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四，葉愉本來一直是記著要幫江子野補習這件事的，奈何每天的事情高度重複，而且江子野自從那天過也都沒有來找他，所以葉愉就漸漸的把這件事給忘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江子野自己也忘記，葉愉就那麼回家了，到了家裡她才想起來有這麼件事。

可是回去吧她覺得沒必要，不過去她自己又覺得不道德.......

正煩惱不休的時候她就接到了電話。

是沒備註過的陌生號碼。

“喂，葉同學，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呀，比如說…要跟某個男同學幽會？”
江子野的語氣中透著調侃，聽起來就像他又在惡作劇。

“江子野.....？抱歉，我真的忘了，但幽會是什麼啊？不過就是補習而已，你怎麼說得這麼…浪漫？”葉愉試著反駁，但語氣裡卻帶著一絲慌張。

“嗯對啊，你要怎麼補償我。”

有嘎蹦的聲音，他在吃糖？

““要不你來我家？離火車站很近的！”葉愉突然提出。

“哎呀，同學，我們才認識多久你就要邀我去你家啊？這不太好吧？”
他故意拖長音，像是在逗她。

刻意咬字清楚的才認識多久，葉愉急得快哭了，他們認識的確不久，她根本分辨不出來江子野有沒有生氣。

“不是那樣！呃...我家附近還有個公園！我們可以在那邊說。”

他輕笑：“這麼寒酸啊，我被你放了鴿子，還要被你晾在樓下吹風？”

“白癡！那我不也是一樣要吹風的嗎？”她忍不住反駁。

“你說什麼？”
他似乎有些沒聽清。

“沒什麼沒什麼，那你到底要不要嘛？”

“當然要啊，怎麼到你家？”他特別咬重了“你家”2個字。

葉愉有點受不了“不是我家，就是公園而已…你從學校那邊，你還在學校對吧？”

“是啊，苦苦等待你呀。”他故作感傷。

“唉…好啦，之後補償你，你就搭火車，你會搭嗎？北上，第一月台那邊，××車站，兩站就能下車了。”

“知道了，剛好最近有一班，出來之後呢？”

“你到了？？？”

她急得心都快跳出來了。

“怎麼可能，先問問而已。”

“我現在說了你也記不住。”

“我跟你不一樣，我不是路痴。”

“你怎麼知道我是路痴？！啊呸，你怎麼會…呃這麼想。”
葉愉有些不滿。

其實江子野之前戶外教學的時候就發現了她的方向感不佳，但不想讓她覺得自己被他盯著，所以選擇了沉默。

為什麼他一直注意著她，這讓他自己都有些納悶，但他知道，他並不喜歡葉愉，卻有理由關注她。

“沒什麼，火車來了，我先掛電話了。”

“別！我還沒說要在哪集合，你就出車站，然後直走然後再…呃，轉頭？”

“你們路痴的世界是只有直走左轉嗎，你倒是說點路標啊哈哈……算了沒關係，我大
概知道在哪，掛啦！”

“欸等等…”嘟嘟嘟…

“真是的，他找不到該怎麼辦。”
“不對，他從哪拿到我電話的？？？”

“……”

現在應該能算是春天？葉愉一直覺得台灣就不該有四季這個詞，台灣都有四季醬油了卻連春夏秋冬都沒有，一天天的就只有夏和冬，冬天結束後的春天更是難熬，早上可能會熱，晚上就冷到寒風刺骨了，衣服都不知道怎麼穿才能保暖又不流汗。

葉愉一步步慢慢走過去公園，就坐在那等，她家附近其實有兩個公園，一個離火車站比較近，她怕江子野去錯就直接去火車站那個了，等了不到3分鐘她就看見了那個挺拔的身影。

　他身材好像還挺好的欸，高高的，臉也好看……

不對，她又在想什麼了！這些都只是同學，純潔的同學情，何況他們才認識幾天呢。

葉愉一直有個小小的問題，可能也不算是毛病，就是對於帥哥她從不吝於稱讚。可她絕對不會讓自己喜歡上他，就算有點好感也會告訴自己這只是朋友的感覺。因為喜歡上人的那種感覺，真的太憋屈了，她不想再經歷了。

