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鳶不再多說,張手就直取她咽喉,逼得敬芳公主撞上梳妝台,梳妝盒連帶著木梳一齊滾落下來,在地上發出脆響。
「是辛蕾派你來的。」敬芳咬牙切齒道,「只有那賤人才會做出這種陰險的手段。」
像是怕氣不死宋鳶,她又補了一句:「不愧是宮外來的,裝得再像公主,內在也不過是個只會耍手段的卑賤孤女。」
宋鳶手上動作一頓,敬芳公主以為看到一線生機,急忙又道:「你一定是不知道她的真面目吧,只要你停手,我便告訴你。」
宋鳶仗著身高俯視她,眸光乍現,忽然似是想到某種有意思的事,玩味地勾起唇。
頸間力道鬆開,敬芳公主腿軟跪坐於地,撫著脖,劫後餘生喘氣。
「你…不殺我了?」
敬芳公主小心確認,但臉上得意卻掩蓋不住。心道,等她喘好氣,只要大聲一吼,來人抓了這婢女,明日人贓俱獲,看辛蕾還怎麼狡辯!
宋鳶自上方將敬芳公主一切細微表情都看個遍,眼底滿是譏諷。
「不急。」她把玩著手中匕首,意味不明地笑了,「我們換一種玩法。」
早晨,辛蕾被屋外吵鬧聲吵醒。她緩慢坐起,揉了揉略微酸疼的腰背。可能是昨晚在榻旁趴太久,到了榻上仍然會感到不適。
「是外面太吵嗎?」
辛蕾抬頭,宋鳶正立於窗側,她五官立體,眼眸清冷深邃。方才應是在整理窗臺邊花草,她微低著頭時,側顏會給人一種很專注的錯覺。
「沒。」辛蕾口是心非,「鳶姊姊今日怎麼這樣早起?」
宋鳶輕笑,融化冬日寒意。「今早看見窗邊花開了,便隨手整理一下。蕾兒要用早膳了嗎?」
「嗯。」辛蕾頷首。
由於宮裡冬日凍人,辛蕾並不像夏日般去院中用膳,而是在屋內。她剛一下榻,金嬤嬤便差人搬來了新火爐,此時燒得正旺呢。
辛蕾從小便習慣同金嬤嬤一同用膳,此時又多了宋鳶,人多更顯熱鬧。
辛蕾抿口熱湯,在熱煙裡瞇起眼:「今早怎麼這般吵鬧?」
金嬤嬤正要開口,一旁的宋鳶暗暗給了眼神,使她欲言又止。「這…應是宮院哪裡出什麼事了吧,並無大礙。」
金嬤嬤打著哈哈:「是那些下人們多舌,愛咬耳根子,竟擾了公主清淨。老奴待會兒便去教訓他們。」
「不必。」辛蕾喝完湯,滿足一笑,「冬日裡熱鬧些才暖和嘛。」
不多時,早善用罷。
金嬤嬤才開門,就有一名丫鬟攔住門口。
「放肆。」金嬤嬤喝斥,「還不快退下。」
丫鬟一身綠,充滿生機,正是上次來提醒去太和湖赴宴的小丫鬟。但向上看去,她的臉卻是一片慘白。
丫鬟顧不上禮數,急喊:「公主殿下,韶禧宮出事了,皇后娘娘正傳各位公主們去正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