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允看向窗外,努力保持清醒,好像風一吹就要牽動他的思緒回到孩提時代。他一直把兒時的事看成痛處,不敢回想起一點。
下了床,走向浴室,清允把蓮蓬和洗臉台的水開到最大。
他喜歡任何比哭聲還要大的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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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一起打打鬧鬧恩恩愛愛的恨別離是個獸醫了,而他只是半套店的經理。清允看著鏡中的自己,往臉上擰了一把。
理不理想,合不合適又怎樣呢?他是自己的親哥,濃於血化成灰都不會改變的。沒有誰應該被誰嫌棄,只有相濡以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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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在童顏吾妓打了卡,確認過包廂備品數量,檢查美容師是否上了全妝,坐到前台打開六隻公司機,編輯廣告文案,回客戶消息。
「允哥,加個line唄!」新來的美容師不懂規矩。
半套店經理不得與美容師交換聯繫方式,不得私下見面,清允向來遵守公司規定,畢竟──他對女人沒半點興趣。
「上班加油。」
「哼,沒意思!」女人自討沒趣地離開。
清允俐落地掛上假笑,接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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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小時過去,恨別離連一封訊息都沒傳來,清允看著打卡鐘指針捅進晚上九點的洞,他也把打卡單插入機器口。
滴!
打的這是什麼卡?廢物卡吧!
唉──今天一整天只有工作,沒有哥哥的甜言蜜語。
如果沒了這份工,自己會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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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社區門口,看到熟悉的黑色轎車。搖下車窗的,是新好青年恨別離。
清允拉開門上了車:「今天沒做飯嗎?」
「我想外面吃。」恨別離沒等清允繫上安全帶就上路了,炙熱的眼神把清允上下其手摸透了一遍,說道:「在綬山。」
他知道,今晚沒飯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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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黑下來,燈亮起來的時分,城市的點和線都閃爍著光。在那光後面,大片大片的暗,是幽寂的淮桐市。那暗看上去是波濤洶湧,幾乎要將那幾點幾線的光推著走似的。
兩人在清幽的山上。恨別離領著清允下車,手指滑過他掌心的紋路。
清允忖著如果今生只有恨別離一人,那麼他一輩子都是良家婦男,滿足地笑著,一邊寬衣解帶。
恨別離點了一支菸,把燃燒中的菸頭摁在清允胸膛。
「唔… …」清允沒能忍住疼。
「還沒開始就呻吟了?」恨別離接著取出另一支菸,點了火,兩手同時將點燃的菸卷按在清允身上:「就知道你好這口。」
一而再再而三,清允上半身被燙得坑坑疤疤。
恨別離脫了精光,就抓住清允腳踝,把人倒過來,讓他的嘴湊近自己下腹。
清允濕漉漉的眼睛望著眼前帶著一臉溫和笑意的男人,希望眼前人能蹂躪這副疲憊不堪的身體。口中含的熱度遠不及心裡的慾火。
不一會兒已經腦瓜子昏沉,雙腿麻木,恨別離還挺起身板往清允嘴裡推送。
恨別離悶哼一聲,把清允甩到後車廂上,扳開雙腿。
「怎麼沒點記性?」恨別離搧了清允一耳光:「不准看我的眼睛。」
一手掐了幾下清允已經燙傷的乳尖,另一手將手指伸進清允喉嚨裡。
清允嗚嗚嚎了幾聲,覺得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對了,是小時候哥哥買給自己的紅豆年糕。
不… …為什麼這時候要想起小時候的事?
回憶湧上的一瞬間,淚似決堤般傾瀉而下。
我喜歡哥哥,所以我喜歡你的全部。
為什麼說不出口?對了──
喉嚨被紅豆年糕堵住了。