探。敳靳正與眾人議事。
「這能維持多久?」敳靳指著結界問道。
「回大王子,只要結界不破,就能一直持續下去。」四位貞官互看一眼,另一位一面說一面低頭不敢看向敳靳「只要在結界內,那月孛就不能窺探……」
「難不成……」敳靳眼睛一瞇「我們全要被困在此?!」
「不不……」最近敳靳殺太狠,貞官雖不至於覺得有生命危險,但仍被氣勢壓得冷汗直冒「在計畫完成前在結界內就可以了……」
敳靳非常不高興,如此他要參與決策就暫時不能出去,要出去,就要將作戰決策交出去……
「什麼時候能完成裝在人身上的結界?」
「暫時還……」然後在敳靳眼神殺人前趕緊說「或是大王子試試自己施結界,只是要……修練一會兒……」說完貞官根本不敢看向敳靳。以敳靳的靈力應不是問題,但貞官心知肚明這不會是自己被責難的原因。
敳靳揉揉眉心,覺得自己長時間的怒火如何都無法紓解「練好的話……結界能撐多久?」
「大約……半天……」
喀!貞官汗毛一聳,心想那聲貌似是木椅裂開的聲音……
「走吧!」敳靳率先站起,對其於將領與僕射交代「就按照剛剛說的吧!」然後領著戰戰兢兢的貞官離開了。
在鹿城的驛站,韋毬跟荊晚、蒂緬才從牙場回來。
自從上次之後,三個小婦都有牙商來問。由於戰事正起,許多人家著急找著小婦,讓家裡趕緊有後,所以這幾日牙市極為熱鬧。來聯繫的家族地位都相當不錯,家中也都尚未生出兒子,還有當上夫人的機會,於是荊晚與蒂緬就心動了。但穗翎說什麼都不願意,韋毬想過一陣子就好了,就直接讓她先回去了,順便與家中管事交代一些庶務。
南宮長風來了,名面上來的是管家,但他直接入了韋毬的寢室。韋毬正梳好妝,侍女離開寢室,韋毬在鏡前做最後的檢視。南宮長風從隱處閃進,從後面摟住她。
熟悉又陌生,陌生又其實天天縈繞在心頭的味道在兩人之間瀰漫。韋毬讓侍女不用進來,她想靜一下,才看向南宮長風。
「長風……」她轉身摟住他,埋在他胸口放任自己的情緒湧出。他亦緊緊回抱,在她耳邊低語。
「我都已經安排好了,我在洛的澐州有好幾處產業。妳與黔隨我到洛去,過上小幾年,我們再換一個身分,搬到浥州、泊丘北邊,那裏就算我們都沒有洛的圖紋也沒有影響了。」
韋毬只是搖頭,奘黔被奘家人看得死死的,雖說目前她對奘黔看似有完全的支配權,但若是要離開奘家的勢力範圍或是出現奘黔有被不當對待,他就會被直接帶走……她有錢,但奘家有軍,她手下那一點點人,不可能抵禦得了奘家的勢力。就算她真的走了,資產不可能全都轉走,這樣對奘黔不公平。
「毬毬……信我……」他抱著她哄她「這幾年我不是沒有增長的,難道……妳忍心看我永遠無後?」
韋毬捶他,他把她擁得更緊「無後就算了,我想與妳光明正大在一起。」
「遠走浥州算什麼光明正大?」
「那麼,妳等等我,再過幾年,等我能光明正大向王上請婚。」
夠大的軍功也許可以,但奘家會視為奇恥大辱,她也不可能帶奘黔走。即使到時奘黔也許夠大,不再需要母親……
「你……忘了我吧!」韋毬說完痛哭幾乎失聲。
「我如果能忘,就不會……」他有點氣了,狠狠吻住她,深深探入她口中,將她擁得更緊,把她吻到雙腳發軟,讓他撐住她整個身子,再向下輕吻她耳下、頸間,又吻回嫩頰、軟潤的紅唇。再次深入……
「我沒有想過奘烈會死,但我無法讓任何人做我夫人……妳懂了嗎?」他的大掌撫著她的細頸,慢慢向上托起她的下顎,逼她看著他、了解他的的認真、他的不容質疑。
「對不起……」韋毬收了哭,但愧疚感卻更加深厚。她何德何能讓他對她這樣深情?
