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各自起程」

計謀當天上午，白杞正吃完早膳，看她的< 白式心法 >。

我疑惑的看著她手裡拿的< 白式心法 >。內心嘀咕:她到底寫了幾本啊?真是條怪蛇！

我仍自信的踏入白杞窩中休息，當然是以人型態謀劃。因為白杞平時就以人型態生活。若我變回原身，一是沒有氣勢，二是顯得白杞太大隻！我像個諂媚者似的！

我提起前些時日白長老傳授的術式:「你說: 突發奇想，起先坐定 ，不染污泥。是術式嗎?還是你手中白式心法內容?」

白杞斜睨我一眼:「你是見過心法內文的，問我這話就無益了！況且，你去了幾趟地附鬼那也不見成功，莫不是跑我這來借力使力吧！」她接著又說:「這約，我看就到這罷！你好好修行，等我來年下山，再看看你長進到哪。你若真有心，我們也可以延長到我下山後在履行約定！」

我假意氣道:「你糊弄蛇呢！我就算失了命，也不必你憐憫可憐我。你與我一樣是道法不成者，別把自己做高了！就這地附鬼你都辦不成，就算你拜師成材了，我還不樂見你。」

白杞機敏道:「你行啊！現成的激將法，就想唬弄我去了?要不這樣，你既學了我的法子，我也不好不給自己面子，我能教你剛問的術式，只是那地附鬼我確實沒轍。」

我見倔強的她中了話術，見好就收道:「你我心知肚明，我也真心參法。我們就隨意閒逛林間，你也就隨意指點一二！」

白杞滿意的起身出發後林子，我拱她做大爺虛心討教，反正她開口閉口就是< 白式心法 >內容，我只要對上書中之意，她就樂的說更多< 白式心法 >內文。

這哪是實戰術式，分明是講經論理！ 耍我當樂子。但只要她在興頭上，就越能被我帶到地附鬼那。

當然我也沒蠢到，走平常之路，我特意走十園林廊道在接小林巷子拐入水潭後林道，這不就對接到: 山崗石下有顆古樹對門的小土丘。

鄰近目的地時，白杞恍然大悟:「你還真有心啊！能將白式心法背的滾瓜爛熟，連這地界模樣還做足準備。你果然需要刺激一下便會巨幅成長呢！」

我笑道:「你既然來了，就得展現真功夫。別滿口: 白式心法了！」我便敲擊地面，那地附鬼也很是配合，飛也似的現身討魂。

白杞倒賣起乖來，說不要惹事，把我塑造成又壞又蠢的蛇，說到底這事還是白杞挑起的！還不賣帳，把我捆起來，上報給白長老他們。

我狼狽的跪立在白長老窩處中堂，正中間是德高望重的白耆老奶奶，她右側是青蛇族長、左側是白長老，而在白長老左側是她丈夫白嚴先生。當白杞稟報完後，則安立在青蛇族長那邊，形成白耆老奶奶正中央陣行。

我壓力頗大！

白耆老奶奶斥問:「你沒修行嗎?跑去招惹地附鬼幹嘛?要知道，連大羅仙尊都不去干涉其中因果。你倒好逞能，跑去惹事！是誰挑說你的！」

我思索了一下，心想:白杞狠起來，連自己也坑！這本是沒多大的事，我財寶沒搶成，地附鬼也不叫真。這白杞倒好，把事惹大，就往死裡整。我看，說與不說白耆老奶奶也不會放過白杞，誰叫她跟我一塊呢。

我便乖順回道:「我見人間繁華，便想出世遊歷，又見那地附鬼嚴守人間財寶，這才想拿走一點」

白耆老奶奶大怒:「混帳！我要活活被氣死了！」便抬手使用魂鞭抽我，我痛的爬不起來，不用多久我就變回原身，她又接著問:「小卓，真沒人聳動你?」

我誠懇的小聲疲憊回:「沒，我只是想寫作而已。」

白長老跪扶在我旁道:「請收手吧，您49鞭已超過小卓的承受力了。她已知錯，該罰的也罰了，您看再加令:禁足百年人間。而白杞的祝宴也一併免除，她也不能有隨行女婢側身伺候，就讓她單獨一人前往。」

