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憂扶著墻壁一步一步摸索出房子,雖然感知能夠讓他暢通無阻,但長時間的感知不止會消磨大量的靈力,同時也會造成精神上的疲勞。
“小友你來啦。”
只見沈河穿著一身皮毛的厚裝正站在一顆樹下觀望著樹上的結霜,聽到身後的聲響轉身向莫憂打著招呼。
“這是給你的,雪落村可不適合你這種單薄的行裝。”如同家中長老一樣,沈河笑著向莫憂遞上了一套保暖的衣服。
“謝謝前輩。”拿過衣服並穿上,雖然莫憂并沒有很害怕寒冷,不過沒有人討厭溫暖的,至少他不會,穿上衣服暖意不僅傳透身體,更直達是内心。
“前輩你所説親眼去看難道是有現場嗎?”整理了一下毛衣的衣領,莫憂開口向沈河問道。
“嗯,不過并非是現場..”
一聲大喊打斷了沈河接下的語句,聽到那個熟悉的嗓音,沈河頭上的青筋都隱隱冒出。
“啊!莫憂,你在這裏啊!我剛剛在屋子裏找不到你可差點沒把我急死啊。”
沈樹江一看見莫憂的身影就激動的跑過來,仿佛看不到他爺爺在旁邊吹鬍子瞪眼的模樣繼續説到“你怎麽就這樣跑出來了,你眼睛無礙了嗎。”像是要測試一樣,沈樹江擡手在莫憂包裹紗布的眼前晃了一晃,眼神古怪的看著莫憂,惹得後者哭笑不得,連連擺手。
“還沒恢復,不過可能是我體質比較特殊,現在勉强能看著路。”莫憂苦笑著開口解釋道。
“這也是獵靈者的特殊能力嗎?好神奇啊,我長..”
“沈樹江!”沈河的怒吼聲從旁邊傳了出來,沈樹江嚇到擡手捂住了耳朵,轉身看到了爺爺快要暴怒的臉色,不禁抽了抽嘴角,尷尬的回道“爺爺..原來你也在這啊,剛剛沒看到您老人家真是抱歉..”
“沈樹江!我説了多少次了,除了特殊情況不要離開你弟弟,你弟弟現在人呢?”
把捂著耳朵的雙手放下,沈樹江低頭委屈的説到“您又不是不知道樹海他不喜歡被人一直盯著,剛剛他可是發了好大的脾氣趕我走。”
“不喜歡也要跟著!最近村裏不太平!快去找你弟弟!”
沈樹江低聲答應到,灰頭土臉的就離開去尋找弟弟了,走前向莫憂點了點頭算是説了再見。
“沈前輩,令孫自己跑走了不會有危險嗎。”莫憂皺了皺眉頭,擔憂的問道。
“沒事,那暗屬性靈獸的獵殺是有著規律的,除了晚上,還只會半個月進行一次狩獵。”沈河雖然也是擔憂,但是他們多少摸清楚了規律“跟著我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跟著沈河前進,莫憂感受到路上不少村民向他投去了疑惑的目光,沒辦法現在的莫憂裝扮實在是有些異於常人,一頭雪白的頭髮仿佛要融入背景的雪地一樣,而雙眼蒙上的白布更爲他添上了一絲神秘。
在二十米内大概就是莫憂目前的感知範圍了,只是不知道這個能力會不會隨著靈力的增長而提升。
感知著附近路過的村民們,莫憂再次皺了皺眉頭,太奇怪了,這裏的村民除了村長沈河以外,大多數都是只有二階到四階的實力,這樣的實力或許在小村子裏面生活很是足夠,不過如果那隻暗屬性靈獸是爲了殺戮而來的,那這裏可能只會遭遇一場慘劇而已,那如果不是爲了殺戮,那那隻暗屬性靈獸到底在圖謀什麽。
“到了,跟我進來。”沈河的呼喊打斷了莫憂的思緒,只見他們已經走到一處偏遠的房屋前,沈河打開略顯破舊的木門領著莫憂進去,嘎吱嘎吱的聲音極其刺耳。
之間房屋裏面早已有幾人等待著,他們圍在了一張寬大的桌子前,中間以黑布蓋著看不清楚當中事物。
“村長。”“村長好。”“村長您好。”
異口同聲的聲音從那群人口中傳出,同時看到沈河身後的莫憂,不由得稍稍一楞。
“村長,您身後這位是?”一名看著稍有風韻的婦人開口問道,眼中閃過一絲不解,這種事情怎麽還會有外人。
“這位是莫憂小友,也是來幫忙最近村子裏發生的怪事的。”
聽著沈河的話語衆人眼裏本來掩飾著的不解此刻統統都浮現出來,雖然莫憂的個頭並不矮,雙眼被紗布包著也莫名多了一絲神秘,但是臉龐中的青澀卻是這麽都掩蓋不住的。
一個穿著粗狂的中年男子頓時滿臉不滿的開口了“村長你沒玩笑吧,這小孩看起來還沒我家民安大,你要他來幫忙?這可不是兒戲。”
“英平你別這樣,村長肯定有他獨特的見解,抱歉啊村長,英平一向講話比較直接您別介意。”一個長相文雅的中年男子看著眼前的氣氛不對,連忙柔聲的開口緩和道“小友你能得到我們村長的信任一定是有著底氣的吧。”
莫憂的看向了眼前溫文儒雅,容易讓人產生好感的男人略帶疑惑,感知中這男人有著莫憂一股很熟悉的氣息,但是太過微弱了,讓莫憂一時間想不起來。
看著莫憂愣神,那名男子再一次柔聲呼喚到“小友?”
