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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叛客》試讀版(連載中)》07 ⚭ 醫院 (1/2)
「清秀⋯⋯!你的手!」沙耶加大聲叫喊。

我感到手臂有些痕癢,還有一種輕微的灼熱感。

我回過神來,看著自己雙手,才驚覺它們已經泛起淡淡的暗紅色斑,而且已經有數條刀疤包圍著手臂。

這時候我才感覺到陣陣像被刀割的痛楚。手臂像曾經被利刃剖開過一樣,陣陣的刺痛埋在每一條刀疤之下。

沙耶加在舉起自己的手時,終於發現了自己身上的異樣。

「呀!」沙耶加慘叫。「天!怎會這樣!⋯⋯」沙耶加不斷來回擦著那變深了的暗紅色皮膚,還有那些刀疤。

「我剛才正是一直要跟你說⋯⋯」我強作鎮靜地說,同時看著自己雙臂,暗紅色斑跟刀疤正擴散到整條前臂,暫時手掌還未變色,摸上去不覺有甚麼痛楚或特別感覺,但看著這極奇異的情況,我內心不禁發冷。

「抹不掉⋯⋯!為甚麼會突然這樣?」沙耶加抖著問。

沙耶加的手臂下像有一條粗大的蟲在蠕動和爬行,然後突然消失,留下一條粗糙泛著紅色的刀痕。

「⋯⋯很痛!」沙耶加隨即捏住顫抖著的手臂。

沙耶加身上的暗紅色斑,明顯比我身上的深色得多。刀疤也比我的要密集。

「我也不知道⋯⋯我想我們先一起去醫院吧。」我說。

我腦裡一片混亂,暫時只好放下保食神之舌一事。我凝視著眼前的颯斗,他之前的皮膚就是由暗紅色轉成暗紫色,再轉成現在的炭黑色,和剛才的女屍一樣。

直覺告知我沒有選擇,我們一定要去醫院求助,否則便有可能跟那具女屍一樣——死亡。

「我們要帶著颯斗一起去,對吧?」沙耶加不忘替颯斗問,其間撫著颯斗的背。

颯斗的呼吸好像暢順了點,他閉上雙坐在地上。

我隨即掛掉川上一智的電話,然後呼了一口氣說:「當然,我們三個一起去⋯⋯不要等救護車,等不了。坐我的車會快些。」

我心想沒辦法子,現在如果颯斗出事的話,我把這孩子歸還給他哥哥川上一智也沒有用。我本來不太願意去送颯斗去醫院,但現在沙耶加和我身上都出現這奇怪的變化,加上沙耶加的情況好像比我嚴重得多,我不能冒這個險。

去醫院的話,便代表了我百分百放棄保食神之舌。

我的內心還是有千萬個不願意。

「妳還能走動嗎?」我問。

「可以的應該。」沙耶加試踏前一步。

我上前背起颯斗,和沙耶加一起步行回去摩托車的位置,不消十分鐘我們便到達。

入夜後,氣溫驟降,四周寂靜悄然,只有幾盞孤單的街燈點亮。

我瞥見在微光下的摩托車,那具全炭黑色的女屍就在摩托車的不遠處,一股寒冷的空氣馬上竄進我的鼻孔內,讓我全身起疙瘩。

「三個人⋯⋯能夠同時坐上摩托車嗎?」沙耶加面色開始變差,看來她的情況不太好。

「沒問題的。」我感到右手再次在顫抖,我也不確定我能否穩住摩托車。

不管這麼多了。我先把背上的颯斗放在地上,再從摩托車的車箱拿出一件衛衣和頭盔。

我把颯斗安頓在我的座位面前,然後跳上摩托車。我坐在颯斗後面,再載好頭盔。

我用衛衣將颯斗的身體和我的腰綑綁得牢固,以免他在開車時摔下。

「坐上來吧,還可以嗎?」我往後一瞄,看見沙耶加雙手抱胸,身子瑟縮起來。

「可以的。」沙耶加從喉嚨發出微弱的聲音。

我有想過要報案叫救護車,但現在醫院資源短缺,救護車可能要超過一小時才能到達。之前聽過有一個中年男人被打劫,他受傷後求救,結果一小時後救護車才到達現場,該中年男人已經重傷不治。

