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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底人世》第十五章
  諾大水晶燈,吊在觴籌交錯的人們頭頂,落下璀燦光芒,談笑風生間,身上首飾在某個角度不經意反射的亮芒,晃的人心思搖動。於是那些妒忌羨慕與不屑,悄然在心頭孳生,隱藏在彼此交換的眼神與笑容之中。

  傅琰隻身站在宴會的角落,輕倚在窗邊,從他的視線望去,可以見到一片黑沉沉的大海,以及在甲板上晃動的模糊人影。他執著酒杯,暗紅色的液體在杯中輕輕搖晃,一手插兜,裸露的腕錶低調奢華。

  這場晚會聚集了不少各行各業有頭有臉的人,也有不少家底蘊厚的公子千金,每個人來晚會的目的也不盡相同。

  傅琰並不關注晚會上究竟來了哪些人,但並不妨礙不少人用目光偷偷打量他,其中參雜著欣羨或是愛慕,但卻始終沒人敢上前搭訕。

  活在這個圈子裡的人,或多或少都聽聞過當年傅琰和白珩的故事。

  傅家底蘊深厚,若要細說發跡可追溯到民國初,然而白家卻是近二十年來的新貴,與百年的老家族相比,白家確實不值一提。

  據傳聞說,當年傅家掌權人的愛人與白崇群的妻子,在某次下鄉的服務活動一見如故,彼此在不知道對方身份的情況下相談甚歡,約好日後再一起下鄉。在沒有任何頭銜與利益下,兩個女人擁有了最單純的友誼。

  後來又戲劇化的,傅家當年因為老爺子將要離世,儘管那時傅衍年已經是公認的繼承人,還是不少人懷有狼子野心,虎視眈眈想要奪權。

  家族企業成了爭權的工具,後來情況越演越烈,導致企業整體運行資金無法周轉,就要資金鏈斷裂時,只有白家出手相救。

  雖然對於傅氏而言,白家的資金只是杯水車薪,但了勝於無。好在傅衍年在緊要關頭重新掌權,風行雷厲解決了問題,暫時穩住了公司。

  等到公司完全穩定後,傅衍年與其愛人親自登門拜訪道謝。這一上門,兩個女人見到彼此,驚喜的都要說不出話來,拉著彼此丈夫介紹自己的好姐妹。

  後來的後來有太多版本,但無論是哪個後續,結果都是傅氏和白氏開始有了生意上的往來,而白氏在傅氏的帶領下更是蒸蒸日上,最終擠進上流圈子,也擁有了一定的話語權。

  其他對於白家有如此的機遇的人,私下眼紅忿忿不平,搬到台面上又不敢多說什麼,畢竟白崇群作為白手起家的企業家,如若沒有一定的實力就算傅氏再怎麼幫襯,也不會有如今的飛黃騰達。

  兩家關係如此親密的情況下,後來出生的傅琰和白珩順理成章成為彼此童年玩伴,兩家也都特別喜歡對方的孩子,在他們成長的年歲間,也傳出不少他們二人的軼事,成為私下茶餘飯後的談資。

  傳的最廣最熱的,自然是傅琰畢業那年,白珩拉了一車的玫瑰,每一枝沾著露水的玫瑰都是他精心挑選的,在北大俗稱的鵲橋上,高調張揚的與傅琰告白。

  那大抵是傅琰人生最失態的時刻,據目睹群眾說,那時傅琰想都沒想,上前一把把人攬進懷中,低下頭與白珩擁吻。

  那年炙熱夏日之中,嬌豔花瓣上露水熠熠生輝,馥郁香氣隨著風飄散到每個在場或是路過的人身旁,彼此玫瑰豔紅如火,卻怎也比不上那時白珩眼尾懾人心弦的紅。

  事後白珩把一車的玫瑰分給了在場的觀眾,每個拿到花的學生,多少都為他們的感情有所動容,並在心裡衷心祝福他們。

  這一直是過去北大的一段佳話。

  只是後來這件事再被人提起,也只剩下零落的唏噓。

  自三年前白珩死後,再也沒有人敢在傅琰面前提起白珩或是白家。曾有不長眼的人,特意在傅琰面前談起白珩,氣氛一時間凝滯,在場眾人的微笑差點就要掛不住。然而傅琰什麼也沒說,沉沉目光隱在炫目燈光下。在之後,就沒有人在圈子裡看過他,只有風言風語傳出對方投資失敗,更之後就沒有消息了。

  白珩是傅琰的逆鱗,是圈子裡心照不宣的秘密。

  「您好,介意我在這裡吹風嗎?」

  傅琰側過身,並未回應。

  來人見此嘴角笑意更深,他手臂撐在窗框上,探出頭去,晚風吹散他額上碎發,月光落在他璀燦目光中。

  他轉過頭來,打量的目光在傅琰身上轉了一圈,饒有興味的吹了聲哨後道:「我叫唐燕,剛從國外回來,你叫什麼?」

  「傅琰。」

  唐燕睜大了眼睛,表情生動的「哦」了一聲,往傅琰的方向靠近,眉眼含笑道:「我聽過你,很多人都說你很厲害,我還以為是什麼糟糕大叔,但沒想到你本人比我想像的還要好,怎麼說呢……」

  唐燕低著頭捏著下巴想了一陣才打了個響指道:「如切如磨,如磋如琢,我記得有句老話是這麼說的,不過畢竟我從小在外國長大,中文不怎麼好就是了。」

  傅琰晃了晃酒杯並未開口,只是垂下眼睫,睫毛投下的陰影擋住他的目光。

  一般來說,見到傅琰冷淡態度的人都會打退堂鼓,但唐燕不然,反而更加來了興趣,他無視傅琰特意保持的距離,跨到他面前,打破邊界。

  他彎起唇角,「我還蠻喜歡你的,要不我們試試?」

  就在手要攀到傅琰的肩時,另一隻手撈住唐燕的肩膀,把他往後拉。

  唐燕後腦勺直接撞到來人的頷上,疼得他倒抽一口氣,罵人的話還沒說出,就被人扯著臂膀往回拖。

  「你做什麼!放開我啊啊啊!」

  唐燕氣急敗壞,手舞足蹈掙扎,拖著他的人卻一臉鐵青,什麼話也沒說。

  傅琰站在原地,被迫看了一場鬧劇,抿了一口酒,微澀的滋味在舌尖蔓延,黑醋栗的酸甜夾雜其中,直至滑入喉頭。

  「我的祖宗啊!我才去個洗手間,你們怎麼能這麼鬧騰!」

  簡哲言匆匆趕來一時沒注意到角落傅琰,把人挨了個唸了一頓,餘光這才瞥到傅琰,他轉過頭看看傅琰,又回過頭看了這兩個小孩,簡直就要氣笑了。

  「你們倒是很會惹事啊!算了,你們先去旁邊怎麼玩怎麼去。」簡哲言嫌棄的擺了擺手,把人給清的遠遠的。

  「好久沒在這種場合見到傅總了,怎麼有時間來?」簡哲言自然的與傅琰攀話,語氣熟稔。

  傅琰朝他舉了舉杯,開口:「剛好有空,家裡孩子?」

  簡哲言是傅琰身旁為數不多真正可以放心交談的朋友,和季時臨不同,簡哲言是傅琰的發小,同樣也認識白珩,但他對白珩也僅僅止於簡單談話,更多就沒有了。用簡哲言的話來說,他和白珩頻率不太對,玩不到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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