回過神來,看著衆人的眼神各異,莫憂低嘆一聲,開口道“我能幫你們找到那隻暗屬性靈獸。”
“光出一張嘴..”
名爲英平的男子話還沒説完卻停在了那邊,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幕,旁邊的數人表情也是如出一轍。
只見莫憂身後的黑色靈契漸漸勾畫出來,華麗的花紋表現著暗屬性的神秘,房間中蔓延著一種細微的黑霧,一隻渾身漆黑,毛髮飄逸的黑狼從中踏了出來,雙目赤紅,爪子寒光四溢,徘徊在了莫憂的身邊。
“暗..暗屬性..”沈河雙目瞳孔微顛,嚥了下口水,他雖然看出了莫憂靈契中將近六階的靈獸,但卻不知道爲什麽沒看出當中的屬性,只是沒想到竟然是極其稀有又碰巧的暗屬性。
眼眸中亮起一抹神光,説不定這個少年真的能幫助這個村子走出困境。
人群中的某人眸子裏卻閃過一絲冷光。
久違的撫摸這夜噬鬆軟的毛髮,這家夥這幾天可是憋壞了,每天都吵著說要出來,只是都被莫憂以時候未到而拒絕了,現在終於解放,別提有多高興了,只是在衆人面前爲了保持自己的威嚴,只有那瘋狂搖晃的尾巴,展現著自己的真實情感。
其他人已經被夜噬高雅邪魅的外表而震驚,只有莫憂的心中感受這夜噬傳來的情緒哭笑不得。
“咳咳,是的沒錯,這名小友就是一名暗屬性靈師,我們來展開正題吧。”稍微輕咳掩飾了自己的尷尬,沈河嚴肅的開口説到“溫向榮,來説明一下吧。”
“是的村長。”名叫溫向榮的正是那名儒雅的中年男子,緩步走到桌前掀開了黑布下隱藏的一幕。
那是一具被冰封起來的尸體,已經看不清原本的面目,像是被什麽東西吸乾血液一樣,整個身軀就如同枯木一般,骨頭的痕跡清晰可見,尸體全身都呈現著被腐蝕般的烏黑,
往上看去,胸膛中間有著一個大洞,當中空蕩蕩什麽都沒有。
旁邊的衆人看著死狀慘烈的尸體都不忍直視,那名美婦人此刻更是擡起衣袖,掩住臉龐,在旁邊乾嘔著。
莫憂的表現雖然沒有這麽誇張,但是也好不到那裏去,清秀的臉龐變得微微煞白,那隻暗屬性靈獸的殘暴可能超出他的預料。
“這是哥哥家兒子的尸體。”溫向榮眼中浮現出悲傷之色繼續説道“那天晚上哥哥慌張的跑來找我,我過去他們家看的時候他就已經長這樣了。”手中動作輕柔的把黑布再次蓋上“尸體我讓靈獸用靈技先冰著,除此以外我沒有太多的綫索了,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了。”語畢,向著大家遺憾的搖搖頭後再次退了下去。
沈河輕嘆一聲,隨後就沉痛的開口“這個事情從兩個月前開始發生,只是前一兩次都是發生在村子外的,我們也不能斷定是不是針對性的行爲,直到第三次在村裏裏發生一樣的事情,我們才篤定。”
“這隻暗屬性靈獸像是越來越大膽一樣,開始在村子内定時作案,這次可以幸虧前往現場的是向榮,他的靈獸正好可以使用冰凍的靈技能,才能把尸體保存下來,不然每次尸體最後都會自動化成粉塵。”
往前靠近尸體稍微探知一下,莫憂看著沈河期盼的目光也只能遺憾的稍稍搖頭“很抱歉沈前輩,尸體的死亡恐怕過了一段時間了,而且厚厚的冰塊也阻擋住我的探知,很抱歉,單憑這具尸首的話我可能無能爲力。”
沈河眼中的盼望熄滅,雖然這個結果他早就猜到了,但是總是忍不住帶上一點希望“小友言重了,距離下次我們推斷的襲擊可能還有數十天,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在村子中暫住一段時間?”
莫憂向著沈河微微一鞠,開口答道“樂意至極,那就勞煩前輩您照顧了。”
向著剩下幾人詢問了一下事情後,莫憂雙眼包裹著紗布,四處摸索著走出了房屋,走在空無四人的雪地之上才把感知展開,背後黑色的靈契展現,夜噬從中再次踏了出來
,搖晃著尾巴向莫憂舔去。
“別鬧了,口水都糊我臉上了。”嫌棄的推開夜噬不斷撲來的舌頭跟爪子,他可是在認真的思考著。
“那男人身上的氣息跟那具尸體有點相似,是冰凍的時候沾染上的嘛,還是..”明明莫憂的雙眸被遮蓋住,此刻卻像有著幽光閃過。
“但願是我多想了。”拍去了身上的積雪,莫憂轉頭向著夜噬喊道“走吧夜噬,在暗屬性靈獸襲來的期間,我們要抓緊纍計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