而且，也不會有人能喜歡上她的吧？

所以她相信這次也能成功，保持距離，絕不墜入那種她自己都害怕的情感漩渦裡。

“小妹妹你在這裡等誰呀？”

“……江子野你來啦，來啊坐這！”

“你要在這？要不我們去seven吧，室內不會那麼冷。”

“不用了吧，現在也不算太冷啊。”

“還是...你想來我家？”

“……”

葉愉震驚了“怎麼可以，我們才認識多久？”

“對啊，我們才認識多久，你怎麼敢把我邀到你家？”

“可是…我只是讓你在我家附近的公園。”

“要知道你家住哪裡太簡單了，我們孤男寡女你就不怕出事？”他笑了聲：“葉愉，你真夠大膽的。”

“可我們才國中！”

他沒有回答，葉愉這時候想到之前看到的那些新聞，無論年齡層都有。她這件事確實沒處理好，但凡他是個壞人，自己也有可能遇到危險。

“…好啦這件事我真的沒做好，但你幹嘛這麼兇啊……”

“我要是想上你我還能更兇。”

！！？

“江子野你什麼意思？”葉愉被氣到了，馬上就轉頭要走。

剛認識不久他就說這種話，人品能有多好？

江子野這時才收了不正經的語氣，拉住了她：“葉愉，我跟你道歉，我太兇了，剛剛那句話不是真的，我只是想告訴你，你一個女孩子，不要隨便讓自己處在一個危險的情況，我跟你約在學校補習也是為了讓你安心，對不起。”

葉愉冷靜下來，漸漸明白他的用意，竟然還能教她這些事，讓她感到有些意外。

“知道了，你到底要不要我教你？”

他的嘴裡發出嘎蹦的聲音，恢復了語氣“當然要啦，謝謝小老師。”

“.......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在咬什麼，而且我有比你小嗎，你非得這麼說話？”

他伸出一根指頭，笑得有點小得意：“第一，這是三個問題。第二，我在吃水果糖。”說著還從書包裡撈了兩個出來，“第三，我是 9/3 出生的，99 年，除非妳跟我同天出生，不然我包準比你大。”

“要吃嗎？我有各種口味的喔。”

葉愉又恢復了無所謂的樣子，她搖了搖頭。“這明明就是兩個問題，還有不用，我喜歡軟糖。你到底開不開始？”

“我咬水果糖，你確實比我小，我就要這麼說話，這些是三個，而且你還沒回答我呢，你什麼時候出生的？”

“831，100年的可以了嗎，小了你快一年，6點了你到底要不要開始。”
他拿出卷子“你這是踩在了這屆的尾巴啊。”見葉愉快要發作，他趕緊改口“來。”又是不正經的。

他們開始認真檢討，期間他還時不時地逗她，讓葉愉忍不住笑出來。她本來就不是冷淡的人，只是對不熟的人不會太熱情而已。漸漸地，氣氛變得輕鬆愉快，這樣一通檢討下來，葉愉也感覺自己收穫滿滿。

“欸江子野，我發現你最正常的時候就是我們剛認識了，那時候你還挺有禮貌的。”

“我是想跟你當朋友的人，而且當時有求於你，假如你不想教我不就完蛋了？先把你騙到手了再說嘛。”

“喔，你那個糖給我一個。”

他隨手撈了一個，綠色的，應該是青蘋果。“你不是說你喜歡軟的？”

“也不是不行，我不要這個，有沒有橘子的。”

“我找找，要求挺多，你喜歡橘子？”他邊說邊撈。

“快找，我要回家了，我媽快回來了。”

“你媽不知道你幫我補習？”

“我不想她多問，就沒和她說。”

他終於摸到了一顆，慢吞吞遞給她，他狀似不經意的問了她一句“你跟你媽關係不好嗎？”

她沉默了一下，然後輕聲回：“一般吧。”

江子野倒像是對這回答一點都不意外，看起來還頗有種「果然是這樣」的意味在。葉愉感覺到話題的沉重，但又不想深談，心裡隱隱有種無法言說的壓迫感，她對於這些微妙的情感交流還是有些不知所措。

“不過，江子野我跟你說，你不是江邊的野孩子，是狂野到無人能擋的男孩子。”

