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睜開眼睛。」弗蘭不過是有點羞臊，哪知道會聽見這麼多情話，他對這些一點抵抗力都沒有，卡隆一句句的講，他都快聽射了。

　在卡隆含情脈脈的凝視下，弗蘭又想躲起來了。

　卡隆朝他伸手，弗蘭還害臊著，忍不住向後退了點。卡隆頓時心梗，他都快忘記弗蘭上一次躲著他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他收回手：「不要躲我，好不好？弗蘭，你可以喊停，可以推開我、打我、讓我滾，我全都聽你的，但是不要躲我。」

　弗蘭咬著嘴，他知道卡隆明明很清楚他不是有意要躲，卻偏要擺出這樣的姿態讓他心軟，更可恨的是，這招管用極了。他把卡隆拉向自己，卡隆太重，他拉不動，便乾脆自己雙手雙腳地纏了上去，羞得嗓音都在顫抖：「我不是故意的，我也聽你的，都照你說的做。」

　弗蘭感受到卡隆的胸口隨著耳邊低沉的笑聲震動，他的身下跟著顫巍巍地淌出液體，要是卡隆這時再碰一碰他，他就會呻吟著射出來。

　卡隆終於從地上起來，連帶著扒在他身上的弗蘭上了床，他拎過枕頭在床上放好，再將弗蘭的後腰放到枕頭上，輕輕把勾住他脖子的手解開，將人從身上摘下來。卡隆熟捻地愛撫他，之前那幾次經驗中很好地發展出他們對彼此身體的熟悉，弗蘭的身體很快就泛起潮紅，向跪在他雙腿中間的卡隆舒展開。

　至少他是努力想這麼做的，無奈身體不顧他的意志，緊繃得快要抽筋。

　卡隆充血的下身碰在穴口，他抬手遮住了臉，卡隆輕輕去撥卻撥不開，便俯身親吻空隙中的下巴，哄誘著：「看看我。」

　身下的人沒反應，卡隆不厭其煩地柔聲說：「弗蘭，看我。」

　弗蘭在幾次吸吐後將手拿開，撈過卡隆的手臂放到胸前抱著。他知道這天會到來，甚至他是期待的，期待卡隆索求他，而他能夠不帶猶疑地給，可他終究高估了自己，厄運帶來壓垮他的屈辱與苦難，揮之不去的陰影深植在他千瘡百孔的靈魂裡，揪住他，要他在地獄裡永遠不得翻身。

　但是此刻他已經不在地獄中，他相信卡隆，他愛他，這不是向卡隆奉獻自己，他知道對方要的不是他的勉強與犧牲。

　卡隆為他做了這麼多，為的只有彌補他的創傷，這個人接受他的一切，允許他的害怕與抗拒，他便不多加掩飾，把自己的情緒完整地剖出來，並交出去。

　卡隆能想像到弗蘭用這樣畏怯的表情去接受折磨，會讓人多想將他脆弱的壁壘打碎，拖出裡面柔軟的人，徹底踐踏。

　而他，他要弗蘭自己推倒壁壘，他會走進去，告訴失去防禦的弗蘭，他永遠不會傷害他。

　兩人接著吻，並不熱烈，有時若有似無地碰著，有時相互舔吮試探，水聲啾啾響著，他們都被寧靜舒適的親密感點燃情欲，卻都選擇停留在此刻。

　纏綿的前戲延續了很久，安撫作用已經達到極限，卡隆也忍出了細密的汗，弗蘭可捨不得，至少他的身體已經準備好接受一場性事了，於是他抬腿環住卡隆的腰：「可以了。」

　卡隆半信半疑，但他也確實快要壓抑不住，他深深吸了一口涼氣，忍著瀕臨爆發的欲望去問弗蘭：「想讓我停下時該怎麼做？」

　弗蘭想一想，乖順答道：「要推開你。」

　「對，做一次。」

　弗蘭兩手虛握著拳在他身上貓了一下。

　「……認真點。」
弗蘭這哪是力氣小，是根本沒想出力。

　「太難了。」弗蘭垂著眉向他抱怨道。

　弗蘭自小就沒人疼愛，撒嬌的概念不存在於他的意識，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當下的神態多有殺傷力。

　「……」卡隆呼吸一滯，忽然一口叼住弗蘭的側頸，力道不大，僅僅用牙齒磨著皮膚洩憤，在那裡留下一點點的牙印後才甘心鬆開，卡隆的表情凶狠極了：「吃掉你。」

　弗蘭見狀一怔，反而輕輕笑了，所有防備似乎在一瞬間轟然倒塌，他的眼神撩人，掌心撫上卡隆的臉龐：「好啊。」

　卡隆發現，也許過度謹慎在意的態度反而對弗蘭造成了巨大的壓力。

　卡隆試著不再步步為營，掐著弗蘭的腰緩慢挺進，過程十分順暢，比弗蘭第一次進入他要容易得多，裡頭又濕又熱，就是有點不正常的粗糙，內裡似乎有幾圈一橫一橫的突起，抽插間會帶來非比尋常的刺激感，讓他生理上愉悅得快直接洩出來，心理卻快崩潰了。

　到底經歷過什麼啊。

　他拱起背脊把弗蘭完全籠罩住，悔恨自己沒來得及保護他愛的人，哽咽著低聲問：「還記得嗎？」

　弗蘭不知道卡隆正在想些什麼，抬手攀上卡隆的背，回道：「什麼？」

　「我很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