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日子王思涵的生活只剩下上課、打工、練球、唸書,而周喬恩無非就是準備畢業專題、給方宇帆上課,另外就是...想辦法追王思涵。
而方宇帆這個小孩老是喜歡鬧王思涵「思涵姐,妳跟那個男店員又講小秘密,我也想聽~」。
周喬恩聽完臉都黑了。
「閉嘴,好好上你的課」王思涵說完趕緊溜走。
「你再給我分心,我真的會跟琦姐說」周喬恩心裡又煩又氣。
「欸...等等喬恩姐~別生氣,我下次不會了」才怪,方宇帆下次還敢。
「這個不錯,有進步」王思涵看著徐慶霖正在拉的花。
「對吧!我也覺得!也不看看我是誰」徐慶霖驕傲的展示給她看。
「也不看看老師是誰」王思涵立刻潑他冷水。
「是是是,王老師最厲害」徐慶霖故意靠近調侃她。
「少說些廢話」王思涵又笑著把他推回去。
方宇帆邪魅一笑看著兩人打鬧默默說了一句「他們兩個真的很配」。
「方宇帆!你等等錯一題罰你抄十遍!」周喬恩越看越生氣,狠狠瞪著方宇帆。
「欸...別別別,姐啊,妳不能遷怒啊」方宇帆看她這樣,很確定了喬恩姊也喜歡王思涵。
「什麼?我...才沒有遷怒!」周喬恩心虛的表示。
方宇帆低下頭嘀咕一句「鬼才信」。
「說什麼?」周喬恩瞪著他。
「沒有,我是說我會好好唸書的」方宇帆終於識相的閉嘴。
周喬恩開始後悔自己幹嘛每個禮拜來這邊看徐慶霖跟王思涵搞曖昧,氣自己氣的不行。
大概八點五十方宇帆就要交出一份考卷讓周喬恩改,而往往這時候王思涵就會拿著一塊巧克力布朗尼過來「今天賣剩的甜點」。
「怎麼每次都剩布朗尼?怎麼不剩抹茶卷,我想吃抹茶卷~」方宇帆抱怨道。
「抹茶卷很暢銷的,你慢慢等吧」王思涵將布朗尼放著就離開。
周喬恩也往往會在這時候稍微消氣一點,課程結束後周喬恩的司機會把方宇帆送回家,雖然她也想等王思涵下班,但王思涵都會把她趕回宿舍,總是說女孩子太晚回去不安全,不過王思涵自己也是女生啊...怎麼就無所謂呢,還是說有徐慶霖陪著她?
其實王思涵怕她待在這邊會影響她工作,畢竟...實在是太耀眼了,自己會控制不住的看著她,很容易害她分心。
本來幾人一直都過得很平淡,但好景不長,這天老許載著周河回公司,因為快到周喬恩的生日了,周河左思右想都不知道給她準備什麼禮物才好「老許啊,你說現在22歲的女孩子會喜歡些什麼?」。
「老闆,如果是送小姐的禮物,妳可以問問思涵那個孩子,她們感情好」老許一臉慈祥。
「說到這個,我上次稍微調查了一下思涵那個孩子,她家裡...好像不是很好」周河對於自己女兒的朋友多少都會有些擔心,尤其是已經帶回家幾次,所以之前有派人去調查過。
「是的,不過那個孩子人很好,小姐很喜歡她」老許還是笑著。
「喜歡?」周河卻有些敏感。
「是的,我想小姐應該是喜歡上思涵那個孩子了」老許很平靜的講出這段話,他並沒有絕對有任何不妥。
此話一出不得了,周河坐起身「你說的喜歡是...男女之間的喜歡?」。
「是啊,最近女生之間也可能有這種喜歡的」老許沒有看後照鏡,所以不知道周河此刻臉都嚇的鐵青,他跟吳萱怡是標準的傳統觀念,同性戀在他這邊是絕對禁止的。
周河一整天心神不寧,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喬恩她媽媽,還特別叫人去調查一下,跟蹤的人傳來了一張兩人極為親密的照片,照片中周喬恩靠在王思涵的耳邊說話,看上去嘴巴都黏在她的耳朵上了,兩人幾乎是零距離,周河瞬間黑下臉,回家後就跟吳萱怡討論起來,兩人都非常驚恐。
「你說我們喬恩怎麼突然就...就喜歡女生呢?」吳萱怡已經在崩潰邊緣。
「我也不知道,一定是我太疏忽了」周河自責的低下頭。
「喬恩一定是一時被沖昏頭了!她不可能喜歡女生的!」吳萱怡還沒辦法接受事實。
「對啊!肯定是她太孤單才會生病」周河把同性戀視作是一種病。
「不行,我必須去找那孩子聊一聊」吳萱怡眼神變得很嚴肅。
於是這天老許偷偷的開車到日禾,等王思涵下班,並沒有通知周喬恩。
王思涵走出店外就認出這台車。
「王小姐,請妳跟我們走一趟」老許看起來一臉為難。