江子野微微一笑，目光真誠而認真地看著葉愉：“葉同學，謝謝你，但我說的確實是野孩子哦。”

……

是嗎？

難道是她的文學造詣太高了，腦子裡自動生成了這樣的劇情？？

她怎麼會腦補這麼多啊！

救命！！！

葉愉心裡慌成一團，回想起自己剛才的形容，瞬間覺得有些滑稽。

“等等，我說錯了！你就是那種有點叛逆但又不壞的好人！”葉愉連忙改口。

江子野捂住嘴笑：“我這是被發好人卡了嗎？”

葉愉無奈。

“呃好啦，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嗯，有空來我家喔。”剛剛的相處了解了他大概是怎麼樣的人。

但她還不怎麼想答應他。

“有空再說，我連女生朋友的家都沒去過。葉愉懟他

“看來我是第一個。”

她回頭。

“你做夢。”

葉愉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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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茵晨我告訴你，你再這樣罵我我就跟你離婚！”

“好啊，葉申昔我跟你說，你就是爛人，孩子的學習你一點不管還要他考好，我教你又不願意。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葉愉一打開家裡防盜門就被他們這兩嗓子驚到了。

這兩個中年人是怎麼發出這麼氣勢磅礡的聲音的？

簡直比他們念課文都大聲了！

“我教啊！我都說了那麼多遍了......”

“不要再罵了！葉申昔你混蛋！”

說實話，他們誰比較會罵葉愉不知道，她只知道他們都很愛罵。

房門外面正在指著對方罵著不堪入耳的髒話的兩個人，是她最親愛的人，是她生命中最大的汙點。

聲音一陣接著一陣的，還夾雜著哭聲。

好吵。

真的好吵。

放學的開場白永遠都是「今天作業多不多。」

如果回答“還好”，媽媽的答案自然是，“那就可以多練琴。”

如果回答“很多”，媽媽就會生氣地大吼：“多也要練琴，回家快點寫！”

所以你何必問。

從很小時候就想對媽媽說這句話，也很想對包括自己在內的所有說著“你考得怎樣，你複習得怎樣”的同學說一句，既然明知道對方不會有一句實話，何必要進行這種沒用的對話？

好晚了。

時鐘指在了1的位置。

她最近似乎經常睡不好？

已經不想管了啊。

手指開始隨意亂抓，指甲劃過肌膚，留下了淺淺的印痕。也許已經抓傷到手臂了吧？皮膚開始有了感覺，卻又是如此遲鈍。那種感覺不算太痛，只是簡單的刺，就像是細針輕輕刺入。

雖然比起用工具的疼痛來說，這微不足道，但對葉愉來說，已經夠了。

至少，這種疼痛讓她感受到自己還活著，還有情感可以感知，這刺痛在瞬間讓她的思緒破碎，如同散落的拼圖，無法再拼湊起完整的自己。

「明天來練琴吧。」她想，像是念著不變的咒語。這樣，或許媽媽不會再難過。

但那到底關她什麼事呢？媽媽的期待如同一根無形的繩索，將她牢牢綁住，讓她無法逃脫。每當想到這裡，心中無法言喻的窒息感便再次湧上。她有時會想，如果自己能完全消失，這些牽絆也許就不會再存在。

不斷重複著責任與期待，讓她無法自拔。想要掙扎，卻只能徒勞地在痛苦中翻滾，越陷越深。

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回憶如潮水般涌來，斷斷續續的片段交錯著——媽媽的指責，弟弟的無知，鋼琴上的白鍵黑鍵，還有那些如影隨形的期待。

——“媽媽，我不想學鋼琴了，我有點累了耶。”

——“姐姐你怎麼哭了啊？”

“葉愉，我聽你弟弟說你哭了？我待會還要帶他去烤肉，你趕快說！”

“說什麼？”

“說說你到底為什麼，你憑什麼自殘？”

“我哪裡對你不好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說啊葉愉，你告訴我，是不是有同學把你帶壞了？”

“誰這麼做了你告訴我啊！”