「不是妳的錯,是我不夠好,不能在一開始就要到妳。」他姿態放緩,抱她坐在椅上,輕撫她的背脊「但老天既給我第二次機會,我不能再錯失。」也不敢再大意,以為不會再一次錯失。這次,他會擁有她。
「我不知道……」韋毬紅腫著眼看著他,眼神迷離卻又充滿愛意與歉意。
「吻我。」他需要確認她的心意。只要她還愛他,他可以背叛一切。
她看著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還是像多年前那樣清澈,眼神中卻多了沉澱,而眼角有仔細看才能發覺的細紋了。她捧著他的臉,拇指輕輕撫著,曾經她真的以為……
好像過了很久,他以為要失望,她就吻了上來,很輕很輕很輕……但手掌中的溫度、唇間的愛意是實實在在的。他不敢動,以為是夢。
她輕輕的吻了一下又一下,像她未嫁之前那樣,兩個純真的少年人只有兩顆溫熱誠摯的心。然後加重她的吻,緊緊的貼著他,才不捨的、珍惜的探出自己的舌。
才探出,就被掠奪。
他托住她的後頸,不容她後退,他就可以肆意探入,他的手感受她腰身的纖細「怎的這樣瘦?不像是生過的樣子……」
她紅著臉,啐了他一口「胡言亂語……」
他的手順著纖腰探進衣中,隔著薄薄的裡襯,兩人都能受到對方炙熱的體溫,他的手往上,感受她美妙的線條、沉重的軟乳。
她的呼吸愈漸加重,乳尖也挺出,幾乎可以隔著衣物看見小小的可愛的凸起。他隔著外衣,用唇輾了,她不由得發出舒服的、輕淫的饞聲。他騰出的手拉開她下裳,探入她美妙之處,她緊張得一顫,他在她後腦杓的手卻不容她退卻,她若不是這樣濕,他可能會放過她……這次。
但是他的手卻輕易的在股間滑動,帶出她美妙的輕吟。
她攀著他,有點緊張,鼻尖縈繞的是熟悉又讓人心動的味道,他的呼吸愈加沉重。兩個人情緒激動,一方面哀傷當初抵抗不了形勢,分開這些年,又開心,如今終於肌膚相親擁吻在對方懷中。
他進去的時候,極為緩慢,兩人都感受到肉柱撐開膣腔擠進。韋毬渾身顫動,發出一道又媚又酥人的輕吟。南宮長風心裡被撩得想不管不顧享用她的美好。但他不想嚇跑她。
他也有點擔心,他會承受不住這來之不易的幸福。所以他還是慢……像是在懲罰自己,也想讓自己記得不能再失去一次。
他沒有冷落她的軟乳、她的頸窩、她的鎖骨、她的耳垂、她的腹腰,他充滿愛意的撫摸她的髮絲,大掌撫去她肌膚的涼意,吞下她細碎的哭泣,給她的,是滿腔的愛意。
她無法拒絕他的提議,也不願意放棄,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想她沒有如他愛她般的愛他,黔是她一輩子無法割捨的存在了。
意識到這點之後,她推著他「長風,對不起……我……」,他想把她的拒絕吃了,但她還是說出口了「我沒有辦法拋下黔兒……嗚……對不起……我……對不起……」
「不是妳的錯……」他深深嘆息。拇指擦去她的淚水,不願意逼她卻也無法甘心放棄帶她走的念頭……
侖山上,彤青在汩泉脈源旁醒來,手上傷痕已經痊癒,身體還是有點虛弱,她不知道這樣能不能有點幫助,於是扶著山壁慢慢找到當初那個洞窟,想知道她作為,是否能起到作用。
她找到水鏡,卻不知道怎麼讓它起到作用。她輕聲笑了自己,做事太魯莽,應該先確認水鏡能不能被她所用的……
她沮喪得哭了一會兒,覺得孤寂、在陌生環境的害怕、想念唯一記得的歲頎、焦慮其他遺忘的事……