我們駕車前往的話十多分鐘便到,若等救護車的話我怕沙耶加他們撐不了,更糟的情況是可能連我自己都失救。

沙耶加戴好了頭盔,然後便坐上了摩托車,從後抱著我。雖然隔著我的外套,但我也感覺到她的手比之前變得冰冷。

她似乎病得很嚴重,我必須盡快到醫院。

我整頓一下頭盔的位置後,瞥見不遠處川上一智的住所位置,有一個人站在剛才的走廊,他像是一直盯著我們這邊的方向。

是川上一智。

雖然川上一智的身影看起來比半隻拇指還要小,但他這一望卻令我全身起疙瘩,像有一個痴漢在遠處靜悄悄地窺看著我們。

川上一智舉起他的電話貼在耳邊,他半張臉被手機照得泛著微弱的藍光,顯得異常蒼白。另一半臉則沉浸在黑暗之中,散發出一種暗沉的氣息。

我外套裡的手機在震動。我決定先不理會他,準備開動摩托車。

滴嗚一聲的巨響劃破寂靜的街道,我全身和摩托車還有整條街道都泛著忽藍忽紅的光,然後身後響起汽車的引擎聲⋯⋯

我的心如墜落深淵。我不敢有任何大動作,目光緩緩移動到頭盔裡的電子後視鏡頭。

一輛警車停在我身後不遠處。

我掌心開始冒汗,然後吐出一口氣。

我瞥見有兩名警察下了車。

我刻意不回頭望。

我在分析目前的情況。

我的前面有一個全身炭黑色皮膚的男孩,他可能已經正在昏迷中。

我和沙耶加則泛起暗紅色斑。

這一切並不容易去解釋。

我在盤算著如何應對警察。我應否跟他們解釋剛才發生的事,然後讓他們將我們三人送去醫院?

問題是他們會相信這些奇怪的事嗎?

「你啊!下車!」其中一名警察大聲喊叫,我戴著頭盔也能夠清晰聽到他的話。

用這種語氣說話的,通常是戰後為了豐厚薪水而加入警察部的人,而且沒有經過正式訓練。

「我們收到有人舉報,有人指他的弟弟被擄走了⋯⋯」其中一名警察的日語看來也很一般,他邊喊邊雙手叉腰。

「可惡⋯⋯!」我內心咒罵著。我瞥見遠處在大廈裡的川上一智,感受到他正在冷笑著。明顯是他報案的吧。

情況十分不妙,坐在我前座的颯斗突然變成了『我擄走別人孩子』的罪證。我瞬間變成了拐騙小孩的人。

兩名警察走近過來,相距摩托車只有不夠十呎的位置。

嗶一聲響起。

「⋯⋯黑木清秀,出示身分證明!」其中一名警察大聲喊叫。他是一名高大的黑人,他的日語說得蠻標準,至少比我好。

黑人警察用手機對著我摩托車的車牌號碼一掃。這是末日戰後政府用來快速查看車主資料的方法,通過專屬的手機程式,警察能夠快速核對車主的身份。在末日戰前,日本國民是沒有身分證這回事,可是戰後新政府規定每個人必須要擁有合法的身分證。

其中一個原因便是因為戰後的資源十分緊絀,他們想確保資源是有效分配給有身份的人。

黑人警察用手機掃描過我的車牌後,可以預計到我的個人資料將顯示在他的手機上。這時另一名白人警察馬上盯著黑人警察手機上面的畫面,似乎看到一些關於我的個人資料,隨即以興奮的嗓音,加上比我還要差勁的日語道:「喂,這小子有九十九萬⋯⋯八千多積分!」

我心馬上一寒,為甚麼我保食神之舌的積分是公開的?他們可以通過查看我的車牌便查到?這還有私隱的麼?

「嘩⋯⋯!不得了⋯⋯只差不到二千分!便能夠取得保食神之舌。」黑人警察隨即興奮起來。

「我有一千二百!」滿面金色鬍渣的白人警察馬上查看自己的積分。

「我有一千!」

「我們可以把積分轉移!然後加起來⋯⋯」

「⋯⋯就剛剛好換成一百萬分!想不到今天會如此幸運,就像中了彩票般!」

「嗯⋯⋯!但還需要身分證和面容識別授權。」

這兩個狗娘養的你一言我一語聊得起勁,明顯地他們想威迫我,把我的全部保食神之舌的積分轉讓出來。

這個年代的警察真的和强盗沒區別,唯一的分別便是那套制服。

「拿出身分證明啊!你聾的嗎?」黑人警察已經走到我身後。我瞥見他整條手臂滿布刺青。

今天我居然會在日本警察身上看到刺青,這無疑讓我腦洞大開。

要知道日本人多年來都認為刺青就是代表黑道,如今這名黑人警察身上的刺青代表了政府在招募警察已經達到一個臨界點——他們已經沒法子去顧及這傳統的想法。他們必須要有人去幫他們去維持失控的秩序。