可是誰來告訴我呢？媽媽。

誰都好啊。

誰都可以，告訴我……

「我應該怎麽辦……」

那種窒息感重重壓在心頭，讓她幾乎無法喘息。

又做那個夢了，實際上，那實在不算是一個美好的回憶。

在那無法逃離的房間裡，所有的聲音都像是被掩蓋了，只剩下她一個人的獨白，苦苦掙扎。那是第一次段考後的事嗎？太久了，葉愉記不清楚了。 模糊的影像交織著，像在水中浮沉，難以聚焦。

多可笑啊，她最近連記事都得用考試時間了，卻還是無法理清頭緒。

回憶裡那道冷冰冰的聲音如同鐵箍，箍緊了她的心，她能感覺到自己彷彿被束縛在一個透明的圍籬裡，掙扎卻無法逃脫，想要大聲呼喊卻只發出微弱的聲音。

「我怎麼這麼糟糕……」

那一刻，連自己也不認識了。

“葉愉！等等我！”

“江子野？你怎麼會在這？”葉愉微微一驚，看到江子野坐在她必經的公園，陽光透過樹葉斑駁地撒在他的身上，似乎還閃爍著一點笑意距離昨天的相遇已經過了一天，但他的笑容卻讓她感覺一切似乎又回到了起點。

“我當然是等你啊，哈哈。”他的語氣輕鬆，彷彿一切都那麼自然。

“你要幹嘛…”她有些疑惑，這樣的突兀讓她不知該如何反應。

“我還不知道你的號碼呢！我們把line、ig、fb全都加了吧！”

“…好是好啦。不對啊，那你昨天怎麼聯絡到我的？”

當然是我去查的啊。江子野偷偷的想，她知道我沒等到她的時候有多害怕嗎？不過會那樣做的人應該不怎麼在乎的。

“秘密，才不告訴你，我神通廣大啊。”江子野露出一個調皮的笑容，似乎在故作神秘。

“幼稚。”她無奈地笑了笑，將QR code掃給他。江子野的目光卻不經意地掃到了她的手臂，注意到那隱約可見的痕跡。

是掐痕嗎？還是抓傷的呢？她最近倒是很少用刀了。這些傷痕讓他心中一緊，心疼湧上心頭，卻不知該如何表達。

他沒有去問答案。

「幸好不是我喜歡的人呢，不然會心疼吧。」

他想伸出手，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做，害怕觸碰到她不願揭開的傷痕，卻矛盾的希望自己能讓她感到一絲溫暖。

即使她面對他時的微笑帶著一層脆弱，彷彿只是一道掩飾。這樣的她，讓他感到無能為力，無法知道她的痛苦，更無法介入那片心底的黑暗。

他想要問她，卻又在心中掙扎，最後只是沉默地看著她。也許這樣的關心，在她的眼裡也不過是多餘，他只能希望，未來能夠讓她敞開心扉，讓他知道她的痛苦與秘密。

突然的，他又想起那天了。

——在廁所門口，有個女孩神色淡然，低著頭看起來沒什麼表情，也沒什麼情緒。

江子野不過看了一眼眼神就從她身上挪開了。他總覺得，穿著制服搭配學校運動外套是一件怪異的事情，特別是在這樣一個高達35度的午後，外套的存在實在顯得有些多餘。

真是執著於外套啊，他雙手插在口袋裡，沒什麼想法得吐槽著。

這時女孩袖口的東西不小心滑出了一小截，她也不甚在意，推回去後進了廁所。

是職業病吧？江子野的目光不自覺地追隨了過去，他清楚那是什麼。

「她為什麼要把美工刀放在袖子裡？」這個問題在他腦海中閃過，答案卻似乎不言而喻。他的媽媽是位心理醫生，曾經告訴過他類似的事情。小時候聽到那些話，他不以為然，如今卻在心裡默默重複。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了一個男生的聲音：“江子野？你有病啊盯著女生上廁所？”

江子野收回視線“少鬼扯，走了。”

他又不經意問起“在這上廁所的都會是誰啊？”

“蛤啊？誰知道啊，應該是音樂班的吧？”

“音樂班？”江子野微微皺眉，對這個班級並不熟悉。

“對啊，會吹樂器的。”男生回答得很隨意。

“你認識剛剛那個女生嗎？”

男生卻誇張地對著女廁喊道：“什麼？欸同學，這裡有變態看著你上廁所的背影喜歡上你了！一見鍾情啊同學！出來收桃花…”