哭完後,決定不要放棄幫助他人,於是起身想找尋食物或水。卻又一個暈眩,等她好一點,找到出口時,發現自己闖進另外連接的洞窟,她尋摸著走了好一會兒,有時走出洞窟經過山間樹林,走著走著怕迷路,又回頭想回到原本洞窟,卻徹底迷路。
最後,她想,往最高處走總不會錯。然後她發現了一個小小石屋。她希冀裡面會有吃食或飲水,但一推門進去就愣住了。
是無然的肉身,被一團明顯有靈力的水包裹著,但彤青能看得很清楚,是無然。
她坐在無然身邊,看著與她自己一樣的臉,但魚類的特徵更為明顯,身長勝過她,但她應該無法如人類走路。雖有雙腳,但更像是雙尾……
她愣愣地看著她,心想是她害了無然。若不是要召喚出她,無然就不會被殘忍的殺害了……
她並不覺得無然是母親,她知道她有母親,只是……有點記不起來了……她很美,跟無然不一樣的美。有點冷,卻又很任性……她不知道為何,不想再想下去。
石屋裡只有極簡的陳設,她必須再找他處進食回復體力。
比身體更快到門口的眼睛,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很熟悉……卻不是歲頎。有點背光,她看不太清楚他的臉,只好瞇著眼用手稍微遮擋外光,想看清楚。
那人進來了,低頭看著她,眼神複雜……
他眼睛紅紅的,唇在顫抖。雙手像是在壓抑什麼,死死的握拳。他深呼吸後,蹲下身與她平視。
敳靳想……他不知道他為什麼不直接將她帶走,太不像他。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彤青一頭霧水。
「為什麼跟他走?」
他?「歲頎?」她想了一下,覺得自己又莽撞了,不該直接說出他的名字「你是誰?」
敳靳心想,她失憶了才會跟他走的……一定是這樣!他的結界撐不久了,必須現在立刻走!
他打橫抱起她「計都……」
他才剛出口這名字,她就想起來了,不詳細,但該知道的還是都知道了……她立刻抵抗,但怎麼可能有用。
「不!我不要跟你走!」彤青大聲叫喚,希望侖山上誰能來幫她……
「計都……」
「不要叫我計都!」彤青一聽到這名字就想嘔吐,這是她被召喚、無然慘死、她被監禁的肇因。
「夫人……」
「不!我不是!」她是歲頎的儷,她不要……
敳靳動怒了「妳沒忘!」他抱著她腳下不停,往馬的方向跑。先帶她走,其他的都不重要。
侖山駐守的妖靈趕上來阻擋,但敳靳抱著彤青騎上被施了咒的馬,他撂倒幾個妖靈成功脫身。
彤青奮力抵抗,只是她原本就虛脫無力,又走了好一陣子,現在她的拳打腳踢甚至撕咬,對敳靳來說都只是小貓抓撓,連血痕都冒不出來,只有眼睛比剛開始看到她要更紅了。
他牢牢的逮著他的小軟雀。任她撲騰怎麼都好,他現在只覺得……竟然……他覺得幸福。她的軟綿、體香、生命力……
剛剛出侖山地界,鷹之大靈雩玥應歲頎臨危受命趕來。
本想迅速襲擊,將隱曜直接奪走就好,乾淨俐落。卻被敳靳的敏銳與迅捷反將一軍。雩玥的俯衝直接將兩人一起帶上天空。
但敳靳雖抱著彤青,但他仍有餘力向空中的鷹反攻,他幾乎要成功的帶著彤青翻上鷹背。若不是顧慮隱曜,雩玥覺得自己不可能背敳靳反攻。
她只好暫時將兩人拋放在地上,等待歲頎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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