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芸醒來後莫名有點失落,但賴了會床她很快就爬起來洗漱。
她刷著牙,一邊仔細端詳自己的臉,眼下沒有任何烏青,嘴唇也沒有蒼白或者發紫,臉上完全沒有睡眠不足或者精氣不足的跡象。心裡鬆了一口氣,確實不是遇上吸食精氣的妖怪呢。
換衣服時想起夢中的情境,她看著鏡中的自己,想象有個人像夢裡那樣揉捏自己,臉頓時紅得發燙。
她急忙穿上手中的蕾絲內衣,換好衣服準備吃早餐。
今天不打算出門,小姐妹們都各自在家收拾行李,雖然去的不是同一所大學,但都在本市,也就沒有特意告別的必要。
家裡只有她一人,她很快解決了早餐就回了房。東西基本都收拾妥當,只剩手機之類的日用品。
若是平時,她大概會玩玩遊戲或者刷刷劇,但此時她心猿意馬,蠢蠢欲動想上網找點愛情動作小電影觀摩觀摩。
她握著手機半天下不了決心。
看看吧,沒什麼,做都做了。
不行,沒真的做,那都是做夢。
就算沒真的做,該有的感覺都有了,況且看看小電影和做沒做有什麼關係呢。
不不不,沒做就是沒做,況且萬一看了個醜的,以後滿腦子都是醜醜的東西怎麼辦……
內心兩個聲音來回拉鋸。
電話突兀地響起來,嚇得她一下將手機甩到床上。
明明也沒做什麼,但就是心虛死了。
她捂著臉定了定心神,才拿起電話。是范雯雯的視頻電話。
“芸芸!”電話一接通,范雯雯就激動地嚷嚷起來,“我跟你說嗷!恩恩昨晚跟東東摟摟抱抱還親親了!”
“呃?”陸芸嚇了一跳,“進展這麼迅猛?”
“不止,恩恩說她本來想找東東開房……”
“什麼?”陸芸以為自己聽錯了,卻看見范雯雯點頭示意她沒聽錯。
“但是東東拒絕了。”范雯雯又繼續分享,說完一臉期待欲言又止地看著鏡頭裡的陸芸。
陸芸仍然難以置信地在消化這短短幾句話的信息,完全沒注意到范雯雯莫名的期待。
范雯雯“嗐”了一聲,略失望地繼續往下說,“東東說他喜歡的是你,還想再等你,所以不想隨便和別人一起。你看你看,和你想法完全一致,有沒有很感動?”
“……”這話題突然拐了個完全是陸芸沒想到的彎,然後迎頭撞來,撞得她猝不及防。
“有沒有心動一點點?”范雯雯繼續追問。
“沒有……”陸芸急忙轉移話題,“那恩恩?”
“噢!她沒事呀!就是被拒絕後才抱了一下,東東親了一下她的額頭說晚安咯。”
“……”陸芸扶額,“雯雯,真的,你是會講故事的。”
“哈哈哈……”范雯雯毫不在意,“我也只是想試探一下嘛。恩恩反倒很開心啊,她說東東不是亂來的人,證明她眼光很好,真的有那麼一點點心動了。所以你真的不感動嗎?”
“沒有,真的沒有。”陸芸拼命搖頭。
“芸芸哎,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好像很多漂亮的女孩子最後都會找個很普通很普通的男朋友,你不會也是喜歡那種超普的吧?”
“我……”陸芸欲言又止,突然想到夢裡的他,半天說不出話來。她內心轉過無數個念頭,這是自己無話不說的小姐妹啊,可是事情太離譜,說了要麼只是覺得她把春夢當真了,要麼覺得她是撞邪了。
“哎!”陸芸的欲言又止在范雯雯眼裡是有苦難言,不得不說她直覺很準,她當然沒猜到離譜的事實,但她確實有了個離譜的猜測,“芸芸,你不會是,喜歡女孩子吧?”
論事實她是一點都不沾邊,但論“離譜”她是真的靠譜。
“……”陸芸哭笑不得,“雯雯,你真的為我的終身大事操碎了心。”
“哎哎哎,其實,如果你喜歡女孩子,也沒關係啊。”
“沒有,我不是,你別瞎說。”
“好啦好啦,爾森來了,我不跟你說啦,反正你加油。”
“嗯嗯。”
掛斷電話,陸芸捂著眼睛躺下了。她有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天色剛剛暗下來,她就迫不及待想要見他,又怕已經和他做過了,夢境會從此消失。一頓晚飯吃得坐立難安的樣子。
家人只當她緊張明日的入學,還好好地開解了一番。
她覺得自己也許真的中邪了。控制不住自己早早就爬上了床,卻緊張得睡不著,滾來滾去,滾來滾去,心裡覺得惴惴不安又覺得懸懸而望。
在一片漆黑寂靜裡被熟悉的他擁入懷後,她的心突然落了地,她想,往後餘生,就這樣也沒什麼關係。
新的校園生活按部就班地逐漸穩定下來。
白天,陸芸保持著她溫文爾雅卻難以接近的高嶺之花人設。
晚上,則依然在一片漆黑和寂靜裡,大張著雙腿接受他精液的灌溉。
如今的他們,不再局限在床上了,花樣也多了。但不變的是,每次進來時的那口沒有味道的液體和每次結束時的藥丸,當然,還有那個疊坐的姿勢。
雖然一開始,陸芸覺得自己好像有點人格分裂,但很快適應了,她知道自己根本沒有分裂,一來誰會認為在公眾場合的表現和在床上的表現會是一致的?二來她一直都是和同一個他做這件事,雖然次數好像頻繁了億點……但對一個人放蕩並不是放蕩呀。
況且,毫無負擔且酣暢淋漓的性愛,誰不愛呢?反正她超愛。
每一個晚上都被他操得淫水四溢,爽得像升天一樣,而每一天醒來都神清氣爽又心滿意足,更重要的是身上卻毫無歡愛過的任何跡象。
她覺得這樣的生活真的可以過一輩子。
只是,今天事情有點不一樣了。她驀然瞪大了雙眼,往常無味的液體,這一次她卻品出了清甜,似蜜,但沒有蜜的黏稠。
她心底一陣慌亂,這意味著她的嗅覺聽覺等等也會一一恢復,也就是說總有一天,她將會看見眼前的一切。
她不喜歡這個變數,因為看見就表示她再也做不成鴕鳥了,她要面對這一切,尤其是他眼中的“她”,那個籠罩在她頭上的另一個“她”。
他愛的是不是過去的“她”,這是她一直不願深想的問題,她更害怕的是“她”是否會將她取而代之。
她的異樣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盯著她藏不住的惶恐表情,緩緩取出一個小瓶子,他的手指微微顫抖著,他食指沾了一點瓶中的液體,抹在她唇上。
她很快皺了皺眉,什麼東西這麼酸,不過一瞬間,她就知道自己暴露了,他發現自己味覺恢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