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喻安靜了五分鐘,隨後心安理得的享用了這頓早餐,畢竟不能浪費食物。
那個男人,或許應該是神仙,從上桌以後就坐在對面靜靜地看著秦喻,嘴角揚起淺淺的弧度,冷清雙眼似乎盛滿了溫情,但細看分明還是雙冷漠無波的眼睛。
「喜歡嗎?」
秦喻毫不走心的點頭,等把煎蛋裹著三明治嚥下後秦喻才問了早該問的問題。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在我家?」
「你不記得我了嗎?」
「記得。」
男人的神情有一絲意外。
「你昨晚不是出現在我夢裡?」
男人轉瞬又恢復正常神情,他驟然伸出手指抹去秦喻嘴角的碎屑,在指上搓揉,垂著眼睫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好一會才說:「我叫白白,照俗世的說法我應該是個神仙。」
秦喻瞪大眼睛,蛤?
「你說你叫什麼?」
「白白。」男人又重複一次。
秦喻臉上簡直可以復刻那張黑人問號的梗圖,他不可置信,「你們神仙名字不是都很,嗯,恢弘,就是一聽就讓人覺得好厲害那種。」
男人盯著秦喻,讓秦喻有種莫名的瑟縮。
「你覺得不好嗎?」
秦喻拼命搖頭,「沒有不好,就是感覺怪怪的。」
男人聞言又沉思一會,隨後才不急不徐開口:「我想到了,我還有其他名字,百年以前俗世的人都喚我為東澤,只是年代太久遠了我一時沒想起來。」
秦喻收起扭曲的表情,點著頭道:「好的東澤,是的東澤,敢問您老找我一個凡人做什麼?」
東澤淡道:「幫你實現你的願望。」
秦喻像貓炸毛般疾呼道:「我以為我在做夢,那是我隨便許的!」
「來不及了。」兩人之間憑空冒出了金光流傳的文字,但秦喻看不懂。
「在你許下願望那刻,言靈就已成立,如若不達成你的願望,那我就……」
秦喻忍不住咽了口水,就怎樣?魂飛魄散?五雷轟頂?還是被貶成凡人永遠不能回到天上?
「就只能一直跟著你了。」
就這?秦喻嘴角抽蓄,但他又想,果然小說都是騙人的。
「所以話不宜遲,我們開始吧。」
開始什麼?什麼開始?秦喻一臉矇。
於是秦喻就看著東澤抬起手,靈活的解開釦子,一顆,兩顆……直到露出好大一片白皙皮膚,秦喻才回過神來,嚇得失聲往後就要連人帶椅跌在地上。
但下一秒他卻憑空落入到懷抱中,鼻尖縈繞著淡淡清香,像清晨的朝露又像冬夜悄然落下的雪。
「這麼迫不及待?」
這次秦喻叫出聲來了。
「啊——你在幹嘛!為什麼要脫衣服!」
「完成你的願望。」
秦喻不知道此時究竟要捂住自己的嘴還是耳朵,或許應該根本解決捂住這個男人的嘴,讓那些胡狼之詞沒機會一個個往外迸。
「我、我真的是開玩笑的!」秦喻欲哭無淚。
「為什麼?」東澤抬起秦喻的下巴,指尖抵在他嫩白的肌膚上,也不怎麼出力輕易的就紅了一片。
「是我不好看嗎?還是頭髮不夠長不夠順?」
秦喻簡直有苦難言,他艱難地憋出一句,「好看,當然好看,但是……」
「我以為你是要給我找妹子的啊!」
下巴倏地一緊,東澤溫聲道:「只是想破身?男的女的又何妨?」
明明眼前人還是同樣那副表情,但秦喻卻忍不住感到一陣惡寒。
他掙扎道:「可是我喜歡香香軟軟的女孩子……」
良久,東澤才不鹹不淡吐了句,「好。」鬆開手,秦喻轉瞬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東澤的衣物也都整整齊齊,絲毫不見方才孟浪模樣。
倏然離開對方的懷抱,秦喻還有種不太真實感,心中隱約有些失落,說不上到底是什麼感覺,大抵是坐慣了一張椅子離開回去後卻發現被別人坐了的感覺。
秦喻失神的想,被東澤圈在懷裡的感覺其實還不賴……
但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後,秦喻渾身顫了顫,拼命甩開這個可怕的想法,他可是一個鐵錚錚的直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