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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校友會》校友會
這樣的心態延伸至社團,也是如此。

開始的很突然,似乎是沒什麼道理的,又有種非成立不可的宿命。然而,至今卻使人有另一種感概與無奈。

校(社)友會已經舉辦過四屆,每次總在熱鬧有餘的評價下落幕。有個雛形,又不夠成熟的她 —— 今年滿五歲了。

五歲的她 —— 會說話,但說的不好;不太會走路,卻急著想飛行;在身旁的「大人們」想拉一把,只怕心有餘而力不足。

今年的她在其他人的眼中顯得較成熟了。最起碼,在外觀上會打扮自己;在表現上不再是那樣的急躁。對我來說,這不過是類似迴光返照的衝擊罷了。

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她目前就像等待宣判死刑的患症病人,這種看似存在又不堪一擊的情況;用不著別人就能自行毀滅的窘境,有多少人知道,看似風光的慶生會,只不過是不得不辦的模式場面。

是誰?是誰讓她病得如此嚴重?

社團在當時是被列為必修的科目,在幾位死黨的強迫下,義無反顧地選擇了管樂社。

事實上,在這之前我對這東西一無所知,就連為何選擇她,也不過是個沒有答案的問號。只因機緣的關係,結下了不解之緣。

一直以來,我們練習的環境就不是很好,學校也不是很支持。起初,我們的本部是在地下室,所有的樂器都放置在那,每星期固定有兩天是老師指導的,其餘的時間是學長負責督促。在我們團練的地方是女生宿舍的一樓,和放置樂器的地下室相隔太遠。之後,便將團練內部中的儲藏室整理出來放置樂器,也就是現在正式的練習場所。

進入社團後,我選擇了小號做為專攻樂器。但在指導老師的建議下,學校進了一批新的樂器 —— 法國號 —— 便希望我改選。由於起步較慢,又沒有特定的學長指導 —— 算起來,我是開山祖師。所以,練習得比別人辛苦(再加上新進社員是沒得選擇的,只好認命了)。

當我在外頭練基本音時,見到在裡面團練的社員們,雖說是羨慕,卻使我更加倍地努力,期許自己有天也能和他們一起練習。

在這同時,我也強迫自己去聽音樂會(管他聽不聽得懂,反正就是多聽),藉此學點別人的長處。久而久之,竟成了一種嗜好。

這一天不知不覺地來臨,終於可以和其他社員一起團練。帶著期待又怕受傷害的心情,進去之後發覺自己雖然進出這個地方多次,還是第一次感覺和其他人如此親近。

剛開始是平常我在外面練的基本音,這些都還過得去,緊接著就是曲子的練習。

夏日之雨(Summer's Rain)是我接觸到的第一首曲子。當接到老師發的譜,心中充滿著喜悅。於是,我一面聽著老師的解說,一面注視著手上的譜。

『這個符號的意思是漸慢,換句話說…… 』我口中還在複誦老師的解說,沒想到……

『各位同學,這樣的解釋都懂了吧?我們來試試,看合奏的效果如何?』

『天呀!這麼快就要…… 』

話都還沒說完,老師開始的手勢早就舉了起來,準備要開始了。

懂不懂是一回事,能否做到老師的要求又是另一回事了(顯然老師的觀念和我有誤差)。雖然如此,我還是很努力地去做,可是我知道我犯了很多次的錯誤,並沒有達到老師的要求。

果然不出所料!老師將練習停了下來,一步步地走向我這邊,帶著很沉重的表情。

完蛋了!死定了!這下子想跑都跑不掉,那時的我就像等待宣判死刑的犯人一樣。

誰知道老師竟笑說:『我必須很仔細聽,才能聽見你吹出的聲音。你是知道的,老人家的耳朵不太好。』頓時,所有的社員笑成一團,而我也只能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心中卻覺得如釋重負。

原來,我只是擔心出錯,無意間將音量降低,導致老師無法順利聽出我的吹奏是好是壞。這樣的第一次,使我真正感受到每個樂器部門到每個吹奏者都是很重要的,建立了正確的觀念。

二年級時,在老師的安排下,我們參加很多次的校外演出,使得我們的名氣逐日提昇,甚至有了參加比賽的念頭。也因為要參加比賽的關係,在練習的時間上增加了許多。

整天腦子裡都是那些音符,根本無暇顧及課業,很多社員成績一落千丈,我更是慘遭「留級」。令人無法忍受的是,正當一切準備就緒時,比賽的事竟中途夭折,學校推說沒有經費參加比賽。

於是,指導老師眼見自己的理念無法實現,毅然決然地離開了學校。

『換做是我,我也會走。』學校的做法太不得人心,使得老師兩年來的心血付之一炬。走時,連聲再見都沒說。指導老師的離開,對我以及社團造成很大的打擊,學長們為了表達對學校的不滿,紛紛退社。

老師走了,我必須擔負起教練的任務,這是學長們先前的交代。整個社團,從譜務→管理→指揮到教練的職責,全落在我一人身上。

就拿指揮來說,根本就是瞎子摸象,可以說是自己慢慢摸索出來的。而一向跟學弟妹們很合得來的我,頓時在角色上起了很大的衝突,每天都得拍著黑板大罵,扮演令人討厭的黑臉角色。

『你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團練嗎?』

『沒有呀!要掃地,所以…… 』再不就是肚子痛、補習、家裡有事、隔天要考試…… 一大堆的藉口。

教練這項工作的準備時間是很久的,但往往出席的人數和效果卻不是所預期的。漸漸地,我開始覺得這樣的準備工作似乎是多餘的。

我相信「一分耕耘,一分收穫」的道理。甚至要我不問代價地將我所知、所學傳授下去,只要社團能有進步,就算讓我當義工,也是心甘情願。

我不知道他們的心態是什麼,可能他們的「理念」和我不一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吧?!

在我還是一年級時,學長的話就像聖旨,不聽話者,是要處以極刑的。現在是民主時代,凡事都得開會決定,都得白紙黑字一項項的列出來,才會有人相信。列出來後又如何呢?不過是這些人找法律漏洞的依據罷了!

三不五時地開會,經過大多數人的同意,表決出來的團規,就公佈在白板上,偏偏就是有人視若無睹,就是有人不識好歹。總之,規定只是公佈給少數遵守的人,大多數的人不過是混吃等死。

如今,我畢業了。不知道為什麼?我不想再回去那個地方。那個曾經有夢、有歡笑、淚水的地方。學校抱著「要馬兒好,又要馬兒不吃草」的荒唐策略;學員們毫無向心力,那變成了自私、自利;專制、霸道;受人控制的地方。

說的好聽,過一陣子就有屬於自己的地方。算了吧!當一個屬於自己的地方,辦個聚會都得經過別人的同意;派人監視其一舉一動;限制活動的範圍及強制規定幾點鐘離開,你認為這句話有多大的公信力?令人覺得可悲。

在那些處於辦公室的組長、主任、校長的眼裡,她究竟算什麼?充其量不過是談判的籌碼。當他們想著有何好處時,我們所扮演的角色,就是替他們開路。

出了事,他們只需責備這些替他們打前鋒的人,事後完全不當一回事。再不就盲目地禁止練習的時間,要你花最少的時間,做好所有的事。

真是聰明!需要用到時,便客客氣氣,利用完就一腳踢開。我實在不懂,這如何能發展起來?

誰?救救她 —— 因為我已無能為力。

1996‧2‧3 於茶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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