“唔江子野你鬆手！”江子無言的捂住了男生的嘴。

“閉嘴吧你....！”他低聲警告，卻又忍不住偷偷往廁所的方向瞥去。

“這樣就行了吧？江子野，江子野？欸！”

葉愉的聲音把江子野的思緒打斷，他微微一愣，隨即調整了情緒，朝她露出一抹笑容。

“喔等等，還有電話號碼。”

“蛤？有fb跟ig就行了吧？”她隨口回答。

“不行啊，你到時候跟昨天一樣放我鴿子怎麼辦？我們邊走邊說。”江子野的語氣透著玩笑的輕鬆。

他們開始往車站走。

“我就說了是我不小心忘記了嘛，之後補償你啊。”她輕聲說，卻又不想讓江子野太在意。

“怎麼補償啊？”江子野側頭看向她，目光中帶著期待。

“你想要我怎麼補償？”她挑了挑眉，想要以此打破他嘴角游刃有餘的笑容。

“跟我去玩吧。”他的話毫不猶豫，語氣卻讓她有些驚訝。

“？”葉愉死死盯著他，心中升起疑惑。

“你別那樣看我，我就是最近很無聊，你也可以跟你同學來，要嗎？”他笑著說，卻讓她有些難以相信。

“我看看吧，要去哪？”葉愉其實覺得沒差。

“你想去哪？”

“KTV？百貨公司？我都可以啊，你也會帶同學嗎？”

“會啊，多一點人比較好玩嘛。”江子野的語氣輕鬆，卻讓葉愉的心中掠過一絲不安。

“可是我們都不認識啊....”她皺起眉頭，心裡卻有些抗拒。

“朋友的朋友都是我的朋友，你就來放心玩啊，我保護你。”

什麼交際花啊.......

“我沒有那麼弱好嗎？”

剛好經過一家便利商店，江子野突然問：“我知道，你不買早餐嗎？還是你已經吃過了？”

葉愉在說吃過了和說實話之間選擇了後者

“我沒有吃早餐的習慣。”

短暫沉默。

“怎麼，很奇怪嗎？女生為了減肥都會這樣啊。”葉愉強行打破沉默，語氣中透著一絲自嘲。

“可你不胖。”江子野的回答沒讓她感到多大安慰。

“但也不瘦，我自己知道。”

“那我要買。”江子野毫不猶豫。

“嗯，那我先走了。”葉愉卻試圖抽身。

“欸別啊，跟我一起進去嘛！”江子野拉住了她。

“我在外面等你吧，你快點。”她試圖推開他，但失敗了。

他隨便拿了兩個三角飯糰和兩瓶牛奶就出來了。葉愉很是不解“你拿兩個幹嘛？”

“請你的，謝謝你幫我補習啦。”熟悉的笑出現了。

“不用啊，而且是我要補償你吧？”心裡想拒絕卻無法。

他拿了一個推到葉愉手上“一碼歸一碼，我這是因為你幫我補習，跟我一起去玩是因為你忘記我了，這樣可以接受了嗎？”笑容晃眼，竟讓她忍不住脫口而出。

“江子野，既然我幫你補習，你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要求？”

“可以啊，你說說看？”他的期待讓她有些猶豫。

話到了嘴邊又止住了，他們不過認識了一個禮拜。

看到她那副表情，江子野不知道他要她幹嘛，他知道，她一定又在胡思亂想了。

“葉愉？你要幹嘛我都接受，好嗎？”至少別再那副表情了啊....他是心疼了嗎？他不知道。

她斷斷續續開口，似乎在掙扎：“我覺得我的名字很難聽，你能不能叫我....叫我別的，什麼都可以！”

“什麼....都可以嗎？”

“嗯！”

“你朋友都叫你什麼呢？”

“全名....”她微微低下頭

“那你家人....”葉愉的表情驟變，他知道他說錯話了。

“叫你小愉吧，小魚小魚多可愛。”他試圖用輕鬆的語氣化解緊張。

“哪個愉啊？！”

“我昨天吃掉的那種魚啊”

“江子野.....”

“嗯？幹嘛？”

“我真的不吃早餐的。”

“小魚得多吃飯才會長大喔。”

她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