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淵伸長著雙腿坐在沙發上, 灌下了一杯又一杯的威士忌. 公寓裏已經煙霧繚繞, 煙灰缸裏擠滿了煙頭, 像是在煙灰缸裏挤在一起罰站.
他手拿著杯子,失落的走進畫室, 杯裏的冰塊發出微微清脆的撞擊聲, 回蕩在空洞的畫室裏。
一切還是原來的模樣. 他拿起Choker, 冰涼的金屬質感慢慢滲透手掌的肌理. Choker 在唇邊摩擦著. 以往在親吻薛沚時, 嘴唇也會這樣劃過Choker, 讓熾熱得到片刻的緩解......沒有了女孩的溫度, choker 原來是冰冷的.
'主人, 我愛你, 你是我唯一的主人. '動聽的聲音仿佛依然在耳際回蕩.
真的愛嗎? 自己真的有主人的威嚴和震懾力嗎? 為什麽每次遇到事情, 薛沚都會自作主張,獨自吞下危險或者苦果, 將自己摒除在外.
"薛沚, 為什麽要這麽輕易的離開我?為什麽這麽容易就放棄我們之間的感情?'' 沈淵失神的想,眼底彌漫出一層悲涼, 一點憤慨.
沈淵突然一錘重重的打在桌面上,桌上的所有物品都激烈的晃動著, 搖搖欲墜.
回到臥室, 沈淵躺在熟悉的床上, 打開星光燈, 漫天的星火熒熒爍爍. '薛沚, 你別想著逃, 你逃不掉的. 我什麽都可以不要, 我會傾盡所有找到你........'
謝宇誠果然是電腦天才, 經過一番追索, 鎖定了一個電腦IP, 對方也是個高手. 但是在謝宇誠這樣的大神面前, 也會無所遁形.
謝宇誠推門進了沈淵辦公室.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沈淵. 面容有些憔悴, 眼下的青色明顯, 眼中竟然有著絲絲的挫敗感, 是從來不會出現在沈淵身上的感覺.
''我查到了, 是程耀'謝宇誠說.
'哼! 天堂有路你不走, 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沈淵陰郁的可怕.
'Vinson, 你安排一下, 和安紹一起釣條小魚.'沈淵說著, 陰冷的戾氣四散.
安紹看到Vinson點頭, 撥通了電話. 用自己一貫懶散的語調說:'你他媽的是不是偷了我的檔案, 識趣的快點還回來........'
'好說, 你要多少........靠, 兄弟,胃口不小呀, 200個比特幣,就幾張破照片..........給你100個吧..........我家裏有錢, 不代表我有.......'
'行, 我準備一下. '安紹掛斷了電話. 問Vinson:'可以嗎? '
Vinson點頭說:'內容可以, 但是比特幣不能追蹤, 將來不好定罪, 這樣, 你下次告訴他, 動用境外資金會被家裏發現, 給他一半現金, 一半比特幣, 金額也應該夠他蹲十幾年的了'
地下室的門打開,室內浪潮湧動,安紹正在狠狠的踹一個雙手被反捆,臉磕在地板上的人. 角落裏是那個裝滿現金的袋子.
沈淵面色鐵青走進去,眼裡湧動著暗無天日的暴風雪,令人不寒而栗.
他卷起襯衫袖口,緊繃的小臂肌肉攀著暴起的青筋。他拿起一只靠墻的棍子, 將程耀像死魚一樣翻過來. 用木棍抵住他的肋骨, 用力按下去. 程耀發出殺豬一樣的哀嚎, 胸口劇烈起伏著.
'我問你, 夜總會的那張照片, 你是從哪裏搞來的?'沈淵垂眸逼問.
程耀舔著嘴邊的血, 得逞似的說:'哈哈.......怎麽, 你的妞給你帶綠帽子了嗎.......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我明著告訴你, 照片就是我給那個警察的.我知道他也喜歡你身邊的那個小母狗......啊~'
沈淵眼裡聚起駭人的怒意,. 他站起身, 手上用力, '卡~'的一聲, 程耀一聲慘叫, 最下面的肋骨應該是被生生的壓斷了.
沈淵一腳重重的踩踏住程耀, 將木棍移到另一邊的肋骨, 不疾不徐的說:'現在學會怎麽好好答話了嗎?'手上的力道隨著加重.
'啊~ 痛死我了~ 送我去醫院~ '
沈淵一掌扇到他閉嘴. 然後說: '回答問題!'
'我...我已經跟蹤你很久了. 你的電話不容易黑, 其他人的都問題不大.......夜總會的照片,是小姐們抽煙時說八卦被我聽到的, 我當晚就嫖了她, 偷了她的手機'
'你是怎麽認識陸澤的?'沈淵問.
'他送你的小.......妞回家被我撞見的. 我假裝被他的車撞了, 加的他WX.....'
'沈....沈總, 我老婆打掉了孩子和我離婚, 我腿也瘸了, 工作也找不到.....我是被逼得走投無路, 才想起這些招數的.......我不會再犯了, 您大人有大量放我走, 我回老家......我發誓.... ' 賣慘是罪犯的一貫手法.
沈淵冷俊的臉龐水波不興, 輕聲冷笑,胸腔嗡嗡震動: '我是個守法的公民, 你的罪不由我決定, 由法院決定. 不過, 看到那袋錢嗎?' 沈淵捏著程耀的下巴轉頭, '我沈淵花出去的錢, 從不收回. 這些錢, 等你進了監獄, 都會分給你監獄裏的兄弟們, 好好的照顧你!'
說著在程耀的衣服上擦了擦手, 起身離開.
身著白色高雅婚紗的薛沚站在教堂中央的臺上, 陽光穿過彩色玻璃,形成了美麗的彩虹. 她伸出雙手環抱著身穿黑色西裝的高大挺拔男人, 依偎在那個男人懷裡. 男人眼裏充滿了愛意, 低頭去吻薛沚的唇.
沈淵怒不可遏地吼叫著,胸脯劇烈起伏,仿佛一只狂怒的獅子要沖過去.......
在暴怒中醒來的沈淵, 松開緊握的拳頭, 手掌按著額頭, 來回刷了幾下. 每當想到薛沚正和陸澤在一起, 他就幾近發瘋.
他快步走去洗手間, 用水潑臉, 看著鏡子裏的陌生自己 ~ 一個脆弱的自己, 他思念他的女孩, 思念她嬌小柔弱的身軀, 她的懷抱, 她的吻......
但是, 她現在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如果她決定離開自己. 她會和那個男人戀愛嗎? 之後再牽著男人的手走進教堂?像吻自己一樣吻那個男人?更甚之, 像跟他一樣跟那個男人做愛?
沈淵猛地揮拳打在鏡子上. 鏡子裂開蜘蛛網狀的紋路. 網中央有一圈血跡..........
沈淵看著破裂的鏡子反射出無數個自己, 低聲暗罵了數聲.........
電話聲響起: ' 早, 那個人在看守所自殺了.' Vinson 說.
沈淵嗯了一聲:'人找到怎麽樣了?'
對方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