白耆老奶奶:「難為你有心了。我看還要拒絕小杞的拜師接引人，讓她自己參透門路登入師門，才算我們白杞心意。」

白杞誠然跪地喊:「白杞接令。」

白耆老奶奶看著我深沉道:「剛才49鞭是做給蛇族看的，但這百年令罰是做給外者看的，你知道水鏡之地吧！上面要排下來，可不是水鏡這麼簡單。」又道:「白杞帶完黃卓後，就直接領命吧！」

白耆老奶奶見大家跪地聽令後，便離開此處。

而白長老俐落的餵我一顆中階止痛丹。他們夫婦倆接著吩附親生女兒:白杞，見到青蛇族長安慰完白氏他們後，白長老便讓白杞帶我出發去水鏡了。

她一路捧我到達水鏡，我們無話可說；可一路上的竊竊私語清晰無比。

水鏡，顧名思義就是利用水濂洞瀑布，在裡面裝置機關讓它隨時間變化調整水位。最初目的是輔佐調氣、運氣，再後來也運用在責罰項目上。

這畢竟是蛇族管控之地，當然皆有專蛇來把控牢房機關。這算是蛇窩建案中最費心思的建築了……

而牢房水閘會依據囚者能力設置起始水位，每日起始會比前日多升一格水位，再開始水刑，而這些專蛇會把空時間間距，讓犯刑者利用空檔調節運氣，說好聽能修行魂丹基礎持續力，說難聽是混吃等死之輩的棺材。

白杞提前將我放下水鏡洞門前不遠的涼石上，溫柔問我:「你可怨我?」

我累的沒體力回，而且這也不重要。但她還是將她平日最喜愛的簪釵贈與給我，那是她剛出生時我媽媽送的賀禮。

不得不說這白金璀璨晶釵是下重本的！

白杞堅定的將簪釵施法在我的靈丹繫上，簡單明瞭道:「當你離開水鏡之時，此法便會失去效期。當然，若你提早破除此法，要丟或留皆可。」

我看著打好主意的白杞，還是吃力的問她:「你犧牲祝宴，換一個半死不活的局面，你不後悔?」

白杞捧起我前往水鏡洞門，真誠回答:「我不能悔。」

我也將陪伴自己多年的梨花簪，盡最後的力氣繫在白杞頭上。簡單與白杞告別:「我會拿回我的。」

水鏡沒有因為囚者犯傷而停止受刑過，還是依照我平時實力設定機關，不管囚者死活。當然，我只靠對白杞怨念還是不足以挺過所有試煉。

但就在我感覺快頂不住時，我就會感覺到繫在靈丹上的白金簪釵會給予我一絲氣力頂過門檻。

而這百年間白金簪釵又會在我平日氣力攻心時，形成屏障引導運氣。我不禁懷疑擁有穩定且靈動性輸出不像白杞現階段該有的術式能力。有可能是住在雲殿上端的母親之作嗎?

如果是這樣，我就能明白白杞為何處心積慮逼我修行了。但我母親早在白杞誕生時就贈與她，不就是知道白杞比我更適合修行。

那麼，白杞是認為我太弱小無法保護周全，會對不起我媽媽的恩情，所以才這樣設局?別太小看蛇了！

在我寫出驚天動地的故事前，區區水鏡怎會將天才隕歿。我出去之後鐵定要教訓白杞一頓。

而她，因為自傲而喪失風光接引，是她自取應得；因為自傲而名譽掃地，是她自取應得；因為自傲而被其餘修士暗中揶揄，也是她自取應得。

她既然不能悔，我亦也是。

我不會著急解開此局，我反要利用此局證明寫作才是我天生之命。這不代表我會原諒白杞的擅自主張，因為我也不能悔，我與她的約定。

我會成為驚天動地的作家，而她則要當我一個月的女婢。

當百年之期結束，我便帶著信念與習慣，去拓展我生命的一大步。雖然大家對我的評價還是離奇古怪或蠢蛇這類的言論，但白杞似乎不像以往順遂了。

因為沒有風光接引，導致她花費數十年間探解師門域境，最後還得仰賴雲潭內師下塵辦事看中白杞定性，她才入其門道當起雲潭內境外室弟子。比起最初能被舉薦內室弟子相比已是很不順遂。

當然，幸或不幸不是外者可以置啄的。

畢竟明日，我能打動地附魂與我坦白前身故事，也得歸功白杞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