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鏤經閣主」
二王子-李銘銖先到岳祖父軍中坐鎮,不久又後勤調兵。
也因自己能掌握行程,如今他親率一眾心腹來到石漏篇章所提的山脈中。
進入源瑯郡、石清縣、牛戶鄉背靠的寶庫山,實為藏荒古墓的左下第一起點。
任風吹草動,他停在山門石前。
李銘銖眉目驚嘆,轉身問心腹道:「東西都搬完了嗎?」
龔峻下馬恭敬作揖道:「秉殿下,只剩大型石器沒有開鑿。」
其他副手也下馬回道:「鄭將軍已帶一批人試探一圈,若需探開下層恐滋生事變,待小的讓亡命之徒進入後,在回秉王爺。」
李銘銖點頭道:「鄭榕先帶我等進入吧,也許還能碰上什麼玄虛!」
安座馬上的袁黃道長道:「畢竟是前朝祭台,恐有邪鬼厲怪,得先除祟才好!」
李銘銖搖頭道:「下面有派人布署,不必耗時!」
「記住我說過的話,石漏篇章沒有寫的東西,你們鏤經閣也別折騰了!」
這群人進入山脈內部,空間寬敞到李銘銖震撼不已。
這不是狹窄擠廊,而是筆直延伸可容納四面八方的廣場大道。
龔峻對照石漏篇章道:「以寶庫山當作起點,畫上五芒星能依序找到五座山脈下埋藏的財寶位置,按照指示證實沒有機關陷阱!」
袁黃道長也道:「王爺,我們快到圃武朝皇宮遺址,那裡邪氣深重,還請戴上開光加符的潔淨玉石。」
李銘銖沒有接下,反問道:「據鏤經閣典藏來看在大圃朝有眾多修士仙門路途,而到大武朝修仙路阻但練武奇才甚多。如今日月朝哪位修士敢說登臨一蹴?」
又加強語氣道:「袁黃,我不是揶揄你的實力。身為修行之人別學大武朝末代帝王,小心鏤經閣被天收!」便縱馬離去,其餘將領也一同跟上。
只有副將-徐懐折回怒道:「你小子務必放在心上!你不惜命,就不怕兄弟們不放過你嗎!」
袁黃道長一臉不懂道:「徐將軍這是何意?我師兄弟一生追隨王爺,是被哪位小人讒言陷害?!」
徐懐滿臉不屑大喊道:「你還呆立什麼是想治罪嗎?」
這兩人便跟上大部隊。
而中央廣場有一群鏤經閣道長、隨眾擺陣施咒。
為首道長-許安上前道:「因亡命之徒死靈作祟,加上此地乃『血誅陣』,從前有太多生靈祭練,雖未成功,成為鬼剎惡魘的交界處。」
又指向頭頂道:「請您看向上方,這細微光線雖無法使人清楚,卻也是接天所在,所以才能作為『血誅陣』的祭台。」
「目前有兩股力量正在平衡此地,若想探開下層恐怕會有不可預期的事故!」
李銘銖怒氣道:「是誰下令要探開下層?」
許安道長道:「是鏤經閣主!」
一旁郭璃道長忙道:「許安為何胡說八道,我們何時要破陣?」
李銘銖疑道:「破陣?沒人說破陣啊?」
袁黃道長立刻道:「王爺誤解師兄意思。這上古咒術即使在鏤經閣中也是斷簡殘篇,吾等也無法得知全貌。只是師兄語意不詳還請您恕罪。」
許安道長斥道:「那鏤經閣主神機妙算為何派我前來?」
袁黃道長急道:「許安道長你前後矛盾! 是你說鏤經閣主要探開下層的!」
李銘銖聽後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大笑拍手道:「我就想鏤經閣幹嘛大費周章搞事呢,原來要搞你小子啊!」
袁黃道長與郭璃道長立刻被將領按至地上。
袁黃道長疑惑道:「冤枉啊! 王爺! 鏤經閣主知道定會生氣的啊! 王爺!」
李銘銖蹲下道:「是鏤經閣主想動你,如今被我抓到,你就當『血誅陣』的一員吧!」便讓人帶下他與郭璃。
李銘銖又對許安道長道:「我幫了道長心事,你說財寶該怎麼分?」
許安道長一臉真誠道:「我們鏤經閣只取一樣寶物,剩餘的便送至府第了。」
李銘銖坦白道:「今天我能送走袁黃,明天我還要送走成千萬上萬個他?」
「這可不是好想法啊!況且鏤經閣主有意跟我玩捉迷藏,可我不想順其心意!」
又轉話題道:「這石漏篇章從高古徒弟得來,而他師父早與鏤經閣沒有往來,人生沒爹沒娘橫空出世,顯然被人抹拭痕跡。自從得了石漏篇章我就不明白,既然高古徒弟能自然死亡,讓我無從得知細節,那你說這筆橫財是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得?」
許安深知李銘銖為人,現在無疑是想威脅震攝他。
作為人情達練者,也知道唯一要做的就是將以前所知的一切在重新包裝成領導想要的答案。
許安道長恭謹道:「鑑往古今,氣運將敗者無外乎有天災、疾病、戰爭,三項合一無法控制。」
「如今表象雖為相似但仍不同,天將大任於斯人也,前朝財寶出世,日月朝已得,更是昂首闊步,指日可待!」
「在我八歲時,老閣主出外幫人除祟,見那高古氣勢不凡,又觀其面相帶入閣中,只不過待上短短三日,天空就漫布金雷,老閣主便讓他歸俗返家。」
「此中細節貧道無法得知,那時我僅是外室弟子無法會見重點培育子弟,我也很想知道高古就竟如何成為法術高強的道士。」
李銘銖沉思一會道:「我借吳家人讓高古徒弟下山,又拖了數月讓人測試道行。」
「如今他死,我也願意幫你之前條件,我如此體貼鏤經閣主心意,希望在玄司宮能見到閣主!」
許安道長恭敬道:「鏤經閣主定會準時會面。」
李銘銖率眾離去山中,留下鏤經閣道士隨從。
而親近許安道長的道友則在他耳邊道:「當鏤經閣主也真辛苦,不是易容術可以頂得住的。」
許安道長釋然道:「世道已變,將封口處設令吧!」兩人相視而笑,回去佈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