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笙:「！」哇賀盛，牛。

許衍呆在原地。

賀盛慢慢地走到許衍旁邊:「平常跟總我對著幹，不會暗戀我吧?」

許衍很會抓重點:對著「幹」，喔喔喔喔喔喔他是在暗示我嗎。

伊嘉怡瓜子嗑著嗑著發現手上一空，被柳笙拿走了。

「伊哥，妳能不能別老是吃我的揆瓜子?」柳笙無奈道。

伊嘉怡瞄了他一眼，伸手抓了一把繼續吃:「又不妨礙你。」

許衍笑了一下，眼睛瞇成了一線:「這麼希望我暗戀你?」

賀盛把剛想說的「被校草暗戀也不錯」噎了回去。

「你、你自戀什麼呢?」賀盛忍不住又嘟起了嘴。

上課鈴響起，許衍走到座位準備坐下，才想起要讓賀盛先進，但又不知道出於甚麼心理，莫名的想逗逗他。

賀盛的座位靠窗邊，所以只能從許衍那個方向進去。

賀盛站在許衍旁邊，瞪著雙眼等待許衍給他讓位進去。

「幹嘛呢?不回座位?這麼喜歡我啊?一直看著我。」許衍勾起一邊嘴角。

賀盛咬了咬牙:「我座位在裡面。起開！」

還不等許衍鬧夠，顧禎就踩著高跟鞋走了進來。

「賀盛你站著幹嘛?造反啊?」顧禎黑著臉把資料丟在講桌上。

許衍見狀不妙，不疾不徐的站起來說:「老師您還是一樣覺得他是壞學生?您連問清楚事情真相、事情原因都沒有，就開始批評他，您就只是為了您自己的事業嗎?」

顧禎翻了個白眼，雖然已經極力克制，但還是被同學們捕捉到。

白義你爺爺:【哇丟，我是眼花了嗎】

1+1=3:【你是說母老虎翻白眼嗎】

我是光:【我還以為我出現幻覺了】

賀盛跟許衍都還站著，顧禎握緊雙手，說:「趕緊坐下。」

賀盛說了聲:「謝謝老師。」瞪了眼許衍。

「不要生氣。」許衍戳了戳賀盛的手臂。

賀盛抖了抖翅膀，從桌肚掏出手機玩起「肌肉猛男」這款新上市的遊戲。

玩的正開心，許衍突然奪過手機塞進他書包裡。

賀盛:「?」

許衍低下頭小聲地說:「顧禎在看。」

賀盛愣了一下，悄悄的把課本翻開，裝做自己很認真。

他認真沒一會，就聽見隔壁大帥逼悶聲笑了下。

他好像很愛笑。賀盛心想。

但突然發現不對勁，為甚麼他要笑?

