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姊,那絕對不是涵涵做的!」蘇佳甯跟許羽潔晚上特別跑到708房跟周喬恩解釋這件事,就是怕學姐們跟王思涵鬧掰。
「我知道...」周喬恩當然很清楚王思涵不可能做這種事。
「那天涵涵跟那個徐恩伶鬧翻之後她就回宿舍了,之後傍晚五點她就去上班,晚上十點半下班還跟我們兩個一起去買宵夜就回宿舍,而徐恩伶是晚上十二點被發現遭人毆打,目擊者甚至還說他看著那個兇手逃跑,但那時候我們已經在宿舍了啊!」蘇佳甯記得很清楚,其實王思涵的不在場證明已經很充分了,所以警察才沒有懷疑到王思涵身上,但流言就不一樣了,流言總是不分青紅皂白的汙衊著無辜的人。
「那個目擊者說了什麼?怎麼最後會變成是王思涵打的?」邱恩恩也很疑惑。
「好像說身高大約是一百七十公分的女生,身材很瘦卻能把人揍到毀容」許羽潔把細節都記了下來。
「那個目擊者是誰?」鄭秦悅漸漸覺得事情不太對勁。
「好像是叫鄭蒼澤的人」。
「鄭蒼澤,你想跑去哪?」王思涵追了這個頭戴鴨舌帽的男生兩個巷子了,最後將人堵在死巷內。
「妳要幹嘛?我警告妳喔,妳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男生不知道是被嚇得還是緊張的發抖。
「我就是想問你幾個問題,你幹嘛跑?還是說...你很心虛?」王思涵一步一步的靠近。
鄭蒼澤已經退到背都貼著牆壁了,冷汗已經浸濕背後,牆壁都能印出水痕。
「我....我有什麼可心虛的,妳不要過來!」鄭蒼澤有些失控的吼叫。
「你為什麼這麼怕我?我記得我們兩個是第一次見面吧?」王思涵還在慢慢靠近。
「別過來!我才不怕妳!」男生還在不斷的發抖。
「可是妳看到了我打徐恩伶不是嗎?這可不得了...」王思涵露出一個陰冷的笑容,笑的人發寒。
鄭蒼澤先是滿臉詫異「妳...」。
「怎麼了?你不是看到我了嗎?」王思涵拿出新聞上所說的一支鐵鋁棒拖在地上,喀噠喀噠的聲音響徹在這個巷子裡,氣氛陰森的令人恐懼。
鄭蒼澤的手不停的磨著牆壁,卻沒有辦法再後退了,鋁棒的聲音迴盪在耳內造成極大的心理壓力,像是有人掐著他的脖子一樣,快要無法喘息,情急之下他大聲的否認「等一下!等一下!我沒看到!我沒看到!我真的什麼都沒看到!」。
「不對啊...你說你看到一百七十公分的女生,還很瘦不是嗎?你其實有看到我的臉吧?」王思涵間接引導他說出實話。
鄭蒼澤被嚇得嘴角都在抽動「不不不不...我沒看到...我真的沒有看到任何人在那!」。
「那你的描述是怎麼來的呢?」王思涵繼續給予眼神跟氣勢上的壓迫,卻沒有再繼續靠近。
「我...我猜的!」鄭蒼澤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小心地盯著王思涵。
「你描述的這麼具體,不像是憑空捏造啊?」王思涵見對方沒有說實話,於是繼續接近他。
「等等...妳不要過來!是高明余!都是高明余叫我這樣說的!」男生情急之下把事情全都交代出來。
他長期以來都被徐恩伶的男友高明余欺負,但昨天高明余突然要他十二點的時候經過二六一弄的巷子口,還要他一定要被監視器拍到,等他如約到了巷子口就看到高明余已經把徐恩伶打得半死了,他嚇得跌坐在地上,看起來十分驚恐,高明余用口頭威脅叫他向警方提供那些不實的目擊證詞。
「高明余為什麼要打他女朋友?」王思涵不再裝出要殺人的樣子,她把鋁棒往旁邊一扔身子靠在牆上,也沒打算再為難他。
「痾...應該是因為徐恩伶劈腿,因為高明余從巷子另一邊逃走的時候還罵她是破麻」鄭蒼澤小心的看著王思涵的一舉一動,因為自己也多少有聽說她的打架事件,他只是怕自己落得跟徐恩伶一樣的下場。
「我今天只是來了解一下事情,畢竟自己被戴了很久嫌疑犯的帽子,你應該很討厭高明余吧?就你剛剛那一段話,高明余至少三年有期徒刑,不過,我想你應該不會反抗,活在他的陰影下應該也滿安全的吧?反正你都這樣活著這麼久了...」王思涵決定賭一把,她說完話就準備走了。
鄭蒼澤愣在原地,回想到大一那時抱著希望和夢想來到大學生活,剛進宿舍卻被比他高一個頭的高明余壓到牆壁上,行李箱跟書包被翻的十分凌亂,他那樣鄙視的眼神整整看了他三年,這三年來他都要服從高明余任何的指令,還把他當成狗一樣對待,被玩弄、被欺負、被羞辱,正當他想轉學逃離這一切時,卻被高明余狠狠的打一頓,他要是眼看著面前的王思涵走掉,自己是不是還得回去那個地獄裡,永遠出不去?