我往黑人警察的手臂細看,注意到一個十分熟悉的刺青——代表人工智能仙妮的刺青(συνει)。

所有人包括我都會認得這刺青。這是在仙妮被判死刑之後,部份認為仙妮是無辜的人發起了一個全球運動,就是在身上紋下一個有仙妮標誌的刺青,來表示對仙妮的支持。

「喂!」黑人警察開始失去耐性。隨著他觸碰我的肩膀,我的恐懼便像螞蟻竄滿了全身。

我才不會交出身分證。縱使現在要失去保食神之舌的機會很大,可是我絕不會主動奉上給任何人。

我馬上不假思索全速啓動摩托車。摩托車在瞬間加速後,如一支箭般往前衝。

「喂!」白人警察見摩托車加速,也馬上從後衝上來。

黑人警察隨即伸手一抓。我和颯斗之間的衛衣像被他抓了一下,隨著摩托車的加速,黑人警察迅速被我甩掉。

我回頭一看,這兩名警察的身影已經變得十分細小。

幸好他們沒有經過專業的訓練,否則我們不會這麼容易逃離。在後視鏡頭裡我看到他們馬上竄回警車,並響起鳴笛聲。

「千鶴!我要捷徑!去最近的醫院!」

我邊說邊回頭看,不時留意後面的情況。

我注意到我不能開得太快,始終沙耶加十分虛弱,颯斗又基本上昏迷了,而且剛才那警察也可能抓鬆了我和颯斗之間的衛衣,如果開得太快的話,颯斗便有可能會鬆脫開去,然後給拋出車外。