賀盛抬起頭看了眼在講課的顧禎。

......人家壓根沒有要裡我的意思。賀盛驚覺自己被耍了。

「許衍.....！」賀盛捏了捏許衍的大腿。

許衍悶頭笑了又笑。

賀盛也沒了玩手機的慾望，拿起鉛筆盒裡的剪刀玩起了剪紙。

許衍瞇眼看了一會，還是沒看出那是甚麼玩意兒。

「這甚麼?」許衍皺了皺眉。

賀盛瞪大眼睛說:「你啊！像吧?」

許衍愣了一下。

......接下來的一節課再沒理他。

直到顧禎說出:「下課。」他們之間的沉默才打破。

「你是說，這個玩意兒是我?」許衍捏捏眉心。

賀盛撇撇嘴說:「不好看嗎?我覺得很好看欸。」

許衍嘴唇微張，似乎是在想，該說甚麼。

「你審美真的，我哭死。」許衍閉上雙眼不忍直視那醜不拉基的紙人。

柳笙伸著懶腰轉過頭來，看著賀盛手上拿著一坨紙，真心發問:「賀哥這是甚麼玩意兒?」看了一會又說:「廢紙別揉成一團啊，攤平拿去回收。」

賀盛嘴角抽搐了一下，說:「你看這像個廢紙?」

許衍抿了抿唇，喉結滾了滾。

賀盛鼓起臉生氣的說:「許衍你好意思笑?這個東西是你！」

柳笙迷茫了一會，抓抓臉問:「我的媽.....這是許衍?」

賀盛認真的說:「對！是許衍！」

「賀盛你還是重做一個吧....」柳笙了攥緊了手說。

賀盛歪了歪頭問:「為甚麼?不好看嗎?」

柳笙咬了咬大拇哥懷疑的發問:「你的覺得好看?」

「我就說了我覺得特別好看。」賀盛耐著性子說。

許衍這時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抿了抿唇笑道:「你是不是暗戀我?」

柳笙驚覺不妙.....又要吃一波狗糧了。

賀盛理直氣壯的說:「誰暗戀你了?我只是暗戀你的美貌。」

許衍:「噢~那我改天好好讓你看一看。」

柳笙:「?」

「好啊。」賀盛鼓起嘴巴。

許衍歪頭笑了一下，說:「嗯那你先去告訴全世界，你暗戀我的美貌。」

賀盛不理解:「有病麼?」

柳笙扶了扶額心說:「賀盛你可真單純。」

沉默片刻，賀盛問:「等下什麼課?」

「英文。」

賀盛肉眼可見的開心了起來。

「你很開心?」許衍挑了挑眉。

賀盛說:「當然！我英文可好了。」

許衍驚訝了一下，問:「怎麼個好法?」

賀盛笑著說:「單論英文，我可以排校排一。」

許衍「喔」了一聲。

賀盛看他這個反映絕對是不信，生氣的說:「許衍你不要得意忘形！學習好打架可沒我好。」

.......

「賀盛我覺得你比較得意忘形?」柳笙心說。

聽著賀盛的吹牛，許衍抿了抿唇。

嗯對，他又笑了。

「衍哥以前這麼愛笑嗎?」楊光納悶的往柳笙那邊靠了靠。

柳笙沉默了一會說:「賀盛是個寶。」

楊光皺了皺眉問:「甚麼寶?」

「許衍的親親寶寶。」

楊光:「?」

柳笙無奈地說:「不要懷疑，許衍有極大的可能......不喜歡女的。」

楊光恍惚地問:「是我想的那樣.....嗎?衍哥喜歡賀.......」

柳笙用手抹了抹臉汗顏道:「再觀察一陣子吧......」

許衍這邊，賀盛還是拉長著臉大眼瞪小眼。

「許衍你笑甚麼?我說的是實話。」賀盛鼓起嘴。

柳笙抓了一把不知哪來的瓜子，扶額道:「賀盛......你知道人家是誰嗎?」

賀盛撇了撇嘴說:「許衍。校排一，校草。」

「他打架也是一決的。」楊光好像想起了甚麼，跟風道。

賀盛瞪大眼睛，恨不得在臉上寫下「毀滅吧世界」。

柳笙看著他的反應，覺得很好笑，打算拿手機拍下了他這個厭世的表情。

但快門還沒按下去，柳笙就感受到了來自許衍的怒視。

咳咳，不拍了不拍了。柳笙心說。

「大爺我走了，不許跟來！」賀盛嘴上這樣說，心裡卻想著「城會玩，我需要靜靜。」

伊佳怡整天拿著望遠鏡吃瓜，不小心吃胖兩公斤，現在哭喪著臉趴在桌上。

柳笙還不忘嘲笑她一下:「叫你吃我的瓜子！噗噗！」

天臺。賀盛坐在那裏。

原來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可以這麼大嗎?

賀盛生無可戀的看著天空想。

天臺有一個門，許衍悄悄的走進去，看著賀盛被風吹起來的頭髮，笑了笑。

「賀盛小朋友。」許衍叫了一聲。

賀盛聽聲音就知道是死對頭來了，他悶悶地說:「不要過來，我不是小朋友。」

許衍沒說話，等著賀盛自己開口。

「我打架應該......比你好。許衍，我打架很厲害的！哼哼。」

許衍抿了抿唇，嘴角勾起一抹笑說:「我知道。」

陽光灑在少年身上，地上映出了兩個身材高挑的影子。

我知道你打架很厲害，我知道你心地很善良，我知道你是個好學生，我也知道你為了考好成績而努力，我都知道，也只要我知道就好，因為我會無條件信任你。

「賀盛，快要上課了。」許衍垂眸說道。

賀盛點了點頭，轉過身來，捏捏手指說:「其實你可以不用告訴我快要上課了。反正老師都知道我不是好學生，一天到晚翹課、曠課，去上課也是睡覺，但是許衍你是好學生，所以你只要自己回去就好。」

「賀盛，你明明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壞學生，你明明那麼努力，你為甚麼要放任自己去頹廢?」許衍抬起臉，也許是陽光的襯托，看起來身邊多了一圈毛茸茸的光，看起來溫柔極了。

.......

沉默襲來，許衍率先離開，他推了推天台的門，走了出去。

賀盛還呆在原地。

是啊。

我為甚麼曾經那麼的努力，只為了想考好，讓媽媽對我刮目相看，但又因為媽媽覺得我考得好是在搶弟弟的風頭，而頹廢下來?

為甚麼我好像總是為了別人而活?

這一瞬間，賀盛特別想衝回教室告訴所有人他要開始振作起來了。

他看了看在褲兜裡的手機，還有一分鐘就要打鐘了。

他飛快的奔回教室。

鐘聲響起的那一刻，他站在了教室裡。

這是他第三次準時到班。

第一次，為了不要換班。

第二次，因為換班。

第三次，因為換班了，所以要振作起來。

許衍看到他回來了，心裡一暖，空出一個縫隙讓他進去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