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想……」他極小聲地說。
「不想就過來打我,把我打倒你才有復仇的可能。」他放輕說話的聲音,好似在引誘獵物上鉤。
樓嶽咬緊牙關,終於下定決心。
他向前衝去,身體周遭充斥著黑霧——這是他多年來從活死人那裡攝取的,每當他打敗一個活死人,那些黑霧就像有自主意識一樣向他聚集,幫他補充身體的消耗,恢復損傷,剩下的則轉換成他的大補之物。
人還未碰到拉爾,黑霧先行一步阻撓敵人的視線,打算先讓他自亂陣腳。
不過對手可是拉爾,僅僅這樣怎麼足夠。
樓嶽不知道從哪掏出一把匕首,向著拉爾的手臂刺去。
「咻——」細微的破空聲響起。
拉爾一個閃身躲開了,他眼前的黑霧也已經消散許多。
「樓嶽,四年來你只學到這些嗎?敵人不會給你時間,要殺要剁就要果斷。」
沒過幾秒,他又說:「把我當成樓翔吧。」
聽見這個名字的瞬間,樓嶽瞬間暴走:「別提那個名字!」
匕首每一次都往要害刺下去,雖然都被躲開了,但是這就好像他真的把拉爾當樓翔——他的親生父親。
也是這些年追殺他的人。
身為兒子卻被自己的父親追殺,這是他一直搞不懂的一件事,也是他和樓翔之間唯一的橋樑,不是親人,不是愛人,而是殺與被殺。
你一來我一往,兩人雙雙出了些汗,匕首略過拉爾的臉龐劃開一道口子,而他看準時機抓住他的手腕,樓嶽吃痛卻出乎意料的沒有放手,只咬緊牙根。
一個壓制,樓嶽跨坐在拉爾腹部,利用全身的力量將匕首向下壓,後者雙手緊握刀鋒。
鮮血直流,沿著手腕、手臂、脖頸、嘴角、雙頰向著地面流去,描繪那肌肉的紋理,看起來韌性十足、強而有力。
拉爾使盡「全力」還是抵擋不住逐漸緊逼的匕首。
刀尖近在眼前。
「啪噠——啪噠——啪噠——」透明的水珠從高空掉落,落在身下人的臉上,也是他臉上的那道口子上。
拉爾瞪大了眼,似乎沒感覺到傷口傳來的刺痛,一心都在想:他為什麼哭了呢?
難以理解的問題盤旋在腦海,就在一瞬間,拉爾已經無法克制內心深處的衝動。
改而單手箝制樓嶽的手腕,後者或許是大腦沒反應過來,一不小心讓匕首脫離掌心,罪魁禍首則利用這時全身發力,輕易地改變兩人的體位,不過即使衝動當頭,他也還記得護著他的後腦勺——他不會讓愛人受傷的。
唇舌交纏,粗暴的掠奪著樓嶽的呼吸,奪走了他眼底的戾氣,以及現下對「那個人」的恨意,他肆意侵略溫熱的口腔,與嬌羞的小舌交換彼此的唾液及體溫。
他們如同一對尚在熱戀期的戀人,難分難捨。
兩人唇瓣微分,拉爾想給身下人一點喘息空間,然而樓嶽只想不斷地加深這個吻。
他甚至有種錯覺,那是一種既視感,好像在很久以前自己也曾這樣過。
樓嶽止不住的顫抖著身子,他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了,身體熱的難受,下半身不自覺的向上擺動,升騰的慾望淹沒了他僅存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