一...二...三...王思涵在心裡數著。
「等等!妳...妳能不能幫幫我...拜託...」王思涵賭對了。
鄭蒼澤眼淚擠滿整個眼眶,他無助的跪下來請求王思涵幫幫自己,他再也不想每天過著這種日子,每天被當成是一隻狗,被打被罵,還要搖著尾巴討好高明余,他真的累了...
隔天警方就宣布案情結案,高明余還在暗自期待王思涵到底會被判幾年,沒想到下一秒警察就衝進班上將他直接拖走「等等!什麼?幹嘛抓我!放開我!放開我!」。
隨著眾人疑惑的眼神,高明余消失在教室內。
「欸欸欸!涵涵,這是妳做的吧?」蘇佳甯跟許羽潔拿著今早學校新聞社的最新頭條給王思涵看,裡面不只還了王思涵清白,甚至還有鄭蒼澤的證詞跟錄音。
「嗯...我昨天去找過鄭蒼澤,他認了,他也跟我道過歉」王思涵慢慢的吃著自己的早餐。
「哇...這個...妳也太強了吧!」。
「對啊對啊!我們大家昨天還在幫妳想辦法的...」。
許羽潔說到一半就被蘇佳甯狠狠瞪了一下,因為從走廊分開之後周喬恩便沒有跟王思涵有任何交流,因為這層尷尬的關係,708的學姊們也很少跟王思涵她們一起吃飯了。
雖然王思涵常常會故作輕鬆的叫蘇佳甯跟許羽潔去跟學姊們玩,但身為每天待在王思涵身邊的人,她們也能看出王思涵又把自己關回自己的世界裡了,防衛心甚至比之前更嚴重,她徹底陷入了低潮,但她還是得每天努力的過日子,把日禾的班排的滿滿的,想讓自己沒時間去胡思亂想。
但徐慶霖每天都在關心她、逗她開心,「思涵,妳看看這是什麼?」他拿著自己剛學會的拉花展示給她看,只是這個圖形看起來不像人也不像動物。
「你畫的是什麼?」。
徐慶霖再次確認「妳真的不知道這是什麼?欸我畫的已經很真了欸!」。
「蛤?完全看不出來」王思涵已經很仔細的看了。
「就是三桌那個奧客啊,妳看這眼鏡還有那個很醜的帽子」徐慶霖笑著說明自己的作品。
王思涵也笑了「什麼啊?我還以為你在畫昨天晚上的廚餘」。
徐慶霖無奈的皺著眉「王思涵同學,妳這麼說就過分了,我剛剛畫了十分鐘欸!」。
王思涵笑著接過他的拉花「那我幫你送過去給他,說是他的肖像畫」。
「欸欸欸別鬧了,這個東西端出去老闆搞不好會叫我走人」徐慶霖趕緊奪回自己的作品。
王思涵難得這麼開心,她也知道徐慶霖只是想讓自己開心點,回到宿舍室友們也會分享各自的事情,王思涵也都跟平常一樣一邊做自己的事情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她當然也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影響到身邊的人,於是就一直裝沒事,不過其實身邊的人也不瞎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