幸好警察駕駛的是一款老爺汽油車,我要擺脫它的話應該不算困難。

「查看中⋯⋯!」千鶴回覆。「找到了。兩個街口後轉上行人路,經過好幾座商業大廈和商店之間的行人路後,再重回馬路,之後便可以一路向東前往國際醫院。」

「好!啓動夜視導航模式!」摩托車上的所有燈馬上關掉。

我透過頭盔的夜視模式在街道穿梭,過了兩個街口便立即走上行人路,穿過密密麻麻的商店。

「前面左轉!」千鶴提我。

「沙耶加扶穩!」我希望沙耶加保持著清醒。

沙耶加沒有回應。

我往後再次大叫:「沙耶加!」

沙耶加沒有回應,但稍為用力再抱緊一點。

感謝!至少她還有意識。

我們轉進了一條僅夠一輛摩托車通行的橫街。在這狹窄的空間裡,我加速行駛,將地上的垃圾撞得到處亂飛,其中幾個堅硬的物品在被撞擊後飛起,一塊直接撞到我的右肩上。

慘叫一聲響起,我把摩托車減速下來。

我忍著痛,意圖像之前舉起右手,結果一下刺痛傳來,我呻吟了一下,放軟右手。

只見右手震得比之前要厲害,連舉起都感到痛楚異常。

警車的鳴笛聲從後響起,並且越來越清晰,紅藍交替的光開始照耀著摩托車。

我咬牙切齒,握緊著方向盤,忍住右肩傳來的陣陣劇痛,額頭都被汗水弄得濕透。

「呀!」我瞪大雙眼喊叫著,摩托車剎那間取消了夜視模式,並全速前進,留下一條紅色的光影尾巴在後擺動著。

「前面右轉!」千鶴說。

我急轉彎向右,進入了一條窄巷,紅色的光影尾巴跟隨著竄進來。

警車急忙停在狹窄巷子旁,看起來似乎無法進入。車內的白人警察顯得非常憤怒,突然用力拍打方向盤。

我們經過不斷的左穿右插,摩托車走過幾條昏暗的橫街後,便再次回到稍為光明的馬路上。

這裡是一條四條行車線的大馬路,街上較之前明亮多,遠處可以見到有一兩個人在街上露宿,大廈上面也有不少的電子廣告牌,我們越來越靠近東京的市中心。

我停下摩托車,好讓自己稍為喘息一下,同時感受一下這世界遺留下來的活力。

我不忘往望後一看,不見老爺警車的蹤影,應該是擺脫了它吧。

「沙耶加,看一下⋯⋯」我抖著說,右肩痛得麻了。

我回頭瞄一下沙耶加。

「嗯,」沙耶加睜開本來瞇著的雙眼。「很久沒有來這邊呢,燈飾很美⋯⋯」

忽然間,我感到臉上像有數條蟲在臉下蠕動,它們在我的臉上爬行,爬過之處泛起一陣熾熱,然後便是一陣疼痛。

跟之前手臂上出現刀痕的情況一樣,我估計臉上正出現了那些可怕的刀疤。

我忍住疼痛,仰頭一看,隨即發現了國際醫院的招牌在不遠處。我馬上全力加速,轉眼間便騎著摩托車順利到達醫院的門口。我把摩托車停好在一旁。

沙耶加的精神沒有好轉,但至少能自行下車。

我解開和颯斗之間的衛衣後,颯斗差一點從車上滑下來,我隨即俯身把他抱著,自己也差點站不穩,始終右肩傷得太厲害,要扶著颯斗不是太夠力,唯有靠左手發力多一點,勉強扶起颯斗。

我發現他已經完全沒有意識,全身都十分冰冷,皮膚已經呈現全炭黑色,眼瞼間的縫隙已經變成全烏黑⋯⋯就像之前的女屍一樣。

我決定背起颯斗,右手抖著地牽著沙耶加。

我急步走到醫院的大門,感到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我。我瞥見一名約二十歲的女生在醫院大門旁邊倚著牆站著,她的一雙明眸一直凝視著我。

我沒時間理會這奇怪的目光,決定把頭別去,便繼續衝向門口。

一把聲音叫停了我。

「你們撐不了多久,」該女生先是盯著我,目光隨即在我們三人身上遊離。「特別是那個男孩。」

我頓時十分困惑,她好像對我們的情況不驚訝之餘,還對這件事有一點認識。

我不自覺地停下來。

「妳⋯⋯」正當我有點生悶氣,想問她為甚麼說我們撐不了多久,我被她的面孔抓住了我的眼球,因為她的打扮和容貌根本不屬於這個年代。

她有著一副冰冷美艷的樣貌,臉龐如同凜冽的冬月,光潔而帶著一絲淡淡的冷傲。一把漸退的霧灰紫色的中短捲髮在微風中飄揚,剛好貼著她的肩膀上。

我再次跟她的眼神碰上,發現她的臉掛著一雙如同星夜般迷人的眼睛,左眼角下方有一顆淚痣。

我不禁迅速在她臉上打量,發現她擁有一臉白皙的皮膚,在如櫻桃般紅潤、柔軟光滑的嘴唇下更顯雪白。

這顏值就像是以前那種受萬人追捧的網絡紅人一樣。不但如此,她一身都是前衛的打扮,穿的都是像以前潮流雜誌上出現的衣服,而且看起來價值不菲。她上身穿上了月白藍的特大外套,下身配上輕便短褲和白色波鞋。這看起來有點男生的打扮,加上她一副清純美艷的樣貌,反而更讓她有種獨特性。

這樣的顏值讓人置身如夢境中,不禁讓我一直凝望著,更讓我思考為何在末日戰後還能夠擁有如此打扮和外貌。

因為能夠作出這樣打扮的人,只能夠是來自權貴或富豪家庭。

我是在戰後多年第一次親眼遇到這樣的冰美人,她彷彿就像來自另一個時空,從末日戰前的世界穿越到這個世界。

不過,瞬間我便替自己生氣。

到底我在幹甚麼?不是要趕去救人嗎?不要被男性荷爾蒙控制。

「⋯⋯你們是從哪裡得到這個『症狀』?」女生說了些奇怪的說話。她的目光冰冷,臉上的表情像缺乏感情的機器人般。

她倒是一直盯著我,我想起現在全身皮膚都是暗紅暗紫色斑,馬上觸摸臉頰查看,發現臉上已經長滿了刀疤,定必異常難看,隨即內心尷尬萬分,馬上把頭擰開,道:「我怎知道⋯⋯?妳不是醫生吧?」

女生像有一點錯愕,她語氣平淡地道:「我當然不是,你這樣問也很可愛。」

「可愛甚麼了⋯⋯?」我心裡想。我不禁回頭,目光停留在她霧灰紫色的中短捲髮上,捲髮異常地整齊和有光澤,明顯地經常受到悉心的護理和照顧。

女生雙眉微微一挑,神情凝重,輕輕往前一踏靠近了我。「聽我說⋯⋯你們需要的不是醫生,而是『女神之寬恕』。我可以帶你們去,就在這裡附近。」

我覺得既好奇又荒謬,這跟『女神之寬恕』有甚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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