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夏目春彦每天都會從律訓所打電話給北原老師聊聊天,問候一下,但自從上個禮拜六,兩人之間鬧了一點小情緒,夏目也就耍起脾氣,至今已經有三天沒有主動與北原連絡。
傍晚,夏目和一起受訓的同學去餐廳吃晚飯。同桌的同學有織田鈴子與野村拓也。
夏目兩眼無神地一隻手拿著湯匙,一隻手拿著手機呆望又不打。
「夏目有心事?」眼尖的織田鈴子喝了口水果茶,問著。
「咿...?」夏目抬起恍神的目光看著織田鈴子。
原本認真吃著咖哩飯的野村拓也聽到織田鈴子這麼一問,才抬頭關注了一下夏目,道:「夏目...看起來的確好像....有心事。」
「...哪有什麼心事。」夏目這才皮笑肉不笑地勉強自己吃下一口白飯。
「在等電話嗎?」織田鈴子打量著夏目的眼神和肢體語言,一語便道破夏目的心中事。
野村拓也拿了餐巾紙往嘴上一抹,兩手端起餐盤,道:「不好意思,我吃飽了,還有事要先走,你們慢聊。」
「喔..」夏目看了看野村離去的背影,無力的雙眼又轉回手機上,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跟女朋友吵架?」織田鈴子捲捲的睫毛,圓嘟嘟的大眼眸直盯著夏目。
「....呃...」夏目面有難色,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沒有啦!」
「夏目有女朋友嗎?」織田鈴子好奇問著。
夏目把手機收回口袋,一臉猶豫:「...嗯...沒有...吧。」為了阻止織田鈴子繼續問下去,夏目只好撒了個小謊。其實也不算撒謊,只不過戀人是個男人。
「那....夏目這個禮拜六有空嗎?」織田鈴子笑容洋溢著,兩隻眸子捨不得離開夏目的臉上。
「這個禮拜六?」
「嗯!」
「應該...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夏目本來應該是要回北原的宿舍,好好陪陪北原老師,可是,現在正在氣頭上,如果北原沒有先打電話來給個台階,夏目也拉不下臉主動連絡北原,更遑論回去北原的宿舍共度週末。
「那....陪我。」
「咿?」織田鈴子的大方讓夏目略感吃驚。
「陪我去逛逛,我從大阪來,想要逛逛東京有趣的地方,你可以陪我嗎?作我的嚮導。」織田鈴子雙眼熱切期待著。
「.....喔...好。」夏目順理成章地答應了。
*
北原正獨自在戀戀居酒屋用晚餐。
「歡迎光臨。」金城老闆的大嗓門引起了北原蓮之助的注視。
「蓮之助...」山崎真一正好走了進來,邊走邊朝北原笑著,一臉爽朗的笑容。
「小川...」北原低聲喚著,嘴角的笑容很羞澀。
山崎前一秒才在北原面前的座位坐下,金城老闆後一秒就跟了上來,狐疑地盯著山崎和北原之間。
山崎轉頭看了看金城,道:「今天沒有要點餐,我一下就走了。」
金城仍舊狐疑地看了看山崎,然後,「喔。」的一聲,識趣地轉身離開。
山崎緊握著北原放在桌上的左手,道:「我這幾天連續值急診夜班,等一下就要立刻趕回去醫院。」
「嗯。」北原看著山崎點頭。
「我是來看看你,順便問你,這個禮拜六有沒有空,我們出去走走。」
「禮拜六....」北原遲疑著,因為上個禮拜六連飯都沒有陪夏目吃,夏目就氣沖沖回律訓所,所以,北原打算利用這個禮拜六好好陪夏目吃頓飯。
「嗯?有安排事情嗎?」山崎緊緊凝視著北原的雙眸,耐心等候著北原的猶豫。
「.....嗯,有安排。抱歉...」北原不想在山崎面前提起夏目的事。
「...這樣...那...我們另外再約吧。」山崎有些失落。
北原點頭,「嗯,另外再約吧。」
山崎鬆開了北原的手,站了起來,道:「我回醫院了。」
「嗯。」北原看著山崎,眼神很不捨。
山崎留下一個溫柔的笑容後,轉身走出戀戀居酒屋。
山崎打開駕駛座車門時,北原追了上來,喚著:「小川...」
山崎轉身看著北原,有些驚訝,問:「怎麼了?」
北原搖搖頭,自己也說不上來,就是想再看山崎一眼。
天色已暗,山崎管不了那麼多,摟住北原就是一個深吻,思念的香氣繚繞不去。四目交對繾綣,捨不得彼此離去。
山崎微笑,輕聲在北原耳邊道:「蓮之助,我會想你的,不過,得回去值班了。」
北原也笑著:「嗯,再見。」
北原看著山崎上了車,發動車子駛離,才轉身走回戀戀居酒屋。
好巧不巧,北原與山崎在車門邊深吻的那一幕正好被路過的佐藤司完完整整地目擊了。佐藤司呆若木雞地望著北原走回居酒屋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