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爺爺的教訓生效了，下午小孩們意外的乖巧，並沒有再打擾到大人偷偷的歡愛，但歐陽鈞還是有些自覺的，沒纏得她太久，最後兩人轉戰到了浴室裡頭，在水聲的掩蓋之下，她才盡情浪叫，最後結束時，又是被肏的噴了滿地。

完事後的李亦妃，還是覺得自己應該待在樓下比較好，免得被孩子們發現了媽媽跟爺爺一起躲在房裡．．．因此，沒像往常一樣陪著歐陽鈞睡午覺，趕緊的沐浴清洗過後，她就急匆匆的下樓到客廳去了。

歐陽鈞洗完澡出來，見她人已經不在房裡，但手機卻忘了拿，遺留在床頭櫃旁。

他原本想先拿下樓給她，卻看見螢幕上突然閃現的訊息，瞬間怔住了。

「抱歉，妃妃，妳今年的生日我真的沒辦法回去．．．最近工作太忙了．．．」

是方彥均傳來的，後面還接了一長串的藉口跟道歉的絮語。

歐陽鈞很想打開手機，看看她們夫妻兩人對話，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但他沒有她的手機密碼，只能推測，這訊息之前，大抵是，李亦妃問她丈夫，生日要不要回來陪她？

他頹然坐在床邊，摀著臉，想到前幾日，關於她生日的對話。

他問她想不想出國玩，她卻支支吾吾的拒絕了。

原來是，在等著丈夫回覆，會不會回國跟她過生日嗎？

歐陽鈞心底泛起濃濃苦澀，前一秒對他說愛的女人，其實，心裡還是有著另一個男人的影子嗎？

他沒法停止胡思亂想，但越想，心中越是充滿了忌妒跟苦悶的情緒。

房裡安靜無聲，他愣愣地坐在床上，幾乎要被這些負面思緒給淹沒。

此時，輕輕敲門的聲音傳來，房門隨即打開，李亦妃悄悄的閃身走了進來，掩上了門。

「我手機忘了拿．．．」

「你怎麼了？」

李亦妃見到歐陽鈞表情的瞬間，馬上感覺不對，男人絲毫沒有平時的笑意，正神色漠然，眉頭微皺的看著她。

歐陽鈞深深吸了口氣，壓下心頭各種翻湧的情緒，默默地將手機交給了她。

「．．．妳不想跟我過生日，是因為要等他回來嗎？」

他啞著聲音，開口問。

她看了看手機上的訊息，顯然他也看到了．．．

「我、我沒有不想跟你過生日．．．」

「那妳又為什麼要問他要不要回來？難道不是想要他回來陪妳？」

「不是這樣的．．．」

李亦妃低著頭，吶吶說著，想到很多年前，丈夫要到海外工作之前，為了讓她安心，曾對她說過，不管在多遠的地方，多忙碌的時候，只要是她生日那天，他一定會回國陪伴她。

而這些年，方彥均雖然漸漸冷漠，但依舊守著這個承諾，每年都有回來。

她只是，想知道他今年是不是還記得．．．

如果他真的為了她的生日提前回國，自己總該做些心理準備．．．雖然，該怎麼提離婚，她也沒個頭緒。

但現在，這個承諾，似乎對方彥均來說，也已經不重要了．．．

李亦妃抬頭看向歐陽鈞，臉上不自覺的掛上了兩行清淚。

「以前，他都會在我生日回來，我只是想知道今年他，會不會回國．．．真的要是他回來的話，也是、會跟他談離婚的事．．．」

她話語間有些哽咽，那眼淚讓歐陽鈞更加心煩意亂，分不清那究竟是她覺得委屈，還是傷心，又是為了哪個男人而流？

「就算是這樣，他回來幫妳開開心心的過生日的話，妳確定妳說得出口？在生日跟他提說要離婚？」

「我．．．」

李亦妃呆住了，她沒想到這些，但，似乎歐陽鈞說的沒錯．．．當方彥均真的回頭討好她，一家人幫她開開心心過生日的話，她說得出口嗎？

「其實妳心裡還在猶豫，對吧？只是不敢在我面前說？」

這次，歐陽鈞無意再讓她閃躲問題了，直勾勾地盯著她，像要看穿她的心。

「但他都說了不會回來啊．．．而且、我是真的想離婚．．．真的．．．」

不知所措的李亦妃，語氣有些慌亂，不知道該怎麼安撫眼前的男人才好。

軟弱而不懂得拒絕，往往比主動的背叛，更加的傷人。

他煩躁的耙了耙頭髮，就是太明白她有多麼柔情跟軟弱，才會輕易陷入斬不斷舊情，又愛上了他，這般進退兩難的境地之中，偏偏，他也是愛上了這樣性格的她，才讓自己跟著墜入了這外遇關係的泥沼裡。

他不知道是該責怪她的心軟，還是怪自己太過急切，只想將她據為己有，無視於她還沒整理好自己的情感，就一廂情願的將她視為了自己的所有物。

即使歐陽鈞極為厭惡這樣的自己，厭惡這般複雜的情緒，還是不得不承認，他已經無法容許她離開自己，也無法接受她心裡，還有另外一個男人的影子。

歐陽鈞走近了她，握緊的拳頭抵在門上，將她困在了門板跟自己高瘦的身軀之間。

「妳心裡，還是沒辦法完全放下他的，對嗎？」

李亦妃整個腦子裡亂糟糟的，她放下了嗎？真的完全不在乎了嗎？

其實，她也很想質問方彥均，為什麼不肯回來？那另外一個女人，真的比自己更好嗎？值得為了別的女人，就不顧兒子、家庭還有兩人一路走來的感情嗎？

她在乎著這些事，是代表還沒放下丈夫嗎．．．

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的問題，男人卻逼著她現在做出回應，李亦妃並不想說出任何會傷害到歐陽鈞的心情，甚至兩人之間感情的話語，卻又不曉得該怎麼說清楚。

「媽媽、媽媽妳在哪裡？」

李亦妃還沒回答，就聽見兒子正在樓上叫自己的聲音，她跟歐陽鈞對視了一眼，他幽深的眼神，彷彿已經明白了她的答案，眼底隱隱含著讓人無法直視的心碎。

「妳去吧。」

他低沉沙啞的說著，扭開了門，讓她從自己的房裡，走了出去。

抓得再緊，也不代表他就能擁有，終究是，必須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