王思涵看到老許也沒有多想就上車了「嗯?好,周喬恩呢?」。
「其實...不是小姐找妳,是...夫人」老許講話吞吞吐吐的。
王思涵感受到這個奇怪的氣氛「單獨找我?怎麼了嗎?」。
「老實說...都是我的錯...」老許跟王思涵說了大概的情況。
「我跟周喬恩...真的只是朋友...而已」王思涵聽完只覺得頭更痛了。
「嗯...其實老闆他有聽到一些事...那個...可能要妳親自去解釋一下」老許感覺自己非常對不起這兩個小孩。
「沒事的,許叔叔你不要跟喬恩說這件事」王思涵已經想到這件事會怎麼發展,現在不是告訴周喬恩的時機。
「可是...」老許還想著等等要去搬救兵的。
「既然周媽媽瞞著她,我們就要尊重的」。
剛好也到了約定地點,老許在心裡默默祈禱不要發生什麼事才好「好的,那...夫人坐在靠窗檯的位子」。
「您好,阿姨」王思涵先是微笑著跟吳萱怡打招呼。
「嗯,思涵啊,妳要不要喝點什麼?」吳萱怡看她的眼神顯然跟上次不一樣。
「沒關係的,我喝水就好,您今天找我是...?」王思涵乖巧的坐在她對面。
「我就直說了,妳跟我們家喬恩是什麼關係?」吳萱怡的表情非常嚴肅。
「我們是普通的朋友」王思涵眼神沒有飄移,而是非常肯定。
「妳把她當朋友?」吳萱怡再次確認。
「是的」王思涵看著她的雙眼。
這樣就有些尷尬了,看來自家女兒應該是單戀,那這樣做就不算太狠,吳萱怡在心中默默為自己找藉口,來減緩罪惡感「好,那我就這麼說了,我不希望喬恩跟妳走的太近」。
跟王思涵想的差不多,她想了一下「好,但是我想知道原因」。
與吳萱怡想得不一樣,她沒想到王思涵會直接答應,但她也不能表現的太過驚訝「這麼說有點失禮了,但是妳爸爸的事情我跟喬恩他爸都有點介意,我們擔心妳爸爸會來找麻煩,妳也知道妳跟喬恩離得這麼近...」。
王思涵有想過周河可能會觀察自己,但沒想到連她家那些破事都被挖出來,本來就自卑的她,被這麼一說整個人像洩氣的皮球,呆在原地。
「所以,能不能當作是為了我們喬恩,離她遠一點,就算是我們喬恩主動,也希望妳能推開她,妳也知道妳現在可沒有能力保證她的安危,喬恩是我們唯一的女兒,我們也不能看著她喜歡...」吳萱怡最後一句話是這麼說的,她並沒有直接挑明,但意思很明確,就是周喬恩不能喜歡女的,更不能喜歡像她家庭背景這麼糟糕的人。
「...好」王思涵也清楚自己的家世是多麼的不堪入耳,確實也存在著王嘉倫這個垃圾的隱憂,但周喬恩喜歡女生的事情她就無可奈何了。
「思涵,妳是個聰明的孩子,妳應該也不希望讓喬恩為難吧?」吳萱怡肯定自己女兒是單戀了。
就跟連續劇一樣,不過這樣聽下來吳萱怡是知道女兒喜歡自己了,如果她不做個了斷,周喬恩早晚會跟家裡人鬧翻,她從以前就跟爸媽的感情很好,溫室裡的花朵哪可能沒有照顧的園丁。
王思涵低著頭,雙手放在雙腿上不斷的摩擦,顯得有點緊張「我知道了,但可能...需要點時間,而且可能會對她造成一定程度的傷害」。
「我知道,那個我們會處理,只要妳願意離開,你們家需要幫忙,我跟周河願意出點...」。
其實吳萱怡到這一刻都還抱有自責感,但這一刻卻是戳到了王思涵的痛處,心裡最不想被人挖掘的一面,沒想到在吳萱怡面前她竟然如此難堪,需要讓別人來救助嗎?
她的眼神變得不再溫和,而是一瞬間染上冰冷,她咬牙切齒努力保持最後一絲理智「不用...我們家...還不需要您這樣施捨...」。
吳萱怡發現自己說得話太過分一點,不過已經來不及收回來「不...思涵...阿姨...」。
王思涵深呼吸一口氣,不斷告訴自己那是周喬恩的母親「阿姨,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就這樣吧,我會盡快做個了結,今天就當我們沒有見過,我之後還有事,能不能先離開了?」。
吳萱怡不敢再多說些什麼,就放任王思涵走出去。
「王小姐,我載您回去吧?」老許看王思涵的臉色不是很好。
「不用了,妳把她媽媽載回家吧」王思涵直接走掉。
老許待在原地非常慌張,又不能通知周喬恩,又沒有立場勸吳萱怡,這個夜晚估計是救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